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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蕭雪滿第二天一大早送蕭晚上學, 十五重天今天有點變涼, 蕭雪滿還給他戴上了一個毛絨小帽子。

“走吧, ”他牽著自家兒子的手,“學校裡面如果還有事情的話,就回來和爹爹說, 知道了嗎?”

蕭晚點了點頭,兩個人剛走出房間沒多久,就聽到大廳裡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

“我讓你們滾開,好狗不擋道, 聽見沒有?”

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兇。蕭雪滿帶著兒子恰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便看見大廳裡站了兩群人在對峙著,一群他認識, 是店裡的護衛團, 另一群人就沒有見過了。

蕭雪滿趕著帶兒子去上學,不會對客棧多管閒事, 他本打算從旁邊走過,卻沒想到被人攔了下來, 就是帶頭和客棧護衛隊對峙的女子。

她上下打量了蕭雪滿一眼,又低頭看了一樣蕭晚,然後眯著眼睛,問了一句:“你就是蕭雪滿吧?”

蕭雪滿皺了皺眉頭,這才看清楚這女人的臉。和洛茵茵有些像,特別是那雙眼睛, 都透著一樣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不把別人當人看的感覺。

還以為是客棧的麻煩,實際上又是自己的。

“我就是,”他嘆了口氣,知道這事情過不去了,把兒子往後面拉了拉,遮住了他,“有什麼事情嗎?”

不過他大概也猜到了,眼前這些人就是為了洛茵茵尋仇的。

蕭雪滿現在不是生氣,他是有些煩了。

平心而論,是洛茵茵首先惡意相向,小晚只是回敬而已,事情並不是他們先惹起來的。而且,昨天的洛會長怕是還沒有長記性,以為多找二三十個人過來,便能對付自己了。

蕭雪滿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其他什麼,反正他對這種前仆後繼送人頭的行為非常不理解,傭兵工會現在真是不行了,即使是在十五重天,這種蠢貨都能當上會長簡直是不可思議。

“有什麼事情?”那女人冷哼一聲,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把我女兒傷成這樣,還敢問有什麼事?”

她話音剛落,那群和客棧護衛對峙的人便一下圍到他身邊來。

客棧老闆知道這女人是城裡傭兵工會會長的妻子,本身家庭出身也很好,這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客棧屬於商會,商會和傭兵工會平起平坐,這種上別人地盤搗亂的事情,無論怎麼說也是對方沒理。

“您就給我幾分薄面吧,”他出來好言相勸,“這是我們這裡的客人,脾氣向來是很和善的,您先消消氣,行嗎?”

“滾開!”

那女子一把推開他,那圍著蕭雪滿的幾十人便在那時候一起釋放了靈力,各種屬性都有,這群人大概是傭兵工會最優秀的一批人了,配合很默契。

但配合再默契,人再多,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沒有什麼用。

因為這群人在之前突然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大廳裡原來坐著的客人都已經散了,生怕波及到自己,蕭雪滿動手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波及到別人了,他把小晚抱在懷裡,正準備放靈力,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人會比自己動手更快。

下一秒,那站在最前面抱著手臂得意洋洋的女人便被一道從上面越過來的火系攻擊打飛了出去。

出手的人大概是沒留手,人從大廳裡直接飛到外面,落在大街上,直接砸碎了鋪路的石板。

與此同時,她身上瞬間燃起火焰,街上的路人看著她在翻滾哀嚎,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

隨後,她帶來的那些人都以同樣的方法飛了出去。

客棧老闆看在眼裡,他一驚,朝著那攻擊的方向看了一眼。

樓梯的盡頭站著一個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看不清臉,他記得好像是昨天剛剛入住的客人。

那邊畢竟傭兵工會會長的妻子,真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也有□□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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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恰好是水系,且放在十五重天他靈力也不低,是天花板靈士六階,水克火且本就有治癒能力,可沒想到他衝上前去救了之後,那火勢一點變弱的趨勢都沒有,甚至反撲過來,像是嘲諷他不自量力。

秦樓的火焰過於特殊,一般水系怎麼可能對付?

想也知道,隔得這麼遠,隨手便把傭兵工會所有精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哪裡會這麼簡單?

沒辦法,老闆也只能上去求情。

他上前去鞠了一躬,臉被燻黑,衣袖都已經被燒地破破爛爛:“是我們這小地方的人有眼無珠,實在不好意思驚擾前輩,只求前輩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

但是那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卻沒有回答他。

那人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老闆低著頭討饒,自然也不敢抬起頭來看他,便沒有發現這個人其實非常緊張,下樓梯的時候都有些同手同腳。

蕭雪滿抱著兒子站在那裡沒有動,說實話,他不是不驚訝的。

那火一出來他就認出來是誰了。

秦樓是靈界大陸最強的火系,他的火焰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一般人分辨不出來,但那是蕭雪滿一手帶出來的,他不可能認不出來。

和秦樓比起來,眼前這些來找茬的菜逼都已經不算事了。

他來這裡幹什麼?

蕭雪滿有點僵硬,一直沒回頭。

他記得沈觀剛開始的時候就提過,說這人之前閉關後來出關就是為了找他,但離那時候已經一年半多了,蕭雪滿本來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根本沒想過他會真的出現。

氣氛有點尷尬。

最後還是蕭晚覺得這氛圍好像不太對,他轉過頭,越過自家爹爹的肩膀,看了那發出火系攻擊的人一眼。

那人恰好已經走到跟前,剛好和蕭晚來了個四目相對。

蕭晚長地和蕭雪滿有七分像,他眼睛澄澈,待看清楚秦樓的臉之後,卻有些少見的驚恐。

他在十六重天見過那老師放出的望天帝君的樣子,和眼前這個人長地一模一樣。

“爹爹……”他似乎想到什麼,緊抓著蕭雪滿的衣襟,小小聲地問,“我們是不是要被抓回去了?”

他還記得酒醉時候的對話,仍然覺得自己的爹爹和沈叔叔一樣是個逃亡已久的通緝犯。

蕭雪滿:“……?”

他也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小腦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只是看他害怕,便把他抱緊了一點,哄道:“沒事沒事,不會的。”

他也在這時候轉過身來,望著那許久不見的人。

“秦樓,算了吧,這樣可以了,”他開口道,看著那些人都燒地沒聲了,苦頭也算吃夠了,“客棧這裡老闆人挺好的,別讓人難做。”

他這輕輕淡淡一句話,足夠讓秦樓老實聽話,他微微一抬手,那誰也熄不了的火焰便瞬間消失了。

客棧老師把這情景看在眼裡,蕭雪滿父子在這長住,又長成這樣,他早就認識,卻也沒想到這也是尊隱藏的大神。

“把砸壞的東西算一算,記在賬上吧,”蕭雪滿又對客棧老闆提了一句,如今無心生氣,他很想揉一揉眉心,假裝自己不存在。

“不不不,”老闆瘋狂搖頭,“這些小錢,不需要貴客擔心。”

他說完這話,也很識趣地退了下去收拾殘局了,不再打擾這兩個人。

這破事算是解決了,蕭雪滿正視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秦樓,突然也不知道該說這麼好。

算起來也是百餘年沒有見了,他們分開的時候,不算很愉快,本來以為是此生不復相見,沒想到現在不僅見了,他手上還抱著個兒子。

今天怕是不能去唸書了,蕭晚也無心學校,他還在非常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秦樓其實非常緊張。

他本來今天打算去學校找人,但是剛走到樓梯口,便猝不及防地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愛人。

蕭雪滿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他穿了一身淺青色的衣服,讓人一眼就能看見他。

與百餘年的等待和這一年半的找尋比較起來,眼前的場景更像是美夢一場。

但他也反應過來,這裡有些礙眼睛的人,要對雪滿和兒子不利。

秦樓那種脾氣,哪管什麼原因,有人要對雪滿動手就是觸他的逆鱗,自然先動手打飛再說。

可不乾淨的人已經不在,兩個人離得這麼近,他腦子裡卻一片空白,連話都不會講,斗篷之下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甚至不敢伸出手去碰一碰他,生怕真的是個美夢,他一碰就碎了。

倒是蕭雪滿先開了口問他:“你是來找我的嗎?”

秦樓講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蕭雪滿皺了皺眉,有點疑惑地問他:“找我做什麼?”

“雪滿……”秦樓貪婪地看著他,喉嚨發澀,萬般語言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自己後悔,說那時候如何疏忽,又想說失去他後怎樣痛苦,度日如年,可這些他通通壓了下去,到最後也只剩下一句——

“我很想你。”

“但我不想你,”蕭雪滿倒是乾脆,並認認真真地反問他,“你可以離開這裡嗎?”

秦樓即使對這情況早就有了預期,但真聽到他親口說這句話,還是心裡一沉。

他和雪滿的事情,不是重新相遇就能解決的。

“我……”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蕭雪滿的手,眼睛酸澀地不行,“雪滿,我一直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蕭雪滿抱緊了兒子,心裡並未對這句話有什麼波瀾:“沒必要道歉,我以為我們已經兩清了。”

秦樓搖了搖頭,道:“從來沒有兩清,從來都是,我欠了你的。”

蕭雪滿聽了這句話,便不再說什麼了,他大概明白眼前這個人是不會輕易離開了。

沈觀那麼時候說秦樓在他離開後要死要活好一陣子,他還不信,覺得是以訛傳訛,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可信度。

且不說這情意來的是真是假,已經太遲了。

蕭雪滿捫心自問,曾經,他不是沒有對秦樓生過情意,否則他也不會和這人滾_床_單。

畢竟是相互成長相互扶持的關係,與他幾乎走過大陸的每一重天,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平心而論,秦樓那時候也對他很好過,最親密的時候,兩個人都互相掏心掏肺願意把一切給對方,看起來像是可以廝守一生的真心伴侶,往深了說,也像是命運共同體。

但那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對感情這件事太天真了一點,真正考驗來襲的時候,一切真心都是表面現象。

事實證明,他們兩個人都有不能互相彌補的缺陷,可能註定不適合在一起。

蕭雪滿百餘年前離開時候就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他覺得自己醒悟地不算晚,但現在看著秦樓,又覺得眼前的人沉溺過去的樣子有些可憐。

他為什麼還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