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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皇后千歲

【步步為營】

這回太后的態度比較強硬,說什麼也不讓紀詩云把瑞兒帶走。雅*文*言*情*首*發

紀詩云無法之下只能轉去求蘇珩,擾得蘇珩很是頭疼。

蕭君雅到達宣政殿時,孫得忠正外頭候著,見著皇后來了,忙迎了上去,苦著臉色說:“娘娘,裡頭婉貴妃正哭著呢……皇上也是無法了,才請了娘娘來勸一勸婉貴妃。”

聽及從裡面傳來的幾聲抽泣聲,蕭君雅點點頭,“進去通報一聲吧。”

孫得忠應了聲,就轉身進了殿裡,不消半刻便出來把蕭君雅迎了進去。

裡頭蘇珩坐龍案後凝著眉眼,前面站著低頭抹淚的紀詩云。

蘇珩暼見蕭君雅進來,蹙著眉頭說到:“不必拘禮了,快些勸勸詩云。”

紀詩云紅著眼睛朝蕭君雅福福身子,帶著濃重的哭音,“臣妾見過皇后。”

蕭君雅扶起紀詩云,問:“可是因為瑞兒的事情和太后鬧了矛盾。”

“娘娘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紀詩云低著頭道了一句,話有不遜。

蘇珩聽見這話,眉心蹙的更深了,“詩云!”

紀詩云抿抿唇,低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蕭君雅溫婉笑笑,“太后獨自一住著難免寂寞,想著接瑞兒過去住幾日算不得什麼大事,妹妹放寬了心便是。這樣去和太后鬧,要把瑞兒抱回來,豈不是讓太后心寒……妹妹不如好好的去和太后道個歉,待太后氣消,再和太后好好說說。”

紀詩云咬唇,抬眼看向蕭君雅,說:“娘娘說的有理,可是太后太過執拗,實勸不過,若不是無法,豈會來煩皇上。”

蕭君雅笑說:“太后一貫疼,現又極其疼愛瑞兒,老家嘛,難免執拗固執一點,們做小輩的豈能逆了她的意。好好的和太后道個歉,認個錯,太后豈有不心軟的道理。”

紀詩云眼神晦暗不明,蕭君雅這話無疑是戳她痛楚,她很想脫口就說“那不如就拿奕兒和瑞兒換,讓太后帶著奕兒好了”,可這畢竟也只能心裡說說。

“娘娘的話,臣妾都懂……”她低下眼簾,緩緩的丟擲一句話。

蕭君雅握著紀詩云的手,笑的無比和熙,“這不就是了。雅*文*言*情*首*發好了,哭也哭過了,該收一收了。”

紀詩云心裡冷冷“啐”了一口,暗歎蕭君雅本事見長,方才蕭君雅沒來時,連皇上都奈她不了,沒想到蕭君雅一來,幾句話就說的她不得不收斂。

她就是仗著她是皇上表妹的這一身份,才能皇上面前哭鬧這麼久,她為皇上生了瑞兒,斷定他不會狠心訓斥自己,沒想到他卻是把蕭君雅找了來。皇后的身份一壓,哪裡還有她哭鬧的份,若是再哭鬧,豈不是無理取鬧,自掉身價,不得已只能將一腔情緒收斂起來。紀詩云面上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曲了曲膝,“是妹妹胡鬧了。”語畢,轉身又朝蘇珩屈膝下去,“臣妾叨擾皇上許久,還望皇上責罰。”

蘇珩緊蹙的眉心一下子舒展開,起身幾步繞出龍案,一邊扶起紀詩云一邊說到:“也是關心瑞兒,朕豈會怪。”

紀詩云聞言,眼眶又紅了紅,“臣妾多謝皇上體恤。”

蘇珩握了握紀詩云的手,放開後又去牽了蕭君雅的手,讚道:“朕勸了詩云許久都沒用,還是君雅有法子。”

蕭君雅笑的溫婉羞澀,“皇上過譽了。”

紀詩云目光落帝後倆相握的手上,眉眼間有輕薄妒意一閃而過。

蕭君雅瞧得心中好笑。

紀詩云自知自己再待下去就是自討沒趣,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待到紀詩云一走,蘇珩神色一輕,略有疲倦的拉著蕭君雅軟榻上坐下。

蕭君雅揚唇笑著,說:“臣妾還沒想到皇上這麼壞,讓臣妾來當這個壞。”

蘇珩苦惱的揉了揉眉心,嘆道:“朕也是無法,一邊是母親,一邊是為朕生育了孩子的表妹,這倆鬧起來,朕……確實是很苦惱。”

紀詩云來找他哭時,他勸也勸過,說也說過,奈何她就是不聽,一味的讓他做主去找太后把瑞兒要過來。要知道,那是他母親,他豈能去做那種事,所以只能委屈紀詩云,可紀詩云這裡哭又像什麼話,於是只好派去找了蕭君雅過來。

以蕭君雅的聰明,豈會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蘇珩不好來當這個壞,只能是蕭君雅這個皇后來當,利用皇后的身份把紀詩云勸走。

蕭君雅笑意溫和,“皇上怎麼斷定臣妾會猜透皇上的心思,甘願當這個壞呢?”這下不用說也知道紀詩云又對她怨恨上了。

蘇珩握了一握她的手,笑道:“朕的君雅這麼聰穎,豈會不明白朕的心思?”他一頓,挑了挑眉,壞笑著靠近她幾分,語氣曖昧,“有朕身邊,什麼都不用怕。”

蕭君雅聞言抿唇笑了,伸手輕推了他一把,嬌嗔了一句“皇上。”

蘇珩心情極好,笑容見深。蕭君雅少不得陪著他宣政殿多待了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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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詩云帶了一肚子的氣回了長熙宮,看見殿裡空著的嬰兒小床,一怒之下將手中茶盞摔到了地上,“哐”的一聲,上好的青瓷盞便摔得粉碎,香茗灑了一地。

“娘娘息怒!”香菱慌忙跪下。

“太后和作對就算了,沒想到連皇上也要和作對!最可惡的還是蕭君雅!”紀詩云臉色鐵青,惡狠狠的出口說道。

“娘娘,忍一時風平浪靜,還望娘娘消消氣,勿要氣壞了自己身子。”一旁跪著的冷翠勸道。

“忍?讓本宮如何忍?本宮這個貴妃這個宮裡都快成笑柄了!”紀詩云怒火中燒,“本宮原也不想與蕭君雅爭到底,可是他們一個個都逼本宮!把本宮逼到此,還讓本宮忍!本宮忍不下去了,本宮偏要爭!這全是他們逼的!”語畢,她便重重一掌拍了桌子上,鐵青著臉色。

聲音大的讓跪地上的香菱和冷翠無不打了個寒顫。

紀詩云是下了狠心了,非要和蕭君雅爭個死活,同樣,太后那邊她也不會就此放過的。她堂堂正一品貴妃,豈有不親自撫養自己孩子的道理!

姑媽,是先與撕破臉的,便也不用顧忌什麼了。

紀詩云唇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悠悠開口吩咐,“還不快些把地上收拾乾淨。”

香菱抿抿唇角,和冷翠對視了一眼,皆是清楚了自家主子心裡有了主意。

倆應了“是”後,便起身開始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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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詩云這些日子就如變了個似的,再也沒有找太后鬧過,每日規規矩矩的請安,看過瑞兒之後便回長熙宮。

第四天的時候,紀詩云找太后認了錯,說自己年輕不懂事,讓姑媽勞累傷心了,因為怕姑媽不原諒自己,所以拖了幾天才來認錯。一邊說一邊流淚,可把太后說的心軟到不行,直說“知道錯了就好”,姑侄倆和好如初。

紀詩云再也沒有找太后要過瑞兒,就把瑞兒擱了景仁宮裡,讓太后帶著,她則每天待上幾個時辰才回長熙宮。

這等好景維持了沒有多久,太后突地病下了。這病來的突然,讓景仁宮裡的猝不及防。

御醫看過之後說是勞累所致,需好好休養著。

蘇珩看過太后便讓紀詩云把瑞兒抱回了長熙宮,好讓太后好好養病,就算太后心裡再不樂意,也是無法,只得讓紀詩云把瑞兒帶走了,千叮囑萬囑咐她別忘了給瑞兒吃藥。

這段時間,太后每日都給瑞兒用藥,紀詩云也一旁,再也沒有說過別的話反駁太后。太后對紀詩云的這種改變很是歡喜,卻哪裡知道,每次一給瑞兒用藥時,紀詩云都是恨的咬牙切齒,直想把藥碗奪過來扔的遠遠的。

太后病奕兒和長樂週歲宴的一月前,若是太后的病一直不好,直接就影響了週歲宴的舉辦。是以,思盈和秋萱免不了要抱怨幾句。

宮裡因為太后的病消沉了不少,眾妃皆是為太后誦經祈福,偏偏這個時間裡又出了一事,楊淑媛無意間劉婕妤那兒發現了繡了柿子和梨花的手帕,當下闔宮大驚。

柿子,柿子,那就是一個“死”字,梨花就是“離開”之意。

這些東西都是宮裡禁止的,劉婕妤繡這些東西,其心可誅!

德妃踏著蓮步走到劉婕妤身前,發上流蘇相碰,發出清脆的細響,她低哼一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劉婕妤,“劉婕妤倒是嘴硬,跪了這些時辰,都還能閉口不說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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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婕妤低著頭跪地上,冷汗直往外冒,雙腿發麻,掩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她張開有些乾澀的嘴唇,道出一句,“不是做的事情,自然沒有必要承認。”

德妃冷笑一聲,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絲帕,看著繡帕子一角的柿子,冷著眉目說:“若不是太后病中,本宮真想對用刑!來,把劉婕妤拖出殿外,外頭太陽可好得很!”

外頭日頭足,烈日之下她就不信劉婕妤能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