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林宇星飛出擂臺,他落地後連續在廣場上向後倒退了數十步,每一步都很沉重,直到徹底卸去力道才停下來,他一手捂著傷口,猛然抬起頭來望向宇浩,手指有些僵硬的指著他,臉色鐵青,再也不復先前的那番邪魅。
“你……”
林宇星使勁的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把匕首,他趕緊運轉靈力止住了不斷流出的鮮血,然後一邊恢復,一邊向前踏步就想再上擂臺和宇浩較量。
宇浩看著他,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贏的喜悅,因林宇星的實力就那樣,贏了他還不值得他高興,何況後面還有那麼多場,能不能笑到最後還是一回事兒。
所以他面無表情的對林宇星道:“你已經輸了。”
宇浩的話雖然簡短,可這個事實卻讓林宇星有些受不了,林宇星硬生生的停住了前行的姿勢,他一下沒忍住,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這口鮮血倒不是因為先前受傷的原因,他傷得其實並不重,之所以吐血,那是被宇浩氣的。
宇浩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陳咬金本來不被林宇星放在眼裡,林宇星曾以一副高姿態的姿勢俯視他,甚至調侃他,可結果呢?
結果才交手不到十個回合,他人就被宇浩給踹飛出去了,他的攻擊手段對宇浩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好像他就是一個笑話一樣。
林宇星何時受過這等恥辱,一般都是他羞辱別人,怎麼會輪到別人羞辱他,他氣不過,怒火攻心,所以才氣血上湧。噴了出來。
可這也沒有辦法,宇浩說得對,他輸了,實打實的輸在了擂臺上,大家都看見了,宇浩可沒有使什麼違規的手段。而是憑實力,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給踹飛出擂臺去了,他又有什麼藉口和顏面再返回去呢?
擂臺可是勝利者才能一直站的地方,那兒只有輸贏,輸了就必須退出,而再也沒有資格登上去。
林宇星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他忽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向林家所在的地方,而林家也即刻出來了兩個弟子把他扶了回去。
林家帶隊的長老見狀,他的臉色瞬間變黑。再也沒有先前林宇星戲耍上官月兒時的笑臉,他一扶衣袖,把臉轉到一邊去了,不再搭理其他人。
不只是他,林家先前喧譁的那些弟子都悄悄的住了口,他們偷偷的看了眼帶隊長老和林宇星,一個個縮著頭,默默地坐在那裡。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害怕惹火上身。
這倒是看得其他勢力那些觀戰的人有些唏噓。他們沒想到林宇星和宇浩的修為相當,結果宇浩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就把林宇星給踹下擂臺去了,看來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不是一點半點,這個宇浩還真是劍宗的一匹黑馬,不可小覷。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服氣,特別是林家的人。他們認為這宇浩是運氣好,不然也不能出這風頭。
怎麼說呢?
歸根到底還是這次烈焰神劍的爭奪雖然眾多勢力都很重視,可他們年輕一輩的最強實力卻不是眼前的這些人,而是在南疆混亂之地跟自己長輩們一起狩獵焚天劍的那些翹楚,他們才真正代表了各個勢力年輕一輩的巔峰。
不止如此。這次天下神劍暴動,出現的上古寶劍也不止烈焰神兵和焚天劍,還有一些其他兇劍,都有人爭奪。
所以各個勢力的年輕一輩都被分散了,這自然讓有些人有了藉口,他們紛紛議論道:“這林宇星就是一個花花公子,虛有其表而已,敗了也不足為怪,要是他哥林雨言在,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是啊,林雨言那家夥雖然囂張跋扈,可實力在小輩們中那是毋庸置疑的,世宮家能壓過他的可不多。嘿嘿,還真期望他們一戰。”
“放心吧,會的,這林宇星不是吃虧的主,這林家也不會就這麼就讓劍宗的人給打臉了,肯定會找回來的,只不過不是今天了,那林雨言或者林家其他小輩後面肯定會找那個宇浩算賬的,等著吧。”
很多人都有些幸災樂禍,更準確說是想看兩方的笑話,想看他們狗咬狗,咬得越兇越好。
只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宇浩打敗林宇星也讓劍宗的弟子和長老們全都重重的舒了口氣,他們見宇浩根本就沒怎麼用力就把林宇星給掃出了擂臺,一個個都在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連原本有些惱怒的上官月兒見宇浩如此生猛,她也忽然忘記了自己所受的屈辱,目不轉睛的盯著擂臺上那道筆直而又霸氣的身影,狡黠的小眼睛不停地轉著,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而站在大師兄李子軒身後的一個弟子卻捅了捅李宏的後背,李宏有些不悅,他轉過身去就想呵斥,可卻聽那個弟子小聲的道:“李宏師兄,你不是不相信夢龍師叔帶回來的弟子嗎?說什麼就靠他就能夠挽回殘局?別做夢了!嘖嘖,你當時那不屑的神情我此時可依然記得,然而你看,現在那個宇浩師弟贏了,而且還贏得很輕鬆,你說……”
後面的話那個弟子沒有說出來,可李宏卻知道他要說什麼,不就是自己狗眼看人低嗎?
他有些氣惱,指著那個弟子,半天才道:“你……”
說著他就想揍他,那個弟子見狀則把腦袋縮了回去,回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不要打我,我很怕的。”
隨即就做出了一個害怕的樣子,直看得李宏怒上加怒,他冷哼一聲,賭氣的道:“現在說這些還早呢,後面可還有十一個呢,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還說不定,你現在就那麼篤定他一定能贏?”
李宏露出了質疑的神情,而那個弟子卻也不退步,反而刺激李宏道:“那李宏師兄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李宏脫口而出,他可不想在眾師兄弟面前示弱,他不只是說。還怒目直瞪那個弟子,那個弟子卻不怕他,且在他危險的目光的注視下,嘿嘿一笑,有些不懷好意的道:“那就賭……”
他話還沒說完,李子軒就轉過身來。他看著將要發飆的李宏,又看了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師弟,遂阻止道:“賭什麼賭?還不認真觀戰,姬家地那小子可是出來挑莊來了。”
說著他就想賞給兩人一人一個栗子,兩人見狀趕緊閉嘴,他們可是都知道大師兄的厲害,不敢不聽他的話,全都抬起頭來繼續看向廣場中央的擂臺。
只見此時宇浩正和一個身穿古老道袍的姬家弟子遙遙相對,兩人都相互打量著對方。但卻都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在大長老莫青巖的宣示。
莫青巖看著兩人,他的目光在宇浩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心裡也默默的希望宇浩能繼續守下去,頓了頓,他才宣佈了開始。
然而臺上的兩人還是沒動,姬家的弟子姬思成不像林宇星那樣張揚,他盯著宇浩的眼睛平靜的介紹道:“宇浩。我叫姬思成,是姬家派來奪取烈焰神劍的年輕一輩的代表。我看你跟林宇星的交手,我發現你的勢場不弱,正好我也有一道場,就是不知我們的孰強孰弱?”
“比過不就知道了。”
宇浩沒有和他辯解,他還是這句話,但這句話卻一直透露著一股很強的自信。這自信讓人很不爽。
姬思成聞言也哈哈大笑了一聲,若有所悟的道:“好一個比過才知道,既然你那麼自信,那我可真就要和你比比了!”
說著,他道袍一揮。一股很特別的氣場就在他和宇浩之間產生,並且不斷擠壓向宇浩。
宇浩也不示弱,他渾身一震,同樣一股不弱的氣勢蕩了過去,兩者就在擂臺的中央相撞。
轟
一聲巨響傳來,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他們的衣袍亂飛,頭髮也有些凌亂,絲絲散發不停的在空中飄揚,似在宣示兩人不俗的實力。
可是兩人卻都沒有退,他們四目相對,不斷地增加勢場的力量,勢場也在相互切割。
姬思成的勢場蘊含一種道的韻味,所以裡面更多出現了一種道家特有的符印,這種符印不斷的燃燒著宇浩的勢場,宇浩也凝結一道道劍氣撕裂他的道場。
但是他們都沒有靠近,甚至可以說都沒有怎麼動,他們的交手不是兵刃相撞,也不是手腳相搏,而是靈力和意念的對碰。
這種交戰看似無形,可傷害卻最大,也最耗心神,宇浩和姬思成兩人都只有煉精境巔峰的修為,他們的一年都還不太強大,所以相互僵持了還沒有一會兒,他們的額頭就都出現了絲絲細密的汗珠,顯然有些吃力。
周圍觀看的人見他們如此,他們也替宇浩他們緊張,特別是劍宗的長老和弟子,那些長老還好,他們還算淡定,可李宏等弟子卻有些忍不住。
李宏眉頭微皺,他看著宇浩的表現,有些不解的道:“這宇浩怎麼這麼拖大,他就算自信,也不該跟姬家那小子這麼拼靈力和意念啊,到時就算他贏了,那他又拿什麼和下一個戰鬥,他的對手可不只有姬家那小子一個啊。”
他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擔憂,其他弟子也認為他說得有理,只有那個和他打賭的弟子有些不陰不陽的堵他道:“李宏師兄不是不看好宇浩師弟嗎?怎麼關心起他來了?”
“哼!”
李宏再次冷哼一聲,他為自己辯解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以這麼蠢的方式輸掉。”
這話說得倒是有些言不由衷,李宏自己都不相信,但他不承認自己的想法,那個弟子卻不想放過,他就有想再說些什麼,卻不料李子軒又把目光掃了過來,警告的看著他,他只好悻悻作罷。
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臺上的宇浩也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姬思成,姬思成的意念強度和靈力雄厚程度都不比他弱,他們這樣比拼下去很難分出結果,而且極容易兩敗俱傷,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宇浩便開始默默地在心裡運轉噬靈訣,噬靈訣一運轉,一股超強的吸力就從他身體裡爆發了出來,這股吸力瞬間就就抓住姬思成的道場,並且開始猛烈撕扯,不住地把他的道場往自己這邊拉。
姬思成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宇浩竟然突然變換了招數,他本想再堅持一會兒,可結果卻發現宇浩突然爆發出來的這股吸力實在太強,對他的道場影響也太大,他的道場已經被撕扯得極不穩定,許多能量都被吞噬走了,他不敢再耗下去,隨即便撤了,然後拉開和宇浩之間的距離,有些譏諷的對宇浩道:“宇浩,你的勢場果然不弱啊,姬某領教了。”
說話的時候,姬思成的道場已經完全消失了,宇浩再也吞噬不到什麼,他也不和姬思成耍嘴皮子,只回了聲:“彼此彼此。”
然後宇浩也停止了噬靈訣的運轉,他知道不和姬思成接觸,那麼噬靈訣吞噬到最多的就只有空氣中的靈氣了,而對姬思成造成不了多大傷害,他也不想白費力氣。
姬思成多看了他一眼,他發現宇浩有點像個悶葫蘆,且臉皮很厚,他也沒有廢話,而是抽出了一柄拂塵,笑看著對宇浩道:“看來我們要換種方式比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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