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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鬥爭

今天是趙華訂婚的日子,他家就是夏州本市的,父母都是事業單位的,單位效益很不錯,他老爸每天就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一個月也能拿到七千,他老媽長的挺漂亮的,年輕的時候是單位的文藝骨幹,現在年紀大了基本也就辦公室嘮嗑嘮嗑,等退休,一個月也能拿到五千,說起來是很不錯的家庭。

他們是單位分房,房子就在市中心,雖然是多層,但是位置很好,三室一廳,裝修的挺講究。

趙華母親姓原,老家山西的,據說祖上很富裕,到了現代沒落。總之是一個很嬌氣的女人,五十歲了,人還保養的很好。

對於兒子第一次帶回家的女孩,趙華父親趙志高還是覺得挺好,女孩子挺文靜乖巧,但是趙華母親原愛萍就覺得不太喜歡。

婆婆和媳婦天生是情敵,要生好感本來就不容易,更主要的是原愛萍覺得那女孩配不上自己兒子,老家是鄉下的,又沒啥本事,女孩子自己也傻不愣登的,她兒子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在她心目中,應該配更優秀的女孩,也因此,沒少在兒子耳邊嘮叨,娶個鄉下女孩多可怕,有多少親戚要走,生活會越來越窮之類的。

趙華跟顧燦燦相處的時候,覺得她長的挺漂亮,人也挺可愛的,雖然有點龜毛,但是兩人也不住一起,平日約著談談戀愛逛逛街,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對老媽的嘮叨沒有在意。

可是見了顧燦燦的家人之後,趙華就驚了,深深的覺得老媽的嘮叨是有道理的,再加上,兩年的時間也夠長了,可愛變的不可愛,龜毛變的很龜毛,趙華迅速轉移陣地,向跟自己一直保持曖昧關系的黃小菲表白。

因為有房子做基礎,兩人從私下放到明面上。

對於兒子帶回家的第二個女孩,趙華老爹趙志高覺得這姑娘有點太厲害了……不過他的意見在家裡從來沒有人聽,也就說說而已,主要還是趙華老媽的意見。

上門第一天,黃小菲就買了一條十分漂亮的名牌真絲小方巾送給了趙華母親,當然是趙華付的錢,可是原愛萍不知道啊,把第一次來自家只買了一些菸酒水果的顧燦燦一比較,原愛萍顯然喜歡黃小菲多一點。

黃小菲會打扮,也會教人打扮,跟原愛萍坐一塊,還很有話聊,而且每次來,黃小菲都買了價值不菲的禮物送給她,原愛萍是越看越滿意,主要是黃小菲家裡是城裡的,沒啥負擔,人漂亮會來事,勉強配得上自己兒子了。

雙方看對眼,事情就好辦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顧燦燦輸的不冤,她是呆子啊,不知道用趙華的錢買禮物送給趙華她媽,雖然都是花趙華家自己的錢,但是奈何人家趙華媽就吃這一套。

一大早,趙華媽就開始打扮了,她是個很嬌氣的人,年輕是富有美名,現在也不甘示弱,穿了一身綢緞的裙子,腰身不復年輕的時候纖細了,現在不自覺的變成肥美,還多了幾圈泳圈,但是選衣服的時候,注意一下款式,勉強能遮掩,好在她的臉還不錯,有些瘦長,眉毛最漂亮,柳葉眉,顧燦燦第一次去趙華家的時候,見到趙華母親,也嚇一跳,打扮的跟趙華姐姐一樣年輕,嘴唇塗紅紅的,對人很冷淡……這貨現在還不明白,不是對人,是對你。

而黃小菲那邊也忙的要死,雖然是訂婚宴,也絕對不能馬虎,送了婆婆一條兩千塊的裙子,回頭就讓趙華給自己買條八千的……黃小菲父母人都挺老實的,早早被下崗,在小區附近賣早點,收入自給自足夠了,沒啥大錢。也不知道怎麼養出這樣一個處處好強的女兒,今天看到女兒訂婚,老兩口也很高興。

趙華一大早就去黃小菲家,不是她父母家,而是她在外面租的房子,她父母住的一個早期的單位磚混的老房,只有50平,效益不好一直維持著,她自己在外面租的是高檔小區的公寓,也近50平,裡面裝修的很好。

黃小菲很愛面子,趙華媽也很愛面子,訂婚宴在市裡一個四星酒店舉行,早早的就開始忙碌了。

而這時候顧燦燦還在呼呼大睡,因為昨晚上林媛那家夥回來了,硬要她請吃大排檔,兩人喝酒笑鬧,很晚才回家。

……………………昨晚分割線…………………

“死丫頭,不聲不響就成領導了,行啊你!”林媛從帝都回來,打扮的是那個誇張,整個人金黃金黃的,鼻子上面還貼著點金箔。

“你難道偷偷去泰國做手術了嗎?”顧燦燦看到急忙忙趕來的林媛,真想坐另外一張桌子上去,裝作不認識這位。

“公司舉行選美大賽,我這不是一結束,就來找你了麼,衣服都沒有換。”林媛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盒金色眼影給眼睛上再補點妝。

“喂,夠了啊,你這是來吃大排檔,你不能消停點啊,一會有人把你當賣唱的,點你唱歌下酒,別拉上我啊。”看著周圍已經彙集不少目光,顧燦燦有點後悔被這貨叫出來了。

“放心好了,要是有人敢點我唱歌,我讓他一次買夠全家一輩子用的化妝品。”林媛還是旁若無人,塗完金色眼影,開始刷金色睫毛。

見顧燦燦還跟呆貨一樣,瞪著自己,她拋了一個媚眼:“人家用的是最新款的24k金的睫毛膏哦,要不要給你帶一隻,只要二百五,很便宜的……”

“別,首席大人,你就放過俺吧,俺還沒有嫁人,需要存點嫁妝。”顧燦燦看到小媛子的媚眼,實在驚恐,這貨上學的時候就不務正業,天天每個宿舍轉悠著賣化妝品,考試從來在及格邊緣上生死一線,畢業幾年,成了梅麗凱的大頭目,號稱首席,上學那會只忽悠同學,出了社會開始忽悠全人類,現在手下有穩定被她忽悠的數千人,她每天就化妝打扮的美美的,到處旅遊拍照,看我多白富美,來呀,做梅麗凱,就會變成白富美哦。

林媛當然是開玩笑,對朋友她一般不推銷,否則還挺尷尬的。

“你居然還存了嫁妝,嗷嗷,我來幫你保管吧,我這人賊可靠。”

“滾,覺得你可靠的都被你忽悠去買化妝品了,你繼續那裡得瑟,刷你那眼睛,都快把小朋友嚇死了,我先開吃,不管你了啊。”顧燦燦看到附近桌子有個小胖孩,從小媛子一過來就開始盯著她了。

“那是我天生麗質,連小朋友都逃脫不了我的魅力。”看到顧燦燦已經開始吃了,她把鏡子一合,果斷開搶。

兩人邊吃邊聊。

聽到閨蜜居然對一個中介有好感,林媛大大的不感冒。

“趙華那貨是渣,至少工作穩定,收入不錯啊,你不會被打擊了臨時找一個小白臉充數吧,要不我委屈一下,你包養我吧。”

“想哪去了,我只是說他人不錯,況且你賣化妝品都賣的有房有車,人家賣房子也是很賺的好不好,只是他剛剛入行,沒有那麼快而已。”顧燦燦不自覺的給小馬辯解。

越解釋林媛眼睛瞪的越大,完了,看到這貨呆蠢的樣子,還死鴨子嘴硬,明明是喜歡上了。

“我問你,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他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結過婚?他家裡是做什麼的?”

林媛每問一條,顧燦燦就縮著脖子搖一下頭,貌似真的沒有問過。

“我就知道,要是對方真是一個大好青年,三十歲了才開始做中介,才開始努力,你會不會覺得太晚了點?拜託,工作的時候那麼認真,交朋友的時候能不能認真點?就像姓趙的那個渣……”林媛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見閨蜜跟鵪鶉一樣縮在椅子上,沒有繼續說了,都分手了,再說也是讓這貨更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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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哪天你要覺得合適,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我幫你長長眼。”

“我只是說感覺還行,又沒有真想幹啥,還吃飯,不用了吧……”顧燦燦內心有些猶豫,語言行動也柔弱起來。

“屁,就你這貨,都開始對人家有感覺了,還說沒啥,見了再說,不要狡辯了,吃飯。”

顧燦燦乖乖吃飯了,跟小媳婦一樣,林媛心中十分得瑟,好容易有罵回來的機會,上次她失戀了,也是被顧燦燦一頓臭罵,罵完了神清氣爽,腰不酸,腿不疼,逛街都有勁了。

而馬列晚上在家吃飯,連打了三個噴嚏,不知道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吳玉梅聽到兒子都見過老丈人了,十分興奮,對兒子這速度,讚不絕口啊。

“親家人怎麼樣?”

馬列回顧了顧爸爸那提著一桶水就往人頭上潑的架勢,還有做的那美味的水煮活魚,評價道:“性格豪爽,廚藝很好。”

“你小子有口福了,女兒像爹,她爸廚藝好,她的廚藝一定也很不錯,啥時候讓我們正式見面?我要不要去買套新衣服見面的時候穿。”

馬文雄抬了一下眼皮,心想:“又找藉口買衣服,已經有兩個換衣間都不夠你放了……”

“媽,快了,再等兩天,我吃好了,你們繼續,爸我去幫你澆花。”馬列怕老媽繼續問細節,他絕對不會丟臉的說自己還沒有開口表白,只好找個藉口逃避了。

懷著對未來兒媳婦的期盼,馬文雄看看妻子,抱著一碗白米飯,眼中含淚,目送兒子去禍害自己的蘭花……

顧燦燦和林媛湯飽飯足,準備買單走了,卻見旁邊那桌的小胖孩還盯著林媛看個不停。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林媛投給那小胖孩一個鼓勵的眼神,孩子不要大意的讚美姐吧!

那小屁孩果然受到召喚,鼓起勇氣,卻不是直接對林媛說,小孩害羞(##),拉著他身邊的中年女人道:“媽媽,媽媽,那個阿姨是不是cosplay海綿寶寶啊!”

…………………………快醒來…………………………

顧燦燦翻來覆去都夢到林媛變成了四方臉,兩個大門牙的海綿寶寶,真是嚇的她夠嗆。

鬧鐘鬧了半天,她都沒有醒過來,終於聽到有人咚咚咚的敲門,顧燦燦才睜開眼,一看陽光果然曬到自己屁股了,一瞬間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敲門?快遞嗎?

顧燦燦口乾舌燥,迷迷糊糊的漱了個口,摸到了半杯水,喝完才去開門。

倒沒有想過什麼單身女孩遇壞人之類的,一來現在是白天,二來法治社會哪裡有那麼多恐怖事件,三來顧燦燦也是個死摳,身上放不了多少錢,家裡除了膝上型電腦,沒有其他更值錢了,對了,還有房東的空調,但是沒人會入室搶房東的空調吧。

她還沒太睡醒,一邊開門,一邊微微的打了個呵欠,然後門開了,看到門外的人,穿著西裝,超大塊頭,陽光從走廊後面的窗戶照到他後背,自己就站在他的影子上,一瞬間,顧燦燦覺得自己下頜骨有點張太開了,合不住。

可以想象她現在的樣子有多糟,雞窩頭,皺巴巴的睡衣,兩隻不一樣的拖鞋,嘴巴還張的大大的……

嗷嗷,生活對她來說真是一場悲劇,她爹從見到小馬後,一直對她狂轟亂炸:小馬是好人,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多好多好,巴拉巴拉,一個女婿半個兒,巴拉巴拉……話說多了,貌似就像真的,連顧燦燦自己都覺得好像小馬是很不錯。

再加上被閨蜜一頓冷嘲熱諷:屁個哥們,你敢說你對他沒企圖,你要是敢發誓,我現在就把這二十串羊肉串吃下去……雖然搞不清自己發誓跟她吃羊肉串有毛關係,而且吃完還是要自己付錢的……

總之顧燦燦開始糾結了,輾轉難眠,腦海裡出現兩個小人做鬥爭,以前上學那會,一個小人會鼓動自己出去玩,而另外一個小人則會很堅定的告訴自己要做作業不能出去。可是今天晚上她腦海裡出現兩個小人,一個穿著黑披風,頭上兩個犄角,威風凜凜的說:我要和小馬做朋友!另外一個穿著紅披風,頭上也有兩個犄角,站在黑披風的對面,拼命點頭: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