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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0 章

四月底李世民去隴右打仗了,蘇琳兒子的洗三和滿月宴都是長孫氏主持舉辦的,府邸有地位的女主人們一起坐坐吃了頓豐盛的午飯,就算過去了,宮裡一句話沒有發,賞賜什麼的也沒有,彷佛壓根不知道□□多了一個庶子,蘇琳對此都沒什麼意見,自從生完孩子又經歷了那一夜的超強度修煉,她身體狀況幾乎一天一個變化,短短半個月便完全恢復到了最健康巔峰的狀態,此後修為則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飛快進步著,直到這時蘇琳才真正地明白她得到的這個身體的修煉資質究竟好到什麼程度。

比起前世,今生天才得讓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原本認為大約需要兩三年左右才能達到前世的修為水準已經達到並超越,她就不說了,而她覺得至少需要七八年才有可能突破到的混元訣第一層,才過兩個多月她就隱隱地摸到了門檻,對所擁有的資質敬畏的同時,蘇琳投入了更大的熱情和更多的心思去修煉,除了白天照顧照顧兒子,這院子裡的一干奴隸和前身的殺身之仇都被她摒棄性地暫時拋之了腦後,其餘的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六月底,李世民得勝回來,去過長孫氏那裡後,就心情很好地到了蘇琳這裡,蘇琳生產時他因為軍政之事忙得腳不沾地,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庶次子就帶著大軍離開了長安,心裡還是有一些小遺憾的,不過當時滿心都在戰爭上沒察覺,現在戰事告一段落他才覺得自己對這個觀音婢說的胖兒子也蠻期待的。

蘇琳正在偏房裡抱著不到三個月的兒子哼兒歌,聽到院中太監的唱喏,微愣了下,隨即把孩子輕巧地放到搖籃裡蓋好軟被,吩咐了句奶孃看顧好兒子,帶著景柳去了大廳迎李世民。“臣妾見過王爺。”

看著低頭屈膝禮姿標準穿著素氣簡單的蘇琳,又聽到平靜得沒有半分特點與引人的聲音,李世民恍惚了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麼,沒有注意到瞬間失律的心跳,回過神便走到蘇琳身前,抬手扶住蘇琳的胳膊,溫和地笑道:“起來吧,帶本王去見見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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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順勢起身,聽到李世民說的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帶著疑惑重複了一遍:“寬兒?”

李世民點點頭,捏了下蘇琳的胳膊,隔著綢緞袖子覺得有些細了,不如楊氏她們的圓潤軟膩,放開時笑著解釋道:“我給咱們兒子起的名字叫李寬,小名寬兒。”

嘴角抽了下,蘇琳嗯了聲便帶著李世民去了偏房,李寬沒有睡覺,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會砸一下嘴,流出一小片口水,自從李寬洗三過後,蘇琳每天在李寬洗澡的時間讓丫鬟們把熱水準備好後就把人都給趕了下去,關了門從空間裡取出臉盆和溫泉泉水親自給李寬洗澡,完了再稍微擺弄了一下李寬的洗澡水讓人看不出異樣,堅持了兩個多月,李寬被養得十分白嫩。

其他人只當蘇琳看重二王子、喜歡親自給二王子洗澡,這不是什麼大事,於規矩也沒有妨礙,自然沒人注意。

李世民看著李寬比已五個月大的李承乾還要白淨些,心裡喜歡,伸手戳了戳李寬圓乎乎看不出輪廓的小臉蛋,只見一溜的口水從李寬嘴裡流出,他張著小嘴彎著眉眼看上去樂呵呵的,半點沒有被欺負的自覺。

這一下子,李世民和蘇琳都笑了起來。

李世民抬眼就看到了蘇琳看著李寬那種毫無雜質溫柔如水的溫暖目光,微愣了下,這樣純粹溫暖的模樣,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心頭忍不住一動,張嘴喚了聲,語氣裡透著顯而易見的溫柔:“蘇琳?”

聽到自己的名字,蘇的目光從李寬身上轉移到李世民身上,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叫她,平時不是只叫她蘇孺人嗎?尤其還用這種語調?心裡因事情反常下意識地湧出戒備,但這警惕立刻又被她給壓了下去,只疑惑道:“王爺何事?”

“……”他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也不會找這個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學識本事的女人好不好?被噎了一下的李世民俊臉當即冷了些,看向蘇琳的目光越來越鋒銳,可過了好一會他從蘇琳眼裡依舊只看到純粹的疑惑,不經意間心裡湧出一分淺淺的喪氣,少頃淡聲道:“二王子你繼續好好養著,有什麼事找王妃。”

蘇琳點頭屈膝應承下來,她發現李世民真的太善變了,和上一次一樣,明明一開始心情很不錯的,而她也什麼都沒做,他轉眼就變了樣子,典型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如此反覆讓她有些心裡沒底和憋屈,一股子不算大的火氣竄上來令她聲音跟著變淡了些。“妾身知道。”

見蘇琳油鹽不進的模樣,李世民覺得自己氣到了,可他面上卻是笑了,搖搖頭轉身帶著太監丫鬟們大步離開了琪院,在心裡繼學識淺薄等之後又給蘇琳打上了不解風情、呆笨的標籤。

初一十五,出了月子,蘇琳繼續按照規矩去給長孫王妃請安,順便帶著的還有李寬,路上意外地遇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絕色美女,容貌和長孫王妃不相上下,算得上蘇琳在這府邸見到的唯二大美女,不過比起長孫王妃,這位穿著華貴的絕色少女要多了幾分盛氣凌人和豔色,沒有長孫王妃那種溫和寬厚的大家氣度,對方見到蘇琳時,只上下打量了幾眼,就帶著侍女直接離了開,絕美的面上似乎還閃過不屑。

蘇琳見絕色少女身上的衣服不是府中規定的那些,拿不住少女的身份,便問旁邊的景柳:“景柳,她是誰呀?”

“回孺人,她是楊滕。”

楊騰?姓氏後面冠以地位也就是這府邸的女人了,如果是在她穿越後進府的她沒理由不知道,如果是在她穿越前進府的,可前身記憶裡沒這號人物,蘇琳皺了皺眉頭,邊走邊低聲問道:“她什麼家世?什麼時候進府的?”

“她是前朝煬帝的幼女,比王妃晚兩年進府。”景柳猶豫了下道:“她原先是孺人,但是去年年初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從孺人貶為滕,關禁閉在她所居的連沁院一直沒出來過。”

現在被放出來也就是解禁了,那鼓脹的肚子裡八成是李世民的小孩,燕孺人比蘇琳進府的時間早,所以蘇琳的這個位子其實原本應該是這位絕色美女的?只是不知道佔了楊騰位置的前身是不是被這位大美女所害。

隋煬帝的女兒?

蘇琳抬眼看了下楊騰一行人,把疑惑放到了心底,沒有再跟景柳多討論什麼,繼續不緊不慢地朝著主院走去。

富麗堂皇的主院大廳,長孫王妃坐在正位上,旁邊站著規規矩矩的丫鬟太監們,中間坐著的二三十個衣著華貴的美女,讓蘇琳愣了愣,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把目光從那些美女身上轉過來,心裡感慨了下李世民當真豔福不淺,給長孫王妃行了行禮坐到燕孺人對面,不意外地接到燕孺人幾個狠狠地白眼和冷笑。

蘇琳有些倒胃口,端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口水,冷瞥了燕孺人幾眼,聽得這些女子說的關於胭脂水粉的話嘴角又抽了抽,知道自己插不上嘴就乾脆什麼也不說。

這時長孫王妃對蘇琳說道:“蘇孺人,把寬兒抱過來給我看看。”

“是。”蘇琳起身從奶孃懷裡抱過李寬走到長孫王妃面前,屈了屈膝。“王妃。”

長孫王妃抱過李寬,見李寬粉雕玉琢的,又笑過不停,心裡也喜歡,逗了逗就給了蘇琳,溫和地笑道:“你養的很好。”

“王妃過譽了。”蘇琳行禮,退回自己的位置,立刻接收到許多不善的目光,她一一看過去,把那些表露惡意的人的面孔模樣記在了心下。

燕孺人聽到長孫的話,心裡揪了揪,抓住衣裙的手緊了緊,抬眼看向蘇琳身後跟著的景紅,見景紅不看她,只冷笑,也不說話。

散場後,蘇琳直接抱著小孩就回了院子,路上碰到楊氏看過來的目光,因沒察覺到惡意,便給楊騰點了點頭,楊氏回了蘇琳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便微仰著頭轉身走了,說不出的高傲。

“有什麼可傲氣的!”燕孺人瞪了瞪楊氏的背景,走近蘇琳,冷哼了聲,片刻也不等楊氏或者蘇琳說什麼,帶著兩個婆子兩個大丫鬟就邁步離了開,回到自己院子裡,燕孺人一臉扭曲地把丫鬟們都趕到了門外,關上門只留下她的奶孃涼娘,暴躁地問道:“涼娘,你上次打聽的那個毒怎麼樣了?兒子!蘇琳居然順順利利地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兒子!我當楊惜那個賤人為什麼不對蘇琳出手!她竟然也懷孕了,瞞得可真緊啊,看肚子得有五六個月了吧!”

涼娘低著頭,絲毫在意燕孺人的發洩,聞言冷聲道:“孺人,奴婢已經打聽好了,不過要安全地把它弄進府邸還要一點時間,您也知道,紅鶴疹毒是從死人身上取出來的,如果不小心碰到身上,沒立刻洗掉並且喝藥,也很容易沾染上進而無藥可醫,若是我們還沒等蘇孺人沾染上就暴露出來,王妃肯定會徹查,到時候恐怕就更不容易讓蘇孺人沾染上了。”

燕孺人死扯著手帕,咬牙切齒地問道:“還得多長時間?”

“最多六天。”

聽到沒幾天了,燕孺人的怒氣散了一點,漂亮小臉的扭曲也平復了一些,冷笑道:“那你這幾天跟景紅好好說說,她讓蘇孺人沾染上了,我就放過她家人,並且想辦法提攜她成為王爺的女人,否則就讓她趕緊收斂錢財準備給她家人收屍,也別忘了給她自己準備一副棺材!”

“是,您放心孺人,奴婢會讓景紅儘快成事的,奴婢也已經準備好壓制又能讓這種毒的爆發藥,只要景紅成事,再給她喝上,用不了一夜她就會香消玉殞,絕沒有機會洩露出我們。”

燕孺人低低吼了句:“一個個都是賤人!蘇琳是!楊惜也是!憑什麼她們都能懷孕?我讓她們有命生,沒命養!”小臉再度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