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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2 章

蘇琳把28個場地跑過來後,使用武器和耍招的優缺點基本上都暴露出來了,說起來也是她本身沒練過外功的結果,內力深厚但行動間運轉起來卻不夠敏捷,身體韌度協調性均很一般,出招動招的動作反應過慢,危機意識比起玄甲軍軍營裡的大部分士兵都算是差的,最重要的是除了相對重量不輕、把式簡單、一招下去攻擊殺傷面較廣的大刀外別的武器她都沒手感,那些出擊力度傷害點高度集中、相對靈活的武器她拿在手裡耍把式時誤傷他人和自己的機率遠大於擊中任務目標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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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起內力拎著單柄六十多斤重、形貌實在不敢恭維、完全稱不上漂亮的雙刃大刀,蘇琳嘴角抽了半天,想了又想不甘心自己只能當個跟瀟灑完全沾不上邊的暴力女的她還是讓李赫縈帶她去玄甲軍軍營武器庫轉悠了一遍,出來後結果沒變,不由得有些沮喪。

晚間得知李世民要明日便要出發去北邊,蘇琳只好放下了繼續挑選武器的心思,把自己測試的結果報給了李世民,李世民點點頭想了下了一趟書房拿了一本名叫《鱈刀訣》的刀術招數給蘇琳。“你先揣摩著,回頭我讓人專門給你打一柄適合你的雙刃刀。”

蘇琳剛洗漱換好睡衣,接過冊子走到燈燭旁翻了翻,嘴角再次抽起來,鱈刀訣有半釐米厚長二十釐米寬十五釐米左右,單頁比較厚,一共20張,每張上六福一筆下來的線條小人動作圖組成一個大招,每個小人身上都只有一筆紅色內力走向線路,紅色線條首尾標註著穴位名稱。

乾笑了兩聲,蘇琳合上冊子,吹滅燈走到床邊爬到床裡側進了被窩,把冊子放到枕邊,側過身問道:“王爺,妾身是不是得先學認下穴位?”

李世民剛閉上眼把腦子裡的事情清空了些,聞言扭頭看了眼蘇琳詫異道:“你不知道穴位?”

蘇琳微尷尬地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當初在現代為了修煉混元訣她當然研究過人體穴位,還買了比較貴經脈穴位也比較精確的半透明塑膠女子人體模型擺在家裡對照混元訣的修煉走穴,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揣摩人體模型與她身上的穴位對應點然後才開始嘗試修煉,但她那會除了研究混元訣的內力走線,無關的穴位經脈卻是看都沒看幾眼,之後修煉漸入佳境人體模型就被她丟到了一邊。“我師傅只教了我混元訣的內力修煉穴位,別的穴位從醫書上看過一點,但瞭解不多。”

想到起初因沒揣摩透內力在穴位經脈裡的走向而時常岔氣導致被亂力弄傷的經脈一疼就是一兩天,她現在實在不敢隨便修煉需要引力的招數功法,當初她剛引氣修煉時所掌握的力量太微薄,控制不好亂入到非修煉經脈時對經脈的損傷度較輕,她散掉那點微弱力量的速度也快,每次出事後都有靈泉泉水直接滋補修養她的受損經脈,她才能在一次次小失誤後逐漸徹底掌握內力在經脈裡的運轉、繼續修煉。

現在她內力深厚到再小心也很容易重傷經脈的程度,但對人體經脈的瞭解卻不夠,又不能透視自身經脈,一旦再出現內力運轉到非對應經脈裡的情況,即便有靈泉泉水隨時可用,後果恐怕也難以承受。

李世民聞言皺起眉頭,轉過臉看了會帷幔,把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遍,半響道:“那你暫且先跟著李赫縈認認這本冊子上的穴位,等揣摩透了再修煉,不急。”修煉之事也不能著急,揣摩不透招數所對應的內力穴位走向,莽撞去學,八成學不會招數還會傷及經脈,萬一不慎傷到的是大經脈斬斷了以後在武功上的進階路就太得不償失了。

頓了下,李世民又道:“回頭閒了,我教你射箭。”他最擅長的是劍也想教教蘇琳使劍,可惜蘇琳拿著劍的狀態實在太糟糕,用招間表現出來的是半分天賦也沒有,他那天在旁邊指點了蘇琳半天,最後看著蘇琳明明比較適合長刃窄劍的小身板還是放棄了。

想到蘇琳拎著和她身材氣質十分不相符的雙刃大刀耍起來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很好笑,搖搖頭重新把腦子稍微清空了些,很快陷入了睡眠。

次日卯時三刻(5:45)左右李世民起床時也把蘇琳給從被窩裡叫了出來,蘇琳瞄了幾眼李赫縈點亮的燭火,打起哈欠,又瞧瞧燭光下正穿著衣服的李世民凝重的俊臉,捉摸琢磨了下沒反抗地起了身迅速地穿洗完畢,和李世民一起匆匆吃了頗為豐盛的早飯,然後跟著李世民以及兩百個從玄甲軍裡選出來的護衛上路了。

一路快馬加鞭早起晚歇,蘇琳在啟程的前幾天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騎馬上,有武功又有李世民和李赫縈在旁邊看護提點稍微照顧,再加白天基本上都在馬背上度過,高強度的集訓令她對騎馬的技巧掌握的很快,可等她能穩穩騎在馬上勉強跟上李世民等的速度後、分出了些許心思想按照李世民說的好好請教請教李赫縈人體穴位的事情,卻才注意到李赫縈每到一處地方就跑進跑出忙的不行,偶爾夜裡還要給李世民守夜,超強度的工作讓李赫縈身為一流武者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疲憊,蘇琳不好意思再給李赫縈加壓,便在路上第七個落腳的縣城裡讓李赫縈給她弄來了一本醫者初學經脈典籍自己揣摩起來,看著枯黃的紙頁上絕對不算精緻的人體穴位圖,她無限懷念起當初買的那個半透明血管經脈穴位非常精確的塑膠人體模型,當初怎麼就沒說給扔到空間裡呢?

大概是看過塑膠人體模型,她腦子裡對人體經脈骨絡的形象比較立體詳細,在馬背上對照刀術穴位走向十一二天、到達目的地晉州臨汾縣外果園山莊前,她把鱈刀訣的第一個大招差不多揣摩透了,到了地方眼見李世民不僅沒松半口氣、反而更忙起來,俊臉上也一天黑過一天,作為李世民貼身大太監的李赫縈自然不可能閒到哪裡,其他人蘇琳不熟、礙於各種規矩保險起見她也沒隨意接觸,便自己小心翼翼地練起來。

這天蘇琳剛收了招歇下來,刀還沒放進屋子裡,一個妖嬈至極的年輕女子帶著兩個看上去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婆子到了她的院子,一張嘴道:“你叫什麼?和二哥什麼關係?”

即便女子的聲音很婉轉動聽,妖豔漂亮的臉上也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但蘇琳看著女子卻依舊聽得有些刺耳和鬱悶,自己和李世民什麼關係除了長孫氏能管,這女人誰呀有什麼資格問她?好心情破滅的蘇琳老實不客氣地用蔑視的目光打量了幾眼朝她越走越近的妖嬈女子,看到妖嬈女子臉上的笑容很快收斂眼裡蘊起怒火,才收了目光平靜道:“與你何幹?”

妖嬈女子也就是李元吉的妻子楊若眉已經走到蘇琳面前,聞言噎了下,片刻笑道:“我替二嫂問一下,你不要介意,本王妃只是從來沒見過二哥出征在外帶女子的……”

王妃?蘇琳心裡冷笑了聲,拿到雙刃刀平放在胸前撫摸起刀面,張口打斷妖嬈女子的話:“敢問您是哪位王妃?還能替我們秦王妃插手秦王府的事情呢”

被個穿著素氣發無頭面身無飾品相貌清秀加上不太尋常的沉靜氣質、姿色也頂多算是中上、並不怎麼起眼的瘦弱女子當面指摘自己越俎代庖多管閒事,楊若眉妖豔小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眨眼收起一臉笑意,冷聲道:“本王妃乃五月上旬欽定的齊王妃,你到底是誰?”

還真是個王妃,蘇琳嘴角抽了下,齊王李元吉她在別人討論隋唐英雄傳的時候聽過,今生據王府的丫鬟們說齊王娶了個名滿天下的歌姬為妻,也略有耳聞,只是她身為孺人長孫氏不帶她、她自然沒資格去參加齊王的婚禮,也當然沒見過這位被譽為長安三大美女之一的緋聞人物,還為此想不通了一段時間,要知道她看過的唐律中可有規定說歌姬即便從良也能為人妾室、不能為人正室,李元吉被人瘋傳的再如何醜陋也是李淵的嫡子、唐李家的皇子,沒道理連個世家大族的嫡女都娶不上、只要娶歌姬吧?

不過這件事跟她的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她只當做新聞聽了聽就丟到了一邊,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緋聞女主角,蘇琳邐奚竦胤畔率擲鐧牡肚飼サ潰骸扒贗醺嬡恕14渙魑湔咚樟佔臚蹂!

五品孺人楊若眉自然不放在心上,但出身教坊自小接觸過三教九流許多樣人的她卻非常明白一流武者的特殊尊貴性,聞言心裡還沒轉過來小臉上先掛上了笑,聲音也瞬間輕柔起來。“難怪呢,我也是聽管家說府邸來了個非軍士的女子,特地來看看,沒想到你年紀看上去這麼小,不過十四五的樣子,卻是個一流武者。”

武者天賦再高,內力修為也要一步步修煉得來,楊若眉不覺得自己出門一趟就能遇到個武者天才,理所當然地認為蘇琳修煉的功法有駐容養顏的功效才會顯得年輕,並不認為蘇琳真的能在十五歲左右達到如此成就,一番話也算恭維蘇琳武功高相貌還顯年輕。

可事實是,蘇琳嘴角抽了抽道:“……我今年15歲的生日還沒過。”前身是11月19的生日,嚴格算起來她這個身子還沒到15歲。

楊若眉又被駁了下,看著蘇琳無辜的清秀小臉,少頃嚥下了這口氣,眼裡陰寒但笑容不變。“真看不出來,既然你在練武,本王妃就不打擾你了。”說完她帶著兩個婆子轉身離開院子,心裡琢磨起回到長安一定要給長孫氏好好說說這個孺人!不出一口氣決不罷休!她現在可是有品階冊封的王妃,不是那個需要靠心機手段才能保全自己的歌姬!

一流武者又怎麼樣?明著她得罪起來對誰都不好,暗地裡還不能仗著身份用點手段?到時候也得這個看著簡單不懂規矩的所謂孺人能猜得出她跟長孫氏說了些什麼。

“送王妃。”微一屈膝,蘇琳拎著刀朝屋子裡走去,把刀掛在了牆鞘上,掐著手指頭算到今天是她到這個莊園的第五天,說起來她難得出趟王府的門,這一路上也到過了不少地方,有的繁華有的破敗有的風俗迥異,但她都只是匆匆一眼未曾仔細看過,現在沒在王府時那麼多的規矩,李世民也沒空管她,李赫縈沒時間教她什麼,李寬沒在身邊看顧李寬的時間也多了起來,她一天到晚除了練武和揣摩招數,偶爾去書房拿本話本冊子瞅瞅,武力值已經上升到自保無憂卻還沒出去溜達過呢。

不過得先去李世民那報備下,再找李赫縈要幾個嚮導以及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