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起床啦!”
“星星, 星星?”
到了上工時間, 安然如常到頂層叫自家藝人起床。按了好久的門鈴,卻一直沒聽到迴音。
祁星辰睡眠淺,每天都是按一兩下就會迷迷糊糊來給她開門。安然越等越急,怕走太晚耽誤拍攝, 顧不上男女有別, 趕緊拿自己門卡刷開門。
進屋她直奔臥室而去, 只見床上鼓起一大團, 她要叫的人將自己全部悶進了被子裡。
怪不得聽不見。
安然怕嚇到他, 蹲在旁邊輕輕喚他:“星星。”
沒有動靜。
“星星, 再不起床商導要罵你啦!”
對方終於給了反應:“唔......”
不對, 這聲音......好像很虛的樣子。
安然敏感地聽出些問題,心想還好祁星辰沒有裸睡習慣,小心翼翼掀開被。
看到被子下那人的剎那,嚇了一跳!
——祁星辰抱著自己蜷成一團,臉色潮紅, 嘴唇青白。仔細看, 能發現他身子小幅度顫抖著, 棉質睡衣後背已經被汗浸溼一大塊。
安然伸手摸摸他的腦門......好燙!
他發燒了!
安然趕緊推推他, “星星, 你稍微清醒一下,我這就找老秦送你去醫院。”
“......沒事,”祁星辰感覺出自己大概生了病, 否則不會這麼冷,“我吃點藥就好。”
“不行,你必須去掛水。”安然從衣櫃裡扯出一件外套,想替他套上。
祁星辰咬咬舌尖,疼痛讓他頭重腳輕的感覺少了許多。撐著手臂坐起來,阻止道:“真的不用,今天全是我的戲份。安然姐,你帶溫度計和退燒藥了麼?”
“帶倒是帶了,不過......”
“麻煩你幫忙拿來。”
“哎呀,你真是......”安然氣的跳腳,但看祁星辰一副完全勸不動的表情,咬咬牙,回自己房間拿醫藥箱了。
她的房間在14樓,再上來時祁星辰已經換好衣褲。
他從她手中接過醫藥箱,熟練地開啟溫度計,塞進自己腋下。拿出一張退熱貼,貼到自己腦門上,有條不紊的指揮:“安然姐,麻煩你幫我倒一杯溫水,一杯熱水。”
溫水用來吃藥,熱水用來發汗,安然按他所說去飲水機接水。
祁星辰趁這段時間找好了感冒藥和退燒藥,拿到溫水後,揚起下巴,八粒藥片一次性吞服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捧著水杯慢慢喝熱水。
喝下大半杯,寒意褪去不少。他看安然皺著眉噘著嘴,開玩笑道:“擔心什麼,多喝熱水不是可以治百病麼,我馬上就好了。”
安然被“多喝熱水”梗弄的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完卻更加心疼,“星星,小時候沒人照顧你嗎?”
“......有啊,”祁星辰頓了頓,“但他們更願意讓我獨立,所以我很小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
哪有生病都要孩子自己搞定的家長?太不負責任了吧!安然氣的不行。
但她知道自己的定位,她只是祁星辰助理,沒立場插手人家的家事,更沒資格批判人家的家長,皺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
“好了,再去幫我接一杯。”祁星辰笑著將她哄起來。
安然便又去接熱水,祁星辰拿出溫度計,甩了幾下。
38度5,還可以,中等溫度,處理得當很快能退燒。
再喝完一杯熱水,身子暖的差不多,他趕緊下地洗漱。拉著安然到片場時,其餘人已經到齊了。
商玉梁邊除錯裝置邊打趣他:“小祁,今天來晚了啊......哎呦,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昨晚睡覺做噩夢來著,”祁星辰扯謊,“化完妝就好了,我現在去找化妝師。”
化妝術不愧是亞洲四大邪術之一,化妝師稍加潤色,他臉色立馬恢復成之前的狀態。一上午拍攝過去,除了腳步有些虛浮之外,所有戲份完美完成。
中午,為了表達遲到的歉意,他點了二十幾份小龍蝦和沙拉請劇組吃。自己拿一瓶牛奶,回保姆車上休息。
一上午高強度的拍攝,幾乎要將他體力榨乾了。他斜靠在座椅上,想放空自己睡個午覺,下午好精神一點。
結果昨晚那一幕,卻不聽話地反覆在他眼前重播。
“22號幫你講完戲,他去我那兒待了一陣子。”
“要是被媒體發現,我們就說不清楚了。”
“幸好有你。”
幸好有你。
祁星辰忍不住嗤笑,安然分析的居然那麼準。
他出面幫忙澄清,最後成全了柏夜陶桃。
陽光直射眼睛很不舒服,祁星辰隨便拽過一件衣服,蒙到頭上。
所以......柏夜去陶桃那裡幹嘛?
給陶桃講戲?陶桃專業演員,應該不需要他吧。
與老朋友敘敘舊?半夜三更進女演員房間敘舊,不方便也不安全吧。
抑或是像網友評論所說的那樣,去找陶桃......溫存片刻嗎?
其實想來想去,能讓頂級流量冒著被偷拍的危險進女星房間的,似乎只有這個理由最合理。
而且這不是現實世界,這是一本處處充斥著瑪麗蘇的小說。小說中,柏夜理應與陶桃越走越近。
他自己,才是不該摻和在其中的,局外人。
想到這兒,祁星辰突然覺得空蕩蕩的胃很難受。他扔下衣服,擰開牛奶。
沒等喝呢,【bo發來一條微信訊息】
看著手機介面,祁星辰手指無意識縮緊,塑料瓶發出“吱嘎吱嘎”的脆響。
直到感覺到腿上溼噠噠的,他才發現牛奶被他捏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擦褲子。
“星星。”
這時安然端著紙杯上車,“我看你沒吃小龍蝦,去旁邊便利店買了份關東煮,現在正熱乎著呢,吃點吧。”
“好,”祁星辰扔下紙巾,順道將手機也扔在一旁,“謝謝。”
另一邊拍攝完的柏夜,見微信遲遲沒有迴音,皺了皺眉。
這幾天小粉絲回覆資訊的速度越來越慢,更別提主動發資訊。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關東煮熱乎乎的湯,很好地慰藉了空虛的胃。
吃完東西,安然又給祁星辰測了遍體溫,滿意道:“不錯,馬上恢復正常。話說星星,你昨晚怎麼弄發燒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沒蓋好被子。”
“下次生病一定得給我打電話,早吃藥省得難受。”
祁星辰“嗯”了聲,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現在仍處於沒有經紀人的狀態中。安然雖入行時間短,但非常細心,對突發事件的警覺性和敏銳性很高。經過觀察似乎和劇情沒有牽連,屬於可有可無的工具人。
這樣最適合他,要麼知名經紀人說不定哪位跟主角有聯絡,到劇情需要時跳出來坑他一把,他可受不住。
他仔細盤算著將安然轉成經紀人的可行性,不久後安然拍拍他肩頭,把他拍回了神,“星星,你手機響了。”
會不會是柏夜見他不回資訊,打電話追問。
祁星辰有些猶豫。
“星星,你沒聽到嗎?”
“哦,我聽到了。”他勉強拿起手機。
......居然是護工的電話!
護工告訴他陶宣醒了,正巧午休時間,祁星辰趕緊通知陶桃。
老秦載他們一路狂飆到醫院,踏入病房便聽到護工軟言細語勸陶宣:“你不吃東西,身體恢復的慢,到時候要耽誤很多課程的。”
“小宣又不吃東西了?”陶桃脫下外套,快步走到病床前。
陶宣正倚著床頭,目視前方,不知想些什麼。
聽到陶桃的聲音,他坐姿終於有了變化,扭頭看向姐姐。
“我來吧,”陶桃從護工手中拿過飯盒,“小宣,咱們是不是約定好了,在我拍戲期間不讓我分心。”
“......是。”
“那就把飯吃了,身體養的好好的,營養充足,才能在等到腎丨源第一時間手術,對不對?”
聞言,祁星辰心猛地一沉。昨天陶宣體檢的化驗專案需要24小時取報告,他沒看到診斷結果。
他猜測陶宣病症進入了活動期,卻沒預料到,已經走到需要換腎這一步。
系統性紅斑狼瘡病情加重後,患者會產生強烈的幻覺以及自殺傾向。現在陶宣的精神狀態,八成非常非常不穩定。
果然,陶宣垂下頭,“姐,我不想等了。”
“......小宣,你說什麼呢。”陶桃執著地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邊。
“我說,我不想換腎了。”
陶桃端著碗的手臂不住顫抖,祁星辰一個陌生人聽見都不好受,可想而知此刻她心裡有多煎熬。
這種時候外人不方便在場,祁星辰叫上護工,兩人坐病房外的長椅上等待。
二十分鍾後,陶桃拿著空飯盒出來,衝祁星辰道:“不好意思,見笑了。”
“沒關係,陶桃姐......”祁星辰頓了頓,“陶宣現在狀態好嗎?”
“還可以。”
“那你方不方便......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陶桃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要說什麼,點頭同意。
不過祁星辰並沒抱任何期望。
如果說來之前,他盼著陶宣能還祁嘉澤清白的話,現在,他覺得不如快點換其他方式。
為了不刺激陶宣,他拉開距離落座。俯下身子,保持一種十分開放的姿態,“小宣,我是祁嘉澤的哥哥。咱們在馬路上見過,你記得嗎?”
陶宣看著窗外。
“我和你姐姐也是朋友,所以我讓嘉澤在學校多找你玩,你們相處的怎麼樣?”
陶宣仍然望著窗外。
見陶宣沒有理他的想法,祁星辰換個委婉的方式直入主題,“昨天你暈倒前,祁嘉澤丟給你一個球,傷沒傷著你?”
陶宣終於動了。
他頭衝著窗子的方向,嘴巴一張一合,“應該再用力一點。”
再用力一點,砸死他多好。
祁星辰:“......”
“小宣,你有事找姐姐或者找我都行。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努力康復。”
祁星辰按按太陽穴,直接退出病房。
陶桃有戲要趕,哄陶宣吃完飯便回了劇組。
祁星辰一個人往回走,路上開啟微信,準備問問祁嘉澤的狀況。
找了半天,他才在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名叫“king”的疑似物種,試探道:【嘉澤?】
king:【是我,換頭像你認不出來麼,那我換回詹姆斯】
星星:【不用,老師今天找沒找你?】
king:【找了,我聽你的死活不認,他們氣的要死】
總算有了些安慰,祁星辰打字:【陶宣這邊不太好,你今天抽空聯絡當時在場的同學,讓他們幫忙作證】
king:【ok,陶宣哪裡不好?】
“......”祁星辰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自己罪名都沒洗清,不忘惦記別人怎麼樣。
沒穿進《夜之桃》之前,他覺得祁家一家人死的罪有應得。
穿進來之後,他發現祁家人不過是被劇情擺佈的傀儡,實則每個人都有顆柔軟善良的心。
祁星辰簡單說了下陶宣的病情,祁嘉澤立刻表示以後不會再惹陶宣。祁星辰聽完更難受。
他希望還能有下次。
回到海洋館,碰巧上場戲剛剛拍完。商玉梁招呼祁星辰:“去換衣服準備,下場你的。對了小祁,晚上別約人啊。”
祁星辰好奇:“有夜戲?”
“不拍夜戲,”商玉梁笑道,“我聽說陶桃弟弟醒了,身體狀況不錯。正好咱們這陣子繃的太緊,晚上出去聚聚餐慶祝一下,順帶放鬆。”
身為演員,拍戲期間聽從劇組安排正常且必要。祁星辰沒主動約過人,如果有人找他,他在備好明天的戲的情況下才會答應。
所以他本就沒有安排,應了聲,去更衣室換工作服。
下午以他和群演的戲份為主,主要表現林蕭在海洋館工作、與海洋生物朝夕相處後,產生的心理變化和蛻變。
同時這也是他倒數第二天的主場景拍攝,明天補拍一些前期鏡頭後,他將隨b組轉場到大學校園以及戶外,進行林蕭生活場景的拍攝。
群演們人很好,演技也到位,幾場海豹表演場景很快結束。
結賬走人之前,有個二十多歲的群演小姑娘,捧著本子怯生生喊道:“祁星辰。”
“嗯?”祁星辰正在看下場劇本,聞言抬頭。
“你可以幫我籤個名嗎,我是你的星光。”
他粉絲竟然發展到群演群體裡了,祁星辰頗感詫異,笑著站起來,接過本子問:“你叫什麼。”
“啊啊啊啊啊!”女孩抑制不住喜悅,“你要給我to籤?”
祁星辰突然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他去機場接柏夜的時候,柏夜裝做不認識他,往他手上畫了顆星星。
祁星辰眨眨眼睛,道:“嗯,給你to籤。”
女孩念出一個聽起來很秀氣的名字,祁星辰幾筆簽完。女孩欣喜地抱在懷中離開,祁星辰坐回自己馬紮,開啟手機相簿。
往上翻,翻到接機那天日期。
當天他一整天沒洗手,到了晚上洗澡前,為了留紀念,拍了張手心星星的照片。
對著照片怔了會兒,手指在“刪除”按鈕上反反覆覆滑動,最後他洩氣似的將手機揣回口袋。
下午六點,為晚上聚餐方便,商玉梁宣佈提前停工。
大家夥兒換上漂亮衣服,紛紛坐上自己保姆車。一排商務車浩浩蕩蕩往餐廳進發,場面極其壯觀。
這次人多,連帶著所有次要配角,加上導演、副導、攝影組長、燈光組長等等將近三十口人。有人說想吃火鍋,商玉梁便定的火鍋店,一人一個小鍋的那種,分坐兩張大圓桌。
既然打著為陶桃慶祝的名義,菜品上齊,商玉梁提酒道:“這次真的太險了,希望陶桃弟弟身體越來越好啊。”
陶桃相當會說話:“謝謝商導祝福,不過哪有拿演員親屬身體做文章的呀。我看商導就是想找藉口請大家吃飯,找到我身上來啦!”
包間內頓時響起一片“謝謝商導”的感謝聲,商玉梁哈哈大笑,豪爽地幹了一杯。
主位都幹了,其餘人自然不能落下,紛紛仰頭。第一杯過後,商玉梁繼續提第二杯,“臨時調整這段時間,大家天天跟著我忙活,受累了,謝謝你們的付出。”
“應該的應該的”、“這不是我們的職責麼”、“您才是最累的人”、“以後我們會繼續努力的”,大家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睛使勁剜許盛。
要不是他在,至於搞的這麼累?
許盛最近在劇組混的裡外不是人,可能經紀人囑咐過,他自動自覺選了最偏僻的座位,省得坐在核心地帶被從頭鄙視到尾。
祁星辰也和大家一起往他那邊瞅,忽然發現許盛表情很奇怪。
臉掛著假笑,一雙陰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陶桃側臉。
......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陶桃?
祁星辰揉著胃疑惑片刻,猛地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夜之桃》裡,男主英雄救美的情節嗎?!
陶桃在飯局上喝醉,許盛將她帶回了自己房間試圖猥丨褻。陶桃給男主打電話,男主火速趕來,英雄救美。
原文中,這段情節發生在許盛的殺青宴上。他知道以後再見不到陶桃,下定決心走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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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線提前了,動機卻沒變——因為許盛戲份砍少,只剩三天的戲即將殺青。
而以他現在人緣,顯然劇組並不會為他準備殺青宴。
今天再不動手,他沒機會了!
喝了兩杯酒的祁星辰瞬間清醒——柏夜和陶桃夜會是一回事,知道陶桃將有危險又是另一回事。
女人對上男人天生沒有優勢,掙扎過程中難免讓許盛佔到便宜,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陷入被猥丨褻的恐懼中。
如果能順便改變劇情走向,當然更好。
他趕緊湊到陶桃旁邊,小聲勸道:“陶桃姐,你少喝點,明天咱們有好多鏡頭需要補。”
陶桃笑了笑:“謝謝關心,不用你說我也會少喝啦!”
祁星辰放心許多,不錯眼的盯著她和許盛。
然而,天不遂人願。
累了這麼久,大家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放鬆,不停舉杯。商玉梁看員工高興也跟著高興,不停提酒。
在場都是在圈內人,誰也不知道誰背景如何。酒敬到頭上了,不喝不禮貌是次要的,說不定對方覺得你不給他面子,暗地裡捅上一刀。
那以後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所以喝到最後,大部分人都是醉醺醺的。包括祁星辰也跟著喝了不少,胃裡不停翻攪。
“行了,就這樣吧,我真怕明天開不了工,”商玉梁叫來服務員,邊簽單邊指揮,“男生負責送女生回房間啊。”
“我送陶桃姐!”祁星辰連忙舉手。
“我看你醉的不輕,我可捨不得把我女主角交給你,”商玉梁瞄了一圈,“小許酒量不錯,你送季嫣吧。”
祁星辰:“......”
媽的!
誰送誰很快被定下來,不過好在大家住同一間酒店。
祁星辰下了車,以最快速度送另一位演員回房。房門口接受謝意之後,等不及再坐電梯上去,他順著消防通道跑到24層。
正巧看到許盛將陶桃推進房門!
他一個健步衝過去,可惜晚了,許盛關上了門,祁星辰只來得及看到他嘴邊淫丨邪的笑!
“叮咚——叮咚——”祁星辰猛按門鈴。
“哐哐——哐哐——”他使勁鑿門。
可是許盛鐵了心,根本不理會。
......最主要的是,男主怎麼還不來?!
沒辦法,現在安全第一。有等男主來的時間,陶桃不知道要受多少鹹豬手。
祁星辰左手打110,右手去敲馮青遠房門,想找他一起撞門。
敲了幾下沒人應,他想起馮青遠送負責送商導,見電梯正好快到了,撒腿往電梯方向跑!
“叮~”電梯門開,他一步竄進去——
和裡面乘客撞了個滿懷!
“對......”祁星辰急忙道歉,
話只出口一個字,看清對方的臉,忽然說不出剩下兩個字。
發燒、胃痛、弄髒褲子、喝醉酒......一整天的委屈同時爆發,他未經大腦思考,
伸手使勁錘了柏夜一拳。
他喝多了,這拳軟綿綿的毫無痛感。柏夜上下打量他一遍:“又喝酒了?”
“對!我撒酒瘋!”祁星辰蠻不講理。
“怪不得你們都不接電話,”柏夜道,“我先送你回房,然後給你買醒酒藥去。”
“......不用,”祁星辰惦記著陶桃,“快幫幫我,陶桃姐被許盛帶進了自己房間!”
說著他將柏夜拉到許盛房間門口,柏夜知道這件事的緊迫程度,和祁星辰合力,十多下後終於撞開了門!
陶桃應該是掙扎過,衣裳領口有破損,其他地方完好無損。
許盛神志不清,加上自己惡行被發現特別慌張,被祁星辰和柏夜一左一右,兩三下按到了地上。
五分鐘後派出所民警迅速抵達現場。顧及陶桃身份,只簡單做了筆錄,帶走許盛。
商玉梁則嚇的不輕,一直喊自己有罪,叫司機把陶桃送去醫院檢查。
一切塵埃落定,祁星辰終於松了口氣。緊接著他發現自己渾身痠軟,腰差點直不起來。
“好點了沒?”柏夜站在許盛門口,“走,我送你回房間。”
“不用,我自己上樓。你任務完成,可以回去了。”
“你說什麼醉話呢,”柏夜扶住他,“我的事沒辦完,本來也要上去。”
祁星辰滿不在乎,想說你不就是來救陶桃的麼,哪還有事要辦。
隨即他發現柏夜的回答似乎不對勁。
“你......”祁星辰試探著問,“你大晚上來我們酒店幹什麼?”
“給商導送《海洋之心》主題曲的demo。”
“你不是接到某人電話才來的?”祁星辰難以置信。
“我還想問問你們怎麼不接電話,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來,”柏夜只當他撒酒瘋,“快回去休息,別在這兒杵著了。”
祁星辰大腦一片混亂......男主的說辭,好像跟劇情對不上啊。
左右現在醉著,他急於求證,不依不饒:“我怎麼沒聽你說,要給《海洋之心》寫主題曲?”
“之前商導找過我,我沒答應。那天陪你對完戲,出門又被他抓走一頓磨,沒辦法嗎,我只能同意了。”
出門又被他抓走一頓磨.....
祁星辰抬手抓抓頭頂,感覺似是有人往他腦子塞了一捧煙花,噼啪亂響,五彩斑斕。
“那......”
他深呼吸,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你和商導,在哪裡討論的主題曲?”
要是別人這般沒完沒了盤問,柏夜此刻肯定冷臉走人。
可眼前小粉絲折起的單眼皮太過可愛,柏夜耐著性子解釋:“當然是去陶桃的房間,這首歌就是給她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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