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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肖遙趕緊拉起被子, 矇住了頭, 心裡砰砰直跳。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嚇人的, 最嚇人的是,周海權明明背對著他, 他竟然還看到了有東西在晃盪。

這這這,看來周家兩兄弟,果然是一樣的基因。

肖遙這一下就沒了睡意, 外頭還是窸窣的聲響,接著洗手間裡便傳來了水聲。

周海權有潔癖,對於睡這件事尤其如此,不洗澡就讓他沾床,他做不到。所以即便招待所條件簡陋,沒辦法洗澡, 他也要擦一擦, 今天尤其勞累了一天,又喝了那麼多酒,渾身都是酒氣,不洗實在沒法睡。

不過房間裡沒有暖氣, 還真是冷的很, 擦完以後他換了睡衣, 又將衛生間清理了一遍, 忙了大概一個小時,這才回到床上,見肖遙蒙著頭, 似乎已經睡熟了。

睡覺居然還矇頭,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周海權攤開被子坐到床上,肖遙躲在被子裡,就感到床一下子塌陷了好多。

一張被子本來還有些薄,但是肖遙竟然覺得燥熱起來,他就覺得跟周海權睡到同一張床上,實在是不明智。好在這裡沒人知道他和周海權的關係,仔細想一想,他們倆這種奇怪的關係,居然能睡到一起,也是古怪的很。他自己還好,他是直男,自然行的端坐的正,可是周海權不知道他是直的呀,居然還同意和他擠在一張床上。

肖遙仔細想了想,按照他對周海權的瞭解,由此可見周海權對他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可見周海權也直的很,直到認為自己和前任弟媳婦睡一張床,也壓根沒有任何的不合適!

對呀,他們就和普通的兩個直男一樣,倆直男睡一張床,還需要胡思亂想麼?

想通了以後,肖遙就放鬆了,他微微將被子拉下來一點,露出鼻子,熱氣衝鼻孔裡籲出來,身體的燥熱感便漸漸地褪去了。房間裡已經是一片漆黑,周海權已經關了檯燈,躺下來了。

肖遙是睡著了,周海權卻枕著胳膊,壓根就睡不著。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如今酒熱上來了,口有些渴,身體也很熱。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肖遙躺在一張床上。

事情是如何到了這個地步的呢,他也不能說自己完全坦蕩光明,人的慾念似乎都或多或少帶著一點有意無意的自私,它不知廉恥地誘惑著人在道德的底線邊緣試探。房間很黑,看得久了,好像腦子會跟著眼球一起渙散,人的感官也變得麻木,消融在黑夜裡面。

太靜了,這世界太靜了,從而肖遙的呼吸聲變得格外清晰,它鼓動著他的耳膜,呼吸本來只是一種聲音,此刻卻彷彿不光能聽得見,還能聞得見,如果你靠近一些,趴到那嘴鼻之前,就能在灼熱的呼吸裡,聞到愛慾的香甜。

周海權覺得口乾舌燥,便輕輕坐起來,開啟床頭燈,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下肚,幾口就喝光了,水是涼的,卻澆不滅他身體的熱,他今天喝了太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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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隔音不好,肖遙第二天早晨七點就醒過來了,外頭天色還是黑朧朧的,他坐起來,發現周海權居然早已經不在了,他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單也鋪的平整無痕,好像沒人睡過一樣。

真是可怕的嚴謹。

他正這麼想著,房門就開了,周海權拎著保溫瓶進來,說:“醒了。”

“嗯。”肖遙清了一下嗓子,說:“你起這麼早。”

“嗯。”周海權說:“正好水打過來了,你用熱水洗個臉吧,等會咱們出去吃飯。”

肖遙下了床,把包撈出來,從最上頭拿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抱著去衛生間了,大概還有些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趿拉著拖鞋走,這樣的肖遙看起來格外稚氣,身上的睡衣鬆垮柔軟,上頭居然還有大黃鴨的圖案。周海權忍不住咧開嘴角,見肖遙進去之後就把門給帶上了。不過肖遙也沒拴上,門因為慣性的緣故開了一條縫,周海權隱約看到肖遙在脫睡衣,便轉頭出去了。

今天天氣不好,是陰天,晚上的演出未必能準時進行。

“現在的天氣預報是越來越不準了,”鄒團長抱著個暖手寶說,“明明預報說是多雲,結果這天陰的,感覺要下雨。”

走廊的盡頭生了爐子,爐子上坐著水壺,汩汩冒著熱氣。鄒團長招呼著周海權去吃早飯,周海權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猶豫了片刻,便跟著鄒團長去了。

這一去,倆人就一上午都沒見面,周海權帶著人下村子裡去發放物資了,肖遙和藝術團的人在楊樹鄉小學的校長辦公室裡排練節目,不算是很正式的排練,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藝術家,就是走個流程。大概快到中午的時候,電視臺的人來了,肖遙湊過去看熱鬧,見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主持拿著話筒,正在和攝像機大哥找位置。

“春節慰問送關懷,殷殷真情暖人心。春節快要到了,為了讓楊樹鄉的老百姓都能過上一個快樂,祥和的節日,讓他們感受到黨和政府的關懷,今年的春節送溫暖活動又如約而至,大家可以看到在我身後的幾輛卡車,就是市委市政府聯合了……”

“看什麼呢?”柳鶯鶯忽然拍了一下肖遙的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都是老一套,我都會背的詞。”

“我剛才聽他們說,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發給山裡的困難戶,怎麼不讓老鄉們過來領,自己一家一家地發,不是很費勁麼?晚上慰問演出一開,大家不都要來麼?到時候直接發放給他們,多省事。”

“你不知道,這邊很多都在深山裡住,交通特別不方便,晚會他們也來不了,能來的基本上都是鎮上和附近村子的。還有就是大部分困難戶都是孤寡老人,發放的米啊面油這些沉的很,讓他們自己來領,不方便。年年都是靠騾子和馬馱過去,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發放。”

肖遙問:“咱們能跟著去麼,下午也沒事幹。”

“你要去呀,”柳鶯鶯說,“那你跟鄒團長說一聲,省的他找不到你人。”

鄒團長自然是支援的,其實他們團裡的男同志基本都會參與到物資的發放當中去。楊樹鄉人口不多,但面積很廣,村子分的很散,所以都是分派好,誰誰誰去哪個村子,這樣效率高一點。肖遙和和另一個叫王傑的,分派到了後窪村。

不過他們還不能馬上去,因為招募的老鄉的騾子和馬數量有限,目前都派出去了,還沒回來。

肖遙很快就明白為什麼必須得用騾子或馬來運送了,去後窪村的路難走到超乎他的想象,有些山間小路,他光看著就有些害怕,王傑告訴他說:“這山裡的房子,建築材料都是一揹簍一揹簍地背過來的。”

肖遙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要想富,先修路”。

他們去的後窪村,村裡只有四五戶人家了,除了老人和孩子,幾乎沒一個青年人,據說都外出去打工了,春節假期還沒到,都還沒能回來。把物資發放到那些老人和孩子手裡的時候,心情真的非常奇妙,肖遙是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他想他以後有了錢,一定要學周海權他們一樣,多做好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種平日裡聽到會覺得有些矯情的所謂高尚的品德,在這一刻變得真實而具體。

他們從後窪村回來,已經是下午了,剛回到學校裡頭,就下雨了。

一下雨,本來已經快搭建好的舞臺也停下來了,大家夥都站在教室裡躲雨,議論著這場雨能下多久。不過天色非常陰霾,晚上演出能順利舉行的可能性很小了,肖遙和王傑沒趕上飯點,食堂給他們下了兩碗泡麵,肖遙吃完了面,又過了好一會,才發現周海權還沒有回來。

一開始還好,等到天色快黑的時候,周海權他們還沒回來,肖遙就跟著有些擔心了。不過鄒團長說打電話聯絡過了,周海權他們很好,只是被雨困在了半路上,一時半會回不來。

肖遙走過山路,知道那山路下了雨會多危險,心就一直揪著,晚上快八點的時候,周海權他們總算回來了,肖遙隔著人群看著周海權,周海權雖然穿了雨衣,但頭髮溼漉漉的,顯然是淋到了,嘴唇也凍得發紫,鄒團長讓他們趕緊回招待所換身幹衣服。周海權拿著手電筒和其他人一起往外頭走,才看見走廊下站著的肖遙。

但是肖遙沒看他,彎著腰在逗食堂師傅養的一條小土狗。

冬天淋雨不是小事,強健如周海權,竟然也沒扛住,回去以後就開始打噴嚏,大概這一天也太累了,上床的也早,半夜的時候,肖遙被他粗重的呼吸聲驚醒了,肖遙爬起來,偷偷爬到周海權那半邊,開啟了床頭燈,就看到了周海權燒的通紅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