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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冬夜漫漫

肖遙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反倒是他, 心裡有鬼, 所以有些緊張。

他已經不能像兩個普通男人那樣和肖遙獨處了。

肖遙見他一脫褲子就直接露出了裡頭的褲衩,吃驚地問說:“你沒穿秋褲麼?”

“秋褲?”這話沖淡了周海權心裡那點不自在, 他笑著抬腿將褲子脫下來,說:“沒有。”

沒穿秋褲,就直接露出了他修長健壯的腿, 這麼近看不光特別長,大腿還特別粗,腿的線條特別好看,很直,毛髮也恰當好處,不像他現在, 都沒什麼腿毛。

周海權掀開被子坐進去, 然後拿了枕頭靠在背後,問肖遙:“在看什麼?”

“沒網,就看看我原來下載的幾齣崑曲。”

他見周海權要看,便把手機給他看了一下, 看的是《佔花魁》, 講的是名妓莘瑤琴和賣油郎秦重之間發生的愛情故事。周海權也朝他這邊傾斜了一些, 倆人的頭幾乎快要挨著, 他就又聞到了肖遙身上淡淡的香味。

好像他這種不愛香的人,對於氣味就格外敏感,肖遙身上的氣息他記得特別深刻, 一聞見,心裡就有些發熱。他都能感受到肖遙臉頰上的熱氣,便自動坐正了身體。

他還是有理智的,雖然有時候本能地想去靠近肖遙,但理智卻一直告訴他,還是要保持距離。就像他當初看到周海榮在聊天群裡說要追肖遙,他的第一個反應,也並不是要和自己的弟弟搶男人,而是阻止這兩個人在一起。

就這對他來說也已經足夠艱難,因為要誠實面對人性的自私,他循規蹈矩長大,秉承的是最正統的道德約束,如果單純地因為不喜歡這樁姻緣也就罷了,可他如今卻是為了一己私慾,他怕肖遙萬一和周海榮和好,將來再住在一個屋簷下,他會忍不住自己罪惡的手,往不該伸的地方伸。

雖然反對的資訊他及時撤回了,周海榮並沒有看見,但既然心生了私念,並且有意無意地訴諸了行動,身為長兄,不讓弟弟和前弟媳複合,自己卻要往上湊,這種不要臉的事,他還是做不出來。

剋制,要剋制。

他總體來說還是羞愧的,因為他並不後悔和肖遙一起來桃花村,他的羞愧太少,掩蓋不住他心底的歡喜。溫柔鄉短英雄志,他竟有些希望一直這樣下去,住在這和塵世隔絕的環境裡,什麼煩惱都不用想,不用想外人的評判,也不用想周海榮。

不一會鄭大爺又過來了,這一回拎了一個塑料桶,笑呵呵地說:“尿桶,也給你們一個吧,外頭冷,如果起夜的話就不用出去了。”

肖遙以前沒在鄉下住過,不知道還有尿桶這回事,還好奇地問:“直接在屋裡尿麼,不會有味麼?”

鄭大爺笑著說:“還行,能多騷的味。”

一句話倒說的肖遙有些難為情。周海權說:“留著吧,他今天喝了不少水。”

肖遙今天是喝了不少水,因為他喝了酒,聽說多喝點水可以沖淡酒勁,不過他依然還是有點口渴。

鄭大爺放下就出去了,肖遙又看了那尿桶一眼,他想他肯定不會用的。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其實才七點多,肖遙下午又睡了一會,這時候上床,壓根一點睡意都沒有,就歪在床頭看手機,不過手機很快也要沒有電了,他怕會沒電關機,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周海權尋摸了好一會,才問說:“這幾場演出都怎麼樣?我還沒現場看過。”

“還行吧,”肖遙笑了笑,說:“我一直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目標就是儘量不給沈老師丟人。”

“你太自謙了,我有看過一段你的影片,扮相很好,唱的也很好。”

肖遙愣了一下,扭頭看了周海權一眼,說:“你看到了?”

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嗯,思語拍了一段,發給我看了。”周海權說,“挺好的。”

“也就你這樣誇我了。”肖遙笑著說。

“真的。”

這兩個字一出來,氣氛卻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尷尬了。肖遙笑了笑,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周海權本就不善言談,肖遙不接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又尋摸了一會,才說:“你還暈麼?”

“嗯?……好多了。”

“不能喝的話,以後少喝點。”

“嗯。”

沒有網,沒有電,又睡不著,床又小,幾乎肩膀挨著肩膀,氣氛開始越來越怪異。肖遙也不得不挖空腦袋想話題,他就突然想到了一個他下午就特別想說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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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沒有,鄭大爺和楚大爺,他們倆好像睡在一個屋。”

周海權聽了這句話就扭頭看向他,肖遙說:“不過楚大爺身體不好,一個屋方便照料。”

“不好說。”周海權說。

“什麼不好說?”

“都不好說。”

肖遙就笑了,又開始尷尬起來。周海權也笑了,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好說。”

他們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少年相知老來伴,這份情已經超越了愛情或友情,甚至比親情還要可貴。

“我在廚房的時候又問了鄭大爺,他還是不願意搬出去,”肖遙說,“其實我有些不理解他們,是怕給別人添麻煩麼?”

“可能一輩子都在幫助別人,所以不想老了以後反過來要接受別人的幫助吧?”周海權說,“楚大爺是越戰老兵,又是殘疾人,政府每個月的補貼還是很多的,不過老人家都捐出去了,你很難想象,像他和鄭大爺這樣的條件,幾十年竟也資助了好幾個學生。鄉下貧困的老鄉很多,我之所以對他們有著特殊的感情,也是因為聽說了這些。”

肖遙問:“他們資助的是誰,有來看過他們麼?”

周海權搖頭:“不清楚。”

或許是匿名的吧,彼此都不認識,也或許有來報過恩情,也或許沒有。

其實肖遙不太懂這種人,自己省吃儉用辛苦一生,全用來奉獻了,他自己做不到這麼偉光正,但不理解,卻很敬重,他很敬重楚大爺這樣的人,覺得很了不起。

“老一輩的心理,有時候很難捉摸。”周海權說,“主要還是要尊重他們的意願吧。”

肖遙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希望好人能有好報。”

他又想起他在相簿上看到的那張合照,那麼年輕而俊秀的青年,相伴數十年,如今都成了老頭子,也不知道過去這幾十年都發生了什麼事,他想一定有很多故事,卻不為人知。這種感覺真是奇妙。

“我下去喝點水。”肖遙說,“有點口渴了。”

他說著便從被子裡爬出來,然後從周海權身上跨了過去,周海權怕他踩不穩,便扶了一下他的腰。肖遙裡頭只穿了件t恤,細腰柔韌,卻敏感的很,立馬都輕微顫了一下,周海權就趕緊撒開了,看著肖遙的屁股從他眼前過去。

愛一個人,憋的越狠,好像眼睛就會越敏銳,心思越炙熱,能看到最細微的誘惑,能做出最多情的綺想。肖遙的屁股在他面前晃一晃,他就能立馬心跳加速,呼吸不暢。

肖遙出了東間,去客廳裡找了個碗,倒了一杯熱水,水有些燙,他就吹了吹,忽然聽見西間傳來了說話聲,鄭大爺問說:“這瓶酒我也一塊從窖裡拿出來了,你看放哪好?”

“當初埋下這兩瓶酒,說好了,等我死了,你拿出來跟我上墳,陪我喝兩盅。”

“還是活著的時候喝,”鄭大爺說,“死了一了百了,哪還能喝得到。”

“放起來吧,”楚大爺說,“放起來,以後你到我墳前,喝著我窖的酒……”

“你看你又來了……”

接著便傳來了幾聲咳嗽,還有一陣窸窣響動,肖遙喝了碗裡的熱水,抱著膀子回到了東間。周海權說:“這麼久。”

“水熱,涼了涼。”肖遙說著便爬上了床,周海權已經掀開了被窩,他便鑽了進去,熱氣頓時包裹了全身,他舒服地嘆息了一聲,說:“還是被窩裡暖和。”

他心裡卻還想著剛才聽到的那些話,有些傷感,又覺得莫名溫暖,便微微側過身體,笑著看了看旁邊的周海權。

“坐著不冷麼?”他說,“躺下更暖和。”

周海權就脫了薄毛衣,然後穿著襯衫躺了下來,就這麼躺了一會,他又起身將床頭的蠟燭吹滅了。

房間頓時一片黑暗,但視窗有雪光,房間裡朦朧一片。肖遙躺在被窩裡,肩膀蹭著周海權的肩膀,說:“不知道明天雪能不能停。”

周海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肖遙說話的熱氣噴到他的耳朵上,一陣一陣的電流,他激動又緊張的厲害,只“嗯”了一聲,那一聲“嗯”卻也帶著異樣的腔調,他變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性冷淡一樣的周海權了。他現在只要碰一碰就能著火,摸一摸就能爆炸。

作者有話要說:  太晚了,先碼這麼多,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