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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這比疼還要難忍3合1

君月月在末世身為金剛芭比的時候, 很少有異性會對著她示好, 畢竟她是個等級比較低的變異人, 又是個女人,變異之後那樣子, 屬實是有些下不去嘴, 況且她自己吃飽都夠嗆, 沒什麼多餘的存糧去養活一個人。

她又除了出任務之外, 基本上不怎麼出門, 就算有想要扒上異能者活命的,目標基本上也不會是她。

但是也總有那麼幾個走投無路, 撞到君月月面前的人, 漫長的求生生涯中,對於君月月來說,倒也不是一丁點的插曲都沒有, 她也曾經順手幫過這麼一個求她的男人,只可惜她才護著那人沒幾天,她就出任務死了。

君月月就是順手, 根本沒想著從那個男人身上得到任何的好處, 就連死了也沒想起來他過, 因為幫他一把,就是因為她是異能者,而那個男人惹到的人,是個普通人,普通人不敢惹異能者, 哪怕君月月是個很低階的異能者,僅此而已。

君月月還記得,那個男人在她出任務之前也這樣拉著她的手,說等你回來,我一定報答你。

他說的報答不難猜,他那個長相,在那樣的世界裡,除了自己還能用什麼?

君月月在車上站著面無表情,她不需要況且他也不是自己喜歡的款,只是冷漠地抽出了比他大兩個號的手。

講真的就算他真的報答,兩個人的型號明顯也是個問題,君月月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著回來之後怎麼把這個人給合理又安全地甩了,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問過。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出任務死了。

死了之後再睜眼睛,就是在這個世界,而君月月從來沒想過,死了再活一次,她還能看到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的表情拉著她的手,一樣的激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君月月看著面前這個長得和方安虞同款,甚至比方安虞還溫軟的小白兔款男人,感覺自己似乎還站在末世死之前的那個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一點自保能力沒有的小白兔,滿心煩躁。

大概是因為有了前兩次,一次仇人,一次隊長的衝擊,再見到和末世前一模一樣的人,君月月整個人都已經趨於淡定,除了發愣之外,不至於有什麼過於激盪的情緒。

不過她愣的時間有點長,午振飛又見到她不推開,是不可能鬆開的,於是兩個人的手拉的時間有點長,長得方安宴冷笑一聲,方安虞盯著兩個相視著不放開的人,已經咬住了嘴唇。

“午少?”方安宴見這倆人不知廉恥地表演上了“久別重逢”的戲碼,實在是看不下去,正要伸手去拉開兩個人,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振飛你在這裡幹嘛,酒會已經開始了。”

這女人的聲音太甜了,起碼四個加號,加得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門口那大氣球拱門上面的另一個人,丘海市珠寶商明家唯一一個寶貝疙瘩,明珍。

她是下來送她有事要走的小姐妹的,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午振飛,看到午振飛身邊站著的君月月的時候,明珍一開始並沒能認出來,畢竟君月月先前打扮總是刻意的清湯寡水,黑長直,晚上穿個白裙子出來女鬼似的,能嚇壞半條街的小孩兒。

不像是現在,一頭淺色捲髮,隨便穿個休閒裝都前凸後翹,張揚得恨不能往那裡一站,連五彩斑斕的氣球拱門都沒她扎眼睛。

看清君月月的瞬間,明珍瞬間拉響了全身的警報聲,午振飛喜歡君悅喜歡得要死要活,可是整個丘海市都知道的事情,君悅結婚了,午振飛才會心灰意冷地答應家裡和明珍訂婚的。

現在兩個人的手就拉在一起,明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連忙扔下小姐妹,小碎步朝著幾個人跑了過來。

一上來就拉著午振飛朝後退,午振飛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君月月的手,但是眼睛還盯著君月月依依不捨。

明珍看著君月月的眼神十分不善,“你怎麼來了?”

明珍有些氣急敗壞,腳在地上跺了一下,這個女人明明說,她不喜歡午振飛,要她儘管放心今後絕對不會再聯絡午振飛的!

君月月莫名其妙,她沒能及時把手給抽出來,就僅僅只是因為,他長得和末世裡那個男人一模一樣而已。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君月月忍不住又開始糾結,午振飛卻難掩高興地說,“悅悅,你既然來了就先別走了,咱們好歹算是朋友一場,今天我請了咱們以前的很多朋友的,他們都說最近聯絡不上你,你結婚了……結婚了就不再要我們這些朋友了嗎?”

君月月微微皺眉,但是午振飛長成這樣,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和末世有關係,那麼會不會原身所謂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和末世中長得一樣的人物?

她猶豫了一下,聽到了方安宴的嗤笑,卻沒看到身後方安虞低垂下來的眼睫。

他知道這個人,因為在他和君悅結婚最開始的時候,她總是會半夜三更地出去玩,接她的人,就是這個男人,方安虞不是傻的,只是反映有些慢,這個男人喜歡她,誰都看得出來。

他慢慢咬住嘴唇,君月月卻真的因為午振飛說的話猶豫了,原身的那些朋友,她本來真的沒有興趣去見的,可是現在她必須設法弄清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一塊把原身的狐朋狗友都見見,說不定能找出點什麼突破口……

君月月正猶豫,午振飛看出她的動搖,更加激動“悅悅,咱們上去吧!舞會開始了,全是你喜歡的甜點,還有你要是想要的那個魚,等到結束我全都讓人給你抓出來!”

君月月本來猶豫的心思頓時就活了,給魚啊,而且她確實找不到這種能一次性把原身的那些朋友都見的機會,她趕緊轉頭拉方安虞的手,朝著他望大廳的方向揚了揚頭,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去。

明珍臉色煞白,她咬著牙卻不好說什麼,拉著午振飛率先朝著大廳裡面走,午振飛卻對著君月月說,“悅悅快來!”

被明珍拉著進屋的時候,還不忘了對門童說,“不許攔著,這是貴客!”

午振飛被拉著先上了電梯,方安宴立刻就說,“你不許上去,你現在立刻和我哥哥回家,君悅,你別忘了,你還沒和我哥哥離婚,你要是敢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

男主就是男主,這話說得夠霸氣,兇人的角度和聲音都很到位,但是頭頂那兩捋沖天毛,讓他暴走得像個天線寶寶,特別地破壞氣氛。

君月月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她根本不理方安宴,而是拿出手機給方安虞發了訊息——我要上去一下,見個人,順便給你拿魚,你來嗎?

方安虞低頭看手機,眼睛裡面亮晶晶的神色,已經和天上被烏雲遮蓋住的月亮一樣,失去了光彩,但是君月月真的得見見,她需要很多的佐證,來證明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樣,到底和末世有什麼關係,到底末世……會不會在突然一天到來。

這關係太大了,她必須要儘快弄清楚,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了個小傻瓜。

她看出了方安虞不開心,不理在身後暴躁得直跳,還伸手扒拉她的方安宴,伸出手掐了掐方安虞的臉蛋,又打字——要不然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君月月不太想要帶方安虞上去,她怕真的見到太多的熟人,或者有什麼她意料之外的發展,她會顧及不到方安虞,方安虞不會說也聽不到,即便是方安宴也在,但她要像個花蝴蝶似的交際,君月月不想讓方安虞受委屈。

但是方安虞低頭看著資訊,好一會沒有反應,後來還是方安宴兇巴巴地把他塞回車上,讓司機送回去,君月月看著他趴著車窗上看著自己,眼神讓她很揪心,她笑著安慰他,隔著玻璃給他畫了個時間,發消息告訴他——到這個時間,我肯定就回家啦。

時間上面還有小紅心,方安虞勉強被安撫住,君月月在方安宴幾乎三百六十度眼刀子的掃射中,進了大門,深吸一口氣,準備去迎接疾風。

只是才和方安宴一起進了電梯,就突然間被一聲巨大的驚雷聲給嚇得同時一個哆嗦。

“我草!”

“草!”

這聲音讓兩個人瞬間都誤以為是他媽樓被炸了,但是很快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至,中間轟隆隆的終於聽出了事雷聲。

各靠著電梯一角驚魂未定的兩個人同時鄙夷對方,方安宴嘴損,“哼,做了虧心事吧,害怕吧,你這麼對我哥,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君月月本來想要還嘴,但是這雷聲轟隆隆的,簡直像是在她的腦子裡響起來,她又想起,上一世末世之前,也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驚雷,然後就是下個沒完沒了的大雨……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安宴見君月月沒回嘴,動了動嘴唇,最後懶得再說什麼,畢竟他看不住也沒有精力去看著這個女人,她想要搞什麼鬼也都沒用,他過幾天就勸他哥哥和她離婚。

這時候上行的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雷聲還在不斷繼續,電梯門開,正對面的一個超大的包房,就是訂婚宴的舞會,門上有訂婚吉詞,是用金光閃閃的粉刷出來的,在燈光下特別地漂亮。

歡快的音樂順著門縫從裡面鑽出來,君月月慢慢朝著門的方向走,耳邊雷聲不斷,她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好像她正朝著一個未知危險的,漆黑漫長有怪獸嘶吼的管道裡面走,前面看到光亮了,卻不知道是安全的逃生出口,還是通往怪物的巢穴。

方安宴率先打開門走進去,君月月跟在他的後面,一進門,正是切歌的時候,關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君月月站在門口,一身和舞會格格不入的休閒裝,宛如一個誤闖王子酒會的沒有變裝的灰姑娘。

不過她變化太大了,第一眼就認出她的人不多,她坦蕩地迎接著打量的視線,在人群中一個個地搜尋過去,尋找熟悉的人臉。

午振飛看到君月月上來,恨不得甩開明珍從舞池裡面跑過來,不過明珍蛇一樣地纏著他,他根本過不來。

這個角度看不到所有人,君月月邁步朝著裡面走,不知道歌曲再次響起來,眾人又重新熱鬧起來,認出君月月的表情奇異,沒認出的失去了對這樣一個人的興趣,繼續和身邊的人攀談起來。

君月月朝裡走,外面突然間一個巨大的閃電,站在落地窗邊有兩個女孩子驚歎出聲,“多美啊!”

君月月只想冷笑,美?如果這真的和末世有關聯,她們以後或許會根據喪屍的腦花聯想到這一夜驚歎的美麗閃電。

她還沒能走到酒會的中間,就有兩個穿著禮服的女孩子朝著她走過來,她們打扮特別地精緻,一人穿著一件抹胸禮服,一到她的身邊,就嘖嘖驚歎,“呦,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小騷貨!”

其中一個女孩說著,拱了君月月肩膀一下,還衝著她眨了眨眼,罵人和親暱君月月還是能夠分辨出的,這兩個人明顯是和原身相熟的人,另一個個子矮一點的,伸手圈住君月月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剛才看到你和方安宴一起進來的,怎麼著,勾搭上了嗎?你這個近水樓臺,得到月了嗎?”

君月月看著兩個女孩,搜尋記憶,接著有些失望地發現她的記憶裡面沒有她們,她漫不經心地把摟在她肩膀上的手甩掉,繼續朝著裡面走,隨口答道,“快了吧,他現在看到我就咬牙切齒。”

三個人一起朝著裡面走,高個子女孩看著君月月嘖嘖,“你這打扮多好,我就說男人都喜歡騷的,長得妖豔賤貨的樣子,非得學你那個病鬼妹妹,你那一對兒d罩杯,清純得起來嗎哈哈哈……”

矮個子女孩也笑起來,君月月對這說法是表示贊同的,她的視線一直在屋子裡的人臉上劃拉這,一邊含糊地應付著身邊的兩個,一邊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就喝了。

沒有熟悉的,只有午振飛一個。

“哎,你看看,午振飛一看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要是沒有他那個小嬌妻拽著,他能爬過來你信麼!”

君月月含糊地嗯了聲,沒有接話,她差不多已經把這屋子裡面的人都看遍了,但是沒有見到熟悉的人臉。

窗外雷聲還在持續,好多小姑娘都去看閃電了,相繼有認出君月月的來和她搭話,她都沒理,將傲慢和目中無人進行到底,反正這些人她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她把屋子裡所有人都看過之後,確認沒有熟人,就準備走,但是走之前,得把魚要了。

所以她徑直朝著午振飛走過去,在明珍仇視的目光,一群人看熱鬧的眼神,還有午振飛見她主動走過來要冒鼻涕泡的樣子,君月月直接說,“找人給我抓兩條魚,要紅的,肚子大的眼睛圓的,氧氣泵和魚缸順便也拿了吧。”

午振飛笑容凝固,君月月說,“今天你訂婚,恭喜你,我一會會去樓下刷卡,魚的錢和份子錢一起刷給你,我就不多待了,我老公還在家裡等著我,我去樓下等魚,你叫人動作快點。”

君月月說完之後,轉身在一眾人各色的注視下朝著門口走,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被掙脫了明珍跑過來抓住她的午振飛給拉住了。

“悅悅,你這麼快就要走啊!你不多待一會嗎?是換手機卡了嗎?為什麼連我打不通你電話,你……”

“午振飛,”君月月皺眉,壓低聲音說,“你未婚妻快哭了,你放開我。”

午振飛被君月月眼神給煞到,下意識松了手,君月月又說了一句,“快讓人給我抓魚,我確實換手機卡了,我結婚了你訂婚了,你以後也別給我打電話了。”

午振飛張了張嘴,總覺得君悅不知道哪裡變了,似乎哪都變了,但她確實還是那個他喜歡了好幾年的君悅。

確實,她結婚了,就算不結婚,喜歡的也不是他,他訂婚了……兩家聯姻涉及了太多的利益,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他被君月月今天乾脆利落劈頭蓋臉的連環棍子給打醒,最終只張了張嘴說,“只要紅色的魚嗎?我最近還新進了一批黑的遊得可快……”

君月月突然間繞過午振飛又朝著大廳裡面走過去了,她的步子很大,幾步就走到了一群嘻嘻哈哈女孩子的身邊,她精準地扒開人群,搶過其中一個女孩的手裡的酒,拉開她的衣領都順著她的胸前倒進去,透心涼心飛揚——

尖銳刺耳的叫聲響徹整個屋子。

君月月毫無誠意地說了一句,“對不住,手滑。”

君月月把臉上滴著酒的君愉從人群中推出來,到一邊的窗邊上,蹲在她的輪椅前面,自下而上看著她擦自己的狼狽,問她,“不說是朋友訂婚嗎?參加朋友的訂婚禮被欺負?”

君愉有些愣地看著君月月,剛才那個女的確實是故意的,那個女的也喜歡方安宴,但是家裡沒什麼錢,自己都是個攀高枝的主,先前嫉妒君愉不敢嘚瑟,現在不知道怎麼知道了訊息,知道了君愉以後不可能繼承君家,而且和方安宴的事兒也吹了,今天這是糾集了一幫小姐妹想要給君愉點難堪出出氣。

這種劇情在小說裡面實在太尋常了,不過君愉到底是個殘疾人,這些女孩故意撒酒在她身上,就很惡劣。

那個被倒了酒的女孩子尖叫著想要找君月月的茬,但是她看清了君月月的表情,就站在不遠處沒敢過來。

禮服徹底廢了,但是圈子裡傳言很快的,君月月將來會是君家掌權人,她惹不起,況且方安宴這時候過來了。

皺眉看了君愉一眼之後,從西裝口袋掏出了手絹,遞給了君愉,“擦擦。”

那個女孩本來就喜歡方安宴,在他的面前這麼狼狽簡直羞憤欲死,連忙捂著自己的臉跑去衛生間了。

君愉接了手絹,擦了擦臉上,才對君月月笑著說,“姐,我沒事的。”

這時候明珍跑過來,她光顧著纏著午振飛了,沒顧及上君愉這邊,頓時又愧疚又難堪,“我現在就叫人把那幾個野雞攆出去!”

說完之後轉身跑了,君愉身上酒不太多,禮服是深色。看不太出來,三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君月月說,“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方安宴連忙開口,“我送吧,你還不回去?你不是答應我哥九點半就回去,你還畫……”方安宴似乎難以啟齒,看著君月月的眼神充滿譴責。

君月月這次才想起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這會已經九點十五,草!

詭異的是手機上沒一個訊息,君月月有點慌了,把君愉交給了方安宴之後,就趕緊下樓了。

方安宴還是靠譜的,他雖然總像個暴龍,但是很有擔當,君愉這件事怎麼說也有他的原因,他會很負責地把她送回家。

君月月下樓之後,到大廳找了收銀人員要刷卡,她答應的份子和魚錢,午振飛也算說話算話,已經把魚給她裝好了,全套設備都在門口,甚至已經搬上了一個小皮卡,車裡人隨時等著送貨呢。

不過他應該是交代了不能收錢的事兒,君月月怎麼說前臺都不給刷卡,魚錢也不要,時間已經九點二十九分,她像個時間快要到了的灰姑娘,看著時間焦灼地跺了跺腳之後,心想著以後再說,先這樣!

君月月敲開了皮卡司機的窗戶,和他交代了一下,發現裡面好幾個人,還有先前的那個門童,估計是午振飛交代過了,這是要幫著她搬東西的。

這人還挺好,他結婚份子錢君月月肯定多多給。

從大廳一出門,君月月還沒等走到車邊上,一直悶雷轟了好半晌的天,終於漏了。

大雨毫無預兆地瓢潑而下,幾乎幾步的空間,就把君月月澆了個透心涼,方安虞先前是方安宴派車送走的,君月月回去就坐跟她和方安宴一起出來的那個司機的車,皮卡司機跟在他們的後面。

回程的時候雨越下越大,大得司機開車速度降到最慢,雨刷一直刷著,可是仍舊看不清路,君月月心裡焦躁又慌亂,這樣的雨夜,讓她想起末世,這樣的時候,她心裡瘋狂地想要見到方安虞。

他肯定特別乖地在等她呢,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等她,這感覺太奇妙了,又揪心又酸澀。

但是心裡越急,雨下得越大,車速慢到不行,從這酒店到方家別墅,來時走的二十幾分鍾,回去的時候,整整走了一個半小時,到了方家院子下車,地面的積水已經要到小腿了。

夜裡十一點多,君月月帶著人搬著魚回來,魚太大,魚缸也大,上樓又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君月月在這期間,上去看了三次,屋子裡都找遍了沒見方安虞,問了傭人,傭人也沒見他出去。

魚缸放在地中間,君月月強行給幾個小哥塞了錢,他們都走了之後,君月月不斷地打方安虞的電話,無人接聽,不斷地給他發消息,無人回覆,甚至頂著大雨到保安室調了監控,從送他回來之後,就沒看到他出門,他就在別墅內,可是屋子裡涉及隱私,是沒有監控的,君月月和傭人們找遍了所有屋子,沒有方安虞的影子。

她已經給方安宴打了電話,方安宴也正往回趕呢,連君愉都沒來得及送!

君月月真的嚇死了,她就從來沒這麼揪心過,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甚至開始自責,她不應該扔下他,會去哪兒呢?他能去……!

家裡還有個地方沒有找!

君月月冒著大雨開啟了陽臺的門,摸索到了雜物間,門果然是開著的,摸索著開啟了陽臺雜物間的燈,君月月呼吸都窒了一下,方安虞抱著膝蓋在最角落,頭埋在腿上,像個被遺棄的流浪狗。

他手裡抓著手機,因為雨太大了,陽臺積水來不及順著排水孔流下去,反灌進了雜物間,方安虞整個人坐在髒水裡,水已經沒過了腳腕。

“安虞……”君月月渾身溼透,狼狽得不行,看到他這樣子,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

他聽不到,但是感覺到了水面波動,感覺到亮光,他抬起頭,朝著君月月看過來。

那眼神,是君月月在他的眼中從沒看到過的,她幾乎透過方安虞,看到了曾經和被拋棄時候的自己。

沒有多麼痛苦和劇烈的波動,那其中甚至是平靜的,平靜得一片空蕩蕩。

君月月瞬間就心疼地哭了,連忙淌著水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把他摟住,摟得緊緊的。

“對不起……”她知道方安虞聽不到,手機裡面,她發了無數的訊息,都是這句話,但是面對著他這樣,君月月還是輕聲地貼著他耳邊道歉,親吻他冰涼的側臉,讓他看到自己在道歉。

方安虞好一會才有反應,他伸出手抱住了君月月,緊得君月月骨頭發疼。

“我回來晚了……”君月月摟著他說給他,也說給自己,“再也不會了。”

方安虞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了,渾身都冰涼,君月月拉起他來,怕他生病,連忙帶著他回到了屋子裡,脫掉他的溼衣服把他推進浴室。

熱水能快速讓人回暖,君月月好歹找到他了,心放下,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也凍透了,哆哆嗦嗦地把兩個人有點潮溼的手機擦了擦,手機真他媽的頑強,居然能有一只能控出水,還頑強地亮著。

她把方安虞推進去浴室,想著給方安宴打個電話,好讓他別太著急,但是她電話沒滅,卻撥不出去了……

剛拿起方安虞的,浴室門就開了,方安虞整個人溼漉漉地趴在門口看她,君月月都沒來得及解釋自己只是想要打個電話……就被他拉進去了。

熱水兜頭澆下來,冷熱交替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君月月想著衝一下安撫方安虞一下,就去給方安宴保平安,但是她每次朝門口去,就被方安虞拉住,他也不會說話,又聽不到君月月說話,手機都在浴室外無法交流,這衛生間也不存在小本子,兩個人根本無法溝通。

君月月像個猴子一樣比劃,嘴型慢慢說話,試圖和方安虞交流,但是這種非特定情境下的說話,他猜不到,並且他一反常態,有些執拗地抓著君月月,很用力,可是眼中卻都是祈求和害怕。

這誰能受得了?

君月月放棄出去的想法,好好地陪著他沖水,想著洗完出去再打也來得及,但是熱水蒸騰,兩個人的身上確實是回暖了,洗也洗完了,方安虞卻還是抱著她不放,眼神一直都不太對,像被扔怕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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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去,我不走我……”君月月看他迷茫的眼神放棄交流,嘆氣摟住他,手一直在他的後背安撫地摩挲。

方安虞頭擱在君月月頭頂,浴室裡的溫度已經高得不行,她伸手去關鏡子旁邊的迴圈風暖,卻不料被按在了洗漱臺上。

君月月透過有些模糊的鏡子,看向站在她身後的方安虞,他在鏡子裡面和君月月對視了一眼,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側頭在她的側臉親了下,是一種很緩慢和纏綿的意味。

和那天在酒店,方安虞在床和牆角的夾縫裡面意味一樣,君月月瞬間就明白了,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地祈求,但比於原先那天早上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太過方便了。

不太是時候,君月月告訴自己。

但是方安虞似乎嚇壞了,自己沒有遵守時間回來,他那麼害怕,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安撫他的好辦法。

況且她已經和他好了,她沒理由拒絕不是嗎……

浴室裡面的水霧漸漸消散,但是鏡子上卻被抓了一個很長的水手印,不僅如此,浴室的牆壁,洗漱臺,都是這種看似悄無聲息,卻十分用力的印字。

君月月從來不是個嬌氣的人,被喪屍和撕了,也沒有叫得多麼撕心裂肺,畢竟那時候,相比疼,對死亡的恐懼更深一些。

但是這種事,清醒著經歷,她還真的是第一次,她沒料到,這比疼還要難忍。

不確切地說,在和平時溫柔截然相反的方安虞的操縱下,她根本也忍不了。

咬牙都忍不住聲音,她被自己的聲音羞得快哭了。

屋子裡甚至客廳的門都開著,從浴室門上的一小塊磨砂玻璃上,能看出裡面暖燈溫暖的顏色,浴室門口堆著的兩個人的溼衣服,纏在一起難捨難分,還在不斷地朝著四周瀰漫著水漬,床上兩個手機螢幕都異常地亮著,屬於定位的小箭頭指著彼此,連夜被作為定情魚搬回來的兩條大肚子魚,瞪著四隻大眼睛,驚恐交疊在一角,觀察著新環境。

屋子裡指標指向一點半,屋子裡安靜得只能聽見走鍾秒針的輕輕跳動聲響,臥室的浴室方向,時不時洩露出類似於驚慌的短暫聲音。

方安宴頂著要世界末日一樣的大雨回來,只來得及把和他一樣落湯雞的君愉交給半夜三更被叫起的傭人阿姨,就一步三臺階地上了二樓。

他快嚇死了,君悅給他打電話,說他哥哥找不到了,他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半路發現君悅電話也打不通了!

跑上臺階,伸手推開了他哥哥那屋子裡虛掩著的房門,方安宴步子邁得太大了,他急得要瘋了,但是還沒等走到臥室的方向,迎面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

“安虞……別……這不行……”

君月月忍不住商量求人,卻因為方安虞是個聾子聽不到的沒能成功的悲慘聲音,被方安宴聽了個正著——

方安宴可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這聲音傳到他耳朵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浴室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他向前的腳步戛然而止,因為動作太大了,原地劈了個叉,把蛋給扯到,跪在地上好半晌沒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君月月:我感覺自己就像那……算了腦子不轉了形容不出來。

放安宴:我應該在樓下不應該在樓上,看到你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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