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師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助理的聲音模糊傳來：“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剛剛南先生來了……”
“……這個是給楚老師的……麻煩你了……”
外面的人好似很失望似的, 幽幽嘆了口氣, 聲音越來越遠。楚賢聽在耳朵裡, 那天心裡倏然湧出的不安感又包圍了她。她掙開南晁圈住她的胳膊, 裹上床邊的外套, 快速衝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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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聽到曉霜說離開的聲音。
楚賢撥開門插，對上了助理驚異的眼睛。
“楚老師？您……”
“曉霜呢？走了嗎？”楚賢不顧自己衣衫凌亂，焦急地抓住了助理。
“額……您和南先生不是在裡面……所以我就說您……”助理驚訝又尷尬地說著, 回頭看了看走廊，“葉老師已經走了……”
楚賢轉身看著走廊。走廊空落落的, 只有兩盞發白的燈。
出現拿出手機, 曉霜並沒有給她電話或者是訊息。失落的情緒包圍了楚賢。最近葉曉霜在很遠的地方拍戲，她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了。
楚賢才發現, 從來都不是葉曉霜依賴她，而是她在依賴葉曉霜。她把心開啟, 放了葉曉霜進來。除了親人, 只有葉曉霜。
楚賢看了助理一眼，張了張口還是沒有怪罪她的自作主張，裹緊身上的外套，低頭要回房間。
“哦對了, 葉老師說把這個給您。”助理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楚賢。楚賢接在手裡, 拿著回了房間。
“怎麼了？”南晁狀似無意地問道。他心裡有些慌亂, 彷彿有什麼被楚賢看破了一般。為什麼一聽到葉曉霜的生意，楚賢就跑了出去？她是……察覺到了什麼？
想到這兒，南晁環住了楚賢的腰, 沉聲在她耳邊問道：“剛才是曉霜找你？”
“嗯。”楚賢抱緊了懷裡的盒子，“不過已經走了。”
“我要吃醋了，”南晁不動聲色地說道，“曉霜一來，你就要丟下我。”
楚賢一怔。她和丈夫之間的相處向來都是淡淡的，她也正好不是喜歡膩膩歪歪的人。南晁這麼說，她倒是很不習慣。
她淡笑道：“胡說什麼呢。我和曉霜也有好久沒見了，沒想到你們正好撞在同一天……”
她突然停了話頭。這話聽著，倒像是曉霜是她的“出軌物件”，一想到剛才差點被曉霜看見自己和南晁……她覺得慌亂和尷尬。
楚賢不禁失笑。她許是演戲演傻了，剛好戲裡也有差不多的情節。她拿出手機，低頭編輯了一條簡訊。
“曉霜，你在哪兒？”
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片刻，又刪除了簡訊。
“出去吃飯吧？”楚賢手氣手機，把盒子小心地放進了包裡，一邊整好了衣服一邊回頭對南晁笑道。
南晁晚上就走了，說要去參加晚宴。楚賢失落的同時又有些如釋重負。她中午就想看曉霜給她帶的什麼，南晁在身邊，她莫名其妙地不想開啟那個盒子。好像只有夜深人靜再去開啟，才令她覺得舒服。
楚賢拿出盒子，輕輕抽開了絲帶。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些艾菊乾花，她小心地撥開乾花，在盒子底部發現一塊光滑小巧的白玉印章，底部刻的是她的名字。
楚賢不禁微微一笑。盒子最底下有張卡片，上面很幼稚地畫了一個笑臉。
“楚老師，我學會刻印章了！——曉霜[笑臉]”
楚賢仍然是淡淡地笑，笑著笑著，就感覺到有溫熱的水滴落在了手心，打溼了卡片。楚賢靜靜地把腮邊的一滴淚水擦去，拿出手機。
不是她脆弱，只是，有些想曉霜了。
葉曉霜縮在床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她利用拍戲之便刻了一枚印章，打算寄給楚賢的。正巧導演受傷，劇組暫歇三天。原本該留在劇組那邊休息，可她偏橫穿了大半中國趕過來，想把印章當面送給楚賢。
沒告訴楚賢，想給她驚喜。
助理告訴她楚賢不在，她一低頭，就看到了門口的一雙男士皮鞋。
她了然於胸，怕不是楚賢不在，而是南晁也在裡面。睡夢裡南晁和楚賢的臉交替晃動，彷彿在提醒她是個多麼卑微的存在。
“曉霜，在家嗎？還是回劇組了？”
被楚賢的簡訊喚醒，葉曉霜撥了她的電話，啞著嗓子說道：“楚老師？”
楚賢低聲說：“我去找你吧？”
葉曉霜趕緊起身收拾了一下，鏡子裡的人略顯憔悴，她洗了把臉，畫了個淡妝。
敲門聲一響起，她便飛快地奔到門口。楚賢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開門，看著面前臉蛋紅紅、眼睛發亮的女人，一時間怔住了。
“楚老師。”葉曉霜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乖巧地把門關上，然後把楚賢給她帶的熟食放進冰箱。
楚賢換完鞋，望著葉曉霜的背影，帶著笑意問道：“今天怎麼沒有‘這個’？”她說著張開手臂。
葉曉霜回頭看她，眼睛有些熱。每次見楚賢，葉曉霜都要這樣索取一個擁抱
她看著對她張開手的楚賢。清麗的眉眼，帶笑的紅唇。
至少此刻，這份美麗是獨屬於她的。
她撲進楚賢懷裡，蹭了蹭她的頸窩，小聲說：“今天去找你，你不在。”
楚賢摟著她，濃重的愧疚感湧上心頭：“我……”
“印章喜歡嗎？”正當楚賢要把實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葉曉霜突然岔了話題。
“嗯，”楚賢溫柔地看著她，“我很喜歡。”
“那就好，”葉曉霜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楚老師……要不要就住我家？我家離片場還近一些……”
楚賢笑著點頭。曉霜突然之間的客氣和小心，她不知道原因，只是莫名覺得，只要她還像以前那樣對曉霜，曉霜自然會明白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曉霜是她最重要的朋友，這無須解釋。
楚賢洗了澡出來，浴巾包裹著美好成熟的身體，她輕車熟路地從衣櫃裡拿出睡衣，自然地褪了浴巾。
葉曉霜翻了個身，背對著楚賢。倒不是因為她守禮，只是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麼不該有的反應而已。直到那股馨香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才轉過身來，對上楚賢柔和的眸子，她笑道：“楚老師，為什麼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在床上？”
楚賢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好像是。”
最近一段時間，每次見面都是晚上，兩個人累得緊，相擁入眠，權當是小聚。
“最近戲怎麼樣？”楚賢把葉曉霜的頭扳到自己胳膊上問道。
葉曉霜小聲說：“別的還行，就是……”
“什麼？”
“嗯……吻戲有點……”
楚賢皺了皺眉頭。正是電視劇行業蓬勃發展的年月，演員們大多數都比較敬業，借位和替身的應用並不多。楚賢自己也一樣，遇到吻戲都是親力親為。
“是不好意思嗎？”楚賢輕聲問道。
葉曉霜摟著她的腰，小聲說：“不好意思是一方面……主要是，我不會。”
楚賢微愣：“不會？”
房間昏暗，葉曉霜痴痴凝望楚賢的輪廓。
她是真的不會。此生她只想去親吻一個人。而這個人，是她不能明目張膽去褻瀆的。
楚賢沉默了片刻，說道：“也是，你沒談過戀愛，這方面難免……”
“嗯，”葉曉霜在她懷裡點頭，“我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成功，導演說，等他傷好了，我再試試……”
楚賢沒說話，只是微微抬起身子，扭亮了床頭燈。葉曉霜微微眯了眯眼睛，楚賢把手掌罩在她額頭上，幫她擋著光。
“想學嗎？”楚賢低頭看她，表情有些嚴肅。
“……什麼？”葉曉霜反應過來楚賢說的“學”，臉頰頓時就漲得通紅，睜大眼睛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楚賢要教她演戲，而她反應這麼大，豈不是說明她心裡有鬼？
楚賢又沒說怎麼“教”她。
“嗯……不用……我……”她吞吞吐吐道。
楚賢湊近她，紅唇翕動道：“你這樣，我怎麼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仍然是葉曉霜番外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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