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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沈必清X錢雨蒙(完結篇)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前些天母親“重點考察”的相親物件, 謝平。

謝平臉腫得老高, 下巴青紫一片, 狼狽地起身穿衣服。

錢雨蒙握緊了拳頭, 死死地抱著被子。身體的異樣告訴她,她昨天確實和謝平發生了什麼。

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以為自己會哭,但很奇怪的是, 眼眶很乾澀。

謝平吶吶道:“對不起…昨天你喝多了,阿姨讓我先送你回家, 我……”

喝多?錢雨蒙身體顫抖了一下, 混沌的大腦終於想起昨天都發生了什麼。昨天謝平請她和母親吃飯,席間, 在母親的暗示下,錢雨蒙跟謝平碰了好幾杯。她一向酒量不錯, 沒把這幾杯當回事。可沒一會兒她整個人便混混沌沌的……最後的記憶, 是計程車上濃重的皮革味……

是母親。

一定是母親在她的酒裡放了什麼!

被親生母親算計到男人的床上,好啊,真是好極了!

“滾……”錢雨蒙攥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卻一點疼痛都感知不到。

謝平小心地看著她:“我昨天也喝多了, 我真的……”

“滾!!!”錢雨蒙抓起手邊所有能抓的東西, 瘋了一般向謝平砸了過去。謝平的表情由慚愧慢慢轉為氣惱,提著褲子罵道:“媽的,衝我發什麼脾氣?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 不小心睡了就……”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謝平一個激靈,脖子上冰涼的銳器漸漸壓緊他的皮膚。錢雨蒙瞪著通紅的眼睛,用水果刀抵著謝平的動脈,咬牙切齒道:“我殺了你……”

謝平人高馬大,卻被錢雨蒙略帶沙啞的嗓音嚇得一動不敢動:“你……你先放開,我都答應我不說出去,你放開……”

“說!是不是我媽讓你這麼幹的!”錢雨蒙咬著牙問道。

刀刃貼在脖子上幾乎把謝平嚇得要尿褲子,他完全忘記了對方本是柔弱的女性。

“我也喝醉了,怪不得我啊……”

“撒謊!”錢雨蒙憤怒地把把刀刃壓在對方動脈上,“我胳膊上這塊淤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醉了,又怎麼會用繩子綁我!”

謝平聞言有些慌亂。他的慌亂也讓錢雨蒙更加確定,昨晚她被母親和謝平聯手設計了。酒裡說不定加了什麼,才讓她一昏睡就是這麼久!

趁著她分神,謝平鬼哭狼嚎地朝外面喊道:“阿姨救我!”

沈必清鐵青著臉掛了電話。錢母一向都對她客客氣氣,剛才卻一反常態語氣不耐。沈必清再次打過去,想問問錢雨蒙在錢母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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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雨蒙說了,以後也別再找她了。我們小門小戶,攀不起您這樣的人。”

單調的忙音還沒消失,沈必清握著電話,面色蒼白,隨即將電話機狠狠地摔在地上,轉身奪門而去。

錢母住的房子是沈必清買的,也是她根據錢雨蒙的喜好裝修的。沒想到有一天,這棟房子會變成她見錢雨蒙的阻礙。

她不知道錢雨蒙為什麼不見她。錢母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錢雨蒙根本不可能那樣對她的。

除非……

錢母從貓眼裡一看,神色慌張起來。沈必清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敲門的架勢好像要把門給砸了似的。

“阿姨,怕什麼,都是女的,”謝平也湊近貓眼兒看了看,安慰道,“保鏢也是女的。咱就不開門,看她能怎麼樣。”前一晚擺弄錢雨蒙,謝平算是神清氣爽。他家是本地的,母親還是錢母的牌友之一。就衝家在本地這一點,倒是能獲得不少姑娘青睞,可惜謝平本人好吃懶做,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有,長相氣質又一般,遲遲遇不到合適的。這次他算是交了好運,錢母鄉下人見識短,他吹什麼牛b對方都相信,還說他“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剛剛才從錢母口中得知沈必清在“糾纏錢雨蒙”,他立刻就明白,自己這是被錢母利用著給女兒“治病”呢。

可那又怎麼樣?想到上的是個女同,他更興奮了。昨天雖然錢雨蒙昏睡著,跟個死屍沒有兩樣,可那肌膚,那飽滿,讓他差點從她身上起不來……

那不是一般女孩,那可是尤物啊。

錢母看了一眼臥室,臥室門已經上了鎖,錢雨蒙瘋狂地砸著門。事情做到這個份上,錢母沒什麼後悔的——女人,天生就是該有個男人。她唯一的女兒、老錢的血脈,絕不可能跟個女人廝混。

她咬咬牙說道:“小謝,你進屋去。”

“不開門——我砸了。”沈必清掀起嘴唇冷冷說道,示意了一下保鏢。保鏢們彎下腰,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開始撥弄門鎖。

沈必清抿著嘴唇,推開門走了進去。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像有什麼感應一樣——今天必須進去,而不是回去從長計議。

她一定剛要見到錢雨蒙,聽她說一句話。

一進門,便看到了一臉驚恐的錢母。沈必清剛要說話,就聽到臥室傳來男人的一聲慘叫。

沈必清衝上去推開臥室門,聞到一股血腥味。

錢雨蒙衣衫凌亂,揮舞著手裡的水果刀,表情瘋狂。謝平倒在一邊捂著腰,嗷嗷地嚎叫著。

“雨蒙?”沈必清嘴唇發抖。萬萬沒想到,才不過兩天沒見,錢雨蒙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沈必清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跡,面色發白,伸手過去扶她:“雨蒙,到底怎麼了?到底誰弄的?”

“別過來!別過來!我殺了你……殺了你!”水果刀眼看著就要割傷錢雨蒙自己,沈必清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奪刀。保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錢雨蒙的手腕,把刀扔在了一邊。

沈必清把狀似瘋狂的錢雨蒙摟在懷裡,低聲跟保鏢吩咐道:“叫急救車。”

“你不準帶走我閨女!”錢母終於衝出來喊道,“她已經是謝平的人了!”

沈必清瞳孔收縮了一下。懷裡的人聽到了“謝平”的名字,身體顫抖起來。

“我們去醫院檢查,可以嗎?”沈必清在車裡抱著錢雨蒙,小心翼翼地摸著她的頭髮,眼神變得冰冷,“我們讓那個混蛋坐牢。”

錢雨蒙一開始不理人,隔了半個小時,終於眼珠會轉了。

“我不要……不要……不要去醫……”錢雨蒙語無倫次地念道,“不去……髒了……髒……怎麼辦……髒了……”

“不髒……”沈必清咬咬牙,然後輕言細語道,“我們洗洗就好了,一點都不髒。”

回到家,沈必清在浴室裡放了熱水,把錢雨蒙抱進了浴室。錢雨蒙一直在說:“……不去……不要去……”

沈必清紅著眼睛抱著她。沈必清很想問,很想報警,很想去醫院,很想弄清事實,很想把傷害錢雨蒙的人全都送進監獄……可她一看到錢雨蒙雙目無神說著“不要”的樣子,就把一切都放在了一邊。

她在害怕……

害她的人,明顯是她母親……

沈必清吻了吻她的唇角:“沒關係,我們來洗洗,不去醫院,哪兒都不去。”她拿起水杯,攤開掌心,“乖,我們把藥吃了,好嗎?”

錢雨蒙呆呆地看著那枚白色藥片,沒有反應。沈必清輕輕掰開她的唇齒,把藥片放進去,仰頭喝了一口水,把水送進錢雨蒙口中。

藥的苦澀味道,她也嘗到了幾分。

謝平剛出院沒幾天,就被一夥地痞流氓揍得半死,又進了醫院,下半身被人踹得稀爛,慘不忍睹,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謝平父母幾乎愁白了頭髮,謝平卻不同意報警。

聽著保鏢面無表情的報告,沈必清恨恨地攥緊了拳頭。

沈必清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低頭小心地親吻錢雨蒙額頭,輕聲說:“我要去上班了,記得一會兒起床吃早餐,阿姨會來叫你。”

錢雨蒙眼珠木木地轉了轉,像個牽線木偶般點頭道:“好。”

一出小區門,沈必清就又看到了那個蒼老的身影。她冷冷地看著這個身影,轉動方向盤剛要離開,那個身影便撲到了她車窗上。

沈必清猛地剎車,用厭惡的眼光看著錢母:“滾開。”

錢母看起來好像老了十歲,拍著車窗哀哀說道:“你讓我見見雨蒙吧,求你了……我畢竟是她媽……”

“雨蒙沒有這樣的媽。”

沈必清不是一個好母親,可她至少不會這樣愚昧地摧殘自己女兒。

“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錢母老淚縱橫,“我錯了……但是你知道嗎!”她的面孔猙獰起來,“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勾引我女兒,她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滾。”沈必清不再看她,發動了車子。

春暖花開,微醺的風吹過枝頭的花瓣。高檔小區裡的花園裡瀰漫著草木香氣,令人心曠神怡,心胸舒展。

沈必清挽著錢雨蒙,走在花園的小徑上。經過幾個月的心理治療,錢雨蒙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至少不會有尋死的念頭,平時也會主動提出要出來轉轉。

“覺得曬嗎?”沈必清摟著她的腰,聲音放得低低緩緩的,似乎怕嚇著她。

錢雨蒙笑了:“我哪有那麼嬌氣?以前出去拍戲……”

她說到這裡突然不說了,表情也突然變得奇怪。沈必清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原來是一對青年男女在旁若無人地擁吻,男人的手在女人背上摸索。

沈必清想遮住她的視線已經來不及,錢雨蒙額上沁出冷汗,大口喘著氣,低頭劇烈地乾嘔起來。

乾嘔的聲音打斷了情侶的親熱。

“必清……必清……”錢雨蒙難受地念著沈必清的名字,好像這樣會減輕她的痛苦一般。

“我在呢……在呢。”沈必清擁著她,低聲安慰。

“你會不會……嫌我髒?我髒……”她在沈必清懷裡喃喃地念道。

沈必清在她臉上吻著:“你乾淨的,我喜歡你,愛你。我們回家吧,好嗎?”

這幾個月,沈必清從以前的不苟言笑變成了情話公主,每天都要說很多貼心的情話,來穩定愛人的情緒。

“雨蒙……”

這天,錢雨蒙睡得迷迷糊糊,突然看到母親開門走了進來。母親臉色灰敗,穿著慘白的衣服,像個死人。

錢雨蒙害怕地看著她:“媽……媽?怎麼是你?”

錢母的嘴唇也是灰白的,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張嘴:“雨蒙……媽對不住你,媽走了……媽只希望你能結婚生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然媽,沒法下去跟你爸交代啊……”

“老錢的血脈……不能斷啊……”錢母輕輕地嘆息一聲。

“啊!”

錢雨蒙彈坐起來,大口喘著氣,沈必清驚醒了,抱住她安慰道:“別怕,雨蒙,我在……有我在……”

“我看到‘她’了,”錢雨蒙喘著氣,“‘她’說,她要走了。”

“傻姑娘……”沈必清把她臉上汗溼的頭髮撥開,“都是夢而已,不是真的。”

“嗯……你抱著我。必清,我害怕……”

“不怕……要不,我明天送你去見見‘她’,好嗎?”

“不……不要……”錢雨蒙緊緊地靠在沈必清懷裡,“我害怕。”

沈必清心疼道:“好,不見。明天我讓助理去看看‘她’。”

“嗯,好……”

第二天,助理跟沈必清說錢母很正常,沒什麼異樣。

這一天陽光晴好。錢雨蒙難得興致不錯,便和沈必清一起出門了:“我想去公司看看。”

沈必清寵溺地摸著她長髮:“好。”

公司越做越好,還拓展出了影視部。很久以前沈必清就有了這個打算。做好影視,就可以儘量地護錢雨蒙周全。錢雨蒙有個明星夢,不管怎麼樣,沈必清都想做她追夢路上最大的助力。

錢雨蒙坐在副駕駛上,傾身過來啄了沈必清面頰一口,轉頭對她甜甜地笑了。

沈必清也笑了。車子駛出小區,馬上提速了。

路邊突然彈出一個人影,猛地衝向了車子。

“砰”地一聲,是人體重重撞在高速行進的車子上的聲音。

鮮血四濺。

陽光太刺眼了,錢雨蒙眼前是一片白色。耳邊嘈嘈雜雜地響著很多聲音,人們的議論聲,沈必清叫救護車的聲音……

她慢慢調轉視線,看向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形。多麼惡毒的母親,即便是垂死了,也要向女兒投來如此怨恨的目光,那目光彷彿在說:“都是你害死了我!”

白布蓋住了錢母。

每天夜裡,錢雨蒙都會夢見母親。時而穿著一身白衣,機械地重複著那天晚上說過的話,時而穿著出車禍時的血衣,沉默地、陰冷地看著她。

她承認自己是懦弱的。她沒辦法讓自己變得強大,抵抗母親留給她的詛咒,便把這些怨氣發洩到了沈必清身上。而沈必清任她打,任她罵,從來都不反抗,這讓她更加糾結,歇斯底里。

“我們分開吧。”

又是一個春天。錢雨蒙看著鏡子裡憔悴到失去人形的自己,還有同樣憔悴的沈必清,輕聲說道。

沈必清睫毛顫了顫:“不。”

“我說要分開!”

錢雨蒙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沈必清按住她的胳膊,側頭吻住她的嘴唇。動作看起來強硬,唇齒卻無比溫柔。

“嗯……”錢雨蒙反客為主,把沈必清按在牆上,瘋狂地索取。

暫時放下了一切折磨,沉溺於近乎虐待的歡/愛裡。

天黑了。半夜了。

她們把房子裡所有能做的地方都做了個遍。沙發,廚房,浴室,陽臺……用盡了各種各樣放/蕩的姿/勢。

一直到彼此都紅腫疼痛難忍,只屬於兩個人的情/欲盛宴才散場。

“我愛你。”錢雨蒙趴在沈必清身上。

“我愛你。”沈必清喘著氣回應她。

“不,你不愛我。”錢雨蒙的語氣有些天真,就像那年第一次遇見沈必清一樣。“你只是在彌補而已。”

“不。”沈必清的眼神很認真嚴肅,也像那年她們第一次遇見一樣。“我愛的是你。”

不求錢雨蒙在這種狀態下完全聽懂。她本來就不是個很會表達的人。

“我愛你啊……”她重複道,“我這麼愛你……卻害了你……”

錢雨蒙堵住她的嘴:“不許說了。沈總,我們睡吧?”

沈必清哽咽著點頭:“……嗯。我抱著你睡。”

錢雨蒙又住回了自己的老房子。分手的第一天,她沒有做噩夢。

分手的第二天,她約了湯輝見面。

分手的第三天,她和湯輝確定了戀愛關係。

分手的第一百零九天,她和湯輝領了證。

……

此後的人生,都以心死的那天紀年,紀月,紀日。

分手後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她終於懷孕了。

湯輝很高興。

錢雨蒙笑了一下:“我就要進組拍戲了,應該可以趕在顯懷之前拍完。”

湯輝連連稱好。

進組之前,錢雨蒙又跟那個神秘人電話聯絡了一次。對方說只要這次能挖到爆料,下次的資源不用愁。

錢雨蒙挑起一邊的嘴角笑了。

沈必清只剩下錢。

而她連錢都沒有。

她也想多賺點錢,和沈必清一樣。假裝自己在陪著她。

進組之前,錢雨蒙開車去了沈必清公司附近。她慢慢地開著車,圍著沈必清的公司轉了一圈又一圈。

終於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女人走了出來,身邊前呼後擁。女人的表情冷淡。錢雨蒙貪婪地用目光吞食她。

不管身邊有多少人,只要沒有那個人,她們都是孤獨的。

其實錢雨蒙不討厭楚賢。她討厭葉曉霜。

看著葉曉霜,她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個和現在迥然不同、無知的自己。

無知無畏,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她嫉妒葉曉霜還能擁有。

發現葉曉霜肚子上的疤痕,她決定勒索葉曉霜。“神秘人”說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口說無憑,她想直接來點實在的。

做這些事,她會產生一種摧殘別人的快感。

只不過,做了這些後,噩夢又找上了她。她隱瞞不報的抑鬱症癔症,開始越發明顯。

她懷疑葉曉霜想殺她。

帶著渴望的心情,她撥通了沈必清的電話。

沈必清沒有換號碼。這麼多年,這個號碼是她深夜裡默默背誦以此入眠的神藥。

“喂?”

聽到久違的聲音,錢雨蒙好像一個乾枯的容器,被迅速地注滿了水,心臟重新變得鮮活。

“……是我。”

“我聽出來了。你……有什麼事嗎?”沈必清的聲音有些疲憊,還有些驚喜。

“你怎麼了?”分開幾年,默契依然還在,錢雨蒙一下子就聽出了沈必清的不對勁兒。

“我……破產了。”沈必清說道。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沈必清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錢雨蒙悲哀地想道,也許沈必清,早就忘了她呢?

“嗯……我在組裡遇到一些麻煩,想找你幫忙。”

沈必清語調微微變化:“什麼麻煩?我來……不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說你在東北是嗎?……你等著,我找林碩幫你。”

掛了電話,錢雨蒙已經被巨大的幸福衝擊得有些暈眩。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為什麼破產了?她欠了多少錢?公司還能不能東山再起?

可她不敢問。

林碩是老實人,來了之後認真瞭解情況,發現一切都是錢雨蒙無理取鬧,便勸了她幾句,觀察了幾天才走了。

林碩一走,錢雨蒙和沈必清之間微弱的聯絡,又斷了。

楚賢幫著葉曉霜說了她幾句。錢雨蒙冷笑。她有時候會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她幻想葉曉霜和楚賢是一對。葉曉霜害得楚賢背叛家庭,離婚,然後她們在一起了……

她想替她們喊停——註定痛苦、不被人接受的愛戀,不要開始了,可以嗎?

所有演員都在木樓上就位之前,錢雨蒙看到了葉曉霜和楚賢一起上樓了。兩個人挽著胳膊,看上去十分親密。

錢雨蒙想起很多次,她和沈必清在家裡情不自禁,而母親,應該就是那時候看到聽到的吧?

錢雨蒙神經質地絞著雙手。

怎麼辦?

在她神經質地自言自語的時候,導演已經通知演員就位,葉曉霜也已經下樓了。而沈必清卻毫無察覺,在這時候跑去了四樓。

她看著楚賢房間虛掩著的門,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躡手躡腳地……她聽到了她們的喘息聲,呻/吟聲……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像演戲一樣誇張地“噓”了一下,然後悄悄走過去,把門插插上了。

好了……好了……

這樣,就沒人聽到了……不該發生的愛情,就要悄悄的,才不會被人指責,詛咒,然後幻滅。

錢雨蒙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高興。

她回了自己房間。突然,一陣巨大的爆破震得木樓瑟瑟發抖,錢雨蒙呆呆地聽了一會兒,聞到了外面的煙味。

她沒理會,以為鏡頭開始了。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變得滾燙,煙味燻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猛地開門往外跑。不是衝向樓下,而是往四樓衝。好不容易跑到樓梯口,她遠遠就看到葉曉霜扶著楚賢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愣了一下,轉身往樓下跑。

她們沒事了,安全了。她還以為自己插住了門,會把她們鎖在裡面。

怎麼就起火了呢?她一邊想一邊往下跑,多年未曾好好鍛鍊的腿腳突然不聽使喚,她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雨蒙。”

錢雨蒙一睜眼,看到沈必清放大的笑臉。

“這是哪兒?”錢雨蒙眨了眨眼睛,看著沈必清。

沈必清一點都沒變,還像幾年前一樣,表情冷淡,眼神卻溫柔。

“我們的家,”沈必清笑著說,“這麼盯著我做什麼?不認識了?”

“你愛我嗎?”錢雨蒙撲進她懷裡笑嘻嘻地問道。

“愛。”

錢雨蒙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那笑容被火光一點一點地吞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蕭總x易安番外

作者有話要囉嗦:這章寫了很久。我知道,可能會有小可愛覺得這個番外的基調過於苦澀了。

現實中真的存在給同性戀的孩子“治病”的父母。他們用的手段,甚至比文中還過分。

在預設的大綱中,錢雨蒙的形象要比這個“壞”上一些。但我寫的時候做了調整。可能對每個角色的感情都很深了,不想把任何一個人寫成十惡不赦。

覺得“原本可以不用這麼苦”是嗎?

有毛兒也想對現實中加害同性戀親人、害人害己的人們說一句:何自苦如此!

本該可以有個好的結局的,最後卻依然成了悲劇,這應該就是最大的人間悲劇了。

竟自苦至此!

感謝大家的支援!不好意思我又拖更了!你們打我吧!(跪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