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小寶貝兒南喬上線啦, 快去評論吧。”
林初霽一聽到軟體的提醒, 就趕緊掏出了手機。化妝師給她打著修容, “噗嗤”地一笑：“林老師, 您也玩兒這個啊。”
林初霽抬頭“嘿嘿”一笑：“對啊, 挺好玩兒的，我還把自己設定進去了。”
化妝師也“嘿嘿”一笑：“您還關注了南喬女神啊。”
林初霽呲牙笑道：“玩微博的人應該一多半都關注她了吧。”
南喬這個可怕的“天仙兒”，坐擁幾千萬粉絲, 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林初霽淹死。“天仙兒”的微博主頁無聊得很，全是官宣的轉發和工作行程, 自拍都少得可憐。大概也就是因為南喬太高冷, 她每次出來，粉絲反而更加熱情, “吸女神”吸地更過癮。
林初霽也沒和化妝師多說，趕緊開啟微博。她覺得前一百個評論都算沙發, 希望能搶上。
林初霽都沒來得及看微博發了什麼, 急吼吼地去評論了。
“今天我女神也美到慘絕人寰！親一下！！！”為什麼人類會有網際網路這種發明？簡直不要太爽！現實中不敢說的話，不敢吐的槽，都可以放上來為所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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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新整理，發現已經彈出了不止上千個評論。
林初霽：……
認命了, 從來沒搶到過沙發。
其實南喬也沒發什麼, 就是一句話：“最後一晚”, 然後下面配圖是她的一張照片，很明顯是別人幫她拍的，圍著一件長毛衣, 側臉清麗出塵，微微揚起的眼尾既冷淡又勾人。
真是看了就讓人心癢。林初霽羞澀地一笑。
好幾天沒看到南喬了。《刺客》今天終於殺青了。其實南喬的戲份已經結束了，但她還是在片場多待了兩天。符小年早就對她這近乎死板的敬業精神見怪不怪，其他初次和南喬合作的演員則是心服口服。
今天《摸金》拍定妝照。這部劇的演員，林初霽就跟一位比較熟：顧婷。
顧婷是女主角，但也跟被架空了差不多。這部劇的原著寫了很多年，女主人設還是老一套的弱氣白蓮花，而且通篇賣腐。所以女主角這個位置，並沒有別人想象中競爭那麼激烈。
反倒是男主角以及兩個男配角，讓流量小生之間明爭暗鬥了很久。
爭來鬥去，誰都不讓誰，粉絲也互撕，搞得誰誰都下不來臺，反倒讓新晉流量李昶撿了個便宜。
林初霽盯著手機瞅了半天，然後回過頭看著關心說：“這字兒念啥？”
關心看了一眼，懇切地說：“姐，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字什麼意思，但我知道念chang，三聲，因為他最近有點紅。”
“紅嗎？”林初霽又看了一眼，“我怎麼不知道。”
關心趕緊開啟平板，開始給林初霽念李昶的走紅經歷。
“我去……”林初霽說，“坐在學校的雙槓上，拍個照片就火了？”
林初霽平時關注“老藝術家”們多一些。
“對啊，”關心說，“這不是顏值決定命運嘛。不過人家現在也是正經科班畢業，還拿過不少獎項呢……”
林初霽不置可否。得了吧，先不說李昶是模特專業的，就說這獎項吧，真是頒得越發隨意了。金牛獎最佳男配角？這什麼野雞獎項啊。
林初霽純彎，對男性沒什麼審美，感覺在長相和氣質上，李昶應該和許開丞是一掛的。
“林老師。”顧婷一上來，就給林初霽戴了個大帽子。誰不知道顧婷比林初霽出道早多了。
林初霽知道她在開玩笑，也答了一聲：“哎，顧老師，別來無恙啊。”
可以說非常地做作了。
“還好嗎？”周圍沒什麼人，林初霽擠眉弄眼。
“挺好的。”顧婷眉眼含笑。
“具體點，”林初霽笑嘻嘻，“還‘幸福’嗎？”
顧婷一張持重的臉紅了紅，咳了一聲：“還可以吧。”
“那就好。”林初霽拍拍她胳膊，表情像一個操心後輩生不生娃的阿姨一樣。
顧婷也坐下來化妝。林初霽妝化好了，等著工作人員把服裝送過來。顧婷從鏡子裡看著她說：“知道這次服裝造型總設計師是誰嗎？”
“誰啊？”林初霽問。
“於曼，”顧婷有點小興奮，“我一直都很喜歡的設計師，真不知道制片方是花了多大的價錢才能請得動她。”
“啊……”林初霽後悔了，前兩天和南老師暗搓搓地在背後議論人家，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嗎？
林初霽沒看到於曼，估計服裝設計總監也不必總是出現在劇組吧？忙起來的時候，林初霽也就沒空去想這件事兒了。
從今天開始，她得住在劇組裡。
《摸金》的導演不算出名，據說是早年結了婚之後忙於家庭，現在才又出來的。試鏡的時候林初霽就見識過了，這位不到四十歲的女導演脾氣可比符小年大多了，每天穿個加絨衛衣羽絨馬甲，蹬著一雙男式的靴子，嗓門賊大了，音響都壓不住她。
“王導。”她一進來，連顧婷都有點怕了。
“李昶呢？”王會彤問道。
“沒見他來化妝。”林初霽老老實實地說。
“靠，又來這套。”王會彤罵了一句。每個導演都希望演員會演戲，她當時不想要李昶，但是她說得不算。李昶一年前才火起來，火得也比較突然。李昶挺會走臺步。但墓道是t臺嗎？灰頭土臉摸寶貝的地兒是他耍酷的地方嗎？
李昶十二點多才到，王會彤沒好氣地說：“都拍完了。”
最後也沒辦法，還是要補拍李昶的部分。李昶滿臉誠懇地道歉，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王會彤點了點頭，表情並不算好看。不一會兒林初霽刷微博，就刷到了不知道誰拍到的王會彤生氣的樣子，鼓著臉，瞪著眼，看起來挺兇惡的。然後旁邊是李昶誠懇的笑臉。評論裡李昶的粉絲快把王會彤罵死了。
“哪兒來的野雞導演，太能裝了吧！”
“我昶哥哥這些天身體不好，就不能體諒一下嗎？演員就該死嗎？”
……
人設千千萬，王會彤選的是最不討人喜歡的。說實話李昶根本不佔理，晚了那麼久還不提前說一聲，場地、攝影師什麼不是錢啊？
但李昶一句“我身體不舒服”，一個笑臉，馬上就能“無意中”帶動粉絲開撕王會彤。
唉，林初霽圍觀了幾圈，還忍不住用小號發了兩句公道話。這一“公道”不要緊，好幾個粉絲開始揪住她罵了。
心累。林初霽把手機丟進了口袋，然後一下午都在看劇本。忙到了晚上，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都餓得叫喚了。
又是一天沒跟南喬聯絡了。
想想這一天，真的很長。林初霽突然就有迫不及待要回家的心思了。
可是……她還要工作啊。
拿出手機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手機網路關了。
林初霽：……
“誰給我把流量關了？？？”林初霽揪住關心說。
“我啊……”關心一臉無辜，“姐你中午刷微博，說流量要用超了，我就幫你把流量關了。”
林初霽痛心地說：“你害得我錯過了一個億。”
中午南喬給林初霽發微信，林初霽沒看到。
南喬的照片啊！和微博上穿的衣服一樣，只不過角度非常不一樣了。林初霽收到的是南喬的自拍，南喬自拍的角度有點迷，但還是那麼好看，表情是一貫的清冷，唇邊漾起的梨渦卻暴露了她的情緒。
林初霽做賊似的偷偷看，抿著嘴笑成了傻逼。怎麼辦？現在才收到，南喬一下午沒看到自己的回覆，那個死傲嬌會不會下次再也不給她發自拍了？
趕緊回覆了“流口水”和“羞答答”的表情，又加一句：“好看！”
然後忍不住再加了一句：“喜歡。【羞答答】”
收拾收拾就要回酒店了，林初霽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
“記得拿外賣。”
什麼外賣？林初霽愣住了。
“姐！”關心捧著兩隻大盒子，“不知道誰給你訂的商務套餐，寫的我電話。”
什麼呀。這麼好。
林初霽低頭傻笑了一下。其實她也很想給南喬發張自拍，但她現在頭髮太短，拍照沒什麼女人味兒，搞得她都自卑了。
她只好拍了一張外賣的照片發過去，然後說：“收到了。”
心裡全是甜甜的粉紅色小泡泡，林初霽快被自己甜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那她先把套餐拿回去吃掉吧。
回到酒店，林初霽就和關心把飯吃了。關心一聽說是南喬給的，還有點不敢吃。林初霽拉著她：“兩份啊，大姐，本來就是你一份我一份。”
“我可不敢。”關心說，說是這麼說，還是坐下來和林初霽一起吃了。關心一邊啃雞腿，一邊打量林初霽粉粉的小臉蛋：“姐，你和南老師……”
林初霽紅著小臉，擰了關心胳膊一把：“哎呀，說什麼呢……”
“……又約上了？”關心蹦出下半句。
“不是……”林初霽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表情漸漸嚴肅：“敢情你覺得我和南老師在一塊就只能約是吧？”
關心眨巴眨巴大眼睛：“啊？那不然？聊戲聊人生？
看著林初霽氣到扭曲，關心“噗嗤”一笑：“不逗你了。我都知道了。”
“都誰知道了？”林初霽“警覺”道。
“妤姐，我，再沒別人了。”關心說。
“你覺得怎麼樣？”林初霽問。
“挺好的。”關心“昧著良心”回答。心裡卻在想，自古p友多無情啊姐，雖然我真的很樂意看到你們倆“搞在一起”吧。
如果把南喬說“女朋友”那天當做她們的紀念日，今天剛好才第四天。
林初霽假裝看不出來關心的敷衍，自娛自樂地翻著和南喬的聊天記錄。
“我到了。”南喬的微信彈了出來，“開門。”
“啊？”林初霽愣了一秒鐘，然後彈了起來去開門。
開門的那一瞬間想起自己是素顏啊，而且還是穿著和王導一樣的加絨大衛衣的那種素……
“南……喬喬……”林初霽說。
這什麼稱呼啊，“南喬喬”？林初霽摸了一把自己的短髮，把門關上了。
南喬摘了墨鏡。她也沒化妝，但她化不化妝根本沒差別。林初霽臉上有幾個小雀斑，可能因為是北方人，她臉比較容易幹。
“吃飯了嗎？”南喬用“檢查”的目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外賣盒。
“吃得真多。”南喬按了按林初霽鼓鼓的肚子。
“別……”林初霽抓住了南喬的一根手指，“別給我按出來了。”
關心還在旁邊，這倆人都毫不避諱了。關心覺得自己的存在彷彿是個諷刺，就默默地帶上了門。出去的時候看到站在外面的小青和小薇，小薇穩穩地背手站著，小青表情嚴肅，手卻在摸小薇的腰。
關心心疼地抱住單身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沒有肥那麼一點點？聞到戀愛的酸臭味兒了嗎？下章想要吃甜餅還是想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