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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想得倒是挺美的!

凌關才進入自家阿爹的院子就看到一臉喜色的老管家迎了上來,他愣了愣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老凌, 可是我阿爹醒了?”

“是啊大少爺,老太君已經醒了, 您快去看看吧。”老管家是凌家家奴, 以前一直跟著凌家的阿父,看著凌關長大喜歡叫凌關大少爺, 就算凌關現在是家主也沒有改口。

凌關一聽快步進了屋子,見自家兩孩子都圍在床邊心中一鬆,心知阿爹是真醒了。就見沉穩的大玉子凌子辰站在一旁, 小兒子凌子青則正與老太君說著話。一旁候著的容叔一看凌關進一就轉身出去了,將空間留給這一家人。

凌老太君本來正安慰自家兩個孫兒, 一看凌關過來就笑著招手讓他過去,“關兒,這幾日辛苦你了,也是阿爹身子不爭氣累了你,讓你們擔心了。”

凌關故作不滿的道, “阿爹這是哪裡話, 我是你的孩子怎麼會嫌棄您呢?您要再這麼說孩兒可生氣了。”

凌老太君笑眯了眼, 青白的臉上好似多了絲血氣, “聽說你把宋神醫找來了?”

“是啊,有神醫在您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凌子辰不滿這話,“爺爺你又在胡說, 您一定能活到一百二十歲呢,我們定會好好孝順您的,對吧玉兄?”

“嗯,爺爺會沒事的。”

“看吧阿爹,子辰和子青都說你沒事了,你定會好起來的。”

“是啊,會沒事的。”凌老太君感嘆的聲看著自家大玉孫凌子青額頭上那朵將開未開的花苞樣玉紋,“子辰啊,再過不久你就要成年了吧?”

凌子辰點點頭,“還有近一月時間,您得快些好起來,孫兒還希望您能親眼看著孫兒成年呢。”

凌關道,“阿爹,辰兒就快成年了,你也一定會好起來,到時還要您給掌掌眼給辰兒相看個好兒男娶回家呢。”

凌子辰聽著這話倒是沒什麼,倒是一旁的凌子青很高興,“是呢爺爺,玉兄都要成年了還沒有訂下婚事,您就快些好起來讓玉兄成親,也好衝衝喜。”

剛說完這話凌子青頭上就被輕輕敲了一記,抬頭看去就見自家玉兄看向自己,“你還說我,你看你都快十六歲的人了,上門來提親的不少,你硬是看不上,再不下決定你都成老外男嫁不出去了。”

凌子青哼了一聲,“那是他們不夠好,我是爺爺的小孫子阿父的小兒子,再怎麼樣也不能找個紈絝子弟啊,您說對嗎爺爺?”

“對,我們家青兒這麼好必須嫁一個好夫君。”被兩孫兒這麼一逗凌老太君也笑了,笑容慈和平淡,身上病痛也忘了乾淨。他看著自家小玉子和兩個孫子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一直放不下的事情,突兀間有個念頭閃過,這個念頭一出來心中多年壓抑的事兒彷彿有了突破口,再也藏不住。

“子辰青兒,爺爺累了,你們也先回去吧。”凌老太君心中急切,他不想再等了,開口讓兩孫兒先回去休息,獨獨凌關一人留下。

“阿爹可是有事要與孩兒說?”屋子門關上直到裡頭只剩父子二人時凌關才看向神色嚴肅的阿爹。

凌老太君幽幽嘆氣,“關兒,你還記得你弟弟嗎?”

“怎會不記得......”

這話一出凌關神色懷念,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俊美得過頭的少年追在自己身後叫玉兄的畫面。

二十多年前凌家因一些事拉不下老臉狠心將那孩子趕出家門,直到十六年前他們得到一封信說他的弟弟凌洛已經死去,就因為這個訊息自家本來就身體不好的阿父一下子被打擊到,沒多久就離世。直到死前阿父還在後悔當初做的決定,可是後悔已經晚了,人都已經死了後悔還有何用?

自那以後凌洛二字就真正成了家中禁忌,輕易提不得,提了活著的人心裡未必好受,如此還不如不提。

“孩兒記得,阿爹您想說什麼就說吧,如今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們也該放下了。”凌關勸道,但他自己心中也是不好受。

“關兒你不知道,洛兒還有個孩子留下。”

這話如同一個強力炸彈直接將凌關炸懵了,一臉震驚,“您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

他弟弟原來還有個孩子?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凌老太君微微閉眼,掩下眼中的情緒,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有嘆息又有讓人心無比刺痛的悲涼,“洛兒死後沒幾月他們又送來了信,說那個玉子生了個孩子,孩子是名小兒男,名字叫浩然。那孩子叫浩然呢,真是個好名字,可惜啊,我一直沒見過他,也不知那孩子長得像誰......”

凌老太君說著說著渾濁的雙眼湧出淚水,他的洛兒是多好的孩子啊,本應該衣食無優嫁個世家玉子安享後半生,可是世事不如意,那孩子硬是要跟著那個玉子走,最後還落了個陰陽兩隔下場,白髮人送黑髮人,更讓人痛苦的是連那孩子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至於那個沒見過的外孫,凌老太君心中只有愧疚,他當年受不了打擊,收到信後只有一股子怨恨,又怎麼會去在乎那個孩子如何?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當父父的過錯,要是當初沒有為了家風而將那離子趕出去,要是早早的答應洛兒與那個玉子的婚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凌關沒問阿爹為何這麼多年都不說這事,他能想到一個突然得知自己小兒子去世的爹那種悲痛萬分的心情,更何況這名男子又在不久後同樣失去了玉夫,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關注其他。此時再得知那個可惡的將自家兒子拐走的玉子還有個腹遺子的訊息只會怨只會恨,為什麼那個可惡的玉子把自家孩子拐走了?為什麼死的不是那個玉子而是自家孩子?為什麼連帶著自己的玉夫也要跟著受罪?

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在那時發洩出來,無關對錯在那種情況下他阿爹只需要一個發洩口,只有這樣才不會瘋掉才有活下去的念頭。在這種情況之下的人又哪會去關注那個有著‘仇人’一半血脈的孩子呢?在他看來只是無視面而不是一同怨恨上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事凌關不去評論自家阿爹做得對不對,因為就連他當年在知道弟弟去世之後也恨過那個玉子,之後自家阿父去世他心中更是遷怒過對方為何送來信,若是信不送來就不會加重阿父的病情,這樣他阿父也不死。

如果沒有那個玉子他弟弟不會硬要退婚,如果沒有那個玉子他弟弟不會鬧得凌家一家下不了臺更不會被趕出家門,如果沒有那個玉子他弟弟就還活著,如果沒有那個玉子......

可是這些如果都只是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也只需要一個怨恨的人,不然他們不知道心底的情緒如何宣洩出來。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心中的遷怒也被消磨,直到如今他已經想通了,有些事那就是命,該怎麼走都是上天安排的,他們凌家也許就是有這麼一劫,渡不過。

凌關看著自家阿爹痛苦中帶著釋然的神情突然明白他阿爹應該也是放下了,這件一直藏在心中的事說出來之後心中石頭落下,真正的放開。

“阿爹,您想要做什麼就和孩兒說吧,孩兒一定會做到。”

“你派人去找那家人,放言出去說我想見那孩子一面。”

“可是......”

“我知道你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哪,沒有關係,只管做出樣子去找自然會有人知道並告訴他們。”

凌關從話中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資訊,可見自家阿爹不說他也就沒追問,“好吧,這事兒孩兒馬上就去辦,您先好好休息,要是有不適一定要說,宋神醫就在不遠處的院子裡,無論如何您都要好好保住身體,不然那個孩子來了見著你這樣還不得擔心啊?”

“我省得。”凌老太君點點頭,閉上眼睡了過去,這次見老人睡得安祥凌關囑咐人好好守著才放心的離去。

......

沒多久凌府中有幾個下人出來,放出訊息到處在找一位姓安的人,這訊息無頭無腦聽到的人都覺得迷糊,又不說性別也不說叫什麼更沒有一個住址方向,讓人怎麼找?

這個訊息一時傳開了,都在說凌家可能是因凌老太君重病急瘋了,居然開始亂找人來治病。

“少爺,歐一傳來信說凌家開始行動了。”一個一臉憨厚的富赤紋玉子走了進來。

歐天成眼中精光一閃,終於等來了,“無需答理那些,這不過是障眼法,傳我命令讓歐一他們注意凌府有沒有鳥類進出。”

“是。”那赤紋玉子撓撓頭,“那少爺,要是有鳥飛出應該怎麼做?”

歐天成看向那個憨傻的赤紋玉子微微皺眉,這麼不伶俐的人他本是看不上的,但此人上輩子是然兒低谷落難時少數忠心的人之一,因而他才將人提到身邊來,“你只管傳話下去,歐一知道怎麼做。”

“是,大力知道了。”歐力點點頭,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城中凌家下人還在到處放出訊息尋人,因一點效果都沒有這些凌家下人疑惑了,實在不明白自家家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再這樣根本找不到人啊。

不只是凌家下人不明白,就連凌關自己也迷糊了,阿爹不是說會有人傳告過去的嗎?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

“關兒,前些天你找來了全城的大夫,其中可有一個姓寧的大夫來過?”沒有人送來訊息凌老太君也急了,這幾日宋神醫給他開了藥他好了一些,現在可以下會床,只是心中壓著事到底好得不快。

凌關想了想,半晌搖頭,“並沒。”

凌老太君再次確認道,“就是城西一家名白源醫館的寧大夫,他真沒來?”

凌關回道,“阿爹,那家醫館已經關門快一個月了,聽說是之前天變之後突然離開的,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這家醫館的寧大夫凌關聽說過,有些本事,因為他阿爹當時病重就讓下人請城中所有大夫,那位有點名氣的寧大夫自然也去請了,可是對方早已經關門離開找不到人,人自然是沒請到。

凌老太君心中嘆氣,他從去世的玉夫那裡知道這家醫館與那安姓玉子有些關係,要是有什麼事直接找上醫館寧大夫就可,但他心中有怨,這麼多年也只當不知道。如今他都要死了只想完成最後一個心願見那孩子一面,卻是不得不與對方聯絡了,是以才讓孩子放出訊息。但是他也沒想到人家早已經人去樓空,現在只有一個法子了。

凌關不知道凌老太君想什麼,“可是那家醫館有什麼問題?”

凌老太君搖了搖頭沒回答凌關的問題,反而說了一隻沒頭沒尾的話,“你去把你書房的那只鳥拿來。“

凌關一愣很快明白阿爹說的鳥是什麼,雖然心有不解,但他向來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便點了點頭,很快離開回到自己書房。遠遠的就看到書房屋簷下有個鳥架,架子上站著只灰色的鳥。他記得這只鳥已經在凌家有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這是是一種名灰鶯的鳥,但這鳥一直不怎麼叫,安靜得得,雖然安靜卻也傲氣,誰喂它東西都不吃,每次自己出去找食,吃飽了又自己回來,不用擔心它會跑。

這只鳥以前一直是他阿父在養,他阿父去世之後便交給了他。

這鳥很奇怪,無論多少年過去都好像沒變過一樣,二十多年前什麼樣二十多年後還是怎麼樣,沒見老也沒見長。且這只鳥灰不溜秋的但卻有個和它外形很不符的名字,花兒。

聽他阿父說這名字還是他弟弟凌洛給娶的,只因這只鳥喙上有一點紅斑看著像朵花所以才娶名叫花兒。

於對這個名字凌關只是覺得好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年圍著一隻灰色的鳥逗趣取名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惆悵。

夜晚風吹得有些涼,凌老太君將人趕出去走下床,直接走到房內掛著的鳥架旁。

聽到動靜原本蹲著睡覺的灰鳥站了起來,黑色的豆大眼睛盯著凌老太君,腦袋時不時的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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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太君嘆息一聲,“信就拜託你了。”

說著將早已寫好的紙條綁在灰鳥爪子上,才剛綁好就見灰鳥高聲啼叫一聲一展翅從開著的窗戶飛了出去,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此時凌府外一些神秘人也發現了這點,有些人轉身離去,而歐一則面無表情的從袖子中拿出一竹筒從裡面放出一隻黑色的蜜蜂,那黑蜂在原地轉了幾圈開始向外飛去,歐一緊跟而上很快出了城門消失在夜色中。

同時一時間朝陽城城門口來了一隊商隊,進了城門之後其中有兩輛馬車與商隊分開。

“寧玉叔,謝謝您前些時日的救命之因,您的恩情昊歌已經記在心中了,若以後能再見昊歌定會報答。”一長相妖豔的少年兒男走下馬車,清澈的雙眼裡滿是感激,趕馬車的那位冷麵青年玉子向安東澤拱手道謝。

安東澤忙罷手,“小事罷了,以後不必再提。時候也不早了,在下就先行離開,小公子也當早些尋地方安頓才是。”

“如此昊歌告辭。”

看著離去的馬車安東澤雙眼微微眯起,臉上笑容沒有變化。這小公子說話做事都有著一股子噁心的官家氣,這一路他樣套話也沒套出什麼來,尤其是在那冷麵玉子清醒之後更是無法再接近那兒男一步。昊歌?究竟是不是真名還有待考究。

不過無妨,就算不說出來他也能查到,說起來京城那邊的訊息也快到了吧。

安東澤上了馬車,與李珂聊了幾句。寧福趕著馬車向客棧行去,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走。走進客棧坐下來吃飯,突然旁邊一桌子的談話引起了安東澤的注意。

凌家?他記得自己的哥君凌洛就是朝陽城凌家人,凌老太君如今病重且在這個時候凌家要找他們安家人,莫非是他想的那樣?

安東澤皺了皺眉,心中冷笑,十多年對那孩子不聞不問,如今卻突然想起來了,真以為想見就能見到?

想得到是挺美的!

“夫君?”察覺到身側之人的神情變化李珂不由喚了一聲。

安東澤見夫人孩子都看著自己笑了笑,“無事,快吃吧。吃完了就好好休息,明天買點東西咱們就回家,阿父應該在等著我們了呢,他老早就想看看你了。”

李珂輕輕應了一聲,“嗯。”

安家啊,能讓夫君和兩孩子念念不忘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真想快點看看。

......

“主子,那些人身份不明以後還是少來往為妙。”且對方還是與他們同一貨船的人不得不防,冷麵玉子雙眼閃過一抹殺意。主子的行蹤不能暴露,要是可以他真想將那幾個人都殺了。

馬車內妖豐兒男聽了這話卻是搖頭,“影,寧玉叔一家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以後不可再說這樣的話。再說了我們已經到了朝陽城,沒有危險了,只要找到天成玉兄他一定會幫我的。”

說到最後這名兒男清澈的雙眼只有濃濃的興奮,紅著臉羞澀的低喃,“快十年了,也不知道天成玉兄還記不記得浩兒......”

趕著馬車的玉子雙眼中光芒一黯,心中有些微的刺痛。

......

“少爺,剛傳來訊息說凌府內飛出一隻鳥,歐一已經利用下在鳥身上的百里香追了過去。”歐力敲門進來彙報道。

“好!”歐天成眼前一亮,“給我備馬,速度要快!”

“是,少爺。”

歐天成興奮的走到書桌前,拿起畫筆在紙上畫著,沒一會門又被敲響,歐天成以為是馬已經準備好了,讓人進來說話。

但進來的不是歐力而是歐府的管家老劉,歐天成皺眉,冷聲問道,“這麼晚了何事?”

劉管家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回道,“少主,府外有人求見。”

“不見!”

“那人說他叫明昊歌,說是來找少主您。”

“明昊歌!”

歐天成眼神一冷,彷彿有風暴在醞釀,冰冷的眼底一絲幾不可見的複雜閃過。

明昊歌!這一世居然比上輩子來得早了不少時日!很好,他不去找倒是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把欠下的都還了吧!

歐天成嘴角上勾勾勒出一抹冰冷的殺意,面無表情的看著劉管家,“把人送到莊園去。”

現在先讓你欠著,等他找到然兒再來算賬!

“是!”劉管家抹了把冷汗,領了命之後馬上離開。

劉管家離開之後歐天成壓下心中洶湧的殺意才低頭看自己方才畫的畫,這一看之下面色頓時蒼白,眼中神色惶恐後悔心痛害怕相互交織在一起,後一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筆,筆掉在地上歐天成捂著頭一臉痛苦。

視線一片模糊,好像自己此刻又回到了上輩子見然兒的最後一面,對方身姿端正的坐在胺髒不堪的地牢內,身上衣裳全是血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幾條猙獰的傷痕毀了那張俊美無比的臉。

更讓人心痛的是那雙清亮愛笑的雙眼已經消失,只餘兩個空洞無物的眼眶睜開看著坐在對面的他。兩人之間擺著一副棋,可是對面之人手再也抬不起來。

猙獰可怖的面容上帶著冷漠再無一絲溫情,那張乾裂無血色的雙唇說出讓歐天成只要一想就心如刀割痛苦萬生的話語。

歐天成痛苦的捂著耳朵不想聽,可是那聲音卻如同心魔一般迴盪在腦海裡,他不得不被迫聽進去——

【歐天成,你可知我安浩然就是那種一心一意之人,喜歡上了就是一輩子。】

對不起,我早應該醒悟的,早應該放棄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的。

【我從來沒有後悔喜歡上你,嫁給你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會讓我失去了這麼多。】

然兒,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這世間我唯一虧欠的只有我的祖父和玉叔們......是我沒有聽他們勸告,如今落到這樣的下場只是我咎由自取。】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錯的不是你,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是我親手殺死了他,他明明是無辜的他明明還沒親眼看過這個世界,卻被人扼殺他出世的機會,是我.....對不起他......】

不是這樣的!真正殺他的人是我,是我騙了你,是我識人不清聽了明昊歌的話設下局,是我讓騙你下的殺手啊!藥是我給你的,是我騙你說是安胎藥,你根本不知情才給了我喝......這一切都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我這輩子給你,若有下輩子,只願和你再無瓜葛!】

不!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歐天成縮在地上團著身子,雙眼赤紅如失去理智的野獸,惡狠狠的盯著前方不知明的某處,嘶啞著聲音低吼,“明昊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吼出聲之後歐天成終於壓抑不住痛哭出聲,房間內響起一聲聲淒厲痛苦充滿悔意的嘶吼,門外的歐力不敢進來,只能無措的站在外頭。

良久歐天成停下來,雙眼無視的看著桌面上的那副畫。

只見畫上畫的正是窗外涼亭景色,看畫應當正值春季百花盛開之時,涼亭中坐著一身著華服的青年男子,男子髮束精美花紋的髮帶,唇角上勾著勾起一抹親和的笑。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有兩滴墨汁滴在畫上,滴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畫中人的雙眼位置上,一眼看去只覺畫中人雙眼空無一物,像是被人挖掉一般黑洞洞的,瞧著極為驚悚。

一張畫,就如此毀了......

然而,上輩子他毀掉的又何止是畫?

歐天成痛苦的閉上眼,輕輕喚著。

“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