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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病弱謀士 X 雪貂(5)

蕭昱一統天下霸業上的最後一塊擋路石, 最終隨著北遼王的自刎而消失, 自此再也沒有人能夠制止程昱稱帝。

江山始建,百廢待興。登基典禮剛剛結束,開國大帝的龍椅尚未坐熱, 一眾臣子就在金鑾殿上爭得面紅耳赤。

“立後乃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還請皇上早日決議。”

“臣附議!”

蕭昱一身明黃龍袍,高高坐於殿堂之上,他聞言蹙眉, 堂下便有簇擁心領神會,跳出來辯駁了——

“胡說八道,而今新朝初立, 諸事繁雜,當以國事為重,立後一事陛下自有打算,何須你在此置喙!”

“皇后貴為國母, 封后大典自然是國事中的頭等要事!”

“哼!這同樣也是陛下的家事!禮部尚未請奏, 你這老匹夫跟著參合什麼!”

……

這件事情牽涉甚廣,朝堂之上幾乎一半官員都參與了進去, 文臣一開始尚還秉持身份,可暴脾氣的武將就顧不了這麼多了,爭論急了就直接動起手來, 一時間整個朝堂紛亂不堪,彷彿鬧市一般。

符詡自詡為一個文雅儒士,自然不在這群架之列, 他打了個哈欠,一側身,身後飛來的笏板擦著他脖子上的白毛領子而過,原本安安靜靜的白毛領子蹭的一下就炸了起來,白貂受到驚嚇,反射性地一爪子按在了符詡的脖頸上。

符詡臉上露出了一個痛苦而隱忍的表情:“噓!”

他連忙伸手將不安分的白貂按了回去,“小祖宗唉,這可是御前大殿,要是被人發現了,你也只能當個毛襪子了。”

蘇黎喉嚨裡咕嚕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可到底還是蜷起大尾巴,蓋住腦袋,偽裝自己是一條造型獨特的皮領子。

這是蘇黎任務進展最緩慢的一次,規矩嚴明的古代十分不利於蘇黎以一隻貂的身份收集資訊,好在鏟屎官符詡是一個藐視禮法的人,這才讓她沒有被當做妖怪抓走。

今日符詡上朝,小白貂一大早就表現出強烈的跟隨慾望,甚至用僅剩的那點節操表演了一套作揖頂球雜技十八式,符大人這才看似勉為其難,實則躍躍欲試的頂著假毛領子上朝去了。

結果一到皇宮,蘇黎才覺得自己上了個假朝,幾句話還沒說完,群臣就爭吵了起來,嗯,這個時代的文人還是很注重臉面的,就算是罵人也比較文雅,可架不住朝堂之上還有著跟隨皇帝打天下的武將呀,這些人大多出身草莽,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大老粗,更沒有學過怎麼上朝,所以局面就演變成了這樣——

不要慫就是幹!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符詡右邊那位,腰帶都被扯斷了,老大人現在正一手提著褲子,一邊和旁人掙得面紅耳赤呢。

符詡前面那位,已經在地上翻滾了兩三圈,還一副老淚縱橫,以死為諫的剛烈模樣。

符詡左邊那位,直接被一個魁梧大將拎著領子給提了起來。

“荒唐呀!荒唐!”

符詡一邊掩著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著卻伸腿絆了一旁的老大人一跤,順便狠狠補上了幾腳——這是老找茬的政敵。

蘇黎:……

目瞪口呆之餘,蘇黎總算從爭吵中提煉出了她想要的資訊——男主程昱將榮姬擄回,在真愛光環以及智障總裁buff的照耀下,起了另立皇后的念頭。

他一心討好榮姬,髮妻和幼子卻被拋之腦後,登基大典後的封后大典卻被一推再推。

這自然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想到這裡,蘇黎便轉頭望向了兩三米開外,那裡站著一名六旬老者,一身青色官袍,精神矍鑠。

老者隱藏於人群中,一派氣定神閒,彷彿周圍的鬧劇都與他無關,可事實上他正是這場鬧劇的推動者,桃李天下的當世大儒--陶安公,更是準皇后的親祖父。

在原劇情中,陶安公與陶皇后一直是破壞男女主真愛的反派角色,他利用他的影響力給皇帝施加了許多壓力,甚至在後期,蕭昱親自抓捕逃跑的女主,無暇顧及朝政時,陶安公甚至策劃了謀反。

結局不言而喻,反叛失敗的陶安公下場悽慘,哪怕皇帝愛美人不愛江山,江山也不是反派可以覬覦的。

可換一種思維,男主蕭昱卻像個典型的鳳凰男一般,娶了人家的親孫女為妻,博得了讀書人的支援,如今一朝得勢,便想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

鳳凰男蕭昱臉色非常難看,下方亂成一團,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掌控力不足。

江山美人兼收,讓年輕的帝王洋洋得意,可今日君威盡失,這彷彿一捧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殺意也漸漸盤桓在心頭。

冰涼刺骨的龍椅扶手讓他找回了幾分理智,目光掃向下方,蕭昱不一會就找到了殺雞儆猴的物件——一位虯髯將軍還在據理力爭,他顯然是鬧事武將中的領頭者。

“雷亨,堂堂將士的職責在於保家衛國,而不是干涉後宮,皇家宗室尚未開口,禮部尚書亦未上表,你倒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到底是朕立皇后還是你立皇后啊!!”

字字誅心,讓雷亨一下就白了臉,隨之而來的是滿心憤怒。

一種手握重兵,投奔而來,卻不被重視的憤怒。

可惜他的兵權已被分散,否則也不會這個時候去觸新主的黴頭,哪怕那個獲得聖心的女人是蓉姬。

雷亨反叛的原因,很大程度在於蓉姬一脈是繼室所出,而雷亨早亡的親妹卻是主公原配,遼北繼承人魏小公子一直磨刀霍霍,打算上位後殺掉雷亨,而雷亨索性就顛覆了魏家的根基。

可雷亨又怎麼能想到,魏家血脈蓉姬反而得了滅族仇人程昱的寵愛呢,程昱不怕遭到女人的報復,可他雷亨卻害怕。

雷亨的走神讓程昱越發不滿了:“雷將軍,沒聽見朕的問話嗎?”

頂著皇帝不善的目光,雷亨心思一動,抬眼朝著符詡望去——誘降敵將,裡應外合這條毒計,裡裡外外都出自符詡的手,他就不信符詡對此事毫無想法,不如就此拖他下水。

“難道回答朕的問題之前,雷將軍還要問過符大人嗎?”

多疑的皇帝,同樣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位多智近妖的軍師身上,甚至懷疑今天的一切,是否有他的手筆。

話音剛落,朝堂上就剎那間安靜了下來,眾人暗中窺伺著君主與謀臣的交鋒,愚人幸災樂禍沾沾自喜,智者卻已經在揣測著這背後的深意,——這是借題發揮的敲打?還是兔死狗烹的開端?

可讓眾人失望了,符詡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並沒有理會那些暗潮湧動,反而如同沒有聽懂話中深意一般,他臉上又帶了那種不正經的笑意,彷彿酒醉未醒似的。

他言之鑿鑿的說道:“雷將軍一定在看臣的毛領子吧。”

毛領子?什麼鬼!

蕭昱一時沒跟符詡的奇葩思路。

其實此時蕭昱已經有些後悔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失言,竟然引發了群臣的猜忌,符詡為他出力甚多,他並不想與符詡翻臉,更不能讓群臣寒心。

符先生已經將話題岔開了,朕也應當趕快借坡下驢才行——皇帝這樣想著,便順著恭維道:“符先生名士風流,這毛領果真……”

蕭昱定睛一看,一身墨袍的文士遺世獨立,配上雪白毛錦——不對!這只動物是什麼鬼!長得跟黃鼠狼一樣一樣的!把你的爪子收回去,還敢朝朕吐舌頭!

蕭昱一下就噎住了,他默默將那句“果真風流”咽了回去,絞盡腦汁換了個詞:“這毛領果真……獨特!”

**

這場鬧劇,總算以皇帝妥協收場,可帝王心中埋下了多少屈辱與憤恨,便不得人知了。

寒冬已至,不過須臾功夫,大殿外面就落滿了雪,符詡從侍者手中接過紙傘,走入了茫茫大雪中。

一出殿門,他的神色就冷了下來,彷彿之前那個嬉笑不羈的人,才是一個假面。

他的拇指不經意摩挲著傘柄——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蘇黎已經知道這是他思考時的潛動作,也不敢打攪他,越發把自己蜷成個球。

“符兄,符兄!且慢!”

寒風幾乎要將身後的呼喊聲吹散,很久之後,符詡才聽到了雪地中的匆匆腳步。

相隔百米,符詡便站在雪中看著那道焦急的身影,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浮現在了符詡的臉上。

終於來了。

長相平庸的青年,終於趕了上來,他整個人狼狽不堪,衣衫已經被浸溼大半,頭頂也被雪染白。

“符兄!符兄!我知錯了!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時還呼哧直喘。

這個人,是原著中的苦情男配,女主的神助攻和情深不悔的愛慕者。

原著裡,劉沛一直深深的愛慕蓉姬,可以為了蓉姬拋棄一切,為了保護蓉姬,他不惜出賣了自己的君主程昱,背叛了舊友符詡,給蓉姬提供了大量的幫助,最後蓉姬得到了幸福,劉沛卻因此孤獨死去。

而可這一世,這個劉沛顯然運氣不太好,或者說是蘇黎網遊世界的幸運buff還尚未失效,劉沛第一次為愛人傳遞訊息,就被蘇黎抓住了。

嗯,貂舔了舔嘴唇,想到了當初那只烤信鴿。

寒風中,劉沛仰頭望著那個撐著傘站立於大雪中的淡漠男人,額頭漸漸滲出了汗水。

他與符詡既是同鄉又是同窗,因此在謀士團的權利鬥爭中,劉沛理所應當的成為了符詡的人,獲得更多信任的同時,劉沛也比旁人更瞭解這個男人是真實面目,也更明白背叛者的下場。

半月前,符詡將那封謄抄過的密信送到了他的手中時,他還抱有一絲幻想,此事他做的非常謹慎,那些情報並非絕密,信中筆跡也非他親筆,他根本不知道符詡是怎麼懷疑到他身上的,索引就按兵不動。

可惜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來自符詡的第二份書信,裡頭不但附有他與蓉姬的往來證據,甚至還有一個關於他的致命把柄,一個能夠讓他身敗名裂的把柄。

想到這裡,劉沛猛然抬起頭,他的眼中彷彿藏著一團即將熄滅的火焰,透著深深的哀求與絕望。

“符大人,我明天就迴向陛下上奏,從此辭官回鄉,今生不再入朝,那件事……那件事只是我一時情難自制,念在我只是初犯……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求你不要計較了!”

面對著劉沛的絕望,符詡反而笑了,“劉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知好.色而慕少艾,何錯之有。”他親暱地拍了拍劉沛的肩頭,一副我懂你的模樣。

符詡表現得越輕鬆,劉沛就越加不安,他認為符詡大費周章收集把柄,定所圖甚大,這更讓他堅定了一個想法。

他一下子就跪在了雪地裡,哭泣道:“符兄啊!我有罪呀!我一時鬼迷心竅,辜負了主君的信任!愧對了你的情誼!我……我本該以死謝罪,可我家中尚有年邁母親,我已經不忠不義,卻不能再不孝了!求符兄讓我辭官返鄉吧!”

誰知符詡這時候也演了起來,他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何至於此!劉兄只是一時糊塗,年少志趣未平,切莫埋沒了一身才華。”

“不!不!年少……對!看在咱們年少的情誼上,那時你出身貧寒,受士人侮辱,差點被趕出書院,還是我相助於你……”

“劉兄!”

劉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符詡強行打斷了,符詡的話中透著冰冷:“辭官之事休要再提!我看劉兄日後不但於仕途無礙,反而能夠平步青雲呢。”

他早已明白,從今天起他失去了一個博弈者的資格,成為了一枚受制於柄的棋子,可又能如何呢。

劉沛望著符詡遠去的背影,重重跪在了雪地裡。

**

“劉沛此人,免不了世家子弟的通病——愛重名利,或者說是沽名釣譽。”

講真,剛才那一幕實在進展太快了,蘇黎以她那核桃大小的貂腦子,實在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原著裡捅了符詡刀子、蓉姬的超強助攻的痴情男配劉沛怎麼就三振出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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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鏟屎官沒有多遠,就一直在對著一隻貂喋喋不休,或者可以稱為自言自語:“他這樣的人,能為了女人背信棄義,更能為了名譽斷情棄愛。宣和十年,他作為主事出征陽城,卻因為一箱孤本字畫的賄賂拖延戰機,平添了上萬傷亡; 宣和十三年,他因為舊時恩怨,打壓汝南王氏家族,導致王家上千口命喪黃泉。他出身落魄世家,不愛才不重色,可這些年來收受的古玩字畫,卻價值連城……這些罪證一旦公之於眾,他的傳世美名必將毀於一旦,什麼蓉姬、白姬都比不上其中萬分之一。”

他嘆了口氣,看向蘇黎:“權欲果真是這世間最毒的藥。但是貂呀,這對你而言,恐怕還不及一隻耗子值錢吧……”

口胡!我做貓的時候都不吃耗子!蘇黎一個大尾巴就甩在了符詡肩上。

漸漸地,她也品出些味了,原著果然不可盡信,書裡男配那感天動地的痴情,還是不抵這真實世界的算計與現實。而原著中提及甚少,早早退場的頂級謀士符詡,也不像描述中那樣,是個超然脫俗、放浪形骸的隱士,反而是個城府至深、心思不明的弄權者。

蘇黎有些猶豫,這樣一個人,也不知是對她的任務是利是弊,若是原著中符詡沒有那麼早死的話,那麼劇情又會變成怎樣?

她嘆了口氣,側了側頭,符詡還是頂著自家鏟屎官那張熟悉的臉龐,可她有那麼一絲懷疑。

這次鏟屎官的性格實在太過奇怪了。

穆巖、簡禹、問劍孤鳴,他們雖然性格不一,但大都有些共性,不說忠臣無私,至少風光霽月。

可符詡卻不一樣,他是一個老練的政客,哪怕看來多麼縱酒放歌,也掩蓋不住他那顆透著權欲陰冷腥氣的心。

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改原男主名字,半年沒寫,自己都有點懵逼,希望沒有別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