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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落櫻吹雪(十三)

哪裡發生了案子, 哪裡就有金九齡。

對於查案這種事,除了陸小鳳, 最有發言權的,無疑就是這一位六扇門名捕。

“死者烏滿天, 江湖上五大掌門人之一,死因是心口的貫穿傷,除了用劍的右手,全身上下被刺下了足足四十九劍。”

金九齡封鎖了現場,在烏大俠的屍身旁掩住口鼻,道:“令人奇怪的是,他渾身傷勢如此慘重, 死前卻還面帶微笑。”

他用劍鋒挑起了一片衣襟, 果然, 烏滿天的傷處鮮血凝而不流,正是他的成名劍法“留情劍”,旁人是決計用不出來的。

陸小鳳伏下了身, 兩根手指夾起浸透鮮血的碎衣,一寸一寸的仔細察看, 沉聲道:“他恐怕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烏滿天那皺紋縱橫的臉上,早已失去了鮮活的血色, 蒼老的肌膚也逐漸變成青白之色,面上卻凝固了一個解脫的微笑。

一個江湖人,尤其是活到烏滿天這個歲數的江湖人,多是怕死的, 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景象,能讓他覺得死亡會是解脫?

金九齡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說道:“也不知是何種奇毒,竟然能操控人的心智,讓人對著臆想中的怪物發瘋。”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不無感慨的道:“烏滿天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若非被奇毒操控了心智,以鐵鞋的武功,哪怕再練上個三十年,也傷不了烏大俠分毫。”

奇毒?

不,那不過是魍魎之匣的妖氣罷了。

陸小鳳思忖片刻,忽的勾唇一笑,對金九齡道:“有一件事,真是再巧不過,我有一位朋友,對天下奇毒都有研究。”

金九齡“咦”了一聲,奇道:“哦?這種奇毒聞所未聞,宋神醫都束手無策,莫非你的朋友是什麼不世出的杏林高手麼?”

他口中的“宋神醫”,正是前來為花如令祝壽的神針宋問草,杏林中頗有名氣。

陸小鳳摸了摸唇上的小鬍子,還未來得及開口,鼻端忽的聞到了一股香風,不多時,一個溫婉動人的美人來到他近前。

她從容的行了一禮,輕輕喚了聲“陸公子”,這才望向了金九齡,柔聲道:“金公子嚴重了,杏林高手實在愧不敢當,可對於天下奇毒,我還是有幾分研究的。”

金九齡的眼中閃過異彩,他在對陸小鳳說話,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看著十九,瞭然道:“原來你這位朋友,是莊姜姑娘。”

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在看向一個女人的時候,目光本不該如此讓人討厭,可一想到他所犯下的罪行,十九就想要作嘔。

也正因如此,她春水似的眼波不再脈脈含情,輕柔的嗓音也冷淡下來了,一切女子的美好之處,半分都沒留給金九齡。

4870進入工作模式,在掃描了烏大俠的屍體之後,果然發覺了一縷淡紫色的妖氣,確認道:“的確是魍魎之匣的妖氣。”

十九心中奇怪,不由道:“你不是沒有在桃花堡掃描到魍魎之匣的妖靈嗎?”

4870一臉無辜,道:“這個倒黴鬼死的太早了,對方不是在我們到達桃花堡之後動的手,我發誓,魍魎之匣真的不在這裡。”

十九眼中浮現出一抹憂色,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已經察看過,烏大俠和花滿樓的傷處都出現了魍魎之匣的妖氣,按理來說,它應該落在了鐵鞋大盜的手中。

可如今,鐵鞋大盜所化身的宋問草就在桃花堡,為何魍魎之匣不在他手中呢?

她婉約的秀美蹙了起來,似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為難的咬了咬唇,讓陸小鳳不由心中一沉,問道:“怎麼,很棘手嗎?”

“此毒可解,以櫻花合水吞服即可。”

十九安撫的一笑,輕輕的道:“陸公子不必擔憂,此毒好解,下毒之人也不難尋,鐵鞋若是現身,妾身自有辦法叫他現形,只是方才有一些事想不明白罷了。”

她的嗓音極輕,輕的金九齡用上內力也聽不清隻言片語,只能看到美人那雙脈脈含情的眸子,其中滿是陸小鳳的倒影。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金錢權利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金九齡的面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實則恨不得咬碎了牙齒,他已將這個美人視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又豈容陸小鳳染指?

眼見如此佳人對陸小鳳溫言軟語,卻對自己不假辭色,金九齡心中實在煎熬。

他輕咳了一聲,試圖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隨即狀若無意的道:“不知莊姜姑娘對此奇毒有何高見,金某又可否一聽?”

陸小鳳揚了揚眉毛,似笑非笑的看了金九齡一眼,摸了摸唇上的小鬍子,悠悠的道:“這恐怕不好吧,金兄,人家姑娘的獨門秘方,怎能說給一個外人知道?”

金九齡微微一笑,理智告訴他,為了一個女人和陸小鳳槓上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如此佳人,他又怎麼可能甘心!

於是,他從容的提醒道:“既是莊姜姑娘的獨門秘方,陸兄也該避嫌才是。”

陸小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身旁的美人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柔聲道:“陸公子不是外人。”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近在咫尺,口中還喚著他“陸公子”,哪怕心知是為了配合自己應付金九齡,陸小鳳也覺得自己值了。

金九齡只能尷尬的報以一笑。

如此佳人,哪怕不通詩書經文、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一個痴傻的花瓶,也絕對有人願意花上大把的銀子,把她供起來。

更何況她還溫柔多情、聰慧堅貞,難道陸小鳳這個傢伙,就真的這麼有豔福?

烏大俠雖已身死,花家的壽宴卻還要繼續,請帖早在一月之前就傳遍江湖,若是因一匪徒而取消,桃花堡的顏面何存?

因而,在金九齡和陸小鳳接手案件之後,花如令的六十大壽,也在次日舉辦。

“諸位能來參加花某人的壽宴,在下顏面有光,這桃花堡,亦是蓬蓽生輝!”

花如令居於主位,面帶微笑的向臺下賓客望去,這些人之中,有與他同朝為官的官員,還有同為皇商的巨賈,每個人的面上都帶著真誠的笑意,為他祝壽而來。

而毫無疑問,鐵鞋大盜就混在其中。

不多時,花家兄弟一一獻上壽禮,為父親祝壽,花滿樓亦在其中,他眼上的錦帕夜裡才能取下,卻仍看得出風姿不凡。

尤其這芝蘭玉樹的公子,身旁還陪伴著一個面若桃花的美人,更是令人豔羨。

她一露面,堂下“嗬嗬”的抽氣聲頓時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但凡是一個審美正常的男人,就沒有一個不為美色所吸引。

只可惜,美人名花有主,在場之人大多都有身份,行事再是無狀,也不敢在花如令的六十壽宴上討論他兒媳婦的美貌。

堂下賓客只得轉移注意,向周圍幾個好友問道:“好俊的後生,在下也曾來花家拜訪數次,怎麼不曾見過這位公子?”

一人拉住他的衣袖,小聲道:“那是花家的七公子,平日裡不住在桃花堡,他眼睛不好,你等下小心一些,不要衝撞了這位公子……唉,這位公子聰慧非常,若非雙目失明,定會在江湖展露一番頭角。”

花滿樓微微一笑,他失明多年,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議論,因而並不放在心裡。

為了愛子的安全,也為了麻痺暗中的鐵鞋大盜,花如令並未公佈花滿樓雙目復明一事,故而賓客們還以為他目不能視。

有一官員嘆道:“真是可惜,這位七公子目不能視,是個不折不扣的的瞎子,老夫雖愛財,卻不能把女兒往火坑裡推,若非如此,某還真想和花家攀一門親。”

官員自問聲若蚊吶,其實習武之人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花如令,只見他面上笑意稍緩,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那官員。

宋問草素有神針之名,在杏林之中頗有幾分名聲,正坐在花如令下首,見此不由道:“花堡主,在下近年來醫術又有寸進,壽宴之後,不若為七公子瞧一瞧?”

花如令嘆了口氣,幽幽的道:“多謝宋神醫了,不過小兒的眼睛乃是陳年的舊疾,多年來一直藥石無靈,就是隱居的張簡齋大夫也……老夫早已不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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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草眼中精光一閃,假作抱歉的拱了拱手,道:“是我莽撞了,不該在壽宴上提起這一樁,還請花堡主原諒一二。”

花如令擺了擺手,繼續應付賓客。

壽宴之上,觥籌交錯,江湖俠客與富商巨賈舉杯對飲,賓客的祝賀之詞變著花樣兒的來,沒有人會在這大喜的日子找晦氣,烏大俠之死彷彿不曾掀起半分波瀾。

當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令其他人肅然起敬,而花如令,就是如此。

壽宴正熱鬧,紅毯之上忽的踏上了一隻雪白的腳,那是一隻女子的玉足,纖細雪白、玲瓏可愛,腳踝上還系著一隻精緻的銀色鈴鐺,走起路來,叮噹叮噹的響。

在動人的胡絃聲中,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穿著輕薄的紅色紗衣,跳著一支輕快的舞,出現在了一眾賓客的眼中。

她戴著一頂鑲金綴銀的小帽,一根翠羽豎在其中,長髮編成了一根一根的小辮子,每一根都綴著一顆珍珠,跳起舞來纏在雪白的頸子上,靈動的像是一隻小鹿。

花如令額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下意識看向堂下的金九齡,只因他認得出,那是瀚海國的裝束,這女子,是瀚海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