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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落櫻吹雪(十七)

夜色已深, 天際的烏雲遮住了月色。

一個修長的身形自桃林的枝頭一躍而下,如同一隻輕盈的飛鳥, 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孔雀王妃的客房之上,掀開一片瓦。

這人一身夜行衣, 嘴唇上的兩道小鬍子修的和眉毛一樣整整齊齊,那夾著瓦片的兩根手指修長而又漂亮,正是陸小鳳。

他自瓦片下的孔洞向下望去,不成想竟瞧見了一片雪白的肩膀,一隻女子的素手撩起了一片水花,澆在柔軟的肌膚上。

繡金的赤色紗衣搭在屏風上,水汽升騰而起, 原來那孔雀王妃正在房中沐浴。

陸小鳳刷的一下把瓦片蓋了回去。

他這個人, 絕不介意在洗澡的時候闖入一個女人, 也絕不介意在一個女人洗澡的時候闖進去,可如今卻不想這麼風流。

可是很快,陸小鳳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毛, 察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奇怪之處。

房間之中,女子沐浴的水聲不絕, 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似乎正是為了給某些不速之客——例如他這樑上君子聽一樣。

一個女人, 尤其是美麗的女人,沐浴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享受,她或許會做很多事情,但卻絕不會僅僅只是撩起水花。

陸小鳳心中一凜, 重新揭開了瓦片。

果然,這女子的肩膀,要比白日裡的孔雀王妃寬了一些,柔軟的髮絲亦十分順滑,並不捲曲,不像是剛剛拆散的辮子。

那位瀚海國的孔雀王妃,此刻竟然不在房中,只有一個侍女扮成了她的模樣。

那麼真正的孔雀王妃又身在何處呢?

此刻,賓客下榻的廂房之中,神醫宋問草房中的小窗,不知不覺中被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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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容俏麗的少女翻身進來,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腳踝上的銀鈴鐺晃了一晃,卻沒發出半點聲響,正是孔雀王妃。

宋問草端坐在一張紅木小桌之前,手上端著一杯熱茶,水汽氤氳,模糊了他眼中的神色,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人多眼雜,金九齡和陸小鳳如今又都在花家,難怪宋問草會擔憂她暴露行蹤。

孔雀王妃關上小窗,笑吟吟的叫了一聲“爹”,她身上沒了白日裡叮叮噹噹的釵環寶石,少了珠光寶氣,更顯靈動嬌俏。

“爹爹放心,女兒準備萬全,這才來廂房尋您,侍女扮作我在房中沐浴呢。”

她撩起一縷髮辮,髮尾的珍珠瑩潤有光,哼道:“哪怕夫君還未繼位,女兒也是瀚海國的王妃,涉及兩國邦交,諒金九齡那個小捕快也不敢夜闖王妃的浴室。”

宋問草冷哼一聲,他並未取下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不笑的時候,溫和之意蕩然無存,很是陰險,提醒的道:“你需要注意的可不是金九齡,而是那位花七公子的好友,陸小鳳,這個人,必須小心。”

他為花滿樓備下的弩/箭,本想給花如令一個威懾,誰知花滿樓竟然安然無恙的回到了桃花堡,想必是陸小鳳擋下了。

思及如此,宋問草心中隱約有了一絲不安,思忖片刻之後,他對孔雀王妃叮囑道:“玉佛還沒有拿到手,你和王子務必謹慎為妙,若是在此事上出了差錯,拿不到玉佛,你的王后之位恐怕就難保了。”

孔雀王妃走到他的身後,為父親捏了捏肩膀,一派爛漫的道:“父親會幫女兒的,不是麼?只有孔雀王子繼位,您才能成為瀚海國的國丈,然後為伯伯報仇。”

宋問草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她說的不錯,做鐵鞋大盜、神醫宋問草,哪怕再名聲遠揚,又哪有做國丈來的尊貴舒坦?

他已將女兒嫁給了孔雀王子,自然要助他得到瀚海國的王位,如此才能實現他的野心,也為被花如令所殺的兄長報仇。

只不過麼……

宋問草冷笑了一聲,指腹的薄繭摩挲過溫熱的杯沿,警告的道:“花家,可不像你看到的這麼簡單,不要因小失大。”

孔雀王妃眨了眨眼,她的嗓音清脆悅耳,如同出谷黃鸝一樣動聽,有些奇怪的道:“父親,有魍魎妖氣在手,區區一個花家,又有什麼可怕的呢?不過是翻手之間就能解決的蟲子罷了,您太謹慎了。”

“若非為了你的王后之位,為父何嘗不想直接殺了花如令,不必多費口舌?”

宋問草的神色危險起來,想到花如令對兄長的圍剿,使得他的周身在一瞬間就被戾氣環繞,重重的將酒杯擲在了桌上。

他的目光陰冷而又幽深,像是一條自沼澤裡爬出來的毒蛇,道:“你要當上王后,除了花家富可敵國的財富,能操縱人心的魍魎之匣也必不可少,而這一切的機密,都與那尊花如令保管的玉佛有關。”

宋問草目光狠厲,全然是鐵鞋大盜的神色,那還有半點神醫的偽裝,道:“至於那花如令,為父也不是殺不了他,而是要從精神上摧垮他,因為一個人,只有到了絕路的時候,才會說出平時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去到平時絕不會去的地方。”

孔雀王妃心有不甘,一想到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容貌和舞姿之上,居然輸給了另一個女人,還是被全方位的碾壓,讓她生不出不服之心,她就恨得想要去殺人。

她咬了咬唇,委屈的賭氣道:“女兒手中還有三五道魍魎的妖氣,朝中有人反對,殺了就是,何必再去找一尊玉佛?”

“胡說,我看你是被嫉妒蒙了七竅。”

宋問草神色冰冷,怒斥道:“要孔雀王子繼位,除了兩朝閣老,還有十三位將軍和二十六位官員需要擺平,以你目前掌控那幾道魍魎的妖氣,怎麼可能夠用?”

宋問草潛伏多年,即使掌控了魍魎之匣的妖氣,也不曾直接對花家出手,為的就是花家的財富,和那尊瀚海國的玉佛。

魍魎妖氣珍貴,而他的女兒,為了一時之氣,竟然在壽宴上浪費了足足兩道!

“父親不要生氣,女兒知錯就是了。”

孔雀王妃眨了眨眼,見積威深重的父親眼中現出了怒色,這才發覺自己已嫉妒的失去了理智,只能努力平復心緒,不再去想那壽宴之上令天下女子絕望的佳人。

她取下了腳踝上的銀鈴,有些擔憂的道:“女兒差一點忘了正事,深夜打擾父親,乃是因為今日壽宴之上,女兒放出了兩縷魍魎之氣,可不知為何,還未來得及操縱那倒黴鬼,便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魍魎之氣,乃是宋問草自一隻妖異的木匣之中得來,每分離出一縷,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在生死間走過一遭,珍貴至極,無端消失了兩縷,她自然很是心疼。

“哦?還有這等怪事?為父的魍魎妖氣,還從未失手過,就是那烏滿天也抵擋不得,為何會在那壽宴之上出了差錯。”

果然,宋問草聞言,眉心亦蹙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喉結滾動兩下,有些匪夷所思的道:“莫非是花如令發現了那玉佛的奇特?這不可能,明明數十年間都……”

孔雀王妃奇怪的“咦”了一聲,道:“那尊玉佛有什麼奇怪之處?女兒只聽夫君說過,那玉佛是繼位的重要物品之一,約等於中原的玉璽,莫非還有其他的用處?”

宋問草伸手一撫鬍鬚,眼中露出深思之色,道:“你年紀尚小,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那瀚海國王又為何將玉佛交給花如令保管,當然不懂那玉佛的珍貴。”

孔雀王妃眼前一亮,連忙拉著父親的衣袖軟語央求,說道:“女兒願聞其詳。”

宋問草嘆了口氣,不願把怒氣發洩在女兒身上,說道:“此事絕密,為父也只知道些許真相,切記不了對外人說明。”

他目光幽幽,回憶道:“當年花如令與瀚海國王,於行走江湖之時相識,二人性情相投,不多時,就成了交託生命的好友,不過多久,海中降下了一件寶物。”

那從天而降的寶物,正是一隻紫氣繚繞的木匣,看起來尊貴無匹,被捕撈上來的漁民稱為神物,呈給了瀚海國的國王。

誰知,國王得到了寶物之後,突然性情大變,不僅拒絕了先皇當時一觀珍寶的請求,甚至和幾個熟識的朋友割袍斷義。

聽到這裡,孔雀王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手上的銀鈴,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遲疑的詢問道:“父親,那從天降到海中的寶物,莫非就是魍魎之匣?它不是被交給了瀚海國王麼,如何又到了您的手上?”

“那漁民,正是你伯父所在的漁村中人之一,他上交了匣中的寶物,卻私自留下了紫氣繚繞的匣子,你伯父屠殺漁村之後得到了它,發現了匣上紫氣的妙用。”

宋問草端起一杯茶,說道:“那木匣之上,篆刻著一隻妖鬼的圖騰,就是為父交給你的魍魎之匣,後來,國王病故,臨終前命親信將一尊玉佛交託給花如令……為父猜測,那尊玉佛,就是匣中的寶物。”

那盛放玉佛的木匣,不過是一件裝奩的器物,就擁有“操縱人心”這樣可怕的能力,那玉佛,又會帶來怎麼樣的驚喜呢?

孔雀王妃和宋問草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的意味。

宋問草撫了撫女兒的髮絲,目光幽深的可怕,道:“得到那尊玉佛,為父就能掌控整個魍魎之匣,那瀚海國的王位必然唾手可得……說不定,為父還能問鼎中原天下,屆時,你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