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光在昏暗的霧靄中很惹眼。
“那是什麼。”注意到這邊動靜的石焚等人奇怪道。
“嗯？”發光的東西被吳駭擋著, 沒人看清那是什麼。
吳駭反應很快, 很自然地轉過身，手裡捏著一塊發著七彩光暈的靈晶，正在吸納，順便介紹道：“還有我的小寵物。”
就好像剛才的彩光是這塊被切割成奇異形狀的靈晶折射出的，其他人也就沒有多餘的想法。
隨著吳駭抬手一指, 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後。
白色閃電正好沒入樹根中。
過了一會，樹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生機，瀕臨解體, 老皮剝落，簌簌潰裂。
蜃葉林的樹根是血神樹分支，活了無盡歲月的血神樹, 地下根系發達程度堪比廣袤無盡的原始森林, 這些樹根只是億萬分之一，仍舊具有可怕攻擊力，擁有的生命裡也只佔血神樹本體的億萬分之一。
儘管如此, 對初生的幻光紫電來說, 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營養。
更高境界的生命力, 哪怕只有一絲一縷, 也抵得上好多根千年份靈藥了。
幻光紫電如魚得水，吸收完一根, 再跳到另一根。
很快，它把吳駭周圍作亂的樹根全都掃了個乾淨。
比小拇指還細小的白色閃電膨脹，變粗, 差不多大拇指粗細，白色閃電顫抖著，從中分裂成兩道。
一分為二，許要消耗靈力，白光萎靡了不少。這是目前幻光紫電能分裂的極限。
一道墜落下地，跟在吳駭腳邊，防止地下樹根趁機偷襲。
另一道掠向離吳駭最近的穆如鋒正在對抗的十餘道樹根。
兩道一起掃蕩，顯然比一道要快得多。
吳駭目光大亮，原來古電吸收靈藥生命力後，就會長大，還能分裂。
簡直就像見證大殺器的誕生。
前提是有足夠的靈藥供給。
機會難得，吳駭乾脆放任它盡情吸收，誰知道什麼時候根蔓會退走，能吃多少事多少，順便救下其他三人也無妨。
在一小道幻光紫電的掩護下，吳駭乾脆脫離隊伍，拿出長棍，主動挑釁那些伏蜇的老樹根。
幻光紫電在地下穿行，吳駭手持長棍是虛，魂控十八道刀刃切割，主動招惹下，果然數十道，上百道老樹根被惹毛了，火速朝吳駭圍攻而來，很快將他團團圍住。
就像個樹根編織的囚籠，吳駭的身體都看不見了，彷彿陷入苦戰。
“自尋死路。”石焚冷冷地說了句，完全沒有要去幫忙的意思，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多出來的一道白色閃電吸引。
“奇怪。”被圍困的吳駭反而覺得奇怪，鋒利的刀刃像切割豆腐般，輕而易舉地割開了之前怎麼都難切斷的根蔓。
想當然以為是幻光紫電在地下神助攻。
吳駭並沒有留意到，隨著他遠離隊伍，單獨攻擊他的樹根，無論看上去多麼粗長，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減弱了一大截。
“呲呲，呲。”攻擊主人的樹根，生命力很弱，純白的幻光紫電從地裡冒出來，遠遠看向前面被困住的吳駭。
小閃電做了個聳肩的姿勢，再一頭扎進地裡，去和它的另一半匯合，對付困住另外三人的樹根。
分裂後，是能一起吸收，就是吸收的速度會慢很多。還是它本體不夠大。
發現幻光紫電不在地下跟著，吳駭一臉古怪：“越來越弱了，攻擊我的樹根，弱得好像能徒手掰斷。”
但是靠近隊伍的那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樹根的攻擊力明顯增長。
“難道說闖入者實力越強，遭到的襲擊越強。也就是，法力越高，遭遇的襲擊越強……”而他本身沒有法力，所以遭遇的攻擊低於一般的乘風境？
不管了。吳駭魂力外放，以他的魂力強度，完全能催動六百六十六片刀刃，更不用說區區一百道。
轟！
樹根環繞成的球猛地炸裂開來，木屑飛灑，吳駭落地。
就在這時，眼角綠光一閃。
吳駭心臟漏跳了一拍。
灰濛濛的霧靄中，那抹綠光從腳下冒出。
一道遒勁的樹根，分出一根樹枝，樹枝上方長有一片晶瑩的綠芽，正在緩慢生長。
青葉鑰匙！
還只是綠芽。就一片。
隱隱透著青色霧氣，還有細微清香。
吳駭護住那根新長出來的樹枝，拿出法杖，催動王級下品防禦頸環，形成光罩，將光暈和清香全部罩在其中。
澎湃的法力波動下，緊接著周圍的老樹根全部活了過來，如同城牆般從地裡翻起，大肆攻擊防禦罩。
果然攻擊力的強弱和法力有關。照這個攻勢，正常情況下，就算久經戰場的大宗師也得喋血。
不愧是蜃葉林。
就算青葉被有心人盡數焚燬，也留有一線生機。
吳駭猜測可能是砍殺的根蔓超過某個數量，就會贈一片。也可能是隨機的，除了這個就沒了。
快點，快點。
吳駭手中法杖內的法力以很快的速度消耗，見那不緊不慢生長的小葉，望眼欲穿。
此時，另一邊。
“靈級閃電。”穆如鋒注意到幫了他的小家夥，不由眼睛一亮。
白色閃電普遍在靈級及以下，能脫離雷海存在的閃電只可能是靈級。
但正常的靈級巔峰閃電有數里粗，這麼細小的一道，很顯然才剛初生，才靈級初期。
脫離了雷海，想要成長到巔峰，需要無數靈藥，靈晶，以及無盡歲月，一般只有特殊的大勢力才會專門豢養。
不少脫離了雷海的靈級小閃電，沒等成長起來，就會消亡。
這就是金不煥的小寵物？杜斐微微皺眉，陰陽怪氣地說：“不愧是勾金手，連初生的靈級小閃電都能弄到手。有些散修真不知道量力而行。”
綠葉正要成型，星星點點青光，映在吳駭瞳孔裡，心臟咚咚直跳。
快了。
就快了。
“雖然很低階，不過還不錯，”石焚見這靈級小閃電正好是蜃葉林樹根的剋星，迫不及待地震斷一截根枝，朝著吳駭掠來，“你這靈級閃電是怎麼賣的，反正你也養不起，一百萬靈晶，賣給我怎麼樣？”
一塊靈晶的價格在一千到一萬龍幣之間，一百萬靈晶是幾十億龍幣。
吳駭得到了金不煥的私藏，在來之前將龍幣全部購買了能補充元力的靈晶，現在元種空間有不下十萬靈晶，不出意外，修煉九煉密典第六層估計已經夠了。
綠葉成型。
吳駭一把將之抓到手裡，放進之前裝有猩紅葉片入門鑰匙的錦木盒中。
而這時，石焚已經來到近前。老樹根攻擊得更猛烈了。
“不賣。”吳駭收起法杖，渾身法力消散。
根蔓築成的牆在白色小閃電的掃蕩下，頃刻間土崩瓦解。
穆如鋒看了吳駭一眼，欲言又止。
他對這個小閃電也有點興趣。
白色小閃電很有靈性，還能瓦解樹根的攻擊，不像普通靈級閃電。
儘管奪取樹根生命力不是一般閃電所為，但穆如鋒還是沒有把這白色閃電往十足罕見的古級閃電上聯想。
畢竟後者太驚世駭俗，珍貴異常，不是個小小七星大宗師級別的竊賊所能得手的。
就算到手也斷不敢明目張膽拿出來使用。
“什麼味道。”石焚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眉頭皺緊。
不好，青葉鑰匙的淡香還殘留在空氣中。
吳駭反應極快，翻手拿出一截被紫色閃電吸光了藥力的千年靈藥，貌似不經意地王背後一扔，這個小動作自然被石焚看到了。
石焚內心更鄙夷了，原來是吃靈藥爆發，難怪剛才能破開根蔓囚籠。
“低了？你開個價。”石焚財大氣粗地說。
穆如鋒也看向吳駭。
“說了不賣。”吳駭心情大好。
“算了，出去之後，就算想賣也賣不到我說的這個價。”給臉不要臉，石焚哼了一聲。
不過是新生的靈級閃電罷了，也只有沒什麼見識的散修會當成寶貝。
對他這樣的八星大宗師而言，這小東西根本傷不到他分毫，一隻手就能捏爆，養起來得不償失，買也只是圖個新鮮暫時用用。
幻光紫電敏銳察覺到石焚的鄙夷，於是故意繞開了石焚所在地的樹根。
咻咻。
兩道樹根如藤鞭般抽了石焚兩個耳刮子。
石焚被打蒙了，鮮血順著下顎滑落，顯得幾分猙獰。
趁對方不備，白光一閃，如一道白箭，刺向石焚的腦袋。
毫無疑問，幻光紫電這一擊，就算殺不了防禦底牌未暴露的石焚，也定能要他半條命。
“小幻，住手。”吳駭即時在腦中制止。
沒必要現在就讓這人發現古級紫電的真實攻擊力。
“你只管吃，小心很快就沒了。”這話，吳駭只是隨口一說。
幻光紫電不高興地抖抖抖，全身分裂出好多根閃電小枝，刺蝟似的。
它停了片刻，眨眼沒入地下，和生命力充沛的樹根較量去了。
層出不窮的攻擊暫緩，四周稀稀疏疏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先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青葉。”幾人還是不甘心。
要沒有青葉鑰匙，怎麼出去。
蜃葉林出狀況不是巧合，古尊墓地顯然有變故，他們連後路都沒有，豈不是送死。
想到這個，兩人不免有點怨恨金不煥。金不煥區區盜賊，死了不要緊，他們不一樣，他們背後有一大族，命更金貴。
“分頭行動還是……”經此一役，石焚和杜斐都有些後怕。
“一起吧。”穆如鋒說著，四人聚攏來。
穆如鋒手中法杖，明顯不止鬼級。
法杖發光，形成光球防護罩，將四人護在其中。
樹根如藤鞭抽來，撞擊防護罩，發出鏘鏘之音。
四人聯手後遭到的攻擊前所未有的強盛，這種情況下要斬斷一根都難。四人邊走邊收拾樹根，留意周圍是否有青葉殘留，移動得很艱難。
“攻擊停了。”穆如鋒說了句。
真的停了。吳駭環視一週。
肉眼可見範圍內，數之不盡的樹根僵直不動，一腳踩上去，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那些殺傷力驚人的樹根全都像老化了般，失去行動能力。
周圍各種摩擦聲消失殆盡，恢復成最開始鬼一般的死寂。
四人沒來由地背脊發麻。
“很詭秘，小心一點。”穆如鋒在前帶路，加快了速度。
“出去吧。”杜斐怕了。情況很糟糕。
他們已經在蜃葉林深處，但並沒有找到青葉鑰匙的蹤跡。
不知什麼人放的火，將此地焚燒得格外徹底，一片葉子都沒留下。
興許是惹怒了血神樹，這才導致本該最安全的蜃葉林危險重重。
誰知道再待下去會不會有別的變故發生。
找不到青葉那也沒有辦法，趁著攻擊停了，石焚也同意先出去。
蜃葉林沒有青葉，以前進來的人身上肯定有，他們幾個聯手，還有機會。
“我聽穆兄的，我沒異議。”吳駭一臉凝重，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有了青葉鑰匙，不管古尊墓地出了什麼變故，他隨時都能出去。
這時，一截白色閃電從地面衝出，像是被轟出來，沒把握好力度，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竟比最開始粗了一圈！還高了五公分！
吳駭朝它勾過手指，意思是：“快上來，要走了。”
誰知，幻光紫電還很不捨地停在原地，分出一根手臂，指了指更深處。
“你先回來。”吳駭向它伸出手掌。
幻光紫電在吳駭掌心旁邊跳躍，至始至終還是小心地指著更深處。
甚至還很很人性化地抓狂般轉圈，跳了跳，似乎有什麼吸引著它。
難道裡面有什麼？吳駭順著它指著的方向望去。
憑空出現一簇猩紅如血的火苗。
枯槁的樹枝就是天然乾柴，遇火必燃。
火苗越燒越旺，接著陡然拔高，很快變成熊熊烈焰。
“自燃！？”要不是親眼看到猩紅火焰出現，石焚等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按理說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事，無非是和滅不完的樹根打了一架，相互沒討到好，也還沒找到青葉，那些枯枝就接二連三地燃燒起來。
不止一處自燃點，樹枝噼啪作響，很快連成一片，形成火海。
白色小閃電呆楞片刻，似乎也很不理解。
“你幹的？”吳駭第一反應就是幻光紫電闖禍了。
幻光紫電把上半截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儘管那些可怖的樹根再度被火舌吞噬，它始終指著更深處，似乎那裡有什麼。
如果不是它幹的，吳駭就更奇怪了。情況似乎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裡面有青葉生長？”吳駭示意火海深處，試探性地問。
幻光紫電彎曲上半截，做點頭狀。
“裡面沒有青葉，有你想要的東西？”吳駭再問。
幻光紫電還是彎曲上半截，直點頭。
溝通有障礙。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以免被其他人看出端倪，吳駭迅速將幻光紫電收進靈種空間，露出一副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
滾燙的熱浪從四面八方朝著四人撲來。
“快走！”穆如鋒加快了速度，帶領三人往林外衝去。
靠近蜃葉林邊沿，四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已經有兩個不速之客悠閒地守在那裡。
那兩人漫不經心地看向蜃葉林方向，視線和奪命狂奔的四人對上，立刻露出一抹冷笑。
終於來了。
“有兩個人。”吳駭視力極好，不過他看到的時候，其他三人一樣也已經注意到了。
“不好……”穆如鋒的臉色驟然變了，一字一頓地說，“陰無宗。”
陰無宗，數大王朝境內蓬勃壯大的毒瘤勢力。所謂毒瘤，無惡不作。
而這兩位正是蕭王朝境內分堂的兩大護法，聶印雙鬼。
“一個和我一樣，是九星大宗師，另一個……”穆如鋒沉聲說，“半步生死境。”
生死境強者，哪怕是半步生死境，那也不是七星、八星大宗師能對付的。
杜斐和石焚心涼了半截，不由自主地退到穆如鋒身側。
這種時候一旦打起來，只有穆如鋒有可能逃脫。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雷明城的人，只希望穆家少爺不要丟下他們。
“居然知道縱火逃出，你們幾個不蠢。”戴面紗的老嫗啞聲說道。
見這四個小輩在大火中活著出來，這人理所當然把這次的縱火者當成他們了。
年老色衰戴面紗還挑粉色，看上去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再加上她的氣息比另一位鷹鉤鼻中年人還要可怕，以至於聽她說話，心裡發毛。
四人互視幾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異樣。
並不是他們蓄意縱火，而是……
“誰有青葉鑰匙，交出來，饒你不死。”鷹鉤鼻男子聶日說道。
“沒有。”石焚大著膽子道。
沒想到強大如陰無宗護法，都沒能得到出去的鑰匙，古尊墓地是怎麼了，吳駭不禁疑惑。
蕭憶地不會有事吧。
“那就把所有法器放下，空間戒指呈上，給我們檢查。”
空間法器交出去，等於自動送上所有寶物，退一萬步講，這兩人不殺他們，他們也沒法在古尊墓地存活。
更何況，陰無宗之人，沒有信譽。
穆如鋒為首的四人並沒有動。
聶日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吳駭面上：“你，把你的空間法器交出來！”
這人還有點印象，進去時手裡拿著王級下品弓箭，出來時，換成了長棍。其他三人明顯很緊張，就他一臉疑惑，似乎並不認識自己。
“我？我沒有啊……”吳駭指了指自己，心想真沒辦法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古尊墓地裡的強者級別更高，四個人一夥還不如兩個人的有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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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不是跟著這三人，吳駭連陰無宗都不知道。
接下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聞所未聞的強大勢力，而且古尊墓地出了什麼狀況也不太瞭解。
四人懵逼總比一人懵逼好，老實說吳駭並不想這麼快放下他的三塊擋箭牌。
“你如此沒自覺，那就送你上路！”聶日面目森然，抬手一捏，一條手臂虛影憑空出現在吳駭身側。
大掌禁錮吳駭，手指曲起，就要將他捏在手心，碾碎。
攻擊直衝吳駭而來，穆如鋒等人往旁邊飛退。
“陰無宗的上品掌法，化力反虛掌！堪比瞬發！”
“聶日突破九星大宗師已久，早已將化力反虛掌煉得爐火純青，恐怕就是穆兄也難以與之抗衡。”
穆如鋒一言不發，冰冷的眸子裡透著戰意。剩下的兩人驚出一身冷汗。
毫無法力波動，大手突然凝聚成型，石焚自認為躲不過這道攻擊，以他龜族血脈的強悍防禦力，在這招下，至少也要去半條命。
看來“勾金手”金不煥就要命喪在此了。杜斐同樣深以為然。
“太厲害了，這是什麼戰技，可真嚇人。”吳駭身影變換，留一道虛影在遠處，本體卻出現在二十米開外，站在虛影大手手背的另一側。
他明明留有餘力地躲過致命攻擊，卻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拍了拍胸膛，給自己順氣。
手掌虛影撲了個空，摧枯拉朽般搗毀了一地砂石，而後消失不見。
“殘影步！”老嫗看出他的步法，一臉驚異地喊出一句，而那位鷹鉤鼻中年人的下一道攻擊驟然停止。
“老婆婆，你怎麼知道？”吳駭比她更驚訝，第一反應是反駁，話到嘴邊被他糾正了。
殘影步是袁亦安教他的，是袁家的鎮家寶，這還是吳駭頭一次在異界聽到他步法的全名。
如果在催動殘影步的同時，動用電光火石步法，就不會出現殘影，速度會更快，堪比短距離瞬移。
當時，化力反虛掌成型期間，吳駭周身空間有細微的波動。
成型速度太慢，吳駭早有心理準備，只用了殘影步就足以躲開，也就沒動用其他步伐加成……
這不會是個坑吧，我的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