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合金！”學生驚呼。
要知道，大寂滅時代後，資源匱乏，特別是祖先的各類金屬工具，幾乎都熔鍊了，再加工成鎧甲，武器，戰機等，用來抵抗天災。
很少有這麼大塊金屬制品不拿去融了煉成刀劍，還特地當展品，放博物館儲存。
“它的學名叫‘核桃鉗’。是祖先的智慧結晶之一。可以用更小的力氣，來夾碎核桃。”霍蒙斯開啟保險箱，戴上消毒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文物‘核桃鉗’，右手握住把柄，咔嚓一聲夾碎了核桃。
在此過程中，那三個軍人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著霍蒙斯的動作，生怕他用力過猛，一不小心把這珍貴的文物給捏變形了。
好在演示效果很完美。三星軍士霍蒙斯對力量的把控，能精確到0.01牛頓，名不虛傳。那三個軍士一臉敬畏，收回脖子，畢恭畢敬。
霍蒙斯嚴肅地說：“這是大寂滅時代前，一位腦域闊度30的‘科學家’用過的‘核桃鉗’。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接著，霍蒙斯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拿著核桃輕輕一捏，半釐米厚的野核桃直接擰碎，露出裡面完好無損的核桃仁來，放在講桌上。學生個個驚訝。
“捏核桃居然還需要工具！”
“腦域闊度30的人居然連核桃都捏不碎，不可思議。”
頓時教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核桃碎裂聲。
吳駭也在暗暗較勁。以他的臂力，自然能輕易捏碎核桃，但像霍老師那樣捏得核桃仁完好無損，他還沒試過。畢竟核桃仁是不規則的，又很脆弱，想要只捏碎殼，很講究力量精確控制。
核桃才三十顆，他小心地順著紋理來捏。
過了一會，霍蒙斯才說：“我們第一堂體能課就是這小小的核桃，不限制你們用幾根手指或是手掌，誰能完好無損地捏出核桃仁，就跟我來戶外，體能課都是戶外訓練。”
“手上的核桃捏完，還沒能成功的同學，在教室自習。”
底下學生頓時發出陣陣哀嚎，不早說！他們已經捏完一大半了。
吳駭則是微微一笑，繼續用巧力來捏。
霍蒙斯把展品交給負責人，繼續講著：“一味依賴工具，會弱化我們的四肢和組織器官。”
比如大寂滅時代前極為風靡的近視眼鏡，習慣以後，眼睛就會退化，視力下降。現在，人人注重鍛鍊，哪怕是商學院的普通學生都很少有近視的情況出現。
“如今的工具，則是起到強化作用。比如重幾百公斤的戰刀，身體力量不行，很難揮動。要使用殺傷力巨大的冷兵器，臂力就需要進一步加強。”
“古時候的聖人，腦域闊度達到50以上，三教九流，五花八門，樣樣精通。”
“歷史上，也曾有普通人在危機時刻，單手舉起數十噸重的大卡車，救下車下嬰兒。這就是人體潛能的爆發。”
“不過腦域闊度提升可遇不可求，而將潛力轉變為戰力，就是我們體能課的目標。”
腦域闊度超過16，一心二用不在話下。
吳駭想到當時在醫院裡，面對異魂，靠運氣突然爆發潛力的自己。
但他的腦域闊度上升的，好像並不太難。
“老師，我捏出來了！”
“老師，我也是。”
“成功的，都跟我出來。還有，初中課本得備好，重要內容記得自學補上。”霍蒙斯滿意地一招手。
又過了十分鐘，吳駭手裡捏著倒數第三個核桃，咔嚓一聲，殼盡數剝離，仁完好無損，又捏最後兩個，同樣成功。吳駭高興地說：“搞定！”
袁亦樂唰地一下站起來，把完好的核桃仁拋了拋，出門交給助教軍人，跟在吳駭身後，一起下去了。
體能課教實戰技巧，第一場體能訓練，無論是什麼內容都不能缺席。
俗話說一步慢，步步慢，他們這些天才，是很怕被其他同學甩在後頭的。
李穆看了眼一個接一個出去的學生，急得滿頭汗，發現核桃捏碎很容易，要捏完整不容易，一轉眼居然全廢了。他完全憑實力進班，腦域闊度21，全班排前列，居然失敗了！
留在屋裡的大半學生包括王倫在內，滿教室搶沒捏完的核桃，還是沒成功，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握過戰刀，射過箭，扛過槍，有哪個親手剝過核桃。
最後實在沒辦法，王倫焦急地說：“買買買！再買十袋，不，二十袋！”
反正老師只說‘手上的核桃’，‘待在教室’，又沒說不許在教室買。
軍網購買，十分鐘內送到。不用出教室，條件完全符合，留下的助教只是笑笑，沒有出言阻止。
有腦域闊度20，並不是軍士的學生沒法在軍網上下單，又拉不下臉去問那些他們看不起的‘走後門進來’的世家子弟，一個個很尷尬地坐在位置上，撥弄碎核桃殼。
“給你。”王倫走過去，丟了袋核桃給李穆，居高臨下地對他說，“我給你一袋，下次還我兩袋。”
李穆的耳朵唰地一下紅了，他覺得很丟臉，本來很想罵人，但見王倫也繃著臉帶著氣，就硬著頭皮回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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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模擬草地訓練場。
霍蒙斯釋出任務：“兩人一組，最快速度俯臥撐500個，一小時內完成。保證身體達到極限的前提下，再測基礎三項。”
達到人體極限的程度再測基礎三項，每位同學的資料是會記錄進檔案，軍網個人頁面上都能查得到，方便日後對比進步程度。
“一小時做不完500個五百個的同學，缺一個罰跑兩圈。”
“咱倆一組。”袁亦樂笑著跟吳駭說。吳駭擺好姿勢在蓄力，沒理他。
其實本該是按宿舍分組，但由於部分舍友沒下來，暫時讓成功捏好完整核桃出來的學生，按先後順序依次分組，時間相隔近的分在一組，起相互激勵作用。
“開始！”霍蒙斯開始計時。
袁亦樂和吳駭一起做，吳駭速度很快，袁亦樂也不甘示弱。
這個方法是很科學的，如果最快的速度做俯臥撐，體力極限是450個，半小時做完，那剩下的50個做上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完成。
其實最先下來的一批學生大多擅於用巧力，部分確實體力不支，五百個做到一半，直接癱倒，再接著做下去，相當吃力。但為了能少跑幾圈，都卯足了力氣在堅持。
五百個俯臥撐對從小玩倒立的吳駭來說輕輕鬆鬆，五百個做完連半小時都沒要到，旁邊袁亦樂竟能跟上吳駭的節奏。對比旁邊趴下的同學，讓吳駭刮目相看。
“不錯。到五百個了，不到極限，繼續吧。”霍蒙斯說。
吳駭一鼓作氣繼續，袁亦樂用力眨了下眼，一言不發地緊跟吳駭的節奏，上下起伏。
四十分鍾後，吳駭開始渾身冒汗，袁亦樂比他更誇張，但還在咬牙堅持，努力穩定呼吸。
四十五分鍾過去，吳駭肌肉開始發顫，呼吸開始亂了，袁亦樂整個背都溼透了，熱汗淋漓：“不行了，我不行了。”他起伏的速度慢了下來。
吳駭心裡有點小高興，又勉強撐了三分鐘，實在堅持不住，正要爬起來，被霍蒙斯按了回去。
“你還不到極限，你和他一起，都給我堅持做完一小時了再測。”
袁亦樂發出一聲痛苦又無力的哀嚎。
吳駭身體要癱，心裡很爽，痛並快樂著，這種課上得才有意思嘛。
剩下的十二分鐘簡直是地獄般的煎熬，除他們之外，其他還沒達標的所有學生都是大口喘氣，汗如雨下，一臉的生不如死。
“你們這一批，時間到。”
助教負責接下來的基礎三項的資料測定。
體能課都有至少三名助教，助教並不固定。
“基礎三項，臂力，彈跳，速度。”
臂力是兩項，舉重和拳力。
彈跳是指立定朝正上方起跳，測垂直高度。
速度是顧名思義，最快奔跑速度。
全都要在人體達到極限狀態，進行測試。
第二個助教是身材魁梧的男人，肌肉非常發達。他扎穩馬步，雙臂平舉，對兩人說：“抱住我的腰，用最大的力氣，把我舉起來。”
所有學生卯足九牛二虎之力，但這位助教紋絲不動。
“吳駭，270公斤，袁亦樂202公斤。”
袁亦樂說：“看不出來你身高不高，力氣比我大這麼多。”
接著測拳力看上去就正式多了，這是抬多功能測試機，能測拳力和速度。
吳駭體力似乎達到極限，手臂都軟綿綿的，拳力簡直是個笑話。測完，手指過了很長一會才感覺到麻木般的疼痛。
儘管如此，他的拳力還是比袁亦樂高了一些。
測速度要奔跑，奔跑主要靠的是腿部力量，所以接下來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全員聽助教指令，以最快速度做下蹲，不到半小時，一個個都精疲力竭，雙腿似乎已經不再長在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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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站好。現在開始，跳！”
精疲力竭的吳駭和袁亦樂，豁出生命般向上跳躍。
助教直接報數：“吳駭，2.95，袁亦樂，3.01。”
袁亦樂有氣無力地說：“我能跳二十米。”
吳駭不服，喘著氣說：“吹。”
袁亦樂：“哈哈二十的一半多一點。”
如果說這幾項都讓吳駭對袁亦樂刮目相看，那接下來的速度測試，就讓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徹底改觀。
“測速。吳駭，袁亦樂，準備就位。”助教重啟測速儀，道，“開始。”
吳駭在幾近脫力的狀態下，以他能進行的最快速度竭力奔跑，只覺有陣風在耳旁刮過。下一瞬，機器發出叮地一聲輕響。
“好快！”周圍有人呼道。
說誰？等吳駭停下來，袁亦樂也站在機器旁邊，屏幕顯示出兩個速度。三個助教中唯一一個女助教念了出來。
“吳駭，9.6m/s，袁亦樂，15.7m/s。”
袁亦樂聳肩，只對吳駭說：“如果不是沒力氣，應該能翻倍。上次在家測百米，我只需要3秒。”
“厲害！”吳駭這回是發自肺腑的稱讚，同樣疲憊到極限的狀態，袁亦樂都快跟他巔峰時期的速度差不多了。不過吳駭沒有妄自菲薄，他的長處是力氣和耐力，只是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速度不慢。
要知道速度是很難提升的。
戰鬥中速度快一瞬，都能多一絲勝機。
不同於李穆帶著主觀偏見的評價，吳駭做出自己的判斷，他真心認為袁亦樂有實力，那種同樣不服輸的幹勁，莫名和自己很合拍。
袁亦樂笑得一臉陽光，很認真地說：“怎麼樣，夠格做你朋友了吧？在這之前，我跟你搭訕三次了，每次你都不理我。”
三次？說楊欽一般般一次，教室裡打招呼一次，吳駭奇怪極了：“來學校以前，我們見過嗎？”
袁亦樂點頭說：“袁科是我二叔。”
“袁科醫生。”吳駭重傷昏迷後的主治醫生袁科，被異魂撞飛的那位。這些天發生那麼多事，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袁科醫生沒事吧？傷好了嗎？”
“還在住院呢，之前手術很成功，現在應該快痊癒了，”袁亦樂說，“還沒正式向你道謝呢。我替他謝謝你，不是你的話，二叔肯定沒命了。”
“哪裡，運氣。不用謝。”能把家人掛在嘴邊的，心壞不到哪裡去，吳駭覺得這人順眼多了，問道，“所以你見過病床上的我？”
“沒有。二叔出事的那天，我恰好也在我家醫院，那是第一次看到你，覺得你很強。”
吳駭聽出細節：“我家醫院？”
袁亦樂點頭：“安樂醫院是我家開的。”
吳駭：“……”
“我看到了你斬殺異魂的全過程，”袁亦樂興奮地繼續，“你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就站在走廊上，還跟你打招呼，可你太酷了，看都沒看我一眼，我當時就想，這個朋友，我一定要交。”
吳駭被這麼厲害的同齡人這樣誇讚，還是頭一次。
要知道，他離開安樂醫院那天接到各種噩耗，急著去見爺爺，完全沒心思去理會其他。
“沒你說的這麼厲害，當時有別的原因，而且殺異魂很大程度是靠運氣。”不過吳駭有預感，只要能再爆發一次，他就能記住！
“你太謙虛了，能斬殺就是實力，”袁亦樂對他很有信心，“反正咱倆是一組，以後都按組記成績，肯定是要一起行動的。我隊友就你了，我相信我沒看錯人。”
吳駭錯愕：“啊？什麼一組。”
袁亦樂驚訝：“第一軍校除了1班個個獨行俠，剩下都是按組記成績。2班兩人一組，3班三人一組，最次16人一組，之後一起進小型生態區，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