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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俗世皇子不如僧

三面金剛門內, 時間的齒輪再次轉動。

彷彿睡了一覺醒來的謝宇策, 依舊做了同一件事——推倒佛像,帶著葉天陽和小神童二人進入通道之中。

三道身影被白光吞噬。

等再睜開眼睛,柔和的聖光充斥著整片視野。

“這裡是……”謝宇策睜開眼睛,只覺周圍環境極其陌生。

底下僧人整齊而坐,在他頭頂正上方乃是一座萬丈高的佛像。

一縷頭髮飄落而下, 謝宇策轉頭一看,居然有個和尚拿剃刀在給他剃頭髮!

那和尚給尊貴的轉世神童剃度,內心惶恐, 被冷厲的目光掃過,身體晃悠了下,面色如常, 朝他敬禮:“可是貧僧傷到了殿下?”

謝宇策把他甩到一邊, 站了起來,底下一眾佛修被嚇了一跳,惶恐不已。

“您是我佛轉世靈童, 今日是您紅塵歷練迴歸之日, 誤了時辰可不好!”右側一位老僧躬身道。

謝宇策神情僵硬, 不愧是佛門, 大慈悲,以德報怨, 以為把他送上高位,委以重任,就能不動聲色地降服他麼?!

當年吳駭一去元武便成為元武大陸武神宮少宮主, 師弟們長老們過分看重,使得有了歸屬感……旁觀過這等經歷,此時的謝宇策,內心毫無波瀾。

廟宇成群,坐落於雲端,金碧輝煌,佛光普照,沐浴聖光下,神魂彷彿要昇華。

神佛轉世神童迴歸,乃是難得一見的大事,廟堂內有神僧伺候,廟堂外還站了一排排法僧。

異事無獨有偶,廟內儀式暫停,而廟外最前排一位個高的法僧突然倒了下去。

“此等莊重場合,快起來!”旁邊的僧人用木拖輕輕碰了他一下,提醒道。

那人很快醒過來,眼裡一片清明,卻有抹異色一閃即逝,他斂眉致歉,規規矩矩地站回原地,抬眸看向上方牌匾上書寫的梵文,一字一頓默唸道:“法……光……寺!”

此人正是葉天陽!

廟堂突然喧譁,身邊的法僧壓低聲音示意,說:“快看,是神佛轉世靈童!”

“聽說轉世靈童在凡間曾是一位尊貴的皇子殿下,降妖除魔,威震四方,這才被迎進法光寺……”

“謝殿下會是法光寺下一任主持!”

葉天陽聽到“謝殿下”這個稱呼便覺怪怪的,事實上他現在的處境也很奇怪,他所在的身體並不是他的,那他的身體在哪?

“出來了,出來了!”

葉天陽抬眼望去,頓時語塞。

那位被一堆神僧緊跟著的高大男子,不就是謝宇策麼!

“怎麼沒有剃度!”周圍小聲議論起來。

“出什麼事了,謝殿下功德無量,理應入駐法光寺,怎麼依舊是俗世打扮。”

“俗世打扮怎麼配得上轉世靈童的尊貴身份!”

“這不應該!謝殿下有資格進入法光寺!”不少法僧打抱不平,似乎對這位和謝宇策一模一樣的高大男子很是景仰,都萬分希望他能以轉世靈童的高貴身份成為法光寺尊貴的一員,乃至接任住持。

葉天陽有聽說過佛界以佛修為尊,以本我為美。

俗人的頭髮又稱三千煩惱絲,剃度是一種榮譽。

俗世皇子不如僧,便是佛界的常態。

換言之,要想在佛界混得開,至少得舍掉那一頭煩惱絲……

葉天陽默默摸了下頭,心想還好師父不在這裡,不用遭受這種奇葩風俗的洗禮,想象一下師父沒頭髮的樣子,都覺得是種褻瀆。

雖說以師父的作風,不會把這當回事……

吼!

“南勿神佛降服的那魔頭,突然發狂,掙脫了鎖鏈,逃了!”

“是閻魔三頭犬麼?小心別被冥獄火波及,它有大罪孽!”

西南方又道魔焰沖霄而上,眨眼間,兇猛的異獸腳踩魔焰,以雷霆之勢狂奔而至,渾身黑氣蒸騰,白霧朝它聚集,它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陷入狂暴狀態,隔了數遠的佛修們都能感受到它的焦灼。

葉天陽察覺到空氣中的白色水霧,目光一亮,說:“淨靈之水!”

淨靈之水不致命,卻能洗清血氣,清洗過程伴隨著刮骨剜肉之痛,但凡動過屠刀沾染因果的生靈幾乎都無法避免。像吳駭那樣已經把雷電法則烙印在神魂中的另類除外。

而他曾煉化了淨靈之水,這是他在上界還未成仙時動用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利器。但出了上界來到原始宇宙,不存在大界法則壓制,更不存在因果論,因此淨靈之水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威懾力,無法作用給仙靈造成傷害,頂多作為承載雷電法則的介質,平時用來清洗傷口,祛毒等。

而煉化了淨靈之水,魂體均比較純粹,直觀表現在氣運上。他的氣運不錯。

但眼前這一幕,給葉天陽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淨靈水霧居然能束縛神獸、剋制魔焰……

周圍的佛修對使用神水去對付魔頭的情況屢見不鮮,並不以為意,只有葉天陽一個頗為驚詫地叫了出來,這聲音傳到謝宇策耳中,他抬眼望去,見是一個不認識的高個佛修,這佛修透著一股子他看不慣的氣質。

謝宇策動用天瞳去看,能看到水霧中有青光和白光,道:“這不是普通的淨靈之水,裡頭有水屬性和光屬性法則碎片。”

神水淨靈,蘊含法則!

“殿下好眼力。”周圍的佛修殷勤地恭維道,“凡俗中很少有神水淨靈,但在法光寺,有一潭神池,殿下若有興趣,務必要留下啊!”

葉天陽什麼也沒說,只朝他點頭一笑。

“去看看。”謝宇策唯恐不亂,帶頭迎上了那頭魔獸。

“殿下小心!!”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頭兇殘無比的三頭犬竟是停在了謝宇策面前,魔焰鼓動,狂風刮過謝宇策的長髮和長袍,玉佩撞擊盔甲,啷當作響。

三頭犬仰天長嘯,目光極其複雜。

謝宇策皺起眉頭,朝它抬起手,那三頭犬緩緩化形,成了一位十歲左右的童子。

忽略那滿身魔氣,四肢脖頸上的黑圈,單論相貌卻跟小神童別無二樣!

“不愧是神佛轉世靈童!”

“這就馴服了魔獸!”

小神童收斂緊繃的表情,假裝瑟縮著站在謝宇策腿邊,實則內心極其鬱悶,他堂堂仙皇巔峰,氣運頂天,頭一次走如此背運。

“你真身?”謝宇策傳音問他。

“怎麼可能!”小神童表面痴傻,傳音語氣憤慨無比,“我顯露真身,有毛也會是白毛!”

“還有人呢?天陽在哪兒?”小神童問道。

謝宇策朝他微微聳肩:“不知道。靜觀其變,先找真身,委屈你戴這些東西跟著我。以葉天陽隨遇而安的作風,大概會在神池會合,到時候想辦法。”

**

而小鎮,那處被屠戮一空的宅邸書房內的藏寶密地空間。

悄無聲息地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攢動的人影逐漸融為一體,形成個和謝宇策一模一樣的人影,魂魄波動近千倍於先前。

“最早來此的那道神魂分身記憶即將完全消散,神魂分身同時共存的數量最多也就這樣……目前你的記憶最為完整,理應以你為主。”那人攜著強烈壓迫感,面帶別無二樣的無謂淡笑,朝著謝宇策走來……緩緩沒入他虛化的神魂之中。

這是個肉眼看去極其不可思議的過程,卻又極其順利,彷彿無比自然,好似分裂成近千道的神魂,接二連三迴歸本體!

一本同源,以至於沒有任何排斥。神魂魂力暴漲數百倍,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果然如此。”謝宇策隨意一笑,說,“在時間線上做文章,確實大手筆,難怪能困住不少強悍仙靈,但是很可惜,碰到了我。”

他會分神禁術和凡主所教的神魂分裂之術,而且他,非常適應魂魄狀態!

“天瞳”是伴隨魂魄而生!

在他領悟天瞳後,無論龍軀還是天生仙胎肉身,都能靈活運用“天瞳”。

可見,神魂是他的。

肉身不一定。

這具修煉《不滅金身》的肉身,確實能烙印法則,但和“天生仙胎”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煉獄再強悍,在時間上做文章,讓他的神魂在某個時間段同時存在,想必也弄不出那麼多道天生仙胎。

為此加持在他這道肉身上的禁制很頑固,不止表面上的那道黑木手鐲那般顯目,內裡肯定還有些別的東西,神魂束縛在其中,有意無意中便被此地法則影響,讓他忽略了這個漏洞。

但動用《分神禁術》,捨棄了肉身以後,他這才醒悟過來。

可如果不靠前一個他來解開那道黑木手鐲禁制,他便無法動用仙力施展不了術法,也沒有可能到最後這步……

環環相扣,差一步都不行。隱忍到現在,他都不禁佩服起自己來。

外面傳來的聲音,似乎是葉天陽被支出去,他和小神童正在相互試探……

謝宇策暗道:“該出去了,先破了這一局。”

“有多個我同時共存,但那小魔頭和叛徒法僧卻只能存在一個。小魔頭先死,死了以後便會從頭開始,先抓了他,看看這一局是否還會再現。”

此刻謝宇策的神魂之力前所未有的強大,心道:“目前我的魂力堪比仙皇,壓制住‘小神童’還有難度,但若和我自己聯手,活捉那‘魔頭’並不難。”

可想到這裡,謝宇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等等……”

謝宇策剛從書房中飄了出來,隱於暗處,並沒有引起那兩個正在戰鬥之人的注意……

“啊——”正巧經過的小丫鬟大驚失色,定睛看向他,又看向身穿紅袈裟正與人打得不可開交的大師,跳起來想說些什麼,謝宇策瞬移到她身邊,一記掌刀正中她後腦。

那小丫鬟肉體凡胎,當場失去意識,跌倒在地。

可她的神魂卻好像紮根了一般,魂力探進去一看,她的神魄中有好多道印記,千奇百怪,數量極多,像釘子一般定在肉身上,謝宇策很廢了一番功夫,都沒能撼動她的魂魄半分:“果然不是凡人。”

“莫非也是外物所致。”和他不同的是,此女手腕上並沒有戴古鐲,頭上除了兩朵珠花,再沒有別的飾品。

謝宇策伸手拔掉了珠花和耳環,可對方體內的釘子絲毫未消。

“……救……我……”微弱的魂音自對方魂魄中傳出。

謝宇策聽見了,卻沒有動,他的魂力主要都投入到了另一邊,壓制在“小神童”魂體上。

此時,戰鬥即將接近尾聲。身披袈裟的謝宇策寶相森嚴,催動不滅金身,動用法則神環,攻擊力不俗,幾乎壓著小神童打。

“我不死!!!你看看我是誰,你殺了我會後悔的。你個蠢蠢蠢蠢蠢……蠢得無可救藥的敗類!”“小神童”怨憤無比,吼道,“殺了我,你就出不去了!!”

身披紅袈裟的謝宇策並未手軟……

一切如舊。

……

殞命後的魔頭睜開眼睛,預料中的痛苦並未到來,它的魂體從肉身中脫離,已經恢復原狀,乃是地獄三頭犬的形貌,漆黑鋒利的皮毛披滿全身,以它的魂體狀態可以清楚地看到同為魂體狀態的謝宇策。

謝宇策隨意道:“說說,不殺你,是否就能出去?”

神魂狀態,算是過了這一難。

似乎才剛罵他蠢貨,突然就被“蠢貨”碾壓似的按在地上,說實話,挺沒面子的。

不過這三頭犬,臉皮夠厚。

“算你走運!”三頭犬冷哼一聲,不高興地偏過頭去,“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若能出去,還會被困在這裡受這種罪麼?你看我,如此威武雄壯,威風凜凜,還不得困在人類遍體鱗傷的弱小身軀裡,被打不過我的和尚斬殺一次又一次,我也想出去,能怎麼辦?”

謝宇策:“我再問一遍,法光寺在哪?”

魔頭好不容易逃出來,並不想這麼快回去送死,道:“不存在。”

謝宇策催動雷電法則,雷光凝聚成一道道細鎖鏈,懸浮在掌心之上,迅速朝著那三頭犬纏繞而去。

“你也是魂魄,你居然不怕雷電!”雷電擊打在神魂上異常痛苦難耐,操控此法的謝宇策也並不好受,名為閻魔的三頭犬首當其衝,忍不了,“啊啊啊啊鬆開,鬆開,我說,我說!!!!”

這回,僅剩魂魄的三頭犬在雷電法則的威懾下,果然老實多了:“煉獄沒有法光寺,但世間有。”

三面金剛門內,也是一個世界,需要經歷磨難,得失因人而異。

“在何處?”謝宇策問。

“你得先告訴我,去那兒做什麼!”三頭犬警惕地問,“以及你究竟是誰?別說什麼主宰弟子之類的混賬話,我不吃這套,主宰弟子能淪落到這種地方遭罪,我可不信!”

“去取我的真身。”謝宇策說,“你怎麼知道我是主宰弟子?”

三頭犬將信將疑,達到它這等境界,佛界乃佛主所創,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至於其他主宰,略有耳聞,顯然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主宰與主宰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其他主宰弟子跑這兒來作甚,莫非是混得太差?

三頭犬道:“聽說你是自動送上門的?”

謝宇策並未否認:“嗯,有事。”

“啥事兒啊!”

神魂狀態下的一人一獸彼此交流,此地的活人並不能發現他們,而唯一一眼看到他的正是這小丫鬟。

謝宇策不跟它浪費時間,蹲在那小丫鬟身邊,一根根拔她體內的魂釘,問:“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淪落至此?像你這樣威風凜凜的神獸,不該有更廣闊的空間任你馳騁麼。”

三頭犬覺得他簡直說到自己心坎裡了:“倒黴唄,落到主宰口裡,我堂堂半步界主境的大能,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場。”

“半步界主境?”謝宇策說,“這玩笑開大了,半步界主境,你能輸給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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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被壓制得太狠!”三頭犬問,“你是什麼境界?”

“仙王巔峰。”

“仙……”三頭犬暴躁,“屁!這點修為,我彈個指甲尖就能碾死,你戲弄我!”

謝宇策一臉嚴肅。

三頭犬再次問道:“你真是仙王?”

三頭犬難以平靜:“不對啊,這不對!”

如果不是謝宇策有問題,就是它出問題了。

“你真正的肉身呢?”謝宇策覺得不僅僅是魂力被壓制的問題。

“真正的肉身……”三頭犬茫然了一剎,它的肉身並沒有逃出來,應該在法光寺關押。

“就比如這具肉身,”謝宇策指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和尚,說,“儘管這像我,但並不是我的真身。”

謝宇策指著手頭這個女子,道:“就比如她,她的神智幾乎被磨沒了,但她的魂魄並非普通人的魂魄,肉身卻是普通人的肉身。明顯這具肉身不是她的。”

“……救……我……”

三頭犬神念沉入其中,果然聽到了極低的呼救,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這聲音,它以前似乎聽過,道:“兄弟,你提醒我了!”

“其實當時的情況很古怪,很突然,我的神魂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給擠了出去,那家夥鳩佔鵲巢不說,還跟佛門對著幹!”

“對著幹?”謝宇策懷疑是跟他同來的那兩人,可他並沒有經歷這些,奇怪……難道是四十九難同時經歷?

“情況你也聽過,他倆攜轉世靈童逃出法光寺,卻被抓回去鎮壓,而我們倆正主的神魂回不去,還被強行塞進破爛肉身裡,遭受無限輪迴的懲罰。”

“出逃失敗了?”謝宇策問。

“只有你出來了,”三頭犬說,“但是你的情況,你也知道。”

謝宇策微微皺眉。

三頭犬說:“被困在那具肉身裡,我能透露的內容有限,我當時只能提醒你,把你弄回去,好讓自己好少受點苦!你願意回去當然很好,但你想好,是你自願回去的,不是我唆使你,你出事了可別害我!”

“走吧。路上想到了什麼再告訴我,一點細節都不要放過。”謝宇策將小丫鬟的魂釘拔出了一小部分,直接將她放到三頭犬的背上。

一切都像設定好了的樣子,當他動身離開宅邸,原地竟又躺著位一模一樣的小丫鬟,穿戴整齊,毫髮未損。

“你看。”三頭犬騰空而起,低頭看向下方,毛骨悚然。

底下的情景與先前別無二樣……

他們出來了,可時間囚籠還在繼續!

此鎮不祥,它真不想再回來!

“無妨,船到橋頭自然直。”謝宇策語氣輕快。

“去哪兒?”三頭犬莫名佩服他的淡定。

“法光寺。”謝宇策微微眯了下眼睛,順道可以解救些快被煉獄同化又在苦苦掙扎的生靈,這些無疑都是界主以下的頂級強者,解不了就帶走。

而且難得的好機會,他的神魂還可以更強大一些……

也許從佛界出去,他能一舉突破仙皇!

**

道界。

孤星宗,藏經閣。

吳駭去過不少藏經閣,但主宰級大界,主宰所創古宗之一,唯有宗主才能進入的藏經閣頂層裡,確實擺放著不少古老典籍、功法和法決,這些東西,就是吳駭看了也深有感觸。

賀獨陪著他,同樣也在翻閱一些唯有肉眼看才能體會其中奧妙的珍貴典藏,他身在宗主之位,擔宗主之責,卻幾乎沒有享受過宗主才有待遇,也是他天分夠高,極其執著,境界不弱於吳駭。

吳駭對他的褒獎不加掩飾,若主宰所創道統都是為了給自己培養強大的打手,可想而知順應天劫出去的那些道修,只是一時走在了賀獨的前面。

像賀獨這樣,能按捺住幾十萬年的寂寞,逆天劫而行,卻還活下來的強者,搞不好更有希望突破界主。

賀獨因為失去雙眼,廢物了無盡歲月,能被外界來的絕世神醫如此誇獎,深受感動,大悅之下,也讓吳駭閱覽這裡的部分典藏,道:“可惜我這兒有神級刀法,棍法……卻沒有能幫助到神醫的東西,這裡有道界的靈珍神藥。”

吳駭內心狂喜,表面波瀾不驚,他正需要棍法,刀法,特別是高深的神訣,來者不拒,道:“謝謝。”

“大恩不言謝!”

吳駭飛速翻書,快速記下,這才閉關,直接進入體內位面“時間小屋”中,學新法決,仙皇一星的魂力看這些神訣,並不為難,修煉過程很順利。總算稍稍彌補了他修煉《分神禁術》失敗的失落。看來他的悟性依舊不俗。

孤星宗劍術一絕,但吳駭不修煉劍術,於是只翻閱了下,記住了內容。主宰級的大界,難得來一趟。

賀獨手不釋卷,渾身瀰漫著奇異波動,有種要當場渡劫的衝動,他按捺住了,但雙手微微顫抖。

大收穫!這些典籍,如果早些年能翻閱,他的實力還能再進很大一步!

賀獨按捺住狂喜,抬眸問道:“若微,我的眼睛,以後還會再失明嗎?”

“你如果在這裡渡劫,很可能會。你的實力不在我之下,應該知道從大陸出去,也是在道主所創位面之中,出了大陸,也不保證不會再斬你視覺,不過我有辦法。”

賀獨道:“什麼辦法?”

吳駭沒說話。

賀獨大手一揮:“藏經閣功法、神訣,拓本給你一份。”

吳駭看了他一眼,說:“好啊。不過,也看交情,看心情。”

賀獨頭一次見到他這樣有個性的神醫,一手醫術鬼神莫測,恐怕也不缺這些東西。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會有一份機緣,可能這份機緣就在眼前,就是眼前這人。

賀獨很尊重他,說:“行!你說了算。”

吳駭放下最後一本典籍,道:“出去吧。”

此時的孤星宗,一聽說宗主出關,從畫卷寶殿出來,到了藏經閣,一時間藏經閣外不少弟子蜂擁而至,都想見見宗主尊容。

不得不說,雖說宗主威名不如往昔,但實力還是擺在那裡,名字依舊是一代傳奇。

眾弟子交頭接耳:“這……宗主把外人帶進藏經閣頂層好像不太好吧。”

“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現在的孤星宗,早已不復往昔,連老祖宗留下的星臺都已經不再是咱們的了,外頭人都笑話我們這回若是再在崢嶸盛會上墊底,就得脫離古宗之列……”

“宗主怎麼就一點也不急呢!”

那長老剛說完,便被人推了下,見到來人,神色一變,朝著中間躬身行禮。

吳駭抬腳走出藏經閣大門,孤星宗宗主晚他一步,一頭雪白長髮隨風飄動,目光落到吳駭俊朗的側顏上,神情難得溫柔。

宗主氣息鼎盛,常年閉關的太上長老也被吸引而來。

“拜見宗主!”

“恭喜宗主更進一步!”孤星宗太上長老見到容光煥發的賀獨,有種恍然若隔世之感,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位意氣風發、無與爭鋒的年輕人!

賀獨介紹身側的吳駭,道:“這位乃是孤星宗的友人,可要好好招待。”

太上長老連忙道:“原來是貴客,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吳駭道:“無妨,也沒傷著我。”

吳大仁看直了眼,連想進去看看的心思都給拋諸腦後了。連藏經閣頂層都進了,當然無妨!

神了,怎麼搞定宗主的?只要搞定宗主,整個宗門不都一鍋端了!?拉攏外援,這也是絕了。

可惜孤星宗綜合實力不夠!宗門弟子不夠強悍!還是趕緊找下一個目標……

太上長老試探著說:“宗主,既然您恢復了,這回的崢嶸盛會,您可願親自參加?”

賀獨本是沒什麼興趣的,問吳駭:“崢嶸盛會乃是各大古宗千年一度的盛會,也有真仙以上的比試,也可能會有珍貴陣法出現,你要來看麼?”

吳駭道:“容帝以為呢?”

容玄得了一份護山神陣圖,神級護山陣受損並不嚴重,恢復亦不難,動用時間領域就更快了,於是道:“事不宜遲,該去星臺了。”

吳駭也想儘快見到主宰,向賀獨道別:“那就不打擾了,麻煩太上長老,帶個路。”

太上長老掩了失落,實則如果這幾位也能去,更為孤星宗爭光,但不去也不能強求,忙道:“應該的……”

賀獨若有所思,說:“我帶諸位去星臺。”

一旁的太上長老欲言又止。那處星臺已經不是孤星宗所有,宗主現在前往,勢必會和崢嶸盛會起衝突,沒有宗主鎮場子,他們孤星宗不去不行,去了也會墊底被除名。

但是宗主一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宗門的興衰,他也不太放在眼裡……

為此,眾長老只能嘆氣。

吳大仁對崢嶸盛會挺感興趣,有比試的地方就有生死,有死亡就有魂可收:“宗主公事繁忙,日理萬機,勞您帶領多不好意思……”

賀獨看了看吳駭,說:“不忙,是我想去看看。”

……星臺的確有可以聯絡主宰的傳說,但好像沒有實現過。

總不能讓若微以為他是在欺騙吧,而且他確實也想知道怎樣能避免再失明。

作者有話要說:  數日不見君兮,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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