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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23.123

每一個視窗上,都爬有一個人, 望著季糖。

那些人只是一條條黑色的人影, 看不出模樣。它們沐浴在血光當中, 顯得極為詭異, 彷彿下一刻就會向季糖奔湧而來。

這明明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古城, 可加上這血光與人影,如同充滿著死亡氣息的地獄。

季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他身旁的少年緊緊地捂住嘴巴,忍住尖叫,身形劇烈地顫抖起來。少年僵硬地轉過頭,盯著季糖, 他只見到季糖微微張嘴,然後做了一個字的口型。

跑。

沒等少年反應過來, 季糖猛地拽起少年的手,向離居民樓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就在他們跑動的那一刻,那些趴在視窗的人影紛紛湧動起來,咆哮著跑去屋子, 瘋狂地向季糖追去。

季糖用餘光瞥了瞥那些人影的模樣——

它們仍保留著生前的模樣,但都是殘缺的人。有的沒有脖子, 有的失去雙腿, 用半截身體在爬,甚至有著胸腔被挖空, 內臟隨著它的奔跑流了一地。

它們生前明顯是遭到很殘忍的虐殺。

一整座城的人都亦是如此。

少年緊緊地攥住季糖的手,他的聲音在發顫,甚至帶上點哭腔:“糖糖, 我怕,我怕。你、你真的會保護我嗎……?”

季糖沒來得及想這麼多,他將少年拉到自己前面,推著少年跑:“當然。”

“後面很多怪物……它們會把你吃掉的。”

少年一直在嘀嘀咕咕。

季糖沒管他,拉著他一直跑,直到身後的怪物腳步聲消失。

季糖一側身,帶著少年躲進一間屋子。這屋子的門是青銅門,他重重地關上門,靠在門上喘息。

季糖:“那些怪物很快肯定會快會追上來,我們逃不掉,只能躲。”

少年站在黑暗之中,仍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愣愣地站著,面色蒼白。半晌,他回過神來,眼眶泛紅,軟乎乎道:“我怕。你真的會保護我嗎?”

“我知道你怕。我會保護你的。”

季糖覺得這孩子應該很缺少安全感,不然也不會整天問你會不會保護我這類的話。真的好像一隻小奶狗。面對這樣的小奶狗,誰都不會不耐煩的。

外面的怪物暫時還沒找到他們在這座屋子當中。

季糖為了不讓他這麼害怕,又開始和他閒聊起來:“葉葉,我覺得你的膽子有點小呀,你應該大膽點,畢竟是男孩。我以前也很膽小,而且我長得特別好欺負,所以我讓自己的內心世界變得強大。所以我現在膽子特別大。”

少年慢吞吞地縮在牆角,沒說話,半晌,他只小聲嘀咕了一句:“其實,我膽子也很大。”

季糖莫名想起少年手心中使用過刀劍的疤痕,沒再說話。

少年以前可能的確很大膽、很強大。現在只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變成這幅模樣。

“對了……”

季糖來到這間屋子這麼久,都沒看一眼這屋子究竟是什麼樣。

萬一有其他更危險的怪物就不好了。

季糖連忙開啟手電筒,檢視起來。

出乎意料的。這間屋子比季糖在外面見過的其他屋子大得多。而且牆壁並不是泥胚製成,而是用類似青銅的石頭砌成的,很堅硬。牆壁之中還刻有很多繁複的青銅花紋。

同樣也是因為這裡有強大的執念守護著的,這些古建築都保留得很,現在依稀能看清牆上的花紋和文字。

季糖看見密密麻麻的花紋中夾雜著兩個古文字。

——秦夜。

季糖一愣。

這裡……莫不是將軍府?而且是秦夜的將軍府。這代表著秦夜的靈魂很可能就在附近。

季糖心一喜,連忙對少年道:“我找到我想要找的東西了。”

少年臉上閃過幾絲異樣:“你不是想找人嗎?”

季糖眯起眼,露出一對小臥蠶:“這裡是他的家。”

少年的身形猛然一顫,面色蒼白,聲音低啞:“你要找的不是現代人嗎?你的朋友……家人之類的。”

季糖再想想,也對,少年不清楚他的身份,怎麼都猜測不到他來這裡是想找鬼。

他為了少年多慮,撓撓腦袋,找了一個話題兜過去:“比起找人,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從這裡出去吧。這裡的危險度遠遠大於我想象中……”

季糖還沒說話。身後的門突然響起粗暴的碰撞聲,如同響雷般,每一聲都是令人心驚膽顫的。

那些怪物找上門了。

不過季糖並沒有因此緊張起來,門是青銅做的,除非是超人才能將這門推倒。

可下一刻,他突然想起一個事實!

這間屋子裡的窗戶是開著的!

季糖走到窗戶面前,想要關窗,可卻發現根本沒有可關閉窗子的東西。三千年前的紙窗戶早已爛成粉末!

而且已經有不少怪物猙獰地想要奪窗而入,甚至已經有血肉模糊的手扒著窗沿。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季糖突然發現旁邊有一個木板,恰好能擋住窗戶。

咣啷一聲,季糖抬起那個木板,將視窗堵住!

怪物被堵在外面,屋外重新響起震耳的聲音。

這脆弱破舊的木板並不能抵禦多久,季糖得趕緊想出逃離的辦法。萬一被怪物堵死在這間屋子裡,那可是死路一條!

少年依然被嚇得不清,縮在角落裡。

季糖透過木板縫,觀察起外面的情況。

單是他看了第一眼,就看見一個殘缺的腦袋。那腦袋露出半個大腦,血淋淋的。看來生前是被人活活地削掉一半腦袋。

這些孤魂生前盡是被殘忍地虐殺而死,死後困在這片荒漠之中。

它們凡是遇見活人,都會讓自己的死亡方式在他們身上重演。

既然這個世界施於它們的只有鮮血,那它們就以牙還牙。

季糖越過它們,無意看見它們背後有一個洞。

這座古城是被高大的城牆圍繞起來,如果能夠逃到城牆之外,就代表徹底逃出了這座古城。然而那個小牆洞很可能是通向城鎮外。一旦能夠透過牆洞逃出去,就可以避開這些怪物活下來。

然而那個牆洞的周圍圍滿了怪物。

季糖抿起唇,思索已久,他看向少年,一字一頓道:“我們有一個可以離開這古城的辦法。”

少年眼眸一亮:“真的嗎?”

季糖轉過頭,繼續透過木板的小縫盯著那個牆洞,一邊低喃道:“等到時候,這個木板一破,我數三聲,時間一到……我先離開這屋子……你留在這裡。”

如果按正常人思維想,肯定會認為季糖是想丟下少年先逃出去,畢竟留在這屋子的人屆時會是最危險的。

包括少年也反應性地這樣以為了。他身形微顫,慌亂地睜大眼睛:“你、你先逃出去?然後我呢?”

不是說好要保護我嗎?

季糖離開木板,抬起眸,認認真真地望著他。

“我先逃出去,屆時我會把自己當成誘餌,去把怪物引誘開屋子。接下來,你立刻從屋子裡出來,衝向屋子後面的那個牆洞。什麼都別想,鑽出去,然後……再也別回來。”

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輕描淡寫地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季糖當了這麼久的厲鬼收容所所長。他也漸漸明白這個職業的意義。

這個職業並不是單純地想要為厲鬼消除怨氣。更多是想要守護它們最初的善意。

確切來說,這個職業的意義或許是守護這個世上所有的美好。

不讓它們能夠隨著死亡而逝去。

每一個人活著,都是一份美好。

包括季糖遇到的少年。

他不會讓少年成為這裡的孤魂。

少年沒想到季糖會提出如此危險的方法。

他能逃出去,但為了自己而去引開怪物的季糖呢?

堵住視窗的木板已經堅持不住了,被怪物撞破好幾個大洞,幾隻鮮血模糊的手從中探入,眼看它們就要整隻身子探入了。

季糖檢查一下自己目前所攜帶的東西。

他仍是沒能找回全家福,厲鬼們也沒來找他。

這個古城鎮可能並不是現實中真正的存在遺址,而是一個由厲鬼執念創造而出的恐怖空間。它讓季糖進入這裡了,但沒讓其他厲鬼進入這裡。

這裡的每一個怪物、每一縷微風都是被它所控制著的。

季糖除了那張丟失的全家福外,便沒有任何武器了。

如果季糖就這麼隻身衝向怪物群當誘餌,必死無疑。

他站起身,藉著手電筒燈光,在這間屋子內尋找起有沒有可用的武器。

他扒拉了半天,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裡找到一個暗格。

這暗格上千年沒被開啟過,季糖一開啟,無數只黑色蚊蟲從中飛出,嗡嗡地響徹整間屋子,帶起厚厚的塵土。

季糖將蚊蟲趕走後,看清暗格內存放的東西。

——可以用來做他的武器。

季糖眼眸一亮,將這東西緊緊地握在手中。

也就是這一刻,木板驟然被數只怪物撞破,它們紛紛隨著撞出的大洞滾入屋內,黃綠色的腐血灑滿了一地!它們以極快地速度爬起來。

少年恰恰好站在它們的面前,被嚇得動彈不得。

季糖皺眉,過去扯起他的手,道:“我現在引開他們,你好好待在這裡,等到怪物全被引開了,你從牆洞離開。”

他怕少年猶豫,故作輕鬆地輕笑一聲,揉揉少年的腦袋:“我想,你經歷了今夜的事,以後肯定會變得很勇敢。我希望你以後會成為一個勇敢而堅強的人。”

季糖的聲音特別溫柔,在這片沒有半點生機的黑暗古城中,像一道柔軟的光。

明明周圍的怪物咆哮聲那麼刺耳,可少年只聽見了季糖的話。

季糖剛一說完話,便重重地用手磕一磕牆,將所有怪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也就是在這一刻,他轉過身,用腳踢開青銅門,隻身衝出去,消失在晦暗不清的怪物群中。

屋內的所有怪物都被引出去了。

少年根本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角落裡。

他滿腦子都是季糖消失前的那一道身影。那身影很清瘦,甚至有點過於單薄了,但在這黑暗中卻像蒙上了一層光。

少年的頭突然很疼。

他貼著牆壁,抱住腦袋,緩緩地蹲下來。

其實他根本不是什麼“因為風沙而找不到旅遊團的小旅客。”他連旅遊團都不知道是什麼,他甚至連生前的記憶,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記得了。

他只是徘徊在這裡的一個年輕的孤魂。肚子餓和害怕是裝的、衣服是撿的、體溫也是白天被太陽曬得暖烘烘後留下的餘溫。

成為孤魂的他明明可以和那些怪物一樣,去殺人。

可他沒有,而是裝成可憐兮兮的害怕模樣,小心翼翼地接近靠近這裡的活人。

然後去索要一份溫暖的保護。

你會保護我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他真的喜歡那種被保護著的感覺,暖洋洋的,比西北的滾燙太陽更要溫暖。

不過他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接近這裡的活人都沒有一個能夠保護他。

包括季糖在空地沙石裡撿到的“臉皮”的主人。

那張臉皮的主人是一名旅行者大叔。

他來到這裡時,少年裝成迷路者前去迎接他。

他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少年。可到最後,他們在這座古城裡遇到一條蟒蛇。

在西北的沙漠之中,常年會潛伏著食人蛇。

那個人不但沒有和少年一起逃跑,而是將少年踢向蟒蛇那邊。蟒蛇一口就將少年的下半截身體咬住,活生生地咬斷。少年只記得那時候很疼,視線都被鮮血所覆蓋。

少年始終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保護,所得來的反而是更殘忍的傷害。

但這一次,他終究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季糖沒有任何猶豫,僅僅只是為了想讓他活下去,而隻身衝入黑暗中。

這可是會付出生命的啊。

生命,對於死去的少年來說已經是一個很模糊的詞彙。但他知道,生命對於活人來說,比鑽石更要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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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糖敢於豁出最寶貴的生命,用來去保護他。

——和季糖相比之下,少年覺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得像一條陰溝裡的蟲。他僅僅是想要獲得那份沒有實際意義的保護,而讓別人對自己付出了這麼多。

自己多髒啊。

少年蜷縮在角落裡,將腦袋埋在臂彎中,身形在不斷地發抖。

他究竟為什麼想要獲得保護啊。

他的頭突然在此刻很疼,像有刀子在腦袋裡攪,彷彿要硬生生地攪出一些深藏的記憶。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終於想起自己生前的故事。

他是將軍,百戰百勝,被無數文人譽為“戰神”。他本應是身披榮光,被無數人擁戴著回到家鄉,然後無疾而終。

可他還沒過二十歲,便生了無可救藥的重病。

一個將軍,竟然生病了,這是件多麼可笑的事。

他拖著病體,回到家鄉養病,他的家鄉便是這座小古城。

雖然他時常聽說自己可能是北國皇子,家鄉是在北國皇都。

可他認為這座小古城就是他的家鄉。

再後來,他的家鄉發生一件事。

那件事他是一輩子都在害怕的事,可沒想到仍是發生了。

北國的軍隊攻入了他的家鄉。

那時他的家鄉還沒有變成荒漠,而是處於四季如春的綠林中,每時每刻都是春暖花開。

那時候,他的家鄉就只有他和他的幾名士兵。而且他還拖著病體,每走幾步便會咳血。根本抵禦不了浩浩蕩蕩的北國軍隊。

他本以為會有許多村民站出來,取代他的位置,去保護這個家鄉。

可沒有。

他們反倒是敲響了他的門,讓他去作戰。

畢竟你是將軍啊,是戰神呀。

他終究還是帶著自己幾名士兵,去抵禦北國將軍了。

結果可想而知。

他死了。

那是他的第一場敗仗,也是最後一場。

那些村民明明可以挺身而出,去保護為他們揮灑了無數鮮血的將軍。  他家鄉裡的村民有三千人。而奪城的軍隊僅僅只有一百號人。這個計劃完全是可以勝任的。

但沒有,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他記得自己死前的那一刻。

那天是太陽很曬,大地被烤成焦黃色,所有的村民都來到城門前,眼睜睜地看著敵國將軍俘虜了他,然後砍下了他的頭,被掛在城門上示眾。

噴濺而出的鮮血將城門染成紅色,所有人都嫌髒,紛紛後退躲避。

可那是他們的將軍啊。

******

秦夜蜷縮在角落裡,痛苦地回憶完生前的故事。

他明白自己死後為什麼病態般地想要尋求保護。甚至讓自己的身體變為少年形態,用可憐兮兮的模樣去博得可憐。

如果他臨死前,那些村民敢出來保護自己,那該多好啊。只可惜那只能永遠地成為願望了。

秦夜站起身,走到半開的門前,往外瞥一眼。

他突然想起季糖。

季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被無數怪物包圍著,但他沒有退縮,而是拿著武器,費力地將怪物砍得血肉模糊。

秦夜看見他手中從將軍府裡找來的武器——是秦夜生前所使用的長劍。

他生前病到連劍都拿不起,是光著手上戰場的。

秦夜那時曾幻想過無數次,——要是有一個人能夠代替自己,拿起這長劍,去保護他以及這片土地。也對得起他對這片土地所付出的鮮血。

可到他死前的那一刻,他都沒能等來這個人。那把不鏽的長劍,也一直被封存於將軍府到至今。

他曾經保護過無數人,可直至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護他。

但秦夜現在卻徹底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他眼前的季糖取下了他的長劍,緊緊地握在手中,奔向黑暗,一刀又一刀地為他斬除所有危險。

時間宛若在那一瞬間回到三千年前。瀕死的他終於等來能夠保護他的人。

一切都是剛剛好。

****

季糖被怪物群包圍。

他雖然暫時沒有受傷,但渾身上下已經沾滿源自怪物的鮮血,包括他的視線,也都被汙穢的腐血遮蔽,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虛影。

他只能拿著長劍,憑著感覺,去斬殺怪物。

但季糖知道這堅持不了多久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樣。

他又一次抬起長劍,可他這次不小心劈在怪物堅硬的頭骨上,砰一聲,長劍被摔在地面,很快便被蜂擁而至的怪物踩到。

失去了武器的季糖面色一白。

就在季糖不知所措之時。

所有怪物都像在此刻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紛紛後退,發出顫動的吼叫聲,最後化成一道道虛影消失不見。

整座古城內只剩下季糖。

季糖抬起頭。

他看見一頭白馬。

俊馬之上坐著身穿戎裝的男人,男人面龐英俊,面帶柔意。他微微彎腰,向沾滿汙血的季糖伸出手,柔聲道:

“糖糖,過來。”

他是他的將軍,他也是他的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屁股疼_(:3∠)_求評論啊!!求長一點的評論!q3q

糾結到底是少年將軍好,還是男人將軍好,不過想了想,還是都要吧=w=

將軍:糖糖,你是想要這個懂得很多花樣的少年,還是想要這個可以穩重開車的男人?

糖糖:……

小段子:

頭禿:秦陽:過來!

糖糖:哦……(被秦夜一把抓住)

秦夜:別!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糖糖:(黑人問號)有什麼關係嗎?

秦夜:(突然柔弱)保護一個人就不能離開他,我……我以前經常被人刺殺,萬一我突然遭遇不測你不在我身邊怎麼辦?

糖糖:(好有道理的亞子)嗯……

秦陽:你還說要帶我看春天呢,可是你就是我的春天啊,你走了我就沒有春天了。

糖糖:(左右為男)(進退兩男)(上下為難

男)

這時,葉/謝/傅/裴:糖糖,我記得你說過……

果果/鯨:喵/嚶~

糖糖:……

圓礫 :秦?戲精?夜:你好糖糖,我是葉葉(夜夜)

糖糖:???

半忱安寧 :“你看吶,‘諾’和‘誓’字都是有口無心的。”

“但是……你願意相信我嗎?”

“我會帶你去看山河湖海,去看南極的星光”

“會每晚在你耳邊說情話,早晨叫你起床”

“會存在於你每一個普通或不普通的日子裡,一直愛你”

“直到時間的盡頭”

司塵:天下事,就沒有一如既往的美好。可即使,這個世界不完美。依舊不能否認,你曾經是那麼的熱愛它。以至於,曾期盼過它原本應有的模樣。那麼春天是由什麼組成的呢?在草原上,春天是清晨第一縷灑向被風推行草浪。是被羊,馬散步經過,悠閒搖擺的小花。是牛任性橫在公路上的閉幕小憩。是與天相連不見聲色的寂寞與自由。

零:秦夜:糖糖~你說了會永遠保護我的~

秦陽:你說過,會給我(的國家和我的子民)帶來

春天,我相信你

秦夜:滾開!不要臉!糖糖更喜歡我!

秦陽:呵--呵

司塵 :歷史學家翻開書說:今天我帶給你們一個春天的詩。這首詩的作者是個帝王。我有證據證明這個來自三千多年前以殘暴聞名的帝王,有著一顆比誰都柔軟的心。

他想要在冰天雪地裡生活,在嚴寒的雪色中死去的帝國子民帶來春天的溫暖。為了這個目標,他舉全國之力,想要打贏一場關於春天的戰爭。

他在位期間沒有妻妾,沒有金銀,沒有子女。堵上了所有的一切,就為了奔赴一場關於春天的約定。

他的墓室裡有一副特別的墓畫,畫上是幾株小草。是在凜冽冬月裡難得的異色,確是他不曾擁有的春天。

自古帝王殺伐,難有長情。可這位溫柔的和史上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同的帝王確死在了一個寂寞的冬天。致死都不曾感受,看到,想到一絲有關於春天的溫度。雖然我們依然能從他的詩中感受到那種搶強烈的情感。但是,冬日將逝,寒風先臨。只願他下輩子,沒有那麼多的冰雪,抬眼便是整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