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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遇見

這天段青許十一點半回的宿舍,錯過了宵禁時間。

江怡窩在床上打遊戲,連輸三把,排位掉得沒眼看,隊友開麥激情辱罵,她沒理,繼續打繼續輸,簡直慘不忍睹。

宿舍十一點半準時熄燈,裡裡外外皆都黑qq,段青許輕手輕腳洗漱完畢,忙活一陣,到凌晨半上床睡覺。

江怡還在玩手機,螢幕散發的光打在她臉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之後的兩天氣溫幾乎保持不變,宿舍樓下種著的不知名的樹木,有些開始大量掉葉子。期間鄭雲打電話,問她想吃什麼口味的月餅,還有中秋得回老家一趟。

“除了五仁陷都可以,”江怡說,想了想,改口,“我要蛋黃的。”

“行,週五我來接你。”鄭雲說,三天小長假,一家人可以好好聚聚。

週五殘聯運動會,下午根本就不在宿舍,江怡說:“不用,我自己坐車回來,週五要去做志願服務。”

鄭雲讓她注意安全,早點回去。母女倆聊了大半個小時。

週五天晴陽光明媚,志願服務分上下午,江怡是下午那批,大家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坐車匆匆趕往宣和村天成體育館。上午秦宇帶隊,下午段青許帶隊,上了車校青協的人開始發麵包飲料,安撫大家將就一頓,這次志願服務每人有五十塊錢的補助。

江怡暈車,獨自坐在前排靠窗處,難受得緊。

學校離體育館大概有四十分鍾的車程,她沒敢吃東西,怕呆會兒要吐,在發車之前戴耳機聽歌,勉強舒緩一下不適。

她這兩天沉默得過分,除了晚上幾乎不回寢室,其餘時間都呆在圖書館學習。

段青許一句話都沒問。

可能是夏轉秋的天氣變化無常,江怡無故心裡煩躁,做什麼都不得勁兒。校青協的人將入場牌一一分發給他們,並講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最後分配任務,江怡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負責運動員的簽到工作。

實在不舒服,聽著聽著她睡著了,腦袋歪著,隨著車子的輕微晃動上上下下。段青許就在側前方,有人在和她說事,她將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到江怡旁邊挨著坐下。

江怡睡得熟,全然沒發覺,迷糊間腦袋找著了支撐點,便順勢靠了過去,睡了一個好覺。

醒的時候,發現是段青許坐在自己旁邊,她愣了一下,抿抿唇,拿著麵包飲料不吭聲。

校青協的人眼尖,瞧見她手裡的東西,提醒道:“同學,記得把午餐吃了,不然待會兒進了體育館可沒吃的啊。”

江怡連連應道:“嗯,好,謝謝。”

車上的志願者依次下去,路旁有殘聯的工作人員前來接應,段青許沒空耽擱,得過去跟那人溝通,之後一行人走一段路前往體育館。一進去,就有人帶著江怡去領名單,然後讓她坐在門口開始工作。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市內殘疾人運動會,但參賽運動員還不少,由於負責物件特殊,簽到工作比尋常的要麻煩,費了不少時間,一點開始,兩點半才結束。江怡又被安排去做裁判助手,不過沒啥可做的,就在一旁幹看著。

比賽進行到一半時,小半志願者都空閒下來,大家沒事做就當觀眾,或者小聲地聊天。

段青許一直跟體育館的負責人在一起忙事,比賽接近尾聲才終於得空,恰好那會兒她到了江怡這邊看羽毛球賽。

江怡看了兩局比賽,瞥了眼這人,乾巴巴問道:“你之前回去做什麼了?”

段青許聞聲偏頭,回道:“家裡有點事。”

滿不在意哦了聲,江怡收回視線,片刻,又問:“沒回校上課?”

段青許說:“上了。”

那就是上完課就走,獨獨不回宿舍。江怡不再開口,專心看比賽,偶爾裁判喊人就過去幫忙。

段青許在這裡站到比賽結束,之後被負責人叫走。

這時大部分志願者都得空,或去幫忙清理場地,或在準備離開。江怡覺得餓,拿著麵包飲料坐在角落裡吃,快吃完時,倏爾瞥見門口走進一人。

這人尤其眼熟,今天穿的休閒裝,氣質陡然一變,看起來平易近人了許多,但從他手上那塊江詩丹頓的表,江怡一眼就認出這是在二教見過的那個男的。

志願服務隊裡有法學系的學生,一個圓框眼鏡的女生驚奇低喊道:“天,周啟深師兄,他怎麼回來了?”

有人圍了過去,順勢一看,還真是。

“他不是在m國留學麼?”

“對啊,前兩天就有人說看見他跟會長了,還以為是亂說的,結果真是。”

圓框眼鏡女生瞭然,“今天應該也是來找會長的,他們以前就經常在一起,現在異國了還這麼好。”

……

江怡沉默聽著,從談話裡理出了個大概,那個男的叫周啟深,法學系曾經的代表人物,段青許的同門師兄,兩人關係匪淺,匪淺到眾人都預設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周啟深如今在國外留學,應該過兩年就會回來,在出國期間,他不時會回母校一趟,回來之後基本都會來找段青許。

周啟深……

她想到了周白芷,不知道這兩人是何關係。

啃完麵包,扔垃圾,一回身見到段青許出來。

周啟深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他招招手,段青許立時過去,接過東西,邊走邊聊。

隔得遠他們沒察覺,但這邊已經在興奮地八卦,小女生們羨慕得不行,連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真拿兩人當男女朋友關係對待。

一男生看不過去,出言:“你們亂說什麼,會長不是單身嗎,哪個時候有的男朋友?”

“可不就是男朋友麼,你個直男看不出來而已。”有人反駁。

男生無語,嗆道:“直男咋地啦,本來就沒有的事,就你們能說!”

“你還不信,不信你問問會長讀研會去哪個學校,人家兩個早情投意合了,只是比較低調,不然周啟深師兄每回來學校找誰?”

男生懶得多爭論,只道:“就你知道得多。”

一人問:“師兄不是在本校讀的研吧?”

“不是,h大讀的。”

江怡朝那邊看了看,周啟深送完檔案沒打算走,而是留著等,應該要等段青許一塊兒走。

段青許還有收尾工作要做,不一會兒就走開。江怡去休息室收拾東西,再出來在體育館門口跟大部隊匯合。

清點完人數,要回校的就坐校車。江怡先去報備,打算直接坐地鐵走,報備完遇見段青許,對方喊住她:“去哪兒?”

“回家。”

周啟深也在場,他似乎知道江怡,熟絡道:“正好我們也要走,一起吧,我開了車過來,就在前面。”

江怡不領情,客套說:“不用不用,我還要去買點東西,你們先走吧。”

言訖,頭也不回地走了。

段青許臉色沉了沉。

白天還紅火大太陽,傍晚時候天忽然陰雲密布,江怡還真去了超市買東西,漫無目的逛一圈出來,外面早已小雨淅瀝。

超市離地鐵站有兩百多米遠,中間全是商鋪,根本沒有遮雨的地方,她被困在超市門口走不了。超市有傘可以外借,但僅限於會員,跟她同樣遭遇的人將門口堵得水洩不通,大家都在抱怨,等雨停。

天公不作美,雨非但沒停歇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烏雲滾滾,外面昏沉沉的,已經七點過了。

江怡給鄭雲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一點才到家。鄭雲還在公司,今天加班忙得不可開交,叮囑路上小心就掛了電話。

一場雨足足下了一個多小時,江怡上地鐵的時候給鄭雲發消息報平安,免得家裡擔心。

金銘府都,陳家和段家都亮著燈。段家二樓書房,段青許伏在桌案前處理檔案,齊叔進來送茶,忍不住唸叨一句:“剛剛去了趟隔壁,阿怡還沒回來呢,說是今下午在做志願服務,回來的路上遇上大雨,堵外邊了。”

段青許一頓,抬頭,皺了皺眉。

齊叔年紀大了,說話就有些絮絮叨叨的,上完茶忍不住又道:“畢竟剛搬過來,對這片也不熟,以後咱回來,可以順道把她捎上,也不耽擱什麼,成嗎?”

語氣是詢問語氣,實則料定段青許不會拒絕。齊叔是看著段家父女兩個長大的,對兩人相當瞭解,雖然表面上是個打工的,但對於父女倆來說就是親人,他也打心底裡拿段青許當親孫女對待,自然希望段青許能跟江怡多接觸接觸,改改那冷淡淡的性子。

合上檔案,段青許嗯聲,起身出去。

齊叔心生奇怪,只見這人徑直走下樓。

江怡快八點半才回到家,好在進金銘府都後沒再下雨,不然鐵定淋成落湯雞。

鄭雲早十幾分鍾到家,見她進門,忙說:“剛剛跟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正要出去找你就回來了。”

江怡換鞋放東西,應道:“手機開的靜音,沒聽到。”

陳於秋系著圍裙端菜出來,樂呵呵說:“正好趕上吃飯,今天燉的鯽魚湯,鮮得很。”

一家人和和氣氣吃晚飯,陳於秋簡單講了下三天小長假的安排,包括明天回鄭雲老家,後天回市裡,中秋則和隔壁段家一起過。江怡正疑惑為什麼要一起過,就聽陳於秋又說:“上週你們段叔叔車禍傷到了腳,得虧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現在不能走路,醫生叮囑得多養一陣子,你們兩個要是有空,就過去看看。”

江怡兀自吃菜,江寧不迭點頭。

兩口子繼續聊,講到江怡學校的時候,陳於秋問:“學校住得還習慣嗎?齊叔說你和青許住一間宿舍,那挺好的,相互有個照應。”

“嗯,”江怡搪塞說,緊了緊手,主動撇清關係,“她比較忙,課也多,平常除了晚上不怎麼能見到。”

陳於秋微愣,與鄭雲對視一眼。

齊叔可不是這樣說的。

兩個大人默契不再提這個,將話題轉移。吃完飯有阿姨收拾,一家人出去散步,雨路溼滑,他們只在家附近轉轉,柔白的路燈照著,積水粼粼反著光。

江寧陪著走了一段,覺得無趣,藉口要學習回去了。

陳於秋和鄭雲新婚燕爾,正是親密無間的時期,走個路都能相互對視無數次。江怡胡亂尋個理由,朝相反的方向走,等看不見兩人了,慢吞吞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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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熟悉路,走偏了,繞了一大圈才繞回去,路過段家門口時,放緩速度往二樓方向望望。

下一刻,在分岔路口瞧見了熟悉的清瘦身形。段青許站在路燈下,燈光在她身上鍍了層柔和的光暈。

她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