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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隨身空間重生復仇穿越女——隔壁(四十五)

看著安康情緒激動難以控制, 青泠深感內疚。她不得己要女扮男裝, 卻因為她扮男人出神入畫, 所以引得女子們為她害相思,安康是其中之最。

青泠不禁用上了一點點迷魂大法,以安撫安康, 讓她鎮靜下來, 就算卑鄙也顧不得了。

安康終於安靜了下來,青泠才與她說起前因後果, 八分真, 兩分假。

最後, 青泠溫和萬分地說:“安康,我是對不住你, 但是, 希望你為保守這個秘密。只要我輔助你爹爹登上皇位,我便功成身退, 你對我有什麼怨恨, 我自會受著。只是, 現在非常時期, 如今朝中,你爹爹佔盡上風, 若是我這檔事捅出去,會壞了你爹爹的根基,到時候你四叔可是不會放過你們一家的。我可打不過我大姐姐,如今她沒殺我, 完全是因為不知我的真實身份。”

安康心亂如麻,聽了青泠最後一句,不禁問道:“楊大小姐的武功比你還高嗎?這怎麼可能?”

青泠嘆道:“我修的是‘入世人傑’之道,她修的是……也算是‘仙道’,兩者沒有熟高熟低,不過,單純地比武,我是打不過她的。”

“仙道?修道怎麼還去給我四叔當侍妾,這樣的修真可真是奇怪……”

青泠輕輕一嘆道:“那是因為當初你四叔是帝王氣運最強之人,這帝王氣運對她有幫助。”

安康一頭霧水,道:“帝王氣運最強……那我爹爹呢?”

“我大姐沒選你爹爹,你也就該明白了。你想想四年前你爹爹周身的處境和你四叔的處境,不過,我大姐追求的是天生的帝王之氣,而我修的是‘人傑之道’,信奉‘人定勝天’,你爹爹就是處境不好,我便是捨得一身剮也逆天改命。況且,你爹爹虛懷若谷,必是仁德之君,他以‘國士’待我,我自然以‘國士’之心報之。”

這話自然不能對太子說,但安康郡主卻是合適的,她人單純卻又通透,該明白的地方能明白,卻又因為性格年紀還沒有上位者的忌旦之心。

安康聽到“國士”二字,又心如死灰,輕喃:“可是你不是‘國士’,你……你居然楊家二小姐……”正是“林瑜”國士無雙,她又怎麼能不愛?可是她從頭至尾就是愛錯了人。

青泠道:“誰說女子就不能當‘國士’了?當今天下,又哪個‘國士’文才武略及得上我?若女子有‘國士’之才,難不成就要埋沒於後院不成?”

安康抬起頭看她,她不是林瑜,她是楊青泠,但是她的精氣神卻和林瑜如出一致,那樣自信,有氣吞山河的雄心壯志。她不過是比她大了不到兩歲,同樣是女子,卻與她完全不同。安康心想,她在十五歲時早就成了爹爹手下第一倚重之臣了,自覺相差甚遠。

青泠見安康不說話,又道:“郡主,為了你爹爹,為了你們一家,為了我,也為了這天下,你千萬不能同別人說我的秘密。就是做夢也不能說出來。”

安康心中受的傷無法說言語描繪,半晌才澀然道:“我雖然……恨你騙我,但我也知道你完全可以繼續騙我,站在大義之前,騙了我一個小女孩又算什麼?我知道,你對我總算有幾分疼愛,才告訴我。你放心吧,我定然不說,可我也要告訴你,這不代表我原諒了你。”

青泠見安康一邊說一邊流淚,任她八面玲瓏卻也說不出什麼有創意的安慰話語,半晌卻只能說一句:“安康,你……你定然能找到……更好的人……”

青泠不說還好些,她一說這個,安康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青泠不禁又是慌張又是無奈。她不禁想起了第一個小時空,自己也曾因為純真的愛一個人而這樣心痛,也許安康比當初的莫菲菲更心痛。章小魚的命魂當初也比較單純,而莫菲菲的七情也是懷/春少女,真心真意。但是她畢竟還有一絲成年人章小魚的理智讓她明白那個世界中她有使命,戀愛不是重點。可安康呢?她只是她自己,她付出了她所有的感情。

已入深夜,新年爆竹聲響,安康哭得輕了,而青泠又開始神乎奇技地易容回林瑜。

“安康,我送你回去吧。”安康聽到“林瑜”的聲音,抬起頭來,見是翩翩少年郎的林瑜,不禁又是一呆,想起這一切是假的又回過神。她眉宇間已多了一份不一樣,那是經過愛戀之傷後的模樣。

青泠負著安康,又飛簷御風回太子府,到了一處高牆之上,但見煙花處處,如流星颯踏,如夢如幻,兩人都不禁為這璀璨美麗痴了。

忽聽安康嘆了口氣,悠悠道:“煙花雖美,卻是短暫而虛無,命中註定,你送我一世煙花……”

……

青泠不知道安康是怎麼讓太子夫婦平息怒氣的,她不敢去觸這逆鱗,只是年初三後上朝、上班若是遇上太子,他們冷了臉。連從前對她言聽計從,個人/崇拜到極致的皇長孫都對她說:師父,你真是不該這麼對妹妹,唉……師父,若是別人,我定然要他好看……

有一次皇長孫想必是忍不住了,說:“師父,我的武功什麼時候能高地你?”

她說:“永遠也不可能。”

皇長孫嘆道:“那豈不是我永遠也不能揍你一頓了?”由於他們常常對外時宣稱是表兄弟,皇長孫雖然崇拜她卻不當她是長輩,又是個十分疼妹妹的,因此內心十分矛盾。

這日,又恍然到了元宵節,大早上,她在外頭睡了覺剛偷偷回府,就有下人來報說是裴世境來訪。元宵上元節是重大節日,本朝這天是沐休的,青泠正想著,裴世境難不成又找她喝酒聚會不成?

青泠步入正廳,見一個挺拔的青年男子立於堂中,剛要上去客套寒暄,便見裴世境上前拉住她,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急道:“快快跟我去救命!”

他手勁甚大,青泠在他手腕穴道上以蘭花拂穴手拂去,掙了開來。若是平日,這人好武豪邁,與她切磋幾招也是常有的事——雖然他一次也沒贏過。可是今天他卻一臉的惆悵之色,道:“好,你武功高強,我認輸,你快跟我去救人吧。”

青泠與他雖屬不同陣營,當初他也一心想為秦王拉攏她,可是老魚是將計就計與他私人關系交好,也有反挖他的眾多牆角的想法。這交手多了,裴世境最恨得咬牙切齒最欣賞得引為知己的人都是她,這百般滋味只言半語也說不盡。

但他從來沒有一上來就認輸的時候,青泠不禁不懷好意地玩笑道:“裴兄,你這火急火燎的,是急著想讓小弟代你去洞房還是死了老婆?”

裴世境一拍大腿,道:“就知你神機妙算!是要死老婆了,不過不是我死老婆!”

裴世境知林瑜這妖孽不但武功高強、詭計多端,還是杏林國手無出其右者,他那個兄弟的兒子寒氣入體傷了根本,他送了多少人參也不見能救,他一出手,這才一年,就又能跑又能跳,還中氣十足地喊他‘叔’了。

“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跟我去吧。”

青泠被半拖半拉著走,剛到狀元府門口,卻見杜紹桓提了一個食盒過來,想必是知道青泠今天沐休也是來找她吃吃喝喝的。不得不說,青泠挺會忙中做樂的,又是當過皇帝的對吃喝賭俗事和詩書酒雅事十分有品味。這不得不說杜家有位廚子的手藝十分了得,有次杜紹桓給她帶了吃的去她住的地方,讓青泠吃了也讚不絕口。

杜紹桓見裴世境拉著青泠出來,俊顏就有些不悅,取出一枚銅錢,叮一聲打向裴世境。裴世境不得不鬆開了手,又手指夾住當暗器的銅錢。

這時,杜紹桓已經笑容滿面地迎上來了,道:“裴大俠果然好功夫呀。”

裴世境冷了臉,道:“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們比武的,我是找林老弟救命的。”

杜紹桓挑了挑眉,道:“什麼人是你裴大俠救不了的,非要她去救?”

……

青泠看著眼前的府邸,正是程千山的將軍府。

青泠跟著裴世境入府,而杜紹桓跟隨其後,裴世境將她往後院帶,青泠是何等人,心中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到了一處雅緻的小院,只見一大幫人都等在屋門口,七八個太醫也臉色難看蒼白。

程千山一張臉似老了十歲,早不復當年掃蕩突厥歸來,豪氣沖天的名將樣子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站在七八步遠,程千山寒著臉並不想親近的樣子。那年輕俊美的男子正是秦王。

秦王見了裴世境帶了林瑜進來,正要上前,程千上卻先他一步,急步幾步,向青泠抱拳,求道:“林狀元,久聞你醫術天下無雙,還請你救救小女。”

青泠心想:果然是秦王妃快要死了。青泠也早知秦王妃病重被接回孃家養病,不過她沒想到還沒拖過一年。青泠不禁心中有些內疚,若不是她改變小細節,楊紫瀲至少不會那麼快要程小姐的命,程小姐還有幾年王妃,甚至幾年皇后噹噹。要說程小姐到這一步,一來是青泠斷了楊紫瀲的杜紹桓這個備胎,二來是讓她聲名掃地提前進秦/王府當妾所致。

青泠回禮,道:“程將軍不必多禮,只不過……林某也只能幫程小姐看看,可也不能保證,這生老病死,不是人可強求之事……”

程千山滿口稱是,如今是請遍太醫和民間名醫都束手無策,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大早上,程玉蓉已經氣衰,用一口參吊著才沒斷氣,太醫們讓他們準備後事,程夫人當場就暈過去了。

秦王聽到訊息,過來程府,雖然尊卑有別,但程千山也僅僅沒把他趕出去而已。秦王請了裴世境過來,裴世境以極強的內功真氣又幫程玉蓉吊了一絲命,這下程千山和秦王翁婿兩都求到裴世境身上。裴世境卻說他救不了,但他想到有一個人可能可以。

程千山帶著林瑜進了屋,秦王也跟著進去,但見屋中門帶著紗縵隔開內外。程千山卻冷冷攔住秦王,道:“小女病重,內帷汙穢,恐衝撞了殿下,殿下還是請回吧。”

秦王俊臉也不太好看,道:“岳父大人,蓉兒是我妻子,這又怎麼談得上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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