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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二十九

第二天上午, 方良已經知通了自己發展起來的“興華/黨”黨/員, 準備下午在自己開辦的秘密地下“黨/校”所在地——鳳儀裡的一所偏僻不起眼的院落裡, 低調召開桐城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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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在桐城本就是書香世家,又有幾代官宦,方良叔祖方孝標又曾是清初漢人名臣, 所以方家在名人匯聚的桐城也是有地位的。

然而方良發展黨/員並不是很順利, 實在是“興華黨”的宗旨犯大忌諱,搞不好就是要被殺頭的。

彼時江南也存在不少對前朝懷戀之人, 甚至入朝為官的文人也有懷戀前朝的。不然清朝也不會有這麼多文字獄。方家既然是江南書香世家, 自然也結交不少此類人。方良在玉堯那“深造”過, 他專找對滿清沒有好感的人論史,重點談及明清交替那幾年的史實, 激起人的仇恨之心, 然後又分析滿清的由來,他們是通古斯人, 非我華夏正統。

方良剛開始發展黨員聊到敏感話題都不敢同時和幾個人交流, 也不留下隻字片紙, 他要留時間讓綠鶯事後偷偷組織人員督視, 就怕有人為求富貴還上告。

到如今,方良在桐城本地發展了二十幾位“黨員”, 其中有幾位是和方家有來往的卻又不出仕的讀書人,也有地方豪俠之士,還有些少年卻是方良小時候的友人。

今天下午,這些“黨員”都匯聚在這座院落中“以文會友”, 不過他們都沒有談詩辭歌賦。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問另一個青年:“張兄,你知道小方先生今天集召大家來又要談論什麼課題?”

那張姓青年道:“小方先生沒有說,不知姚大哥有沒有聽說。”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道:“姚大哥去‘圖書館’抄那套《矛盾論解析中華各朝唯物歷史發展》了。”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說:“我想抄那套《解秘大明王朝》,但是王先生借到家裡去看了。”

“是誰在說老夫的壞話呢?”一個長袍黑鬚的中年人走進來,相貌頗為清矍。

這個王先生年紀最長,顯在原本在文人界也有些地位,青年少年都起身來行禮。

眾人寒暄後,又坐下談論,過了不久,只見方良帶著一幫陌生人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綾羅衣群的豆蔻女童,身邊還跟了幾個少女和青年男子。

這些“黨/員”頓時有些緊張,他們這個地下“團/夥”可是觸犯朝廷的,要是被外人知道少不得給家族帶來災難。

這幫人自然就是玉堯和她培養的人。

方良倒到各位黨員的臺前,向大家拱手問禮,然後道:“各位同志,今天集召大家來聚,也是咱們‘黨/中/央’的同志來看望我們了。同志們曾一直追問我,那些書、文章是誰寫的,今天我就向大家介紹一下。”

滿場譁然,大家都向那一幫面生的人看去,想從中找出一個看著有學問有風度的“老成持重”樣子的人出來,可是這些人明顯最大的也就二十歲上下。

最後,大家正把目光“勉強地”停留在氣質最佳、看起來年齡在那幫人中也不算小的章睿身上。

然而,只見那個十歲模樣,神情卻老成的女孩上前來,朝大夥抱拳道:“同志們好,我叫玉堯,很榮興各位同志還看得上我的拙作。”

全場響起一聲倒氣,直到過了約有五秒鐘,那王先生率先問方良:“方賢弟是與我等開玩笑不成?”

方良未滿二十弱冠,還未取表字,而這些“新/黨/員”還不習慣互稱同志。以王先生的年紀,稱呼他“賢侄”也可,但是方良“學問高”,所以王先生稱其為賢弟。

方良有絲苦笑,說:“我怎麼敢和各位同志開玩笑,那些書卻實是玉堯小姐所著,我們閱微軒的書還只是一部分,小姐這一年多來想必也寫過更多的書。”

眾人的表情很精彩,而跟來的袁克勤、羅瑩也瞪大好奇的眼睛,他們也知“龍瑤”不簡單,所知甚博,但是他們都是江湖中人,無法想象對方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還能寫出什麼讓桐城的這些人感覺十分震驚的曠世鉅著。

玉堯自己也十分無奈,誰讓她這麼小,但是誰又讓她想推翻滿清一刻都等不了,就實實在在地要發展勢力培養班底幹起來呢?

玉堯定了定心神,雙眼發出奇亮,道:“各位同志,諸位既然已來了這裡,不防先交流交流,若是各位有不同見地的我也願聽大家的高見。”

張荀是張英(清名臣)的遠方族弟,張家在桐城也是一個大族,但是張荀其實對於科考死背四書五經沒有什麼天份,而他性子又頗有幾分豪氣,與族中的兄弟子侄一心滿清仕途都有些格格不入。方良發展他也有拉攏張家的打算,畢竟方良的覺悟還沒有到達“人民戰爭”,他還是基於靠“士紳文人”的,現階段玉堯自然不反對這麼做。(注:張荀也為作者所杜撰)

張荀原以為自己是不愛讀書的,但是自從聽了方良賢弟的學問後卻覺得自己竟然是喜愛讀書論道的。方良的論史,不論是戰爭史、稅法變遷史、各朝各代各事的變化矛盾和興衰,精彩之處讓他拍案叫絕。這些實實在在的史實分析比《四書五經》和八股強多了。

而方良的學問都是他遊學得來的,他還結識了高人,得了鉅作,入了興華黨,然後,張荀也入黨了。方良是桐城“黨支部書記”,當了他的入黨介紹人。但是誰來告訴他,他幻象景仰的“絕世英傑”是眼前這個女娃?雖然漂亮得嚇人,那也是女娃好不好?

這不是逗他玩嗎?他的理想呀,在黨內大展拳腳,只要時機成熟,他能當上大將軍……

眾人的心裡各有各的滋味,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這女娃怎麼可能是那些鉅著的作者!

滿清禮教在文人中間也算空前,見小女娃站在諸人面前,當下就有一人反對起來,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還著書立說,牝雞司晨!方賢弟大誤我也!”

玉堯淡淡勾起嘴角,道:“女子難養,汝等均為女子所養!《論語》通篇19個‘女’字,18個皆通‘汝’字,何以單此處不通假?《禮記-哀公問篇》中孔子曾言:‘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與?子也者,親之後也,敢不敬與?君子無不敬也。’孔子敬妻是自己說的,難不成他自相矛盾?《論語-陽貨》中孔子與子貢對答,所論之事無涉及‘女人’,歪曲譯為‘女人’,全文其義不通。所以應該是‘汝子’才是。”

自宋以來,很多儒生為孔子洗白,稱“女子”不是指全部女人,但多是牽強附會,但是也只有到後世2005年《論語新譯》,有人專門考證,統計了“女”字出現次數和用法。老魚身為女子,當然看過相關的書。

眾人自然讀過《論語》,也有人也知宋後的洗白孔子的註釋,但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註解。此時一一對應,當真所記別處“女”字都是通假,不禁呆了。

玉堯見大家人心仍不定,決定出重磅炸彈。

“婦好、木蘭都被稱頌為女中豪傑、幗國英雄,易安居士也為一代文豪,何故此朝此代男子之胸襟不如古人也?諸位看得起我也好、看不起我也罷,方良兄弟給諸位看的書確確實實是我所著。世人常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因今男子氣量不足也。”

有幾個想走的人聽了玉堯這話卻不走了,但是大多心裡是不服氣加震驚的。這女娃年紀雖小,但是聽其言,果然是讀過書的。單那“女”的通假統計和孔子敬妻的引用,說明她肯定熟讀儒家。而這女子引用女中丈夫的典故,也可見她是有些見識,言之有物。

一個李姓青年說:“我等若是氣量不足,小女娃豈不是故意騙人?你寫的文章給我們讀——假設那些真的都是你寫的,那你可騙得我們好慘!你一個女騙子如何與木蘭、易安相提並論?”

玉堯淡淡笑道:“我文章中有說我是男子嗎?”

眾人聽了氣結,確實沒有一處是說明作者是男子的,但是聽了方良的談論,又借書給他們看,他們無不認定作者是男子了。

又有人痛心疾首道:“若我知道是女娃娃作的,我就不會一時失足入了什麼漢華復興黨了!”

玉堯道:“難道漢人只有男人沒有女人嗎?各位的母親、妻子或女兒難道不是漢人嗎?天下本就一半男人一半女人,漢人的江山被滿清竊取,漢人男人剃髮易服,女子也易了服呀。女子是男子的母親、妻子、女兒,都是至親,難道不能同仇敵愾嗎?若是女子真對亡國無動於衷,豈不是詩人悲憤無奈寫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玉堯素來機敏,此時諸人竟然無言以對。

玉堯抱拳道:“諸位會選擇入興華黨,那麼大家也都有“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想法,想為國為民出一份力。我雖是女子,但是大家若真和我成為同志,我也盡我一世所能,和大家達成這個目標。”

王先生終歸年近四十,這時緩過來,問道:“你就算能著書立說,但是你一個女娃,有何本事……覆鼎?”

聽王先生這樣問,大家心情各異,有幾個心中隱隱還有些害怕。

玉堯道:“既然我們要革命造反,就首先思考兩個問題,‘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驅除韃虜——那麼幾十萬滿清韃子就是我們的敵人,恢復中華——自然是我們幾千萬的炎黃子孫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團結我們的朋友,打倒我們的敵人。”

玉堯又不要臉地抄襲毛爺爺,她忽然覺得自己夠無恥的。成立興華黨革命,她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她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不能徹底革命,條件不成熟呀。

“我們的敵人除了韃子之外,還有鐵桿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