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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軍訓番外21

“給誰打電話?”薛業抓著的手機是傑哥的,手機螢幕上有很多汗。

祝傑飛快往四周看了看。“張蓉。”

“哦, 張蓉啊, 我還以為是誰呢。”薛業用自己的指紋解鎖, “傑哥我剛才跳了17米,把外校的體育生秒了,下學年比賽咱們肯定穩。”

祝傑的汗順著太陽穴上方的淺坑往下流著。“嗯。”

傑哥在想什麼呢?薛業看出來他走神了,但也沒有追問。幾秒後電話通了,接起來的人是張蓉。

“小王八蛋你抽什麼風呢?”

“不是,不是小王八蛋, 我是薛業。”薛業被莫名誤傷了, “傑哥他……他跑步測試呢, 我……我替他問問剛才怎麼了?”

測試?張蓉才不信那套。小杰把體育成績看得極其重要, 真有測試才不會接電話。她笑了一下, 有時候看不懂這兩個小朋友是怎麼交流的,但薛業就是有辦法,摸得清小傑的脾氣。

薛業拿手背給傑哥擦汗, 肯定是說過什麼不好的話, 否則不會把傑哥氣成這樣。“剛才……您是不是說了什麼啊?別欺負我傑哥。”

“我、我欺負他?”張蓉頓時想把薛業扔進幼兒園裡重造。天底下能欺負你傑哥的人還沒醒呢好不好?

“那您剛才說他什麼了?”薛業問。

張蓉定了定神。“我說,你傑哥的媽媽, 範姍姍,這個月有明顯自主吞嚥6次。”

傑哥的媽媽?薛業捏著手機頓時也出了汗。上高中的時候傑哥從來沒提過家裡人,上了大學他才知道原來傑哥5歲之後就沒有媽媽了。

範姍姍跳了樓,傑哥一直耿耿於懷。

“她……她吞嚥又怎麼了啊?”薛業無法把兩件事連起來。

“這個……”張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沒有照顧過植物狀態病患的人確實無法理解, 也體會不到震撼人心的悸動,“總之,她現在能自己咽東西了,不用再刺激舌根,可能是要醒了的徵兆。”

薛業張著嘴,看著對面的傑哥流汗。這一刻兩個人之間隔著的不是空氣,是誰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沉默。

“小杰他心裡接受不了,你有時間就勸勸他。但是也不用這麼緊張。”張蓉的筆轉得飛快,她才是最緊張的那個,“只是徵兆,但距離真正甦醒還差得遠呢,醫生說這種狀態興許持續數月或數年,畢竟……畢竟她睡了太久。”

“哦。”薛業盲從地點了點頭,“行。那……沒事我就掛了。”

“掛吧,體育測試盡人事聽天命,你和小杰注意安全。”張蓉說,隨後電話才結束通話。

祝傑往後退了小半步,薛業手裡的手機變得非常危險。“她怎麼說?”

“她說……說你媽媽……”薛業斟酌用詞,生怕給傑哥一個致命打擊,“說她……”

“快醒了,是不是?”祝傑把後退的一小步邁了回來。

薛業怔愣地點點頭,原來傑哥已經猜出來了。“嗯,說她現在能自己咽東西,但是,但是也沒譜兒呢,可能再過好幾個月,可能再過好幾年,傑哥你……”

“沒事。”祝傑把手機拿回來,“沒事了,反正我也不記得她,愛醒不醒。走吧,回去接著測試。”

“啊?哦……行。”薛業被傑哥的迅速調整殺了一個回馬槍,悻悻跟著走了。

一直到晚上,傑哥再也不提這件事,彷彿張蓉的電話壓根沒打過來。薛業總想問但是沒那個膽量,害怕自己這張笨嘴越說越錯。

唉,這種時候他格外懷念陶文昌,那個人比自己會說話。

晚上熄燈後有站夜崗,大學生人數多,每個人只能輪到一次,還是4人一班。到了12點整,換班的男生敲響宿舍門,薛業剛跳下床,傑哥已經穿好了衣服。

這麼快?傑哥是不是一直沒睡?薛業趕快戴好帽子,拉上方浩和另外一個男生去換崗。

夜崗亭比薛業印象裡的大了不少,裡面還有4張座椅。薛業坐在傑哥旁邊看他玩手機,但不知道為什麼,傑哥今天玩得很不在狀態,總是被敵人衝破防線,攻進了防守大門。

方浩和同班正聊著今天的成績,一邊聊一邊笑,暢想他們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突然一道冷冷的視線擦過耳邊,讓方浩無法忽視。

“你……幹嘛?”方浩偏過臉嚇了一跳,居然是薛業。可這種眼神從前只在祝傑臉上出現過,高中兩年同隊訓練,他竟然沒發現薛業也有這樣凶神惡煞的時候,生起氣來,竟然意外得很像祝傑。

“出去。”薛業瞥了一眼門的方向,“傑哥困了,你們說話聲音太大。”

同班男生一愣,剛想反駁立即被方浩拉了起來。“你幹什麼啊?學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他讓咱倆出去就出去?”

“別逼逼了,快走吧。”方浩拽著同學又拽著凳子,“他欺負你還算好的,他旁邊那個圓寸沒說話咱倆就燒高香吧。你要是和他吵起來,把旁邊那個圓寸給吵煩了,咱倆今晚上別想睡覺。”

清場完畢,薛業緊張地搓了搓兜。“傑哥?”

“你和方浩發什麼脾氣?”祝傑用勒人的方式摟薛業。薛業很乖,順勢歪在他懷抱裡,拿劉海蹭他的下頦,手指在手機螢幕上瞎點。

本來這一局還有得救,被薛業一通操作下去,最後兩個敵人歡快地跑進大本營,失敗。

“薛業你知道麼,你玩遊戲真的笨死了。”祝傑把手機收好,開始專心致志地抱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抱薛業就眼皮沉,

“你是不是一直沒睡啊?”薛業小聲嘟噥。傑哥的懷抱太緊,像蛇,再緊那麼一點點就能把他肋骨勒斷了。

“不困。”祝傑繼續縮緊臂彎。

薛業呼吸困難。“真不困?”

“真不困。”祝傑揉著薛業一頭亂毛,“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薛業頂著被揉亂的雞窩頭,嗯了一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傑哥你真牛逼,不愧是你。我想問,怕把你給問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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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媽的事?”祝傑很少開口和薛業說家事,現在什麼都瞞不住了。

屋外沒有下雨,和高中夜崗完全不同的情景。可傑哥的表情讓薛業瞬間倒回至高一前,帶著黑眼圈的傑哥,說他有一點困,要靠著自己睡一會兒。

“傑哥,你是不是緊張啊?”薛業拍拍肩,“你要是困就睡,我絕對不動。”

祝傑盯住薛業,像是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什麼答案。“也不是緊張吧……我……我已經習慣沒媽了,整整14年,她一直都是躺著的,跟她說什麼都聽不見。”

薛業想哄哄傑哥,可周圍實在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於是從兜裡掏出一把洽洽瓜子。“傑哥你接著說,我給你嗑瓜子仁。”

“你……你他媽是不是傻啊?”祝傑被薛業的嗑瓜子操作打懵了,“反正也不緊張,有什麼可緊張的。其實我挺恨她的,沒想過她還有能醒的一天。”

咔,薛業磕了一個瓜子仁,哄小孩似的塞進傑哥嘴裡。

祝傑的眼神從盯變成了瞪,隨即一笑,算了,薛業一直都是這樣不著調。“我媽在我5歲的時候跳樓了,當著我的面跳的。”

“傑哥你別說了。”薛業後悔開啟這個話匣子,“我心疼。”

“都過去這麼多年,我忘得差不多了。”祝傑反過來安慰他,“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她離婚了,最難熬的都熬過去了為什麼突然不要我。”

“後來……才明白,我媽當時算婚內出軌,我爸和她結婚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祝傑忽然聲音一低,“我姥爺對不起她,她對不起我爸。我媽是自己自責死的,真他媽夠了。”

薛業輕輕地嗑瓜子,一顆又一顆給傑哥存著。

“所以她也算……自食其果吧,我恨她,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跳了。她要是醒了,我倒是希望她什麼都不記得,千萬別記起我來。”祝傑說,說完就不再開口,而是目視著天花板,視線像沒處落腳到處瞎看。

“傑哥,你從沒想過她會醒啊?”薛業真想打個電話,把睡覺的陶文昌從被窩拎起來,問問他怎麼哄人。

祝傑搖搖頭,又點了點。“她剛躺下那兩年想過。我聽姥爺說,植物人醒來之後,記憶停在他們出事那一年。那年我5歲,我想著自己趕緊長高一點,等她醒了嚇她一下。結果每年都沒動靜,醒不了了。”

“那現在絕對能嚇著她了。”薛業把瓜子仁全給了他,“我陪你去看她,你不說話,她肯定認不出來你是誰。咱們一起嚇她。”

“你陪我去?”祝傑將手一揚,原來薛業說得沒錯,一次吃一把瓜子的感覺很過癮。但他不想讓薛業陪著,因為那是姥爺的診所。

診所裡到處都是警示語,還有來心理諮詢的病人,還有自己打了好幾年點滴的注射室。在那種環境裡祝傑一直以為自己是有病的,直到他走出來,才發現被當做正常人有多麼新奇。

同樣都是醫生,姥爺說自己有病。可祝傑永遠忘不了那個給薛業扎針灸的女主任,她看他們接吻就像看男女情侶,她看他們是正常的,健康的,不需要治療的。

第一次被當做正常人的那一天,薛業在治腰,祝傑也得到了治療。

“我陪你去啊,誰欺負你,我捶飛他。”薛業鄭重地撣了撣肩膀,“軍訓結束我就陪你去,後天晚上咱們就去,她不認識你沒關係,我認識你。傑哥你困不困?困了就睡,我不動。”

祝傑安靜了幾秒,笑了一聲。“困,你別動,敢動我揍死你。”

夜崗亭外,方浩看著明朗的圓月,很想作詩。

“你不是說出來抽菸嗎?”同班問,“你真會抽菸啊?”

“當然不會了,抽菸還不被教練打死啊。”方浩指著月亮,“有一種煙叫做寂寞,現在跟我一起伸出手,咱們假裝抽,用意念抽菸吧。別回頭,千萬別回頭看,我是為了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命運之神:大學番外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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