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教官反應迅速, 嘴裡還嚼著果丹皮就把薛業摁住了。地上已經倒了兩個。
這什麼意思啊？以一己之力挑戰中**人忍耐極限是不是？不是只有祝傑愛惹事嗎？這兩個學生是商量好了一年來一個吧？交叉時間鬧事很有組織性嘛。
方浩摟著祝傑的腰往後拖。“傑哥！傑哥算了！算了。”
他不敢鬆手, 薛業打也就打吧，高中見慣了男生打架也打不出什麼事，可這個姓祝的不行, 這個必須看住，這個腦袋有毛病打架喜歡抄傢伙。
別人都是肉搏, 他喜歡用冷兵器, 一干就出大事。
“幹什麼呢！”郝運剛把女生隊伍送上車，“祝傑！又是你！”
雷教官把薛業摁在了地上, 這回還真不是祝傑，開口之前他把果丹皮瘋狂咽掉。“報告總教官，你和我班長說一下吧，今年的榮譽標兵可能又評不上了。”
薛業不得不佩服中**人的擒拿術，揉著腰站了起來。“疼疼疼，雷教官你捉拿我幹什麼啊……他們先欺負的我。”
薛業一說疼疼疼, 方浩摟住的人明顯往前衝了一步。“大哥！大哥饒命！大哥你清醒一點！”
“鬧什麼鬧！祝傑薛業方浩出列！其他人員按順序上車，聽指示！”郝運吹響了哨子，才把一片騷動平息。
方浩完全處於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狀態, 怎麼回事？自己也出列了？
很快，兩所大學的校方軍訓負責人碰了面，軍訓時期動手打架是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 不僅是校令還有軍令。但首體大面臨退營，時間緊迫，沒有進行公開批評, 只是雙方批評教育，並拿走了動手學員薛業的軍訓優秀證書。
郝運押著3個學生歸隊，覺得小雷快要炸了。“你，好好走路，就這個軍姿怎麼給學員做榜樣？”
雷教官氣餒了。“我得緩一緩，辛辛苦苦365天，又栽在軍訓上了。總教官你說我虧不虧？”
“嗯，是虧。”郝運頗為同情，“實話告訴你，幾年前我就認識他們。”
“真的啊？”雷教官拿出一卷果丹皮。
“那年我也是個班級教官，帶高中生，愁死我了。”郝運原本想制止他偷吃零食的行為，但小雷還年輕，吃就吃吧，“只不過那時候只有一個祝傑惹事，薛業可是乖乖的，看來他高中確實吃過槍藥。你的榮譽標兵……我向你班長反映情況，儘量在不違背評分標準的原則上給你保住。”
“真的啊！”雷教官立即又拿出一卷果丹皮。
“你別吃了，注意影響！”郝運撓了撓頭髮，差點忘記小雷這個年齡也是個大學生，“不過你今天動作迅速，治敵精準，部隊沒有白培養你。好好走路，我踹你了啊！”
方浩悲天憫人地回頭看，呵呵，薛業乖乖的？薛業什麼時候乖乖的了？你們都被他給騙了，我也被他騙了，全體和區一中校隊都被這小子騙了！
薛業乖乖地貼著祝傑走。“傑哥？傑哥？你生氣了？我承認錯誤，你理理我。”
“閉嘴。”祝傑的火沒撒出去，回頭看雷教官又轉回來，“他沒給你摁疼吧？”
“沒有沒有。”薛業趕緊解釋，“我沒打起來，雷教官只是把我制服，沒下手。他要是打我那還不簡單？”
“你倒是挺能耐。”祝傑的音量微微拔高，“我讓你替我打架了麼？”
薛業搖了搖頭，傑哥不說還好，一說好像肋骨又疼起來，想起高一自己自不量力去校籃隊一挑五，最後被傑哥摁住摩擦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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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傑往前快走了兩步，感覺薛業沒跟上又慢下來，偏過臉等他。薛業犯了錯走得慢，慢吞吞一步一步地挪，挪到傑哥旁邊不敢吭聲。
“傑哥。”薛業笑了一下，“你今年有優秀證了，還能舉高高嗎？”
祝傑冷著臉看他。“我差一個證麼？”
“你不差，我差。”趁旁邊沒人，薛業又往前貼了貼，“這是我欠你的，高一軍訓要不是我……你也不至於挨你爸打。所以這個優秀證，說什麼我也要你拿到。是，他們把我推坑裡了，我心裡也不舒服，我就不是一個受得了欺負的人。可為你我能忍。”
祝傑一下子叫他說沉默了。高一開學自己是掛了彩的，因為不想去診所開藥。薛業問起來怎麼回事，自己告訴薛業，因為軍訓表現不好被家裡教訓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否則薛業的脾氣怎麼可能忍得下。
“傑哥，你不生氣了吧？我拿優秀證也沒什麼用，幾拳打出去還挺過癮。”薛業追著他的臉轉圈，“傑哥？”
“方浩！咱們班點人數呢，就差你了！”楊楚青奉命出來找人，“咦？祝傑薛業？你們怎麼了？”
方浩突然想起什麼，想推著楊楚青離開現場。“沒事沒事，我馬上跟你回班！”
“你們……沒事吧？”楊楚青發現三人臉色不好，又看祝傑，像是在欺負人，“我警告你，你別想再像高中那樣使喚薛業，人家有男朋友了，看不上你。”
方浩捂住了臉，這個櫃門他是當不下去了，誰能來救救他。
薛業愣了幾秒，想解釋傑哥沒欺負他。光線突然暗淡是祝傑擋了過來，撈住薛業的腰，下一秒用嘴封住了薛業的嘴。
一時間方浩和楊楚青紛紛石化。
薛業張著嘴被親了幾秒，茫然地被拉走了。反應過來之後滿臉通紅，可還想扭頭告訴楊楚青，看看，看看，我真把傑哥給掰彎了。
大概半分鐘過去，楊楚青恍如隔世。“不是……等等……咦？”
“問吧，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這幾天已經快瞎了。”方浩說。
“他倆？”楊楚青跳了起來，“薛業男朋友是祝傑！”
方浩語氣平淡：“嗯，沒錯，倆人在宿舍一起睡。”
楊楚青先驚訝後憤怒。“不是，薛業一直喜歡他我知道啊，怎麼……怎麼……”
“倆人搞到一塊兒去了，不服不行。”方浩比了個大拇指，“而且我剛才還聽到他們說什麼高中軍訓，深度懷疑他倆早就好上了。”
“早就好上了！”楊楚青發出一聲驚叫，又壓下嗓音，“所以……祝傑是gay，是不是？他高中是騙人的！”
方浩點頭，沒錯，他也是這麼懷疑的，開學一定去找陶文昌求證。
“靠，不行，氣死我了，我被渣男騙了啊。”楊楚青飛快掏出手機，“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找受害者們維權。”
“怎麼維權啊？”方浩好事地問，八卦之心死灰復燃。
楊楚青點開通訊錄：“找陶文昌啊，他人脈廣，讓他把那些女生的微信拉一個群，群號就叫818祝傑這個渣男！靠，太震驚了，所以祝傑那年是不是把我甩了，然後陪薛業過情人節去了？”
方浩看著那兩人貼在一起的背影，好像任督二脈全部打通。“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哦……快，拉群，把我也拉進去。”
郝運撿起掉在地上的果丹皮。“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雷教官宛如五雷轟頂，“總教官，剛才那倆人是不是……那個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扭扭捏捏的，他倆從高中就那個了。大驚小怪，部隊白培養你了。”郝運把果丹皮放進小雷手裡，“走吧，陪你找班長去，評不上榮譽標兵你可別哭。”
雷教官還在震驚中，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到了車上，薛業坐在傑哥旁邊，嘴唇還是麻的。“傑哥你剛才親我？”
“不然呢？”祝傑默唸著外校那4個男生的名字，“你和楊楚青關係倒是不錯啊，連交男朋友都說了。”
“我那不是……得意忘形了嘛。”薛業從包裡拿出農夫山泉，高一軍訓時候自己求著傑哥才能坐並排，現在已經是男朋友了，這突飛猛進的進步真是牛逼，“傑哥喝水，傑哥你想親就親，我隨時準備著。”
祝傑沒有再說話，而是擰開了瓶蓋。車子緩緩開動，窗外的景色從荒山野嶺逐漸變成人群鬧市，建築物從平房變成了鋼筋水泥。他扭過身，薛業把帽子蓋在臉上已經睡著了。
祝傑抻平肩角的褶皺，把薛業的頭輕輕按在了肩上，真好。
幾小時後車輛停在首體大的東校門停車場，新生先返校再解散，所有人興奮得不行。祝傑帶著薛業回宿舍，放好兩人行李再給陳啟打電話。
“傑哥，你的隊服我幫你洗嗎？”薛業端著臉盆過來。
“先不洗了。”祝傑關掉手機，“你要是沒事，陪我去一趟診所，看看我媽。”
薛業把臉盆放下了。“現在、現在就去？我沒準備，我還想買一身正裝再去呢。”
“你穿正裝去診所，我怕你嚇著病人。”祝傑翻出自己的外套，“穿我的。”
“哦，謝謝傑哥。”薛業飛快套上，把傑哥的訓練服泡好柔軟劑才離開。
祝傑現在沒有車了，只能打車，窗外景色彷彿進行了一次倒退，從市中心變回人煙稀少的郊區。直到太陽完全下山才到地方。
薛業走下計程車，眼前是一片住宅小區，其中有一棟白色的建築物讓他不寒而慄。這一刻，他才真是第一次走進了傑哥的人生，闖進傑哥心裡最苦的那片無人之地。
來吧，我他媽可是薛舔舔，英文名叫prprdog，放馬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與方浩：來啊，快活啊，反正拉個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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