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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

夜裡,冉非澤掛著綵帶著傷回來了。他說傷不重,但一身的血還是把蘇小培嚇到。婁立冬跟著一起來的,身上的血更是嚇人,但蘇小培沒理他,把他丟給了白玉郎。

因著知道他們是去打架,所以白玉郎早早就準備好了傷藥。蘇小培一邊幫著冉非澤擦傷口抹藥一邊埋怨:“你就這樣回來了?一身血。”

婁立冬哈哈笑:“那怎地,打完了借神算門的地方沐浴更衣後再回來?”

蘇小培和冉非澤一起瞪他:“問你了嗎?”

真他娘的有默契啊,婁立冬摸|摸鼻子,不說話了。白玉郎趁機下了重手,以洩不帶他去的怨氣。婁立冬痛得吸氣,正要敲他腦袋,卻又聽見蘇小培在給冉非澤數身上的傷口。婁立冬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太膩歪了,這兩人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旁邊傷者的感受啊!

“都是小傷。”冉非澤的聲音溫柔地讓婁立冬想踹他。

“都流血了。”蘇小培的聲音溫柔地讓婁立冬想踹冉非澤。

可他腿上有傷,踹不動,只好嘴上抗議抗議:“我說,那啥。”嗓門大得讓冉非澤蘇小培都轉頭看他。“冉非澤身上那真不叫傷,瞧瞧我的。”他明明傷得比較重好吧。

“你讓我家姑娘瞧你?”冉非澤的聲音更溫柔了。

“那不用瞧了。”婁立冬立馬輸了。“你的傷重,你的傷重,姑娘趕緊給他瞧傷,不然他就落下終身殘疾了。哎,我說小捕快,我衣服呢,快給我遮著點,沒看有姑娘家在呢嘛,被人瞧到多不好意思啊。”

蘇小培翻了個白眼,心裡總算放心了。這倆這麼精神還能互相擠兌抬扛的,肯定沒什麼大事。冉非澤身上的傷也確實淺些,看起來不必縫。她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還有哪處漏掉沒。婁立冬在一旁很想說混話“難道不用脫了褲子看看腿上有沒有傷”之類的,想想這話對個姑娘家說確實太混了,他不能教人家以為江湖漢子都是這麼粗鄙的,起碼他不是。他咳了咳,把話咽回去了。

蘇小培這時開口問冉非澤:“婁大俠怎麼不回自己地方?他不是帶了好些兄弟嗎?那些不用管嗎?其他人都好嗎?”計劃中是賊幫打完就跑的,怎麼落個幫主留這?

婁立冬衝著白玉郎小捕快翻白眼,聽到人家的問題沒,明明是要問他的事,偏偏對著冉非澤說。他一定要自行回答一下,於是搶著開口了:“我家兄弟都挺好,有兩個傷重些,但沒性命之憂。大家打完就撤了,會分散著出城,不能給神算門留著行蹤把柄,防著他們尋仇。”他說著說著得意起來,大聲笑:“太解恨了,你們沒瞧見神算門那些廝的表情,萬沒料到會有人去砸門啊。那嚇得一愣一愣的,太好笑了。”

冉非澤伸手把蘇小培的臉扳回來,不讓她看婁立冬的方向,跟她道:“事情辦得很順利,他們的人都傷了,我們把院子砸了,門匾踢了,我還教他們給顧康帶了話,這事沒完,今後我見著他們神算門一次便打一次。顧康這時定是已經到分院了。”

見一次打一次?蘇小培臉差點垮下來,“你是怎麼以一個人的數量對人家整個門派說見一次打一次的?”明明他們商量的時候沒有這話的好吧,他是嫌對方脾氣太好不會全江湖追殺他嗎?這算是搶臺詞了吧?

她的表情把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臉蛋。“說說而已嘛,狠話就得有氣勢,不然如何與這些個江湖人打成一片。”

婁立冬在一旁笑得捂肚子,“他反正是沒臉沒皮的,說啥都無妨了,無妨!”

蘇小培沒好氣轉頭瞪他一眼,再轉回來與冉非澤抱怨:“他為何要來我們家裡擦藥,明明有這麼多兄弟,他不用潛逃出城嗎?”

“逃什麼逃,老子可是未曾怕過。”婁立冬早瞧神算門不順眼,靠著坑蒙拐騙搶他們江湖第一情報組織的名頭,他娘的。

“他不能走啊,他出去怕是得被暗殺了。我們等各門派過來撐腰。”等別人過來撐腰這話冉非澤說得一點都不臉紅。

“嗯。他們鐵定已到了。”婁立冬點頭。

蘇小培也點頭,這確實是計劃的一部分。他們去挑釁神算門,神算門定是要報復回來。但江湖各門派聚集過來調解此事,如同當初七殺莊與神算門的糾紛一般,一調停就是僵局,就是混亂,這節骨眼上,神算門陷入了麻煩就是斷了杜成明在寧安城的助力,之後解決了杜成明解決了神算門,上門挑釁的冉非澤和賊幫就能脫了麻煩。

“這會子江掌門大概領著人與顧掌門在神算門的廢墟裡喝茶呢。”婁立冬想像著那場景就好笑。

蘇小培看向冉非澤,冉非澤笑:“莫擔心,我們未曾殺人,就是揍了他們一頓,傷是有的,房子是拆了,但就是沒死人。神算門這委屈受得,說不出什麼來。我們這頭可是死了劉響兄弟的。”兄弟這詞咬得重,他想想心裡也甚是過癮,杜成明這廝定是沒料到他們會用他的法子,用他殺的人為由頭擾亂他的陣腳。

這開端,他們把握得不錯。

這一夜很順利地過去。稍晚的時候蕭其來了,看了看冉非澤和婁立冬的傷,與他們說顧康氣得臉都綠了,當初九鈴道人被冤的時候可沒見他這般不冷靜,當初未曾察覺,如今一對比還真是看出不同來。總之如今這事正如計劃那般,神算門被打了,還是百來號人被二十來號人打的,他們咽不下這口氣。顧康已經派人傳各地弟子過來了,儼然一副要尋仇的模樣。可玄青派領著八個門派的人鎮在這,也清楚說了立場。一個捕快死了,證據直指神算門,處理不好,惹怒了朝廷,落下個造反之罪,江湖各派會多麻煩?神算門必須給個交代。

當然這般說神算門更氣了,他姥姥的,劉響才死了多久,這九門派就出現在寧安城討說法,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捕快是皇帝扮的呢。顧康當場掀了桌子。可惜來的這九個門派當家的都是見過世面的,不怕掀桌子,也不怕別人哇哇叫。總之這事就算是放了話了,最後顧康在管事和分院大弟子的安撫下靜下心來,他自然是明白怎麼回事了。要交代,他是沒有的,反正他是沒落下什麼把柄,就算官府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他的麻煩在另一頭。

事情就這麼耗著了,蕭其把當時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了,聽得婁立冬哈哈大笑,直恨不得自己就在現場親眼看看顧康那臉色。不過呢,他也是知道的,若他在現場,這事怕是也不能這般快鎮住。

蕭其把婁立冬領走了,領他回他們落腳的大院一起住,也算出面護他了。冉非澤是不願搬的,各派就派了人就屋子不遠守著,護他安危。“反正你們也盯我的梢盯習慣了。”這廝還無恥地說,氣得蕭其扭頭走了。每次跟冉非澤說話他就沒落過好。

這一夜就這般平靜度過,什麼事都沒發生。神算門沒來找麻煩,府衙那頭知道有事發生也沒人上門質問。總之,事情似乎很是順利。

第二日,蘇小培去府衙上工,劉響之死還是要好好查的,需要鐵證,那他們就努力找找鐵證,事情總是要做的。冉非澤陪著她去的,一路還給她指“那人定是神算門的”,“看那邊那個肯定是我們的幫手”。到了下午的時候,他給蘇小培報信:“杜成明跟丟了,最後一次跟到他的蹤影是在近城的村口。”

“他到了。”

“顧康定是把他逼急了。”

蘇小培搖搖頭:“不能掉以輕心,他定是還有後招,他總是能有出乎我們意料的手段。我再好好想想。”於是冉非澤出去了,讓她自己在師爺屋裡好好想。眾師爺各忙各的,也沒人打擾她。

可沒過多會,冉非澤忽然怒氣衝衝地回來:“蘇小培,你出來。”

白玉郎追在冉非澤後頭,一臉著急。蘇小培一看這情形,馬上明白了,她嘆了口氣,走出來對白玉郎道:“老六啊,你年紀輕輕的,嘴還能再嚴一些嗎?”

白玉郎急得擺手:“我不是有心的,便是與冉叔閒聊呢,哪知說漏嘴了。”

冉非澤黑著臉,瞪著蘇小培。屋裡其他師爺和不遠處的官差見得這邊情形不對都過來勸有話好好說。冉非澤不理眾人,只問蘇小培:“為何要找廟庵?”

蘇小培一臉為難:“我就是……”想了想,抿抿嘴,擠出一句:“我想家了,有些事,我得回家處理。”

回家?一旁眾人聽了難免心裡嘀咕,聽說這蘇姑娘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呢,可是回家與找廟庵有何關係?

冉非澤黑著臉,但卻沒喝斥,他只是盯著蘇小培看,看了一會,扭頭走了。蘇小培嘆氣又嘆氣,對一臉不好意思站在原地的白玉郎道:“你看你,你能辦成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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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郎撓頭:“那,那我負責將冉叔哄回來哄高興了還不成嗎?”

“不用你哄。你哄了我做什麼去?”真是不識趣啊,蘇小培又嘆氣:“你快些打聽打聽,哪些廟庵靈的,我要看看去。”

還要打聽?白玉郎苦著臉。走了幾步,又轉回來:“那大姐你定要將冉叔哄高興了,不然我會吃苦頭的。”

“你明日若是沒打聽好告訴我,你也會吃苦頭的。”

白玉郎撇著嘴很委屈地走了,但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可別為了他這漏的嘴讓冉叔和大姐絆嘴鬧彆扭才好,那樣他會內疚的,真的會。

白玉郎並不知道,冉非澤和蘇小培並沒有吵架絆嘴,這天夜裡,冉非澤還送了蘇小培一根紅線編的手鏈子,綁在了她的腕上,那上面還穿了一顆小小的石頭,很是好看。

冉非澤送這手鏈子的時候臉有些臊,他沒告訴她這紅線是他在月老廟裡求的,也沒告訴她石頭是他自己琢的,內圈裡頭他有偷偷刻了個“冉”字。他告訴她,這是他在廟裡求的平安石,鎮福的,最近事太多,保她平安。

蘇小培抿著嘴笑,很高興地把紅線綁上了。“你還有這手藝呢?”她抬頭對他笑得甜,笑得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她。等吻完了,才反應過來他錯過了狡辯的時機,這會才說這不是他的手藝真是他在廟裡求來的,不合適了吧?

為這彆扭他又吻了她,男子漢的面子總是要討回來的。

之後連著幾天,蘇小培都去跑廟庵了。冉非澤沒陪著去,在白玉郎看來這是冉叔還在生大姐的氣,他這罪魁禍首當然得全力相護,跟著一趟一趟地跑。最後蘇小培似乎相中了一座叫寧福庵的,一連去了好幾次。那是姑子庵,白玉郎覺得自己進去不合適,就在外頭等著。可蘇小培一次比一次呆得久,白玉郎也不知她在佛堂裡幹什麼。有幾次忍不住偷偷去看了眼,就見她跪在佛前默默念著什麼,還真是認真在求佛呢。

就這般十天過去了,似乎一切平靜。府衙那頭查劉響之死沒查出什麼進展,神算門老老實實沒幹報復的事,九大派的人就在寧安城裡呆著,也沒幹啥。蘇小培每天除了上工就是偶爾跑跑寧福庵,到了那就是跪在佛前說話。而冉非澤就是每天做飯收拾屋子,接送她,再無其他。

然後,事情發生了。

那天,蘇小培正在師爺書房整理劉響之死的卷宗,一官差忽然奔了進來,說有人報案,寧福庵被山匪圍困劫持了,對方要求總去寧福庵的那個府衙女師爺前去,否則就要將裡頭的姑子都殺了。

蘇小培聽了那話,冷靜地點了點頭,終於來了。

第四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