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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64

阮青梅抬頭看了毓秀一眼, “恭帝登基的時候, 臣還是屯田司的郎中。”

毓秀點頭笑道,“這一座陵寢,是阮愛卿親自主持修建的吧?”

阮青梅忐忑不安地應了一聲是。

毓秀看了一眼程棉, 又看了看左右督御史,對阮青梅笑道, “恭帝的帝陵,既然是阮愛卿主持修建的, 你該對其中的佈置瞭如指掌。帝陵中設有機關是理所當然, 可為何會有一座私刑場?”

阮青梅心裡一驚,忙跪地對毓秀道,“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帝陵中怎麼會有私刑場?”

毓秀彎腰去扶阮青梅, 阮青梅卻不肯起身,毓秀索性就隨她跪了, “說到那一座死刑場, 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巨坑之中養著碩大的老鼠,那些老鼠一聞到人味就蜂擁而至,啃殺人的情景,倒讓我想到前朝暴君為取樂所設的蛇窟。”

靈犀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了,想到昨日的種種, 當場就吐了個稀里嘩啦。

聞人離原本就站在她身邊,見她反應不良,忙伸手扶她, 又輕手輕腳地幫她順背。

毓秀聽到靈犀嘔吐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再轉回身時,就正色對阮青梅道,“公主昨日意外掉入鼠窟,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出手相救,她恐怕已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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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景想的是同樣的事,靈犀身上的衣服雖破爛,頭髮卻束的一絲不亂,顯然是在毓秀所謂的意外之後,有人幫她打理過了。

她馬上扭頭去看舒嫻,舒嫻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咬著牙躲避她的注視。

舒景心裡一涼,舒嫻的表現是預設毓秀知道帝陵裡的事了,不止鼠窟,她恐怕連寶藏與恭帝的事也一併知道了,眼下沒有急著追究的原因,自然是有意寬容舒家。

至於這個寬容會持續到幾時……

直到靈犀吐夠了,阮青梅也沒回一句話,毓秀又試著扶了她一次,她還是執意不肯起身。

毓秀泰然笑道,“朕只是好奇,算不上問罪,阮愛卿又何必非要跪在地上,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朕,才心虛不敢起身?”

阮青梅在地上叩了一叩,“皇上說的鼠窟,臣的確一無所知。”

毓秀失聲冷笑,“這就奇怪了,鼠窟裡的血腥腐朽之氣已積聚多年,絕非近日才有。裡面死過多少人,恐怕只有建造鼠窟的人才知道。阮愛卿也說恭帝的帝陵是你主持修建的,你現在又說對鼠窟的事一無所知,那你的意思是,極刑場是有人瞞著你偷偷建造的?”

問答到這種地步,阮青梅只能硬著頭皮認失職,無論如何,她也不敢真的供出幕後主使。

舒景拳頭都攥緊了,毓秀雖然沒有追究帝陵裡的藏金屋,石府,和尚在人間的明哲戟,卻還是咬住了鼠窟刑場的把柄。

就怕她順藤摸瓜,一路追究下去。

毓秀笑著走到舒景面前,“這種聳人聽聞的事,伯爵是不是也覺得匪夷所思?嫻郡主駐守皇陵多日,也一點都不知道陵墓裡竟然還有一條通往極刑場的密道。朕現在擔心的是,鼠窟只是冰山一角,裡面還有更糟糕的東西是我們沒看到的。”

舒景臉都僵了,“皇上的意思是要派人徹查帝陵?”

毓秀不答反問,“伯爵以為如何?”

舒景想了想,躬身拜道,“臣奉勸皇上三思。恭帝葬於帝陵,若貿然派人進去查探,會擾了先人的安寧,屬大不敬。”

毓秀點頭笑道,“伯爵所言極是。朕就是怕有人借帝陵隱秘,把其中的陵墓墓室私做他用。若不派人查清實情,才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舒景輕哼一聲,“既然皇上心意已決,不如把這事交給臣全權處理,十日之內,臣必然給皇上一個交代。”

毓秀半晌沒有回話,只等舒景將手心都攥熱了,她才淡淡回一句,“此案事關重大,必然要交給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徹查,既然伯爵毛遂自薦,那就請伯爵協同督查。”

程棉與遲朗對望一眼,雙雙上前領旨。

毓秀慢悠悠地踱回阮青梅身前,笑著問一句,“阮愛卿既然說不知道是誰瞞著你在帝陵裡建造,不如朕叫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幫你查一查?”

阮青梅唯唯諾諾,連連自稱失職。

當下除了毓秀和阮青梅,底下人都鴉雀無聲。嶽倫望一眼何澤,何澤望一眼南宮秋,三人又齊齊望向姜?跡??稅肷危??既匆壞闋?淼囊饉家裁揮校??鷀堤嬡釙嗝非笄欏?br>  毓秀揮手叫來侍衛,硬是把阮青梅從地上扯起來。

舒景見狀,忍不住站出來說一句,“皇上,帝陵的事,尚書大人並不知情,你就這麼問她的罪,是不是太唐突了?”

毓秀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上前扶住阮青梅的胳膊,“伯爵何出此言?你以為朕是要叫人將阮愛卿拖下去嗎?朕只是見阮愛卿一直跪著,心中不忍,才叫人將她扶起來的。帝陵的事,一定要追究,工部既然出了紕漏,就不能不問責,至於問責是不是要問到阮愛卿頭上,這個還有待查證。若之後查明阮愛卿並不知情,是底下有人自作主張,那朕也只會問她一個瀆職之過。伯爵不必擔憂。”

舒景心裡憋悶,才要說什麼,卻被毓秀搶先插了話,“工部的兩位侍郎只來了一位,另一位阮大人到哪裡去了?”

阮青梅躬身道,“回稟皇上,阮悠昨日受了傷,又受了驚嚇,正在府裡休養。”

毓秀雖驚詫,面上卻不動聲色,“阮大人受了傷?”

阮青梅支吾了半晌,反而是程棉上前拜道,“回稟皇上,昨日禁軍護送眾臣回朝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有幾位大人受了傷。”

“都有誰受了傷?”

“其他人都是皮外傷,只有阮大人被刺客刺了一刀,傷勢嚴重。”

毓秀心中翻騰,面上還佯裝無恙,“原來除了劫持我們入帝陵的一夥,刺客還有同黨,卻不知他們刺殺朝廷重臣做什麼?”

程棉看了毓秀一眼,被毓秀眼中的戾氣嚇得不自覺地低下頭,“臣和遲大人已派人去查了。”

毓秀看了姜?家謊郟?嶸?湫Φ潰?白蛉帳魯鐾蝗唬陌焓履芰Φ娜啡萌誦暮??徒私?甑氖焙蛩凳橇儻j苊吹牧轎煌沉煲馴喚??涓鎦傲寺穡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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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點頭笑道,“既然是兩位宰輔的意思,那朕也沒有不贊成的理由,回宮之後朕就會下旨,請紀將軍正式接任禁軍首領一職。”

紀辭忙上前謝恩。

毓秀眼睜睜看他下跪,二人目光交匯只一瞬,紀辭就折了上身,對毓秀磕了一個頭,“多謝皇上信任。”

毓秀伸手扶紀辭起身,“紀將軍整兵經武,禁軍交到你手裡,朕很放心。只望你從今晚後嚴肅軍紀,不要讓京城的佈防再出紕漏。”

紀辭起身後對毓秀再一拜,“臣領旨。”

毓秀走回眾臣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朕原本還有話說,可既然工部傷了侍郎,有些話也說不了了。擺駕回宮吧。”

舒景如蒙大赦,姜?甲旖且渤槌鮃凰坷湫Γ?覆可惺槎繼?鮐剮慊襖鎘謝埃?睦鋦饔信趟恪?br>

毓秀在眾人的注視下坐上龍輦,姜鬱也陪在她身邊。禁軍兵分幾路,護送靈犀與聞人離。

回宮的一路,毓秀都沒說一句話,姜鬱幾次側目去看她,卻只看到她的一張冷臉。

“皇上是在為阮大人擔憂?”

毓秀隔著窗簾看向戒嚴無人的空街,“不知伯良說的阮大人是尚書阮大人還是侍郎阮大人?”

姜鬱握住毓秀的手,聲音平淡到平板,“自然是受了重傷的侍郎阮大人。”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姜鬱一眼,“臣子受了傷,為君的怎能不擔憂。”

姜鬱還想說什麼,毓秀卻閉上眼靠到他肩膀上,他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和諧,就伸手攬過毓秀的肩膀,把話都硬吞了。

龍輦入了宮門,一路直到金麟殿。車停了,毓秀才睜開眼,扶著姜鬱的手下車。

她腳才沾地,就看到殿門前齊齊跪著五個人。

凌音跪在當中,之外是華硯與洛琦,再之外是舒雅與紀詩,幾個人等毓秀站定,齊齊叩首說一句,“皇上萬福金安。”

毓秀笑著叫平身,特別將紀詩與舒雅打量一遍,“昨天只是一場意外,你們也受驚了。”

五個人神色各異,凌音的表情最凝重。

毓秀猜他是在為阮悠遇刺的事自責,為了安撫他,她就親自上前拉住他的手一同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