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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237

姜鬱幫毓秀理了理弄亂的頭髮, “回宮之後, 我叫他們準備些補品,給皇上補一補。”

毓秀笑著點點頭,才要把眼睛再閉上, 姜鬱就拉著她的手說一句,“舒嫻進宮的事, 臣之前並不知情。”

他原本只是心急想解釋,可話一出口, 卻莫名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毓秀見姜鬱一臉糾結, 心裡忍不住好笑,“伯良說這話是多餘了,舒景有心安排舒嫻進宮, 你事先怎麼會知道。”

姜鬱聽毓秀語氣調侃, 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臣只是不想皇上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 與我心生嫌隙。”

毓秀笑道,故意問一句,“什麼是莫須有的事?你與舒嫻的關係嗎?”

姜鬱看著毓秀的臉,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毓秀的表情卻晦暗不明, 不知顏色。

“臣與舒嫻的確曾兩情相悅,可因為彼此身份的緣故,即便當日我沒有受父命進宮, 我和她也沒辦法在一起。何況之後我進了宮,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話說的雖然隱晦,意思倒一點也不難懂,無非是變相地辯解他與舒嫻的感情已不如從前,絕沒有舊情復燃的意願。

曾少年時,毓秀一直以為姜鬱心儀的人是靈犀,他和舒嫻在一起的情景,她也看過幾次,當時只覺得這兩個人生疏的不得了,連話都說不上幾句。誰成想,越是看起來尷尬的男女,暗地裡越藏著不可對外人道的情愫。

她從前是有多天真,被感情矇蔽了看不清是非黑白,錯過了一場場好戲。

毓秀心裡覺得可笑,面上又不能透露笑意,只一本正色對姜鬱道,“伯良不必擔憂,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你。流水無情,落花有意,你從感情中抽了身,舒嫻卻未必完全放的下,她這一趟進宮,大概也是為了你。”

姜鬱不是沒有懷疑過舒嫻進宮是為他,可他嘴上怎麼可能承認,平白給毓秀加幾分戒備他的理由。

“舒嫻對臣的情誼,早在臣進宮的時候就走到了盡頭,她這一趟次絕不會是為了兒女私情,恐怕是受了舒景的囑意,在宮中為舒家佔據一席之地。”

一番話說的避重就輕,毓秀倒也聽出了端倪,姜鬱言下之意,是說舒嫻進宮不是為了私情,而是為替舒家維繫在宮中的地位以及監視毓秀的一舉一動。

聽起來倒也順理成章。

半晌之後,毓秀長長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恐怕阻止不了舒嫻入宮了。舒景既然把話說的如此直白,自然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舒景的強勢,姜鬱也心知肚明,“皇上若真不願舒嫻進宮,強硬推拒就是了,不必委屈自己。”

毓秀冷笑道,“當初我推不了舒雅,如今也推不了舒嫻,舒景既然允諾不插手修改工部例則的事,在舒嫻進宮的事上便不會妥協。一收一放,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

姜鬱皺眉道,“皇上今日為舒家損傷龍體,已是退讓至極,若還忍耐舒景的無理,只會讓她越發得寸進尺。”

毓秀點頭笑道,“為舒雅舍一杯血,雖然是我心甘情願,可舒景給我的羞辱,我會刻骨銘記,來日若不能加倍奉還,只當我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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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鬱從前從未聽毓秀放狠話,起初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去看毓秀的表情,卻十分平淡,並不像是咬牙切齒,充滿恨意。

毓秀見姜鬱一臉驚訝,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故作輕鬆地笑道,“我這一整日心裡憋悶,說這些只是圖嘴上快活,伯良別放在心上。”

姜鬱笑道,“皇上生性良善,待人寬和,自然不會同佞臣一般見識。不如臣回府去見一見父親,他出面的話,興許會讓舒景打消送人進宮的念頭。”

毓秀見姜鬱提起姜?跡?退呈撲狄瘓洌?凹熱繪悼ぶ饕彩牆?嗟吶?餉創蟮氖攏?衷趺椿岵煌??嗌塘浚?盟?卓顯偈敵小!?br>

姜鬱不禁想起那日在相府見到舒嫻的情景,原來她連夜去見姜?跡?彩俏?飼朧窘??氖隆?br>  如今讓他憂心,還有毓秀的修羅堂是否曾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若那日他與舒嫻見面的事毓秀也知道,他該如何向她解釋。

“臣當日回府見父親的時候,也曾巧遇舒嫻,我與她只是聊聊淺談了幾句,未曾深入,她那時並未提及要入宮的事。”

毓秀輕笑道,“朕今日實在乏累得很,等我明日身子恢復一些,再做商議不遲。”

如此模稜兩可的態度,倒讓姜鬱不知如何繼續,他

見毓秀一臉疲態,眼皮都睜不開了,就把她摟在懷裡安置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沉默著不說話了。

車子入宮,一路行到金麟殿門口才停下來。

毓秀下車的時候,人搖搖晃晃,要姜鬱扶著才站穩。

殿門一開,外殿中迎出來的卻是洛琦。

姜鬱見到洛琦就是一愣,毓秀也皺起眉頭,扶額想了半晌才做恍然大悟一般說一句,“朕之前的確叫人請思齊來陪我下棋,伯爵的事一出,我就把這事忘了。”

姜鬱伏在毓秀耳邊小聲勸道,“皇上才受了傷,身子不適,不如請殿下先回宮,來日再聚。”

毓秀還沒來得及回話,洛琦已經走到二人面前跪拜,“皇上萬福金安。”

毓秀對姜鬱笑一笑,上前扶起洛琦,一同入宮,“思齊等了多久?”

洛琦淡然回一句,“臣並沒有等多久。”

他既沒有問毓秀為何穿著侍子的衣服,也沒有問毓秀手腕上的傷是哪裡來的,一臉的泰然自若。

姜鬱心中暗暗驚異,這人若不是愚鈍過分,就是城府極深。

三人並肩走進金麟殿,毓秀坐上主位,姜鬱和洛琦分別在下首落座。

才剛因為麻藥只是隱隱作痛的傷口,漸漸疼的越來越厲害,毓秀強忍身體的不適,與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喝了一回茶後,便起身對姜鬱道,“伯良陪我奔波了這一趟,早些回宮歇息吧。”

姜鬱見毓秀有挽留洛琦的意思,心裡彆扭,就拉住毓秀的手悄悄說一句,“皇上身子這般不適,還要留他陪你下棋?不如叫御醫來看看,早些歇息。”

毓秀搖頭笑道,“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傷口這一痛,你要我現在睡,我反倒睡不著,不如同洛琦對弈一局,心裡想著棋盤上的事,就沒工夫想受傷的事了。”

姜鬱見毓秀執意,也不好再勸,長嘆一聲,告退出宮。

人走了半晌,洛琦才上前對毓秀行大禮,“皇上這一趟去伯爵府,受委屈了。”

毓秀強擠出一個笑容,彎腰去扶洛琦,洛琦刻意避開她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握著她另一邊手腕,扶她坐在棋盤一邊。

“皇上受制於人,是臣等無能,請皇上賜罪。”

毓秀笑著擺擺手,示意洛琦落座,“今日我受舒景的脅迫,並非一人之過,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朕雖有天子之名,卻無天子之實。此前頻頻拿工部作法,已經觸到了舒景的逆鱗,她如今要我流血,為救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試探我的心,若我們這一次沒有順遂她的意思,恐怕會激起她的反叛之心。”

洛琦目光流轉,英挺的臉上也失了光彩神色。

毓秀生怕他自責,就笑著把包紮精緻的手腕遞到他跟前,“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思齊不必耿耿於懷。”

洛琦扶住毓秀的手腕細細看了半晌,心中萬千滋味,“皇上這一趟去伯爵府,可有什麼新的變故?”

毓秀思量半晌,到底還是沒有隱瞞洛琦,“舒景之所以沒有計較由阮悠等人主持修改工部例則,還送了一千兩黃金充盈國庫,不單單是為了要朕的血,而是想把舒嫻作為舒雅的替代送進宮。”

洛琦聞言,面上並沒露出半點猶疑驚詫的神色,像是早有預料,“臣等未入宮之前,臣就猜測伯爵選入宮,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人會是舒嫻。至於之後為何是舒雅入宮,臣還曾一度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來,舒景一早就知道舒嫻與姜鬱關係非常,生怕她進宮之後行事激進,因公廢私。”

毓秀思索半晌,對洛琦笑道,“要說舒景一早就知道舒嫻與姜鬱關係非常,朕只覺得匪夷所思。姜鬱的身世本是天大的秘密,連姜?急咀鴝疾恢?潰?婢耙桓鐾餿擻衷趺椿嶂?潰俊?br>  洛琦冷笑道,“舒景與姜?賈?淶木欄穡?3噸疃啵??羥啄傅納矸藎?贅傅納矸藎?婢壩胝舛?說墓叵擔?際且煌琶浴!?br>

毓秀立時領會到姜鬱的意思,“思齊的意思,是舒雅曾暗自插手姜家的家務事,姜?嫉鈉捩??校?燦興?娜耍俊?br>  洛琦笑道,“除此以外,臣想不出舒嫻得知姜鬱身世的理由,姜鬱不會被一時情迷衝昏了頭腦,自曝身世,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舒嫻從舒景處得知了姜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