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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43

紀詩聽陶菁說要為毓秀奏琴, 忙起身拜道, “臣不打擾皇上聽琴的雅興,先告退回殿。”

毓秀笑著擺擺手,“子言留下來一起聽, 不必急著走。”

陶菁對紀詩眨眨眼,起身去寢殿取琴。他才出門, 紀詩就屏退殿中的宮人,走到毓秀面前行大禮, 輕聲叩道, “皇上為救舒雅自損龍體,臣萬死不足以報答皇上隆恩,來日若皇上有使用之處, 臣必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毓秀對紀詩伸出雙手,本想扶他起身, 紀詩卻生怕碰到毓秀的傷口, 不敢出手接毓秀的手,起身之後才虛虛扶了她的胳膊,“臣說的話,並非冠冕堂皇的謝恩之詞,而是句句發自肺腑。”

毓秀看紀詩一臉正色, 忍不住有點好笑,“朕知道你句句發自肺腑。紀家的兄弟都是君子,朕還記得當年在恩榮宴上第一次見到你兄長的情景……”

她原本只是一句感慨, 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笑著轉移話題,“舒雅既入了宮,就是我的責任,我救她是心甘情願,子言對我行如此大禮,反倒叫我不知所措。”

紀詩聽毓秀口氣戲謔,就猜到她是在調侃他,一時面上泛紅,心裡也十分不好意思。

毓秀怕紀詩多心,便不再調侃,只說一句,“朕今日來是看陶菁的,卻不料你也在他這裡。匆匆一見,能與你說的話實在有限。之前聽說你想考武舉,可有此事?”

紀詩被問的一愣,望著毓秀發了半晌呆,才滿心惶恐地應一聲是,“臣自幼習武,熟讀武經,一直有以武取仕,為朝廷效力的心願。”

毓秀點頭道,“之前朕幾次三番遭遇危難,子言都是第一個出手護駕,朕不懷疑你的忠心和身手。因為你兄長身份敏感,朕一直猶豫要不要準你參考恩科,思前想後,才終於下了決心。你兄長是你兄長,你是你,當初你選擇到我身邊,也是為實現自己的心願,我既然知道了你的心願,又怎麼忍心不讓你如願。”

紀詩聞言,心中大動,忙跪地對毓秀謝恩。

毓秀笑著叫免禮,“子言跪一次,我就要彎腰扶你一次,我如今身子不適,一扶人就頭昏。”

紀辭起身的時候嘴角也浮現一絲笑容,“皇上對臣的恩典,臣沒齒難忘。可臣不想因為兄長的身份,讓皇上為難,若因為臣的一己之私,橫生枝節,為皇上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臣萬死不足以謝罪。”

毓秀笑道,“朕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算來日真有什麼閃失,後果也由我自己承擔。子言之前從未考過武舉,不曾取功名。朕破格準你參加鄉試,以你的資質,在會試取一個不錯的位置應該並不困難,只看你內場做的如何。”

紀詩一一應了,毓秀又大略叮囑他幾句,一邊疑惑為何陶菁取了琴遲遲不歸。

其實陶菁一直站在門外,不想打擾裡面說話,等二人交談到盡處,才拿著西琴回殿。

紀詩對毓秀行禮,又對陶菁頷首示意,躬身退出門。

陶菁坐到毓秀身邊,輕聲笑道,“皇上今晚來永祿宮,是為了見我,還是為了見子言?”

毓秀明知陶菁套她的話,回話的時候就沒好氣,“我若為見子言,為何來你寢殿?”

陶菁一雙眼緊緊盯著毓秀,“皇上才剛同子言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你這一趟來倒像是為同他說正經事。”

他擺明是要逼她說這一趟的來意,她卻不買賬,反而指責他偷聽。

陶菁笑道,“罷了罷了,皇上不說也罷了。今日你來見我,我本還滿心歡喜,誰知你竟不是為了見我,而是以見我為名,施恩子言為實。”

毓秀聽了這話,心裡好不尷尬,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跑來見他的,得遇紀詩雖是意料之外,卻多少緩和了她的難堪,可如今他執意扭曲她的來意,分明是想讓她彆扭。

“我來見你,是為你的不辭而別。”

她昨晚睡著的時候,陶菁還在耍心機,她心裡認定他在生氣,才放軟姿態過來探個虛實。

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扭著頭不方便,陶菁轉到毓秀對面,單膝跪到她面前說一句,“原來皇上還在意我的去留,昨晚你睡的那麼快,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關心。”

毓秀扶著頭強笑道,“也不是什麼都不關心,你在我身邊我才睡的安心。要不是聞著你身上的香味,我也不會睡的那麼快。”

這話聽起來像狡辯,又帶著些許甜言蜜語的意味,陶菁滿心詫異,似笑非笑地打量毓秀,“皇上怎麼把周旋姜鬱的手段用到我身上了?”

毓秀皺眉冷笑,“我說的是實話,你若覺得我實在周旋你,那我也沒什麼好說。”

一句說完,她就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態,若是從前,陶菁在她沒邁步子的時候就會攔住她,今天卻意外的淡定,等她走到門口了,他也沒什麼表示。

反倒是毓秀先沉不住氣,停住腳步,背對陶菁問一句,“你這是盼我走?”

陶菁慢悠悠地走到毓秀身後,他與她的距離如此之近,他卻只是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一句,“我怎麼會盼著你走,我想留你還留不住。”

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站了半晌,毓秀滿心焦躁,才要對陶菁說什麼,陶菁卻在她轉身的一刻把她推到門上,身子壓上來狠狠地吻她。

說狠狠的一點也不過分,殿外的宮人們聽到門上的一聲悶響,一個個都嚇的不輕。

陶菁從前的吻無一例外都帶著很強的侵略性,今日尤甚,他現下的強勢又與他才剛的漫不經心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毓秀被攻擊的措手不及,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動性。

更糟糕的是,陶菁漸漸的不滿足於一個吻,一邊順勢扯開毓秀的衣領,一邊咬著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毓秀手腕受了傷,不敢全力推陶菁,陶菁就藉著便利得寸進尺,把人抱起來放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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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毓秀不得不以退為進示一個弱,“這裡是客殿……”

陶菁抬頭看了毓秀一眼,笑容裡也帶了三分邪氣,“皇上的意思是,客殿不行,寢殿可以?”

毓秀才被咬的舌頭發麻,臉也漲紅了,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說要拉琴給我聽嗎,為什麼又突然做這種事?”

陶菁呵呵笑了兩聲,大概是笑得太急,中途又忍不住幾聲咳嗽,“皇上每次滅火,話都說的亂七八糟,虧得我是個正人君子,否則早不管你說什麼。”

才佔了便宜,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正人君子。

毓秀心裡對陶菁的話嗤之以鼻,面上卻不動聲色,生怕跟他對頂觸了他的逆鱗,再引得他獸性大發。

陶菁多少猜到毓秀的想法,使壞生出惡作劇的心思,就扯開毓秀的衣襟在她胸前的龍紋上狠狠咬了一口,聽她痛叫出聲才起身,“這個東西實在礙眼,要不是它救了你一命,我一定把它挖了。”

毓秀趁陶菁咳嗽的當口推他一把,坐起身拉好衣襟,“犯病了還不老實,小心一口氣上不來。”

陶菁湊上前摟住毓秀的腰,額頭抵額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嗔道,“我是為誰才變成這樣的,你卻狠得下心咒我?”

毓秀一時氣悶,負氣的話已脫口而出,“你連招呼都不打就離我而去,算不算狠心?”

陶菁掩著嘴巴嗤笑道,“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走,睡到三更的時候,我一直咳嗽,知道你白日要早起送人,生怕擾了你的好夢,才悄悄回來的。”

毓秀看著陶菁發呆,他平常不咳嗽的時候活蹦亂跳,說笑無忌,看不出一點違和,她常常會被錯覺迷惑,變的不在意,如今聽他這麼說,她也不確定他看起來好好的那些時候是不是在強忍難過了。

陶菁見毓秀眼中多了幾分焦慮,就故作輕鬆地在她臉上掐了一把,“你傷勢未愈,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別哆哆嗦嗦的像個小兔子。”

毓秀被擠兌的變了臉色,恨不得捏掉陶菁的鼻子,“你說誰嚇得像兔子。”

陶菁笑著搖搖頭,捧起毓秀的手輕撫她傷口上的包紮,喃喃道,“我昨晚逃走,不止是因為咳嗽。輾轉反側時,想到這天下間有許多事不在我們的掌控裡,就覺得焦躁不已,更不知醒來的時候怎麼面對你。”

毓秀本以為陶菁說的是她被舒景挾制的事,可看他神情似有哀愁,眼中更像藏著千言萬語,禁不住又疑惑他話裡有什麼深意。

二人沉默半晌,陶菁恢復笑顏,明眸流轉,溫柔情深,“臣第一次為皇上拉西琴的時候,還未曾對你動情,世事無常,如今我卻已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