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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46

毓秀與華硯的刻意親近, 原本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料華硯卻趁機戲弄毓秀,耳語言罷,還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毓秀打了個激靈, 全身的血一齊衝到腦子,四目相對時, 他見華硯面有戲謔之色,才知道他只是同她開玩笑罷了。

“惜墨, 怎麼你也學的這麼……”

“這麼什麼?”

華硯一臉坦然, 毓秀反倒不知所措,洛琦見二人曖昧相對,生怕毓秀亂了心緒, 就上前拜道, “臣等不耽誤皇上的正事,這就告退了。”

毓秀如蒙大赦, 帶著人匆匆往仁和殿去。

華硯站在原處望著毓秀的背影, 面上的笑意怎麼也掩藏不了。

洛琦怪華硯因公廢私,“你藉機做這些小動作,不怕擾亂皇上的心?“

華硯笑的雲淡風輕,“要是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被擾亂,皇上就不是皇上了。”

洛琦冷笑道, “不管怎樣,你選擇同皇上示好的時機都不太妥當。”

華硯這才把目光從毓秀身上移開,轉頭對洛琦笑道, “才剛一舉,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思齊何必糾結至此。”

洛琦直直望著華硯的眼睛,嘴角的笑容也帶上了一絲諷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那你親吻皇上之後撫弄嘴唇幹什麼?”

華硯聽罷這一句,面上總算有了一點情緒波動,訕笑著對洛琦施了一個請先行的禮,“是我唐突了,洛兄請息怒。”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卻在這裡陰陽怪氣。”

洛琦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言,與華硯並肩往永福宮去。

毓秀到仁和殿的時候,心緒已平,她一邊坐上龍椅,藉故整理衣袖,匆匆看了紙團上的字。

待侍從叫眾臣入殿,毓秀的心已安了七八分,只把眼細細打量底下站著的人。

七七八八的雜事稟報的差不多,毓秀眼看著左都御史關凜躍躍欲試,她便主動叫他出列問話,“關愛卿可是有話要說?”

關凜拜道,“之前有人在大理寺門前告御狀,臣聽聞之後,便叫林州的監察御史去查,如今他已寫了彈劾書來了。”

毓秀滿含笑意地盯著關凜看了半晌,才開口問一句,“關愛卿是怎麼知道有人在大理寺門口告御狀,又是怎麼知道那告御狀的人真的有冤情,莫非你審了他?”

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怪罪他越權謀之,目無尊上。

關凜抬頭看了毓秀一眼,毓秀面上帶笑,眼中卻滿是凌厲。

關凜心中一顫,莫名覺得龍威盛怒,不由得把頭低了,“臣身為御史,為皇上分憂是分內事,考察舉劾官吏使臣等的職責,小民告官,告到了容京,牽扯的人又管至一部尚書,都察院怎能不給皇上一個交代。”

毓秀聽他侃侃而談,就只是冷笑,“科道言官是天子的耳目風紀官,所謂糾察是非,辯明冤枉,都要慎之又慎,至於彈劾官員,及至彈劾一部尚書,事關重大,要何其小心。御史犯罪,罪加三等,關愛卿打定了主意要上書彈劾崔尚書嗎?”

關凜聽到罪加三等時,冷汗已流了一身,半晌也沒能答話。

他一早就知道毓秀並無實權,沒有左右乾坤的能力,六部之中只有禮部不曾歸屬姜舒兩家,他這次為姜?妓?貌還?撬乘?浦郟?餚朔獎闋約悍獎恪k??叭隙ㄘ剮慊崴娌ㄖ鵒鰨?床幌腖?奶?染谷鞝飼渴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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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地對何澤道,“都御史原來只是轉交林州監察御史的奏摺,而並非要親自彈劾崔尚書?這倒是更奇怪了,西琳十道監察御史,查到什麼,彈劾誰,本該時時刻刻上書向朕稟報,怎麼彈劾的摺子輾轉到了關大人手裡?”

關凜忙對毓秀拜道,“監察御史官職卑微,事關重大,他不敢擅自作主,定是要先上報都察院之久才實行。”

他說的原本是一句辯解的話,何澤與姜?既炊莢諦鬧邪檔啦緩謾?br>

毓秀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御史皇差,身為言官,本就該以小博大,以下克上,若事事求謹慎,要得準才敢言,那說出的話還有幾分是出自真心。不管是幾品御史,身負何職,面對的就只有朕一人。林州的監察御史如此畏畏縮縮,謹小慎微,眼裡沒有主子,我還留他做甚,從今日起罷免他御史的職務,留差再審。”

金口玉言,一錘定音。

姜?甲災?r訟然??愣院臥蟮熱聳寡凵??凳舅?遣灰?禱啊?br>  關凜討了個沒趣,也不敢為被免了職的監察御史求情,只試探著問一句,“小官做事有欠妥當,皇上懲治他是應該的,可他查到的事千真萬確,皇上該先看看他寫的彈劾書。”

毓秀不耐煩地揮揮手,“呈上來的奏摺朕自然都會細看,只不過不會再信賴他一家之言。林州的事,朕會另派人出人監察御史,前去將實情查清楚。這事暫告一個段落。告望都察院眾人以此為鑑,從今晚後,不管是在京的御史,還是在外的十道御史,摺子都只上給朕一人。都察院身為糾察監督的衙門,既不必經過中書省,也不必層層上報都察院,不管大小官職,都是朕的眼耳喉舌,要是做不到言者無心,且早早卸了官職,讓賢能者居之。”

關凜才躬身應了一聲是,毓秀就揮袖起身,對眾人道,“那個進京告御狀的賤民,竟掀起了這麼大的波瀾,事已至此,不如一查到底,事關朝廷重臣,若朕派去的人真的查出什麼端倪,即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務必將孰是孰非弄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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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縉本是當事人,卻從頭到尾看了一場戲,心下暗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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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縉,程棉與遲朗三人先出了殿門,結伴往宮門去,走到半晌,遲朗對二人笑道,“皇上這一番雷厲風行,倒是我之前萬萬沒想到的。”

崔縉心中感慨萬千,嘴上卻不好說甚,程棉見崔縉不接話,便也緘口不言,三人隨意說了幾句閒話,在宮門口就各自分別。

程棉與遲朗送崔縉上轎,等人走了,二人相識一嘆,“到了這種存亡時候,崔公還如此雲淡,當真難得。”

程棉笑道,“崔公無異投誠,皇上卻力保崔公,這才難得。”

遲朗笑眯眯地看了程棉半晌,輕聲笑道,“事到如今你不會還猜不到。朝臣之中最有資格拿九龍章的就是崔公,皇上之所以沒有選他做第一人,只是因為他早就拿過了。”

程棉一皺眉頭,“你的意思,崔尚書是獻帝的九臣之一?”

“崔尚書的人品能力無人質疑,他若不是,何人才是。他與凌相二人明裡中庸,不曾站在皇上身邊,實則都是獻帝留給皇上的輔臣。”

程棉思索半晌,小聲回了句,“除了他二人之外,神威將軍與九宮侯也……”

他話音未落,手腕就被遲朗狠狠捏住。

程棉手骨被抓的生疼,回身一看,那三位老臣正朝著宮門款款而來。

程棉正襟垂手,與遲朗雙雙立在宮門,等凌寒香三人上前,各按身份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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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凜才被毓秀呵斥,滿心的怨憤惱怒無處發洩,姜?賈晃卵園哺??園參鷦輳?淮?慈趙儺惺隆?br>  嶽倫趁何澤與關凜說話的時機,湊到姜?忌肀呶實劍?盎噬現匆饢?だ癲浚?笤際且?m餳?級骺頻囊饉跡?餳?孔尤爰??饌紡值梅蟹醒鋂錚??俏頤竊儐氬懷鮃桓齠圓擼?p靠峙亂?煌粕戲緲誒思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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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及肷蚊揮謝鼗埃?纜滓恢鋇人?閫罰?刮吹鵲劍?臥缶妥吖?此狄瘓洌?爸?蟮氖氯綰巫魑??骨胂嘁?鞠隆!?br>  姜?伎匆謊酆臥螅?遠?死湫Φ潰?盎噬顯誄?鹹岬街惺槭u?鱟鄭?戲蛐鬧性じ脅幌輳??飛獻嘧勻徊揮美??惺槭。?輪慌呂慈眨?巒煩噬俠吹淖嗾攏?慘?焦?惺槭uチ恕!?br>

何澤一雙眼眯的彎彎的,“皇上只說都察院可越過中書省,並未說所有臣下上的奏摺都要越過中書省,相爺是否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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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澤皺眉道,“若皇上當真有這般心機,我們的確該早些堤防。不如相爺同宮裡的佈局人商量一下,之後如何,要從長計議。”

姜?嫉愕閫罰?惺紙?瞎?鎝械矯媲靶n?願潰?敖褳砟闈鬃源?14攬ぶ骼次腋?希?嶙凹蛐校?鷚?僑俗14狻!?br>  南宮秋恭恭謹謹地應了一聲是,姜?加牒臥笙刃校?纜椎燃??俗咴讀耍?乓煌湃ァ?br>

毓秀站在內宮的牆樓上,眼看著朝臣在宮門處散盡,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周?一早就憋著話,忍到毓秀吩咐起駕去勤政殿,他才大著膽子問一句,“下士有一事不解,拼死也想問個明白。”

毓秀已經猜到周?要問的是什麼,華硯偷塞給她紙團的時候,他一定也看到了。

周?時時處處跟在他身邊,能打探到的訊息一定不少,防備他,還是信任他,都在一念之間。

毓秀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周?半晌,揮手叫服侍的人退遠些,將他叫到身前笑道,“你是要問惜墨給我的紙條上寫了什麼?”

周?臉一紅,目光隱隱閃爍,“下士並非有意窺探皇上的機密,昨日伯爵進宮的時候,皇上本已處在弱勢,今日在朝上,卻憑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局勢,讓一干御史眾臣都啞口無言……”

他既然把局勢看透到這種地步,看到猜到的事絕對不少。

毓秀深知周?並非莽撞多言之人,他今日冒死問她只一句,實則是表白忠心,執意投誠的意思。

“你何時對朕的事這麼上心?”

周?偷偷看了毓秀一眼,見她面上平和,似有笑意,才隱隱放下一顆心,“下士在皇上身邊伺候,自然事事心繫皇上安危憂愁。下士雖只是茂才出身,卻也分辨得出皇上於江山社稷意味著什麼。昨日因皇上憂心,我等服侍的人也徹夜未眠。”

毓秀瞥一眼遠遠站著的幾個士子,為首的鄭喬想看又不敢看。

毓秀被幾個人上下不能的模樣逗笑了,就出聲問一句,“除了你,還有他?你們既然徹夜未眠,為何一早不換班,還要跟著朕一起上朝?”

周?回頭看了一眼鄭喬,猶豫著對毓秀道,“下士等擔憂今日朝事,想跟去一看究竟。”

毓秀笑道,“你看到了究竟,覺得如何?”

周?躬身對毓秀拜道,“皇上四兩撥千斤,化盡干戈,下士等五體投地。”

毓秀見周?一臉正色,禁不住笑出聲來,“什麼四兩撥千斤,不過是出其不意的三板斧,姜?嫉讓渙系轎一嵯確20眩?晃壹窳寺┒窗樟恕!?br>

周?望著毓秀,欲言又止,毓秀對他擺手道,“你才知道惜墨給我的紙裡寫了什麼,你是我身邊人,告訴你也沒什麼,他寫的不過是先下手為強幾個字。”

周?聽毓秀回話的如此簡單,心中難免疑惑她是否有所保留,思索半晌,也不糾結了,“下士為一己私心耽誤了皇上去勤政殿處理朝政,罪該萬死,請皇上這就起駕。”

毓秀將鄭喬幾人叫回身邊,對他與周?道,“你們陪我到勤政殿後就找人來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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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齊齊應聲,扶毓秀下樓。

毓秀一行走到勤政殿的時候,姜鬱與陶菁都等在裡面,一個坐在下首第一位,一個站在龍椅旁。

毓秀見他二人故意對對方視若無睹,心裡忍不住好笑,一邊趕周?等人回去換班,一邊笑著坐上龍椅,“皇后前來勤政殿是理所應當,你又擅自跑過來幹什麼?”

陶菁明知毓秀同他說話,卻故意問一句,“皇上說我?”

毓秀看著陶菁一聲輕哼,“殿中除了皇后就是你,我不說你說誰?”

姜鬱一早來時,陶菁就已到了,他原本想斥責他不告而來,卻未得行,他生怕他從哪裡變出一張聖旨,說毓秀已下了明喻,吩咐他來勤政殿伺候筆墨。

如今聽毓秀這麼說,陶菁果然又是厚著臉皮不請自來。

陶菁被毓秀挖苦,面上沒有半點羞慚之色,反而彎下身子幫毓秀整了整插彎的龍簪。

他湊近她的時候,她嘴裡說著“放肆”,面上卻沒有半點被冒犯的惱怒,被他摸了頭髮,也是一臉享受。

她昨晚也去了永祿宮。

一想到這二人耳鬢廝磨,交頸纏綿的情形,姜鬱就覺得全身的血都冷了。

毓秀瞥見姜鬱臉上的寒冰,就收斂了笑意揮手派開陶菁的手,“你再動手動腳,小心我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陶菁的手僵在空中,一張臉白的可憐,半晌又捂住嘴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了幾聲。

他咳嗽不是假的,可聽在毓秀耳裡卻莫名有幾分刻意,且不管他有心也好,刻意也罷,這一幅病怏怏的模樣擺在她眼前,她哪裡還狠得下心再對他說重話,“你既然病著,就待在永祿宮好好養病,非要跑到勤政殿來做什麼?”

陶菁故作無措,對毓秀拜道,“昨晚皇上在動情時,口口聲聲說從今晚後一時一刻也不想同臣分離,要下旨叫我來勤政殿伺候筆墨,怎麼轉而過了不到一日,你就一併忘到了腦後。”

什麼叫動情時……

什麼叫從今晚後一時一刻也不想同他分離……

毓秀明知陶菁是故意說這些話給姜鬱聽,她心裡卻彆扭的不得了,“你失心瘋了嗎?在這裡胡說八道。”

陶菁退後幾步,連聲稱惶恐,“是臣失言,不該把私房蜜語說在這裡,請皇上息怒。”

話被他這麼一說,反倒顯得她是在欲蓋彌彰。

毓秀惡狠狠地看了陶菁一眼,眼中明白寫著警告,“你要來勤政殿伺候筆墨,朕就遂了你的心願,可從今天開始,但凡是你在勤政殿當差,除非我開口問你,你不可多言一句,否則我就用板子伺候你。”

陶菁一雙眼瞄著姜鬱,似笑非笑地對毓秀道,“昨晚興起時不過打了皇上幾下,皇上竟懷恨至今,閨房裡的一點小情趣,皇上明明喜歡得很,何必藉故在這裡發脾氣。”一句說完,他眼看著毓秀變了臉色,就要發作,馬上又說一句,“既然皇上下旨叫臣禁言,臣遵旨就是了。從當差的一日起,就再不在這殿上多話。”

毓秀滿心惱怒,又不敢對陶菁發作,生怕他口無遮掩說出什麼不明所以的話來,百般無奈之下,只長嘆著揮揮手,“罷了罷了,你今日身子不適,先回宮歇息去吧,朕與皇后有話要說,這裡沒你的事了。”

陶菁訕笑道,“皇上想趕我走,我走就是了,不知晚些時候,皇上能否賞臉,來永祿宮與臣一同用膳。”

毓秀原本想一口應承下來,無意間撞見姜鬱冰冷的眼神,才把一個好字生生收了回來,“你回去聽旨吧。”

陶菁咳嗽了兩聲,特別挑出兩人定情的絲絹捂住嘴巴,躬身對毓秀行禮時,還別有深意地對她擠眉弄眼。

毓秀只當沒看見,把頭轉到一邊,再不看他一眼。

陶菁躬身退出門,門一關他就收斂了一臉笑意,扶著廊柱咳嗽,康寧一臉憂慮地上來扶他,他只揮手搖頭,“別大驚小怪,讓人見了,免不了又是一場是非。”

康寧蹙著眉頭死盯了陶菁半晌,甩手道,“你已病到這個地步,還不同皇上說實話,竟有心思歡天喜地說笑話。”

陶菁生怕康寧大喊大叫惹人生疑,就拉著他的手一路走下階,溫聲安撫道,“我這病雖不輕,卻也算不得重,好不了也壞不了,每日這麼熬著,除了身子有些不方便,倒也不會耽誤什麼事。你晚些時候去太醫院叫廉御醫開幾幅止咳平喘的藥,且不管是不是治標不治本,只要不是每日這麼沒完沒了就成。”

康寧咬牙道,“就算止住咳嗽,也止不住吐血,你一個大活人,有幾兩血夠吐的,不如稟明了皇上,請幾個御醫來細細診治,有了上意,你還怕他們不用心?”

陶菁見康寧瑟瑟縮縮的模樣可笑,本想伸手捏他一把,但見人來人往,才沒有妄動,“都說了我這病好不了也壞不了,你且照我吩咐你的去做,就算來日我暴斃宮中,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康寧當場就流下了兩行淚,“皇上對你如何,我都看在眼裡,來日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君上龍顏大怒,少不了叫我陪葬。”

陶菁明知康寧只是說嘴,並非本意,卻也狠狠掐了他臉一把,“你當皇上是無道昏君,誰死了她也不會叫人陪葬,小心說話,休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