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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323

毓秀醒來時, 四周一片昏暗, 也不知是晝是夜,她下意識地摸一把身邊的空床,摸到的卻是半涼的褥被。

若不是帳子裡的桃花香彌久不散, 與她唇上依然灼熱的溫度,她恐怕要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陶菁壓抑的咳嗽聲猶在耳邊, 他真的來過嗎,又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毓秀輕輕嘆了一口氣, 揉著頭坐起身, 掀了床帳,高聲叫來人。

周?與鄭喬應聲進門,毓秀看到衣衫板正的周?, 強笑道, “昨夜熬到那麼晚,今早又來當差了嗎?”

周?抬頭看了一眼毓秀, 躬身拜道, “下士白日當差,相比為皇上守夜的侍從要舒服許多。”

毓秀似笑非笑地點點頭,“白日當差比夜裡當差舒服?”

“是。”

周?不知毓秀問話的意思,回話時也滿心忐忑。

毓秀笑道,“既然如此, 從今晚後,你也不必夜裡當差,只白日跟在我身邊可好?”

不知周?吃驚, 一旁的鄭喬也是一愣。

侍從們不論品階,除非得到主上的授意,都要輪值日夜兩班。毓秀要周?白日與她形影不離,倒是難得的殊榮。

鄭喬見周?不應聲,忙拿手肘點了點他,周?這才跪在地上,領旨謝恩。

毓秀笑著擺擺手,故作不經意地問一句,“昨晚可有誰來金麟殿?”

周?心知毓秀問的是什麼,起身時卻吞吐道,“昨晚皇上睡下,下士就回了下處,金麟殿只有為皇上守夜的侍從。”

只有守夜的侍從?

毓秀看了一眼鄭喬,輕聲笑道,“昨夜在金麟殿守夜的侍從是誰?”

鄭喬一臉為難,嘴唇也有點發顫,“是下士。”

毓秀站起身,從嬤嬤們手裡接過漱口水,吐了之後才笑著對鄭喬說一句,“你昨晚守夜,今日又值日班,身子受得住嗎?”

鄭喬見毓秀面色和緩,猜她只是調侃,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才終於放下,“下士身子無礙,請皇上放心。”

毓秀洗了臉,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見周?目光躲閃,她便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周?與鄭喬眼看著毓秀面上的表情越來越溫柔,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毓秀換了朝服,帶著侍從出殿,走到半程,卻碰到姜鬱等在路上。

毓秀笑容款款地迎上姜鬱,“伯良怎麼等在這裡?”

姜鬱執起毓秀的手,陪她一同往勤政殿去,“昨晚在永壽宮分別之後,皇上去了永喜宮?”

他問的如此直白,毓秀難免吃驚,吃驚的不是他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而是如今他竟掩飾也不掩飾。

心中雖惱怒,她面上卻不動聲色,“伯良言之鑿鑿,認定洛琦與舒嫻有私,又認定他當初的輕生另有內情,朕一時衝動,就跑去永喜宮質問洛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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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鬱握緊毓秀的手,“臣斗膽一問,皇上質問洛琦的結果如何?”

毓秀搖頭訕笑道,“還能如何,朕在永喜宮坐了半個時辰,他還是一言不發。”

姜鬱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過著這些天,御醫也說洛琦身子無礙,他竟還不同人說話?”

毓秀冷笑道,“他並不是不同人說話,只是不同朕說話。他醒來的這些日子,舒嫻時常去探望,二人在人前雖循規蹈矩,卻常常將宮人屏退獨處。自從昨晚聽伯良說了那一番話,朕的心裡就像扎了一根刺。”

姜鬱笑道,“皇上在永喜宮受了挫折,卻要冷落臣,臣昨晚輾轉反側,鬱郁難安,錯以為皇上是在生我的氣。”

毓秀笑著看了一眼姜鬱,“朕怎麼會生伯良的氣,前朝後宮這些人,一個個讓我失望,如今我身邊可以仰仗的,除了你還有誰?”

姜鬱一挑眉毛,用略帶戲謔的語氣說一句,“皇上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忠心耿耿,形影不離的修羅堂主嗎?你那麼極力想要隱瞞他真正的身份,也是因為信任他的緣故,只盼他不要讓你失望。”

毓秀明知姜鬱意有所指,心中已生出不好的預感,“伯良從哪裡聽說‘修羅堂’的名號?”

姜鬱笑道,“時至今日,皇上不會還以為‘修羅堂’是見不得天光的秘密?”

毓秀面色凌然,“雖不至於是見不得天光的秘密,卻也並非是人所共知之事,伯良究竟是從哪裡聽說‘修羅堂’三字?”

姜鬱冷笑道,“姜家的暗衛並不比皇上的修羅堂遜色,姜?枷氬櫚絞裁聰?3?鴕歡?懿櫚絞裁聰?1!?br>

毓秀面容清冷,“伯良說的只盼他不會叫我失望又是什麼意思。”

姜鬱似笑非笑地搖頭道,“皇上賜九龍章給華硯、賀枚與洛琦,這三個人卻或多或少都讓皇上失望。”

一句說完,他又笑著加一句,“臣隨口一說,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毓秀訕笑道,“並非是九臣讓朕失望,是朕讓九臣失望。若朕是有道明君,許多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姜鬱笑道,“姜?既ㄇ慍?埃?幢慊噬鮮怯械爛骶??舨荒馨諭訝u嫉男?疲?磯嗍攏?峙亂殘撓杏嘍?Σ蛔恪!?br>

毓秀笑道,“話雖如此,朕心中到底不安。”

眼看仁和殿就在眼前,姜鬱便放了毓秀的手,笑著說一句,“臣告退,晌午在勤政殿恭候皇上聖駕。”

毓秀一皺眉頭,“伯良今日怎麼有點奇怪?”

姜鬱笑容僵在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滑稽,“哪裡奇怪?”

“一會咄咄逼人,一會又客氣的過分。”

姜鬱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躬身拜道,“臣大概是一早就等在外著了涼,說起話來才不清不楚,讓皇上錯意。”

毓秀聽出他陰陽怪氣,也不同他一般見識,隨口說了一句安撫之語,就帶人上朝去了。

姜鬱站在遠處看著毓秀進了仁和殿,好半晌才感覺到身上的冷。

傅容見姜鬱遲遲不動,不得不上前勸一句,“殿下,是否先回宮再做打算?”

姜鬱看也不看傅容,眯眼望著仁和殿宮門的方向,沉默良久,才轉身回宮。

毓秀進門時,眾臣已等在殿中,分列兩旁躬身等她坐上高位,才跪地行禮,口稱萬歲。

毓秀揮袖叫眾人平身,未等朝臣奏報,就笑著說一句,“朕今日有幾件事,要與眾愛卿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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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毓秀竟開口說一句,“眾愛卿大約也都聽到訊息,朕已懷有身孕,龍嗣有望,近來便生出一個念頭,在皇女出生之前大賜祈福。”

靈犀看了一眼姜?跡?雋械潰?按蟠陀腥??噬舷胍?癲咳綰尾侔歟俊?br>  毓秀笑道,“以往的大賜無外乎封賞皇女,皇女之父,大赦天下。姜鬱位至皇后,無以復加,朕想賜他殊榮,恐怕要想別的辦法。”

姜?賈?耙丫?詠?裟搶鍰?鄧?砬竺饉瀾鶓頻氖攏?緗裉?剮閼餉此擔?睦鏌膊碌剿?庥?撾??br>  果不其然。

毓秀一雙眼直直望著姜?跡?菩Ψ切Φ廝狄瘓洌?按笪蹩??嶽矗??拖濾目槊饉瀾鶓啤k摶兄亟?簦?兄亟?遙?虢?獾諼蹇槊饉瀾鶓拼陀杞?遙?誶淇捎幸煲椋俊?br>

眾人聽到“免死金牌”的時候心裡都是一驚,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姜?濟嬪弦慌閃樅唬?膊煌拼牽?肷沃?蠓講懦雋校?虻叵蜇剮閾寫罄瘢?俺殲敵換噬下《鰲!?br>  毓秀笑著叫姜?計鶘恚?橄??磯載剮愕潰?襖癲空餼湍庵跡?馱紫喔?牖噬瞎?俊!?br>

毓秀笑道,“以上是朕要說的第一件事,這第二件事,與公主有關。”

靈犀抬頭看了毓秀一眼,躬身道,“臣惶恐。”

毓秀掃視殿中眾人,又特別看了一眼姜?跡?半摶輝緹馱?砼禱拭們淄踔?唬?肜癲課?拭媚庖桓鑾淄醴夂擰!?br>

滿朝文武唯姜?悸硎資欽埃級粵橄?邪堇瘢?獠歐追壯雋械籃亍?br>  靈犀惶惶叩首,“臣何德何能,叩謝皇上隆恩。”

毓秀笑著叫靈犀免禮,“至於這第三件事,與從前一樣,朕登基大婚時曾大赦天下,此次若誕下皇女,便大赦天下,以謝天恩。”

姜?莢諦鬧欣湫Α?br>  不出所料,小皇帝之前所說的賜牌封王,都只是為這一句“大赦天下”,他才應承在千菊宴上為崔縉與賀枚求情,原是十惡不赦誅九族之罪,改為僅涉案之人的死罪。明春若她當真誕下龍女,大赦天下,豈不是又免了那二人的死罪。

奇怪的是若小皇帝當真打的是這個算盤,不必這個時候就亮了底牌,何不等千菊宴後定了那二人的罪名,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莫非……

她是真心忌憚他的威勢,不想在任何情況下與他針鋒相對。

姜?既粲興?嫉贗?咆剮悖?剮愕謀砬榛薨擋幻鰲?br>  可笑的是她明明時時處處示弱,卻反倒讓他生出隔閡與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