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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們跟我說說,咋就差那麼多?”楊氏看著她的兩個兒子,有些咋呼地說道:“你們和那四個是同一年進的學,同樣的先生,為什麼他們已經可以去縣學?你們卻還要等半年?明明你們比他們大,應該比他們厲害才是的。樂-文-”

回到自己房內,楊氏實在是忍不住了,如今她對於二房的得意早已經被另外兩房給打擊得無影無蹤。

“你閉嘴,青才不是說得很清楚嗎?他們兩個沒有碰到好時候,啟蒙完了。”柳元宵說完,有些無奈地對著兩個兒子說道:“老大,老二,別將你娘的話放心上,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清楚嗎?”

“爹,我知道。”柳青松和柳青榆同時說道。

“可是,一共才讀一年書,這差距就是半年,也太離譜了吧?”楊氏當然也將青才所說的話聽了進去的,只是,腦子總拐不過那個彎來,在她看來,這就應該像種農活那般,年紀越大就應該越有優勢才對的。

柳元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斜眼十分鄙視地看著她,“那我送你去學堂試試,你能比得過兩個兒子我就把你供著成嗎?”

一聽這話,楊氏立刻搖頭,有些訕訕地說道:“我哪成?”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楊氏,我告訴你,以後家裡男人說事的時候你少插嘴,”柳元宵十分嚴肅地說道:“這次我只說說你,下次再犯,我就揍你。”

楊氏連連點頭,“我一定記住的。”

等到四個女兒都離開之後,楊氏靠近柳元宵,腆著笑臉開口說道:“當家的,我們再生個孩子吧,到時候早早地送去學堂,一定能趕上青樺他們四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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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宵眼角一抽,瞪眼看著楊氏,“你確定?”

“當然,”楊氏見自家男人沒有反對,笑得更加燦爛,整個人也在對方身上蹭著,“你難道還會嫌兒子多嗎?”

當然不會,在這一點上,柳元宵和柳全貴是一樣的看法,多子多福,再有,就算再生一個孩子,等他啟蒙的時候,家裡的幾個孩子多半都已經有了功名,到時候家裡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

“當家的?”楊氏開口詢問。

柳元宵想的自然要多一些,“在輕鬆娶妻生子之前可以再生一個,不過,你得多向三弟妹和四弟妹學習,不要讓你自己的暴躁脾氣影響到孩子。”

見柳元宵答應了,楊氏喜滋滋地點頭,“我努力。”

二房這邊,苗氏一回去就開始哭了,依舊是嗚嗚的聲音,眼淚珠子是啪啪地往下掉,“你別哭了,煩!”

柳元和的四個字讓柳梅花的心都是一突,再看著她爹,不僅是臉上就是眼裡都是煩躁和厭惡,看來娘又忘記了她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這太不公平了,你也不想想,明年家裡六個孩子去縣學,單單束脩就要三十兩,更別說其他的,可我們家的孩子呢?在家裡種地,這太不公平了。”苗氏聲音有些尖銳,只要一想到以後她的兒子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另外幾個全都有功名在身,她難受得都快要暈過去了。

“那你想怎麼樣?”柳元和問著苗氏。

“我。”哭著的苗氏被這麼突然一問,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她不贊同那幾個侄兒去縣學,覺著交出去的束脩應該有她們二房的一份。

“娘,你就是想太多了,”柳梅花笑著說道:“既然這是兩個哥哥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就應該支援的,再說,家裡的堂兄弟們都出息了,兩個哥哥若是有什麼事情,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柳元和點頭,“梅花說得對。”

“再說,爹,娘,你們別忘了,翻過年,青槐也五歲了,該送去學堂了。”吸取兩個哥哥的教訓,這大半年來,她有時間就會教青槐讀書寫字,讓她高興的是,青槐並不像兩個哥哥那般木訥,他在讀書方面是很有靈氣的。

“對呀,我怎麼忘了,青槐也到上學的年紀。”苗氏總算找回了那麼一丁點平衡,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我們家青槐從小就聰明機靈,一年過後肯定也能去縣學的。”

也不知道誰之前說縣學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去的地方,這話二房的其他人也就在心裡說說而已。

只是,才有帶你笑模樣的苗氏突然又變了臉色,急急忙忙地說道:“不對,這事不對呀,當家的,你想象,按照今天爹和大哥的意思,青松那肯定是要考取了秀才功名以後再說親的,那我們家青柏怎麼辦?他可只比青松小一歲的。”

聽到這話,柳元和的臉色也是一變,看向自己的大兒子,雖然他腦子不中用,可到底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在他的心裡地位還是不同的。

“娘,我不著急。”柳青柏紅著臉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不著急。”苗氏急得眼眶又開始發紅,“可三年之後青松才說親,這麼算下來,到了十七歲你還不能成親,我不急,我都急了,那時候再到哪裡去找合適的好姑娘。”

“爹,娘,不能青柏哥先成親嗎?”柳梅花小心翼翼地問道。

柳元和看了一眼小女兒,搖頭,“哪有大哥沒成親,老二的先成親的,怎麼能做這麼不尊長的事情。”

“那要怎麼辦?”苗氏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他們家可真陰險,青松到時候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怎麼也不愁找好姑娘的,可他們這麼拖著青柏算什麼事?”

“你想太多了。”自家長子的事情柳元和還是聽放在心上的,“這事我會先問爹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過年的事情鬧起來,或者在爹孃面前哭哭啼啼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苗氏面上點頭,心裡卻不以為意,問爹,別以為她不知道爹最偏心了,大哥他們是長房,老四他們是最小的兒子,自然都十分喜歡,老三家又生了青青,也很得爹孃的重視,就他們二房,那是爹不疼娘不愛的。

晚上,躺在床上,柳梅花問著她姐,“姐,你說大哥的親事要怎麼辦?”

“小妹,”柳荷花側頭看著妹妹,“爹耳根子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別聽風就是雨的,娘心裡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千萬不要被她影響了。”

“十七八歲怎麼了?也不看看我們柳家村是什麼地方,想嫁進來的姑娘多得是,再說,那個時候家裡可不止大哥一個秀才,你相信我,到時候大堂哥成親後,爺爺和爹一放出大哥要說親的事情,各村的媒婆絕對會將我們家的門檻踏破的。”

聽著姐姐肯定的話,柳梅花心裡比較懷疑,“姐姐,瞧你說得,我們柳家村再好,能比縣城好嗎?”

說到柳家村,柳荷花的眼睛泛著自豪的光芒,“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卻忘了,縣城裡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誰願意找村子裡的姑娘當正妻?我聽爺爺說過,那裡的公子哥好多都是三妻四妾的。至於那些窮的,在我看來,還真沒有我們柳家村好。”

柳梅花聽姐姐說得這麼肯定,也知道她們姐妹兩在這個問題上說不到一起去,便不再浪費口水,對於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喜歡城市生活的她,就算柳家村是別人眼裡的世外桃源,也吸引不了她。

不管如何,在她到了說親的年齡之前,她是一定要走出這個地方的。

這邊,柳大山的房間內,此時的柳大山話已經說得很順溜了,每天也能走上一段路,“老二,你大哥跟你說了吧,過兩天就來接我過去,今年過年是定要在你大哥家裡過的。”

“恩,”柳全貴點頭,他自然是想爹在他們家多待一段日子的,可這一段時間,他大哥總是在他耳邊嘮叨,說什麼身為老大供養父親是理所當然的,要是讓父親長期在他這裡,他會吃不著睡不下的。

只要他一反駁,對方第二天來的時候,定然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元冬他們也會在一邊說什麼他爹昨晚就吃了一點飯。

明知道大哥是故意的,可他身為家裡老小,從小又是大哥帶大的,他能如何,只能妥協。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柳全貴心裡更難受。

“有事說事,跟你大哥在一起待久了,被傳染了?”柳大山不滿地說道。

“爹,”柳全貴嘴裡苦,心裡悶,但還是將青才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這樣一副表情?”柳大山眼裡帶著喜意,要是能看到他曾孫子有出息,他就是閉了眼睛也能去見父母祖宗了。

“青才說,單束脩一人就需要五兩銀子,”說到這裡,柳全貴的臉熱得厲害,“還不包括其他的,上次縣令大人給的五百兩,我拿了一百兩,原本是打算給你買好吃的,補身子用,只是,翻過年後,我恐怕得先挪用一些。”

柳大山知道,那五百兩銀子,他拿了一百兩,老大和老二各拿一百兩,給了三大爺一百兩,剩下的一百兩因為老大怎麼也不肯收,所以,柳全貴私下裡交給大侄子元冬,讓他先保管著,家裡三個兄弟哪家有急用再拿出來。

“啪”,一聽柳全貴這話,柳大山一巴掌就拍在對方的腦袋上,“你是豬腦子,老子的身體好的很,這些日子也養得很好,那一百兩銀子,你若是不給我曾孫子讀書用,別以為我老了就不能揍你了。”

柳全貴沉默不語。

“老二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計較了,老子是你爹,照你那麼說,在縣令大人沒有送來銀兩之前,老子病重的時候,湯藥費伙食費老子是不是還得算給你。”柳大山實在是不知道老大當初是怎麼養得老二,明明那麼軟綿綿的性子,怎麼就養出這麼硬氣的弟弟來。

柳全貴搖頭,在他心裡,爹用他的他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但反過來,他用爹的銀子,特別是這銀子還是大哥和爹糟了那麼大的罪換來的,他心裡怎麼想都堵得難受。

“你也不想想,那些銀子,我能吃多少,你們兄弟兩個還能缺我吃穿,”柳大山嘆了口氣,“等到哪天我去了之後,我的銀子不還是你們兩兄弟的嗎?”

“爹,大過年的,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柳全貴板著臉說道。

“那你也不要給老子擺臉色。”柳大山伸手再敲了一下柳全貴的腦袋,“你儘管用,曾孫子有出息,我比誰都高興,若是銀子不夠,你就跟我說,我的私房本來就有一半是你的,嘖嘖,老二,每年都要花這麼多的銀子,你和元宵他們要多努力啊。”

“恩。”柳全貴點頭,眼眶有些發熱,他如今當了爹才知道當爹的辛苦,也只有爹才會這麼無私地為兒子著想。

第二天,“賣雞?”柳青青一說話,眾人都有些吃驚,柳家人誰不知道,那小荒山上的東西是她的寶貝。

“青青,你沒事吧?”柳葉氏伸手摸了摸柳青青的額頭,生怕她是頭腦發熱說胡話呢。

“奶奶,我沒事。”柳青青搖頭,自從她生辰以後,養雞場的母雞生下的雞蛋,除了家裡人吃之外,還會經常地往外送,就算是這樣,到現在,她的私房錢也有二十多兩了。

從明年開始,家裡的花銷就會變得很大,田地裡的糧食家裡人要吃,看著一屋子的堂兄弟姐妹們一個個都不再是去年乾巴巴的模樣,所以,是決不能在伙食上挖錢的。

柳青青一本正經看著這一大家子人,認真地說道:“母雞不賣,只賣公雞,趁著過年的時候,價錢應該也會高一些。”

柳全貴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老三,你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三個兄弟,你幫著點青青。”

柳元吉點頭,其他人也沒有意見。

“等等,爺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柳青青面癱著臉看著大家,“我的養雞場有六十六只母雞,是從我生辰那天開始下蛋的,進入臘月份天氣冷的時候就停止了,一共六個月,賣了將近十兩銀子。”

楊氏的眼睛一亮,其他人也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爺爺,加上今年賣公雞的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常笑一字一句地翻譯著。

“所以呢?”柳全貴笑著問道,心裡熱乎乎的,他多少有些明白青青的用意,就算用了那一百兩,若是沒有長期的收入來源支撐幾個讀書的孫子,遲早有一天銀子會不夠用的。

“我那養雞場還空曠得很,明年大可以擴大養雞的數量,到時候無論是賣雞還是賣雞蛋,賺來的銀子總不會比今年少的。”柳青青說著她昨晚相處的開源法子,“再說,那養雞場也不費什麼事情,佔不了多少勞力,交給我娘和三位伯孃嬸子,她們應該能照看得過來。”

楊氏的眼睛已經亮得快要炸了。

“青青,那是你的私房錢。”柳全貴看了眾人一眼,即使他會收下他乖孫女的好意,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讓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

“爺爺,我們是一家人,哪裡用得找分那麼清楚,再說,我不還有果園嗎?”柳青青眼裡帶著笑意,雖然只有不到一百顆果樹,可她叫著果園也沒覺得不對勁的。

“老婆子,這事交給你,”柳全貴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恩,放心吧,等到天暖的時候我就開始讓家裡的母雞孵小雞仔。”柳葉氏笑眯眯地說道:“還是我們的青青貼心。”

楊氏倒也想掙個臉面,可要她將女兒的私房錢都獻出來,她又肉疼得很,算了,想想青青這事做得還真是貼心的,想著佔便宜的是他們,也就不撐這個面子了。

上午,三房的人去養雞場的時候,柳青樺有些不滿地對著青青說道:“妹妹,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覺得你那十兩銀子很多,我告訴你,你的堂姐妹們除了茉莉,誰的私房錢都比你多。”

“碰,”柳青樺的腦袋被柳元吉敲了一下,“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

“爹,我說的事實,你說妹妹這樣,以後被人騙了可怎麼辦?”柳青樺很是擔憂地說道。

“不還有哥哥你們嗎?”柳青青的心情很好,“大哥,你可不能這樣,先生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必須得心胸寬廣,這樣才能頂天立地,大哥,二哥,還有弟弟以後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困眼於這些瑣碎的小事。”

柳元吉斜眼看著他的大兒子,說啊,你繼續說。

“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柳青樺接著說道。

“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覺得我吃虧了嗎?”柳青青可不像自家的三個兄弟眼界太窄,說話的語氣模仿著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一副風輕雲淡地模樣將人噎死。

“一個養雞場而已,只要妹妹我願意,再建一個又有什麼困難的,能解決家裡的難題,讓哥哥你們能夠安心讀書,這才是最重要的,和你們的前程比起來,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也是不虧的。”柳青青接著說道:“大哥,人要看遠一些,只要哥哥你們出息了,你們還能虧待我不成?”

“那倒不會。”柳青樺用力地搖頭。

“這不就對了,”柳青青眼裡帶著笑意,“大哥,你們去了縣學之後除了要讀書之外,還有多多地學習為人處世之道,那裡面的學問很大,絕對不是我們家裡大伯娘和二伯娘計較的那些,大哥,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嗎?”

“恩,”柳青樺點頭。

“臭小子,還沒你妹妹想得明白。”柳元吉笑著說道。

父子四人數了數,養雞場的公雞一共二十八只,“青青,你和青槿就待在家裡,賣雞那地方髒亂得很,我和老大,老二先帶幾隻去試試?”

柳青青點頭。

柳全貴房間內,“說吧,有什麼事情?”他倒是沒有想到,老二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因為早上的事情,柳元和臉上的掙扎很是明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我是你爹,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柳全貴眼裡閃過暗淡的光芒。

“就是,就是,青柏的婚事。”柳元和低著腦袋,很是小聲地說道。

“青柏的婚事?”原以為老二是心裡不滿,如今看來到是不像,柳全貴重複了一下,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你是覺得青松會耽擱青柏說親?”

柳元和微微地點頭,“那是青柏都十七八歲了吧。”

“愚蠢,”柳全貴拿著煙桿用力地敲了一下桌面的,聲音冷硬地斥責道,“老二,說實在的,我對你很失望。”

柳元和的身體一震,抬頭看著他爹,臉上的難堪還沒有褪去,眼裡就染上了難過,“爹,我。”

柳全貴的眉頭皺得死緊,“你什麼時候能用你自己的腦子想想事情,不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知道你是你們二房的一家之主。”

“我,”柳元和開口,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說。

“昨晚青才的話你聽清楚了嗎?”柳全貴深吸一口氣,誰讓他是自己的兒子,除了接著教育,還能如何。

柳元和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青松都考上秀才的時候,我們家至少有幾個秀才了?”

柳元和眼裡先是閃過迷茫,隨後想到過年就要去縣學的四個侄兒,他們可比青松更優秀,“五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那你再放眼整個柳家村,不,就是整個衛縣,一家子出五個秀才還有四個可能再往上的,又有幾家?”還算沒有笨到死。

柳元和搖頭,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聽到過。

“那青柏作為他們的堂兄弟,你覺得會說不上親?找不到好姑娘?”柳全貴再次反問。

怎麼可能,一聽他爹這麼說,柳元和突然覺得他所擔心的都不是個事,就是兩個兒子以後種田又如何,家裡這麼多的兄弟功名在身,還能被欺負?還能吃不飽?

“老二啊!”柳全貴最後的感嘆讓柳元和心頭一震。

“爹,你說。”柳元和老實地開口。

“算爹求你了,以後無論遇上什麼事情,先冷靜下來,用你自己的腦子仔細地想想,成麼?”對於心軟的二兒子,柳全貴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爹,我知道了。”柳元和用力地點頭,眼裡全是愧疚。

“你要記住今天的話,”柳全貴覺著還不夠,繼續加火,“你們兄弟四個打小感情就好,要記得,你們是親骨肉,這血緣是怎麼也打不斷的,你想想,你性子雖然軟弱,可你的三個兄弟哪次不是幫著你,又欺負過你嗎?”

柳元和搖頭,從又記憶開始,這樣的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現在被他爹一提,之前因為兩個沒本事的兒子心裡的憋屈都消散了。

“那你又再想想,小二和小三的性子是不是和你差不多?”見二兒子點頭,“那家裡的堂兄弟們可以欺負過他們,看不起他們?”

柳元和再次搖頭。

“骨肉親情的重要還用我多說嗎?老二,你自己好好想想,記得,遇事隨時想著,你是帶了腦子的。”柳全貴開口說道。

“我會的,爹。”柳元和被他爹的話說得心裡火熱火熱的。

“我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柳全貴點頭。

出了他爹的房間,看著在院子正在修補屋頂的柳元宵,柳元和的眼眶有些發熱,為了不再晚輩面前失態,匆匆地回了自個兒房間。

“你二叔這是怎麼了?”柳元宵看著對方的背影,問著在一邊搭手的青松。

柳青松搖頭,想了想回道:“不會是因為青柏他們的事情吧?”

“哎,”柳元宵有些惆悵地嘆氣,這事他還真幫不了。

“當家的,怎麼樣?爹怎麼說?”見到柳元和,苗氏乾淨問道。

“你想讓爹怎麼說?”柳元和問道:“讓青松不考秀才了?別耽擱青柏了?”

“我,我也沒那意思。”那麼明顯不對勁的語氣,苗氏自然是聽出來了的,就算是她心裡這麼想也不敢說出來,否則的話,即使是馬上就過年了,她也會捱揍的。

“你沒那意思就好,以後沒事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柳元和說完,看著苗氏,想著剛才大嫂她們三個一人端著一大通床單被罩出門,問苗氏,“你這個時候怎麼還在屋裡,家裡還有孩子們的床單被罩枕頭那些洗了嗎?”

苗氏搖頭,“我現在就去。”說完匆匆地出門了。

柳元吉挑著六隻公雞去縣城,柳青樺兩兄弟跟在他後面,原來他們也是想一人帶上兩隻的,不過被柳元吉以他們個子還不夠拒絕了。

父子三人一出村,就被守在外面的黑衣人發現,有人很是迅速地離開。

到了縣城門口,柳元吉從口袋裡拿出兩百文錢,給了柳青樺,“你們兄弟兩個去東街轉轉,熟悉一下環境,有什麼想買的就買。”

“恩,”柳青樺點頭。

“看好你弟弟,千萬別走丟了,知道嗎?”即使知道不太可能,柳元吉還是忍不住叮囑一番。

“是,爹。”

於是,三人分道,柳青樺兄弟兩個認真地考察東街,特別是縣學附近,柳元吉直接去了賣雞的地方。

縣衙內,木縣令很快就收到訊息,想了想說道:“讓醉仙樓的掌櫃去問問,是不是那丫頭養的,若是的話,全部買回來,我們留一部分,另一部分送京城裡去。”

於是,等到父子三人再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個白胖胖的中年人,柳梅花看著有些吃驚,這醉仙樓的掌櫃到他們家來幹什麼?

她倒不擔心賣菜譜的事情被抖出來,畢竟這都過了好久了。

“老三,這是?”看著自家兒子笑眯眯的模樣,柳全貴就知道不是壞事,連忙將客人帶進堂屋,倒上茶水之後才開口問道。

“爹,這是醉仙樓的掌櫃的,他看著我們家的公雞不錯,恰巧過年的時候,他們醉仙樓需要,所以,想把荒山上的公雞都買了。”柳元吉笑著說道,“也不稱重,一隻公雞五百文。”

柳全貴一聽,再算著賣雞蛋的錢,得,孫子的束脩都夠了,明年在多樣一些的話,家裡的銀子倒是不用太操心了。

“那掌櫃的,你要不先去看看那些公雞?”柳全貴笑著問道,見對方點頭,“我和老三這就帶你去。”

“這是?”經過被稻草綁著的果樹時,掌櫃的笑著問道。

“家裡小孩子亂弄的,說是梨樹。”柳全貴看著完全不似去年瘦弱的果樹,雖然葉子全都掉光了,但它們長得確實很好的。

掌櫃的多看了兩眼,心裡有些懷疑,梨樹是長這個樣子的嗎?不過,畢竟沒有看到葉子,他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並沒有多說。

養了一年的公雞並不算小,即使是冬天,看起來都很精神,一見到人來,叫得十分起勁。

“很好,這些公雞我都要了,明日我讓人過來裝走,沒問題吧?”掌櫃的看著這簡陋得不像話的養雞場,有些無語,這中間還沒出問題,運氣實在是不錯。

“沒問題。”柳全貴點頭。

“來年,你們這雞蛋賣嗎?”掌櫃的看著那些母雞,他吃過幾次他們家的雞蛋,味道怎麼說呢,總感覺比其他的雞蛋要好一些。

“賣的,除了家裡自己吃的,其他都賣?”柳全貴喜得不行。

“那明年你們就直接送到醉仙樓來,我按照市場上的價格給,”掌櫃的很豪氣地說道,而事實上能夠落到他手裡的恐怕不多。

柳全貴點頭,隨後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明年我們打算再多樣一些,到時候雞蛋恐怕不少。”

“沒事,醉仙樓能吃得下。”

事情就在財大氣粗的掌櫃的三言兩語之後定了下來。

這一年過年依舊熱鬧而忙碌,等到元宵節過後,柳青樺兄弟四個穿著同樣的青色細棉長衫,黑色的布鞋,頭上用同色的布巾包著,走起路來頗有幾分不自在。

倒是跟著他們一起的柳青雲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衣服是柳元時買了布,請族裡的嫂子做的,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裡帥氣了不少,帶著少年人的俊秀還有著柳家村其他人沒有的貴氣。

貴氣,柳青青一愣,仔細地看著柳青雲,雖然他衣服的質量比起恩公要差上許多,可她總感覺兩人若站在一起的話,柳青雲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上一點也不輸給對方。

“青青,你看什麼呢?”被柳青青一直盯著,柳青雲略微有些不自在,臉上自然地冒出紅暈,柳元吉在一邊看著,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元時,你兒子又在勾引我女兒了!

柳元時悶不吭聲地趕路。

“青雲哥哥,你這樣真好看。”柳青青由衷地說道,她的三個兄弟也不錯,但和對方比起來,就差了些,恩,希望大哥他們跟青雲哥哥待久了,氣質慢慢地跟著變化。

於是,柳青雲的臉更紅了,柳元時挑眉。

一群人來到縣學門口,這次被柳青才推薦來這裡的一共有十個孩子,今日他不放心,想了想學堂放了一天假,跟了過來。

等到柳青才進去之後,十個孩子連同跟來的家長還挺引人注目的,要讀縣學的孩子穿的都是新衣服,但家長們雖然也穿了最好看的,可比起其他人就差得遠了。

“我說你們堵在這門口幹什麼?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十分無禮的聲音響起,柳青青等人回頭,第一眼看的並不是那說話的胖男人,而是她身邊嬌小美貌的女子,從頭到尾的儘管閃閃,在日光照射下,好刺眼。

“就是,可別用你們那剛踩過大糞的腳來玷汙這麼神聖的地方。”女子斜眼看著他們這一夥人,說話聲音那叫一個矯揉造作,反正柳青青聽了是想吐的。

再看看他們站的地方離縣學的大門至少有三十米遠吧,怎麼就叫做堵在門口了。

不過,看在這兩人,出門在外,柳家村的人一般都是保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風格,拉著自家的孩子,默默地再往後退了一些。

“哼,”那男人似乎對於他們的反應很滿意,胖手拉著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約十歲左右的小胖子就往裡走,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仰著大腦袋說道:“寶啊,記得在縣學裡一定不要和這些土包子在一起玩,他們沒什麼前途,還會將你燻臭了的。”

“知道了,爹。”那寶也斜眼看著柳青青他們一群人,聲音響亮地回答道。

等到父子兩進了縣學以後,站在外面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無非就是炫耀家裡的銀錢,還時不時搖晃兩下頭上的飾品,嘴裡發出咯咯的叫聲。

“姐,她叫得好像下蛋後的母雞。”柳青槿小聲地對柳青青說道。

柳青青摸了摸柳青槿的腦袋,眼裡帶著笑意,對於這個弟弟,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寵愛著。

剛剛那一幕被木陽看在眼裡,帶著幾分怒其不爭的表情搖搖晃晃地走到他們面前,伸手再一次捏了捏柳青青的臉蛋,放下後才開口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有人欺負你們就報我的名字,這麼快就忘了。”

柳青青搖頭。

柳青樺笑得一臉燦爛,彷彿剛剛被說的不是他們一般,“多謝恩公,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被說兩句又沒什麼損失。”

木陽有些無語,再看著這一堆的小孩子,一個個眼裡完全沒有屈辱的樣子,聽到柳青樺的稱呼後,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亮晶晶的感激。

“你們這是?”木陽轉了個話題,這群孩子的眼睛太乾淨,他不想在與對方討論什麼面子的問題。

“先生帶我們來縣學報名,以後我們就在這裡上課,恩公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們就是了。”柳青雲笑容滿面地說道。

其他的孩子跟著點頭。

讓木陽略微有些不自在,能不能不要這麼殷切,那一百兩銀子在他心裡真的不算什麼,“哼,本少爺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像你們這樣的笨蛋,進縣學也好,這裡是本少爺的地盤,你們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們。”

“多謝恩公。”十個孩子齊齊地說道,那聲音即使不大,組合起來也不算小,引得來往縣學的人好一陣注目。

“記住就好,本少爺還有事,先走了。”一向以紈絝自稱的木陽被這樣的感謝,還真是不自在得很,帶著他的一群紈絝夥伴,大搖大擺地進了縣學。

不一會,柳青才就出來了,看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事情辦成了,“跟我進去吧,”說到這裡,視線停留在青青身上,這裡可不比村裡的學堂,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

“先生,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好了。”柳青青連忙開口說道,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就應該遵守人家的規矩。

“恩,”柳青才摸了摸青青的腦袋,心裡再次覺得,若是青青能說話,是男孩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報名的事情有一定的程式,中間也沒人為難,倒是順利得很,他們村的十人被安排在了一起,只是,中午午休的時間並不多,回村吃飯是肯定來不及的。

“先回村,再商量吧。”至於這東街上的飯館,不用想,就看那富貴的門面,也不是他們吃得起的。

原本覺得難解決的事情,在問過柳全平後,“這事簡單,你們元霜二伯在縣城裡開了個小飯館,明日我跟你們一起去,和他說說,每天中午就在他那裡吃,無論是叫糧食還是銀子,我們不讓他虧本,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第二天早晨,木陽一起床,就看著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果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疙瘩,只是比上次的打,像大豆一般。

“真神奇。”不僅僅是木陽,就是縣令夫人和小廝都這麼覺得,倒是木縣令的驚訝要少一些。

“我想著你下次在去捏的話,這疙瘩可能會更大,你要不要試試?”反正一天就會消下去,木縣令十分不負責地建議道。

木陽低頭認真地考慮。

而柳元霜也果真如柳全平所說的那般,一聽這事,一點都沒有猶豫地拍著胸脯保證道:“村長,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柳家村人,他們送糧食或者錢都可以,我一定會將這群崽子喂得壯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