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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社會人

廉君安撫了時進一會,等他冷靜下來後才又看向龍叔, 問道:“必須儘快用藥?”

龍叔毫不猶豫回道:“越快越好, 我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可能的, 我不會再用藥把你體內的毒素暫時壓下去,那是在害你。君少,好的治療時機可不是大白菜, 隨便養養就又有了, 身體也不是橡皮泥,隨你折騰還能再重新塑形。”

話說到這份上, 擺在廉君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條路了。

“那就儘快治療。”時進代替廉君做了決定, 表情認真, 語氣不容拒絕,“龍叔你去安排吧, 如果廉君趕不上四月的會議, 我替他去。”

此言一出, 室內的人全都愣住了。

“時進!”廉君難得的對時進提高了聲音。

時進側頭看他,堅定說道:“你喊我也沒用,如果是你站在我這個立場,我相信你也會這麼做。廉君,我是滅的副首領這件事,是你親自透過章卓源的嘴向其他組織肯定下來的, 我的身份足夠代替你參加會議, 你別想攔我。”

時進有很多優點, 其中就包括說到做到和堅持。廉君看著時進認真的表情,各種勸阻的話在胸口滾動,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他拗不過時進,他很清楚這件事情。

最後他只握緊了時進的手,說道:“時進,我現在很後悔當初把你推到了臺前,讓所有人知道了你在我這裡的分量,今年的會議不比往常,滅肯定會被另外四家一起針對,你沒有經驗,我不可——”

“那你教我。”時進打斷他的話,反握住他的手,“你教我,而且你這麼聰明,肯定有辦法在後方保證我的安全的,我相信你,再說還有魯姨在,沒事的。”

廉君閉嘴,皺著眉不說話。

時進也不說話,一點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龍叔看著他們,心裡倒是覺得時進的建議很好。從私心來講,他覺得廉君應該多依賴時進一些,時進可不是什麼需要被保護的溫室花朵,相反,在某些事情上,時進表現得比這世上大部分人都要有擔當和可靠。

“是要儘量縮短廉先生的治療時間嗎?”

氣氛正僵持間,一直安靜坐在沙發上的黎九崢突然開了口。

眾人愣住,側頭朝他看去,龍叔注意到黎九崢後,卻是眼神一閃,上下打量起了他。

黎九崢彎腰撿起時進掉下的平板放到茶几上,站起身說道:“我是醫生,雖然主攻的不是神經方面,但我師兄是,我或許可以幫到忙。”

“五哥……”時進愣愣喚他。

黎九崢朝他笑了笑,安撫道:“沒事的,我會幫你。”說完主動朝著龍叔靠近,問道,“廉先生的病例和身體檢查報告能給我看看嗎?”

龍叔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廉君。

暴力組織首領的身體狀況,一般是只有組織首領的貼身醫生能詳細知道的,外來的醫生再優秀,也別想窺探太多,黎九崢確實很優秀,但要不要讓對方幫忙,卻不是龍叔自己能決定的。

接收到龍叔的詢問視線,廉君皺眉,握了握時進的手,說道:“給他看。”

“多謝信任。”黎九崢回頭看向廉君,見站在廉君旁邊的時進還在愣愣看著自己,又轉過身邁步靠過去,伸手摸了摸時進的頭,安撫道,“別怕,都會好起來的。”

“五哥。”時進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黎九崢又摸了摸他的頭,動作有些生疏和笨拙,卻很小心。他見時進沒有躲開,臉上微笑加深,朝廉君點了點頭,然後轉回到龍叔身邊,說道:“走吧,我要看詳細的病例,時間不等人。”

龍叔看一眼廉君和時進,見廉君沒阻止,便點了點頭,帶著黎九崢離開了。

時進看著黎九崢離開,用力抓緊了廉君的手。

……

新年假期突然就結束了,黎九崢換上了白大褂,一頭扎進了實驗室,時進也收了所有玩樂的心思,硬拉著廉君上會議準備課。

明明廉君還沒鬆口,但廉君馬上要開始治療的事情卻迅速傳開了,島上放鬆的氣氛一掃而空,一股無形的緊張氣氛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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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會議的流程都是一樣的,你去年參加過一次,這方面我就不再過多說明。參加會議不難,難的是和官方的接洽,及和各組織首領的博弈,他們都是人精,你要注意別被他們套話,如果會議時起衝突,或者會議後被追蹤偷襲……”廉君壓下擔憂講解著,看著對面拿著紙筆認真做筆記的時進,突然停了話頭。

時進疑惑地抬頭看他。

“時進,我絕不會讓你代替我去開會。”廉君蓋上面前的資料,難得的不理智,“章卓源和魯珊還好,他們雖然幫不上你,但起碼不會刁難你,但午門的孟青和千葉的齊雲卻都不是好打發的,蛇牙的袁鵬更是個控制不住脾氣的蠢貨,今年不比以往,滅這次過去就是被當靶子的,萬一他們突然發難,那你——”

“廉君。”時進探身握住他的手,認真說道,“廉君,你知道的,那些人不會蠢到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動我,而且他們結盟剛成,這次的會議,他們的主要目的應該只是試探我們,不會直接對我動手。你也別說什麼讓卦一代表你去參加會議的話,孟青他們不會認的,到時候他們絕對會就此發難,以滅的首領不參加會議的理由,要求官方把滅下牌。生意融合還沒結束,滅決不能被下牌,所以只能我去,我是你的伴侶,是你對外承認的副首領,除了你,他們只會認我的身份。”

時進分析得很透徹,但廉君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任誰親手把愛人推到了危險的臺前,都不會覺得高興。他用力握著時進的手,沉著臉不說話。

時進乾脆站起身,傾身捧住他的臉,逼他和自己對視,認真說道:“廉君,我想讓你健康的陪我一輩子,就算只是為了我,你能不能再多在意自己一點?”

廉君看著他,手指收緊又放鬆,放鬆又收緊,突然站起身,用力把他拉過來抱到了懷裡。

時進安撫地回抱住他,無聲安慰。

良久,廉君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深吸口氣逼自己恢復理智,鬆開他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我會和魯姨聯絡,讓她多在孟青那邊周旋一下,爭取平穩度過這次會議。”

終於鬆口了。

時進心裡一喜,忙乖乖點頭,應道:“好,其實這次會議真的不會有危險的,你不用太緊張,再說還有卦一他們呢,他們也會幫我的。”

廉君看著時進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臉,忍不住再次把他抱到了懷裡——太沒用了,他這具身體太沒用了,時進才二十歲不到,為什麼要代他去經歷那些。

時進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力道越來越緊,忙又安撫地拍了拍他,說道:“別擔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沒有下一次。”廉君低聲說著,手指緊到發白,“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

一天後,龍叔敲定了用藥時間——一個星期後。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裡,廉君需要忌口和定期注射輔助藥物,為正式用藥做準備。

黎九崢還悶在實驗室裡翻看廉君那多如牛毛的病例和各種資料,大家不能指望他突然力挽狂瀾把廉君的治療時間縮短到一個月內,畢竟他不是主攻神經方面的醫生,所以還是做了時進代替廉君去開會的準備。

有了決定後,廉君的辦事效率立刻高了起來。他先把卦一等人喊來開了個會,讓他們提前開始準備今年參加會議的事情,然後緊急聯絡了章卓源,告訴了他自己這次因身體的緣故,需要缺席會議的情況。

章卓源直接嚇懵了,忙詳細問了問他的身體情況,在知道他只是身體染了疾病,並不是重病快要死了之後,大大松了口氣,然後委婉詢問他需不需要醫療幫助。

廉君表示不必,只鄭重請求章卓源在會議期間好好照顧代替他去開會的時進,務必保證時進的安全。

現在廉君在章卓源心裡就是祖宗,對於廉君的要求,他自然是滿口應下,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時進。

搞定了官方那邊,廉君又聯絡了一下魯珊,把自己馬上就要開始治療,時進會代替他出席會議的事情說了一下。

魯珊的反應和章卓源的有些相似,也是狠狠懵了一下,然後立刻拔高聲音說道:“等等,你確定你是要去治療,而不是出了事?混小子你別騙我,騙我的代價很嚴重的。”

“不騙你,這次會議時進會代替我去,你多照顧他一點。”廉君難得的軟了語氣,鄭重說道,“魯姨,時進對我很重要,他不能出事。”

魯珊那邊安靜了一會,然後語氣也冷靜了下來,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有我在,你別太擔心,放寬心好好治病……你這小子,這麼多年了,總算給我報了一次好消息,我這些年提心吊膽的,總怕你走在我前面……”

她說到後面聲音有些沙啞,明顯在努力壓抑情緒。

廉君心裡一軟,低聲說道:“魯姨,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想要活著可不就得多辛苦一些麼。”魯珊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打包票說道,“你安心治病,時進有我看著,保證孟青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謝謝魯姨,你也要注意安全。”廉君鄭重道謝。

結束和魯珊的通話後,廉君放下手機,看向坐在沙發上,正在埋頭認真看各種資料的時進,站起身靠過去,伸手摸了摸時進的頭。

時進從文件裡回神,仰頭看他,笑著問道:“給我請好保鏢了?”

“嗯。”廉君彎腰抱住了他,說道,“我會儘快好起來……然後去接你。”

時進應了一聲,回抱住他的背,輕輕拍了一下他。

……

當天晚上,廉君注射了第一針輔助藥物,至此,治療正式開始,再不能隨便中斷了。

這一晚廉君沒有睡好,雙腿久違的疼痛折磨了他一晚上,時進也陪著他耗了一晚上,第一次嘗到了心力交瘁的感覺。

“這還只是輔助藥物,等正式用藥,他會痛成什麼樣……”時進喃喃自語,眼神都直了。

小死安慰道:“寶貝的進度條在注射藥物後有一次很明顯下降,這是好事……”

“我知道。”時進捂住臉,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很久沒有痛得發抖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一點忙都幫不上。”

小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只重複說道:“都會好起來的,剛開始肯定是最難的,都會好起來的……”

時進也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他看向躺在床上,哪怕是睡著也始終眉頭緊皺的廉君,手掌收緊——可是好起來的過程實在太痛苦了,這樣的過程要熬三個月,甚至半年一年,太難了。他頭一次生出了想要把龍世的屍體挖出來,狠狠鞭屍洩憤的惡毒想法。

這天中午,黎九崢終於從實驗室裡出來了,他主動找到剛睡醒的廉君,和他好好談了一次。三天後,一架直升機落地小島機場,送來了一個年約四十,長相嚴肅的男人。

“這位是邵建平,我的大師兄,也是醫生,主攻神經方面,我在檢視了廉先生的病例和身體報告,及各治療階段的身體資料之後,發現廉先生的治療方案還有可以最佳化的地方。神經方面的問題我大師兄比我懂得更多,所以我求了他來幫忙。”黎九崢解釋加介紹,又看向邵建平,先指了指時進,介紹道,“這位是我弟弟,時進。”然後指了指廉君,“這位是廉君,這次的病人,也是我弟弟的男朋友。他已經開始治療了,雙腿對輔助藥物有很嚴重的疼痛反應。”

邵建平一看就是那種很負責的醫生,聽黎九崢這麼說,連寒暄都沒顧得上,對廉君告了聲得罪,彎腰仔細檢視了一下廉君的雙腿,皺眉問道:“疼痛是持續性的嗎?”

廉君搖頭,回道:“是遞減的。”

邵建平皺著的眉頭鬆開了一點,又問道:“請問哪位是你的主治醫生?我想詳細瞭解一下你的治療方案和現階段的身體狀況。”

廉君喚了聲龍叔,龍叔從後面走出來,和邵建平搭了下話。

兩人去一邊溝通,時進目送他們走開,彎腰幫廉君把衣襬理好,在獲得廉君一個安慰的撫摸後,朝他笑了笑,直起身看向黎九崢,起身抱了過去,說道:“五哥,謝謝你。”邵建平那種地位的醫生,居然說請就請過來了,黎九崢為此肯定廢了不少心,欠了個大人情。

黎九崢被抱得愣了下,然後連忙回抱住他,稍顯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說道:“不用謝……小進,廉先生的情況太複雜,我沒辦法立刻縮減他的治療時間,只能暫時先想辦法讓他治療的時候輕鬆一些……沒有幫到你,對不起。”

“沒有,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時進想起廉君這幾天的夜不能眠,眼眶有些發熱,“五哥,真的謝謝你。”能減輕痛苦已經很厲害了,他現在只希望廉君能睡個好覺。

黎九崢對他的情緒最是敏感,察覺到他聲音裡帶了鼻音,立刻慌了,忙又小心地拍了拍他,亂七八糟地哄他。

廉君看著這樣的時進,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腿,眼神黯淡——結果到最後,他還是讓時進擔心了。

邵建平來了之後,廉君終於又睡到了安穩覺,比起龍叔,邵建平用藥要大膽得多,見過的神經方面的複雜病症也比龍叔多得多,更懂得如何緩解病人的痛苦。龍叔算是狠狠松了口氣,他這幾天也正在苦惱該怎麼緩解廉君的痛苦,黎九崢把邵建平請來,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特別是時進,他開心得抱著廉君狠狠補了一下午的覺,把這幾天缺的覺全給補了回來!

如此又過了兩天,在廉君的作息慢慢迴歸正軌時,又一架直升機落到了小島機場。

時進瞪大眼看著被卦一引著進入書房的費御景,嚇得手裡的筆記差點掉了,震驚問道:“二哥,你怎麼在這?”

“我和廉君有合作,來這當然是來工作的。”費御景回答,上前按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看向廉君,問道,“今年的會議已經決定讓時進一個人去了?”

廉君點頭,回道:“已經和官方那邊打好招呼了。”

費御景皺眉,低頭又看了眼表情傻傻的時進,說道:“那我陪他一起去。”

時進唰一下回神,皺眉說道:“不行!二哥,你是來忙生意融合的事情的吧,會議的事情就不需要你——”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費御景敲他額頭一下,看向廉君繼續說道,“能源方面的人脈我可以直接給你,那些人都是有經驗的,處理這些效率很高,可以保證在會議開始前幫你徹底搞定能源的事。所以,在處理完正事的前提下,我想陪著這個蠢弟弟去會議上看看熱鬧,可以嗎?”

廉君看一眼還想阻止費御景的時進,說道:“如果時進答應帶上你,我沒意見。”

“他當然會答應。”費御景把時進的抗議直接無視,繼續問道,“安排給我的書房在哪,帶我去。順便把所有和生意融合有關的資料發給我一份,我需要儘快上軌道。”

廉君喚了一聲卦一,吩咐道:“帶費律師去隔壁的小書房,把整理好的資料帶著。”

卦一點頭,示意費御景跟自己來。

“小進,晚上一起吃飯。”費御景又拍了時進腦袋一下,然後轉身隨著卦一離開了,稱得上是來去如風。

時進愣愣看著關上的書房門,摸摸自己被費御景反覆摧殘的腦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氣道:“混蛋!你會不會聽人說話,我是空氣嗎就直接無視我,別想我帶你去開會!你做夢!”

隔壁,隱約聽到一點吼聲的費御景腳步一頓,之後若無其事地進入小書房,視線在書房裡掃一圈,發現書架上居然放著許多高中課本,眼神一動,問道:“這間書房以前是誰在用?”

“時進,他高考前跟著組織裡的老師在這補過一段時間的課。”卦一回答。

果然。

費御景邁步進入書房,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高中課本隨便翻了翻,發現裡面夾著一張作文紙,拿出來一看,發現居然是一篇得分為零的廢棄作文,而作文題目是《記一次家庭野炊》,忍不住笑了起來。

零分作文,時進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笑著笑著,他又淡了表情,視線掃過作文紙上時進那和過去已經有了很大不同的字跡,慢慢把書本合上——這樣的作文題目,時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拿到分。

“幼稚的作文題目。”他面無表情評價,把課本插回書架上,走到書桌後放下公文包,看向卦一,問道,“資料在哪?”

卦一上前拿出一個u盤放到了桌上。

……

大書房,時進瞪著眼側頭看向廉君,無聲質問。

廉君和他對視,緩聲說道:“我並沒有要求他陪你一起去開會。”

時進見他這樣,心裡的氣嘩啦一下全散了,上前摸了摸他略顯憔悴的臉,不滿嘀咕:“你幹什麼這麼急著處理這些工作,還把費御景提前接過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休息好……”

“我這兩天休息得很好,你別擔心。”廉君安撫,握住他的手側頭親了親。

“怎麼可能不擔心,你這傢伙肯定是打著在身體還撐得住的時候,儘量多處理一些工作的主意……”時進見他又用親暱的動作敷衍自己,有點生氣地捏了一下他的手,但也不忍心再做什麼更過分的事,埋頭在他的檔案堆裡翻了翻,找了幾份自己能處理的,坐下翻了開來,用行動幫他減負。

廉君見狀心裡發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

晚飯的時候,費御景見到了黎九崢,他這才知道黎九崢居然也在島上,而且是一直在島上。他看著努力保持若無其事表情的黎九崢,幽幽說道:“老五,瞞得好啊。”

黎九崢專心吃飯,假裝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跟大哥他們報下平安,他們一直聯絡不上你,都很擔心。”費御景也不為難他,轉而看向明顯在生悶氣的時進,明知故問,“生氣了?”

時進也專心吃飯,假裝自己已經聾了,反正廉君這幾天都在忌口和控制飲食,沒和他一起吃飯,這飯他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費御景靠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兩個一點都不聽話的弟弟,簡直要氣笑了,說道:“都別給我裝傻,說話。”

“我不會帶你去會議的,你太煩了。”時進“聽話”開口。

黎九崢聞言筷子頓了頓,瞄一眼費御景,像是怕費御景沒聽清楚似的,跟著“解說”了一遍:“二哥,小進嫌你煩。”

費御景這下是真的笑了——氣的,把筷子一頓,說道:“嫌煩也沒用,時進,想讓廉君安安心心的治病療養,你最好把我給帶上,不止我,老五你也最好帶上,那個龍醫生肯定是要留下來照顧廉君的,你去開會,身邊沒個可靠的醫生可不行。”

黎九崢聞言一愣,眨眨眼,立刻倒戈,認真說道:“小進,二哥說得對,你一個人去開會太危險了,還是把我和二哥都帶上吧。”

形勢急轉直下,盟友瞬間變成了敵人的狗腿。時進一口飯沒咽下去差點噎死自己,不敢置信地看一眼黎九崢,想罵他牆頭草又怕傷到他脆弱的少男心,最後憋屈地看向費御景,從齒縫裡吐出兩個字:“卑鄙。”

“多學著點。”費御景露出一個屬於社會人的微笑,憐愛地給他夾了塊魚肉,說道,“多吃點,魚肉補腦。”

時進差點沒忍住把筷子戳到他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