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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瘋子

時進放下筆記本和照片, 想了想, 轉而問道:“簡院長, 這次見面之後,我父親和您兒子還有聯絡過嗎?”

簡成華臉上的驕傲淡了淡, 說出了一個讓時進十分意外的答案:“聯絡過, 那是在我和進文來到b市後的第二年年末, 我以前市報的老同事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時行瑞又給市報寫了信, 不是投稿, 就是單獨寫給我的信……我其實是有點生氣的,明白時行瑞這封信大機率是寫給進文的,我不想時行瑞再和進文聯絡,但是進文那孩子一直掛念著時行瑞,總擔心時行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猶豫了一個月, 還是從老同事那把信要了過來,轉交給了進文。”

時進皺眉。

簡進文去b市後的第二年年末?那不就是時行瑞高三上學期的時候?他記得時行瑞父親的身體就是在那個時間節點突然糟糕下去的。

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時行瑞這明顯是遇到了事,心裡情緒沒處發洩, 就又想起簡進文這個溫柔的“垃圾桶”來了, 可那時候的簡進文也才剛做完大手術沒多久, 停了激素藥, 正是一生中最難受的時候, 他自己都還沒緩過來呢, 卻又要被時行瑞用負能量騷擾。

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他真的覺得簡進文認識時行瑞,實在是太倒黴了。

簡成華的表情徹底黯淡了下去,嘆道:“時行瑞在信裡向進文解釋了當時失約和消失這麼久的事,他說他父親得了重疾,他這一年都在陪他父親治病,現在他父親已經被確診為癌症晚期,最多只能再活半年……癌症,又是癌症,進文心軟了,明明他自己那段時間就已經夠難受了,卻還要反過來安慰時行瑞……”

他說到這裡抬手抹了抹眼睛,顯然是在心疼當年的簡進文,說道:“可我又能怎麼辦呢,進文是可憐,但時行瑞也不好過,他初中沒了母親,現在高中還沒讀完,又即將失去父親,他也只是個可憐的孩子而已……那時候網路已經普及起來了,時行瑞在信裡給進文留了個社交賬號,說如果進文原諒他了,就根據賬號去加他,他會一直等著進文。進文看到後,立刻就去申請了個賬號,加上了時行瑞……後來兩人的聯絡我就不知道了,進文不喜歡多說,我每次問起,他都說和時行瑞聊得很好,我也沒法再繼續深問。”

時進再次目瞪口呆。

社交賬號,他怎麼忘了還有這麼個東西!

所以時行瑞不是自高中後就和簡進文斷了聯絡,而是把聯絡轉到了網路上?難怪調查人員什麼都查不出來,畢竟好多早期流行的聊天軟體,現在都已經被淘汰掉了!

天吶。時行瑞居然是一直和簡進文有聯絡的,這、這……時進突然也“這”不出什麼來了,這一點他是真的完全沒有想到。

簡成華還在繼續感嘆,語氣不自覺變沉:“但我是進文的爸爸,他的狀態變化,我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從和時行瑞重新聯絡上以後,進文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還開始頻繁翻閱心理方面的書籍,研究疏導高三學生心理壓力的方法。我不放心,想辦法看了看他們的聊天記錄。我很慶幸我看了,他們的聊天內容真的是太糟糕了,時行瑞就像是個精神分裂的瘋子一樣,語氣一會還是從前的懂禮體貼,一會又變得戾氣滿滿,他指責命運,指責社會,甚至指責進文,我心疼啊,進文又做錯了什麼,醫生說他都活不了幾年了,時行瑞為什麼要來折磨他。”

時進聽得心裡十分難受,猜測時行瑞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心裡存著的對簡進文的矛盾感情。他捨不得簡進文的溫柔體貼,卻又無法接受簡進文的外表甚至性別,那段時間又恰逢時父出事,所以他的情緒慢慢扭曲,變成了一個性情多變的瘋子。

不過這裡面最無辜的還是簡進文,就像簡成華說的那樣,簡進文又沒做錯過什麼,他只是過於善良心軟了一些。

時進在心裡沉沉嘆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因為回憶而痛苦的老人,想了想,起身重新給他倒了杯溫水,放到了他手邊。

簡成華的情緒在激動之後很快回落,眼神發直地發了一會呆,突然回神,又定定看了時進的臉好一會,才又繼續說道:“你真的和進文好像,不止是外貌,連眼神都像……你就是太心軟了,太心軟了……”

他喃喃自語,過了好一會才又恢復理智,抹了把臉朝時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了口水,說道:“我在看到那些聊天記錄之後,第一次強硬地逼進文和時行瑞斷掉聯絡,進文也難得地跟我犟了一次,最後我們父子倆好好談了談,進文答應我,等幫時行瑞撐過了高考,就不再和時行瑞聯絡。”

“但這一等,居然就等了大半年,時行瑞順利結束高考,取得了好成績,進文本來想遵守和我的約定,斷掉和時行瑞的聯絡,但天有不測風雲,時行瑞的父親在他高考結束之後去世了……時行瑞像是瘋了一樣給進文發消息,還總是挑晚上,進文怕他想不開,就陪他熬著,可進文是什麼身體狀況,他哪裡熬得住。”

簡成華的手不自覺收緊,表情也緊繃起來:“我朝進文發了脾氣,沒收了他的電腦和手機,逼他和時行瑞斷了聯絡,還用進文的賬號,給時行瑞發了一段言辭激烈的資訊。我真的是忍不住,進文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我不想他在生命最後還要接觸這麼龐大的負能量,我罵了時行瑞,我罵了一個剛失去父親沒多久的孩子,然後我求他,求他放過進文,我說進文如果再陪著他熬下去,可能隨時就沒了,我捨不得,我就這麼一個孩子。”

時進聽得心裡悶悶的,彷彿也看到了那段兩方都很痛苦的過去,內心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難怪時行瑞從表面上看,像是完全沒有受到父母去世的影響,原來他是把所有的影響,全部轉嫁到了簡進文身上。白天他是優秀堅強的時行瑞,晚上他就是個拼命向別人宣洩負能量的魔鬼。

“時行瑞答應了我的請求。”簡成華的語速又放緩了,說道,“他答應了,他跟我道歉,然後登出了那個賬號,於是我也幫進文登出了賬號。進文很難過,但他總算能好好養病了……其實我後來也後悔了,他們是孩子,不會處理問題很正常,但我是大人,我怎麼能那麼對他們。”

“簡院長……”時進低聲喚他。

簡成華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我後來稍微關注了一下時行瑞的動態,發現他考上了b市的大學,過的還不錯,我告訴了進文這件事,進文看上去像是放了心,從此再沒有在我面前提過時行瑞,但我知道,他不提,只是怕我擔心。其實……我懷疑時行瑞來醫院看過進文。”

時進一愣,連忙問道:“什麼時候?”

“我只是懷疑,時間大概就是在時行瑞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有次提前下班來醫院,那天天氣不錯,進文正和幾個病友一起在醫院樓前的小花園裡曬太陽,我去找進文,晃眼間在花園角落的一個長椅上,看到了一個很像時行瑞的人,他坐的那個位置進文看不到他,但他能把進文看得很清楚。不過也許只是我看錯了,當時我也只是遠遠看了那邊一眼,走近後長椅就空了,我問進文,進文也說不記得那邊曾有人坐著,而且我當時也沒真的見過成年後的時行瑞,只見過一張他登在新聞上的採訪照,所以是認錯人了也說不定。”

簡成華說到這皺眉,然後又很快放鬆了眉眼,繼續道:“不過他有沒有來過都不重要了,大概就在那之後一個多月吧,進文獲得了一筆國外來的醫療資助,換了一家更好的療養院,那療養院只有病人和病人的家屬能進,管理很嚴,時行瑞就算想看進文也看不到了。”

等等,這個時間節點是不是有點問題?

時進埋頭算了算,發現簡進文轉院的時間,剛好就在時行瑞成立瑞行前不久,那之前時行瑞曾因為一個投資案去了國外一趟。

巧合?還是有什麼玄機?

他不得不多想了一下,問道:“國外的醫療資助?您當時有申請過國外的醫療資助嗎?”

簡成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是進文碰到好心人了。以前進文不是很喜歡幫助孤兒院的孩子和兒童嗎,然後其中有個人出息了,考去了國外,偶然聽說有一個公益組織正在安排一筆很大的救助資金,他心裡掛念著進文,就試著幫進文申請了一下,結果沒想到居然成了。當時那個組織還派了個專員過來,給進文安排轉院休養的事情,特別細心。”

時進越聽越覺得可疑,見簡成華一副遇到大恩人的模樣,又不好明著問,只好跟著嘆道:“那這組織可真負責,還派專員過來安排。”

“可不是麼,他們是真的很負責,那個專員是個從國內考出去的高材生,在負責了進文的資助後,一直盡心盡力地幫助進文,還和進文成了朋友。“簡成華說到這眉眼間帶上了一絲暖意,想來是真的很感謝這個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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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進試探問道:“冒昧問一下,這個國外組織和專員的名字……”

簡成華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回道:“那個國外組織已經大變樣了,我只記得它當年的名字,叫希望,就是y語的那個希望,專員的名字叫徐川,那孩子是真的人好,但可惜自進文去世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徐川?!時行瑞的心腹律師不就叫徐川嗎,這總不會是什麼該死的巧合吧!

時進心中大震,忙藉著低頭喝水的動作掩住自己的表情,分好幾次把一口水咽下去,調整好表情後才重新抬頭,艱難問道:“簡院長,我父親在那之後,還有和您的兒子聯絡過嗎?”

簡成華搖頭,回道:“應該是沒聯絡過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進入療養院之後,進文又重新用起了電腦和手機,還時常和徐川聯絡,我因為後悔上次干涉進文社交的事情,就沒再過問這些。不過在進文的葬禮上,我第一次真正見到了時行瑞,他當時已經是個大老闆了,穿著打扮很貴氣,模樣也很成熟穩重,如果不是他主動跟我搭話,我都認不出他來。”

時進瞪大眼,連忙問道:“他當時有沒有說什麼?”

“他跟我道了歉,說他年輕的時候太不懂事。”簡成華嘆氣,有些感嘆,“我當時因為進文的死有些渾渾噩噩的,沒怎麼搭他的話。他看上去不太好,臉色很憔悴,眼神又有點可怕,直勾勾看著進文的墓碑,剛開始的話還聽著正常,後來就亂了,一會說他真的努力過了,一會說他其實已經準備接受了,一會又說已經太遲了,還怪進文怎麼突然就死了,說進文怎麼不知道等等他,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我聽他這些話,就想起了進文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忍不住就吼了他一句……”

時進直覺這大概就是時行瑞後來發瘋的重點,問道:“什麼話?”

簡成華看著時進,眼神帶著點愧疚,說道:“我說如果不是你這個瘋子,進文肯定能多活幾年……他當時表情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眼神也沉沉的,我看得心慌得厲害,就直接走了,這一點是我對不起你的父親,我欠他一句對不起。”

時進頓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嘆氣出聲。

聽到這裡,他大概明白了時行瑞後期那麼發瘋的原因。在經過初期的性別驚嚇和長相驚嚇之後,時行瑞因為家庭的變故,還是忍不住再次和簡進文聯絡上了。然後越聯絡他陷得越深,就在這個時候,他被簡成華強硬斷掉了和簡進文的聯絡,還得知了簡進文因為他身體再次變差的事情。

於是他的感情就這麼被吊在了半空,沒有發洩的出路,也沒辦法自我消化。他不甘心就這麼斷掉和簡進文的聯絡,又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感情和情緒會真的逼死簡進文,另一方面他還在和自己的性向做掙扎,三方拉扯之下,他漸漸走入了死衚衕,把自己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漫長的幾年時間裡,時行瑞心裡肯定經過了一番艱難的掙扎,可能他最後終於戰勝了自己,決定遵從心願去接近簡進文,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了,但簡進文卻突然去世了。

時行瑞再也看不到簡進文,也傾吐不了自己的心聲,宣洩自己的感情了。一切都戛然而止,時行瑞自己排練了一出虐戀情深的戲,然後在他即將登臺的那一刻,被他追逐多年的那個人拋在了原地,走不出困局。

“他確實瘋了。”時進開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一瘋就瘋了一輩子,再也沒有醒過。簡院長,實不相瞞,我上面還有五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的母親,都或多或少地和您兒子有點相像,甚至於我的母親……”

他說到這愣了一下,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裡一下子就駭然起來。

簡進文是簡成華收養的孩子,原主的母親雲進也是個孤兒,他們兩個不僅長得像,還名字都帶著一個“進”字,這是巧合嗎?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他看著簡成華,簡成華也正表情複雜地看著他,說道:“我沒想到時行瑞對進文居然是這種心思,還這麼瘋狂,你……唉,你也是個命苦的孩子,都是孽緣。”

時進低頭,又喝了一口水穩住情緒,低咳了一聲松了松有些發緊的喉嚨,問簡成華:“請問,您兒子的名字,是您給他起的嗎?”

簡成華被問得莫名,點頭回道:“是我給他起的,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只有個工作人員幫起的小名,叫丟丟,我嫌太難聽,就給改了。”

時進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簡進文的名字是簡成華給起的,那雲進這個名字的來歷就顯得更可疑了!

難道雲進根本不是時行瑞偶然發現的,而是早就被時行瑞找出來的完美替代品,被改了那麼一個名字,秘密養在了孤兒院等成年?

這也太變態了!

簡成華見時進表情不對,皺了眉,問道:“怎麼了?”

時進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乾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之前存的原主母親的照片,遞到簡成華面前,說道:“這是我的母親,孤兒,名字叫雲進。”

簡成華有些莫名地朝著他的手機看去,然後在看到雲進的長相後猛地瞪大眼,再次失態,抬手抓住了時進的手機,震驚說道:“這、這是你的母親?你說她叫什麼?”

“雲進,她叫雲進。”時進收回手,認命地問出了一個問題,“簡院長,當初您收養簡先生的孤兒院叫什麼,我想去查一下簡先生的親生父母資訊,我懷疑我的母親……和簡先生存在著某種血緣關係。”

簡成華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消化掉他的話,忙起身翻出了一套儲存得很好的資料,小心遞給時進,說道:“這是我當年收養進文時的手續資料……你,你……”

時進把資料接過來,說道:“我這就去把資料影印一份,謝謝您今天的幫助。”

簡成華擺手,看著時進的臉,表情十分復雜,幾次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都閉上了。

……

孤兒院有影印裝置,簡成華親自幫時進影印了資料,然後送時進出了孤兒院的院門。

臨分開前,簡成華喊住了時進,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身體還好嗎?”

時進被問得一愣,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他這麼問的用意,彎起手臂擠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回道:“很好,一口氣跑五千米不費勁,我今年剛剛高考完,準備考警校,以後去當警察。”

簡成華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卻紅了,看著時進的臉,說道:“當警察好,當警察好,男孩子還是身體結實些比較好……關於你的母親,如果你查出點什麼來了,能不能來告訴我一聲,我就是想著進文一輩子那麼短,如果能有個後輩……”說著說著話語就斷了,像是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超過了。

時進卻立刻接話,朝他笑了笑,說道:“有結果了我一定來告訴您,如果是好消息,我就陪您一起去給簡先生上柱香,好好拜拜他。”

簡成華的表情立刻激動起來,滿眼都是感激,用力點頭應道:“好好好,謝謝你,謝謝你。”

時進看得心酸,回了句不客氣,開啟車門上了車,示意卦二快點走。

卦二立刻發動汽車離開了。

時進看著後視鏡裡逐漸變成黑點的簡成華,臉上的笑容慢慢垮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側身用力抱住了廉君。

“怎麼了?”廉君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輕聲詢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健康真好。”時進聞著他身上的氣息,看一眼腦內屬於廉君的進度條,突然又坐直了身,問廉君,“龍叔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去檢查身體,還有母本的研究到什麼階段了,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廉君看出了他情緒的波動,猜他肯定是從簡成華那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回道:“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能檢查。母本的研究也有了結果,等做完階段性實驗就能開始安排治療,很快了,別急。”

時進的表情放鬆了一些,握住他的手,認真說道:“我不急,咱們慢慢來,不求一下子治好,只求能徹底根治,哪怕過程慢一點也沒關係。”

“好,咱們慢一點。”廉君順著他的話說,儘量安撫他的情緒。

……

時進整理好情緒後,跟大家大概說了一下和簡成華的談話,然後把收養資料拿了出來,說道:“我想查一下簡進文親生父母的資訊和簡進文與我母親的聯絡,還有,派些人過來保護簡成華吧,他年紀大了,我怕他出意外。”

廉君接過資料,應道:“好,我派人去辦。”

“嗯,謝謝你。”時進朝他笑了笑,又說道,“還有一件事……”

廉君:“什麼事?”

“我想見見徐川。”時進開口,心情實在好不起來,“當初他見到我之後反應實在太奇怪了,我總覺得他還知道些什麼,我想去探探他的口風。”

廉君摸了摸他的臉,應道:“可以,我聯絡一下官方那邊,幫你安排一下。”

時進抬眼看著廉君,情緒莫名就走了下神——戀人是大腿的感覺真好。

他又很快回了神,拉下廉君的手握住,低頭揉捏他細長好看的手指——廉君總是這麼幫他,他也該回報對方一點什麼才是。

可是該回報什麼才好呢,他好像什麼都沒有,也什麼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