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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買菜”

時緯崇得到時進的許諾後, 立刻提出了告辭。

時進親自送他出了門, 等徐潔先一步上了車後,才又喊住了他, 引他往旁邊走了兩步,說道:“大哥,過幾天我想單獨約你吃頓飯, 可以嗎?“

時緯崇聽出了他這句“單獨”的意思,側頭看一眼徐潔的方向, 應道:“好, 你定時間和地方, 我會準時到的。”

時進點頭, 考慮了一下, 還是含蓄提醒道:“看住你的母親,別讓她浪費了你的心意。”

時緯崇皺眉, 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問道:“她是不是做了什麼?”

狼蛛和滅合夥演徐潔的事, 關係到狼蛛在道上的聲譽, 時進不好說得太明白,免得時緯崇知道後, 直接捅到了徐潔那裡, 反而壞了事, 於是只回道:“我是看她狀態不對, 擔心她只是表面認服, 暗地裡其實還有其他計較。大哥, 我說過,只要她不再對我動手,那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她過去對我做過的事。但如果她再設計我,我也不是聖人,到時候只希望你別怪我。”

時緯崇聽到這表情又緊繃了起來,回道:“我明白,如果她還是冥頑不靈……我肯定不會怪你。小進,謝謝你。”

“不用謝我。”時進搖頭,又主動上前抱了一下他,在他耳邊說道,“大哥,等這件事情過去了,瑞行還是你的,別告訴徐潔。”

“緯崇!”那邊車內的徐潔看到兩人又抱在了一起,忍不住推門下了車,朝著這邊喚了一聲。

時進順勢退開身,冷冷看她一眼,也不避開時緯崇,直接警告道:“別做什麼小動作,我可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好擺弄的小孩子。你敢動歪心,我就敢直接弄死你。”說完朝著時緯崇點了點頭,轉身上了會所大門口的臺階,推上廉君的輪椅,頭也不回地朝著會所內走去。

該說的他都說了,態度也擺出來了,這之後事情將如何發展,就看徐潔在經過時緯崇的妥協後,會不會找回一點她身為母親的良心了。

時緯崇被時進在耳邊說的話弄得愣了一下,一時間居然沒太在意時進說給徐潔聽的死亡警告,看著時進的背影,眼中情緒十分復雜,有感動、有愧疚、有不知該如何回報的無措……總之是百感交集,但等他側頭看到徐潔站在車邊,沉沉看著時進背影的表情時,他的心又涼了下去。

“媽。”他喚了一聲,實在擺不出溫和的表情,說道,“時進背後站著廉君,廉君背後是滅,他不是你能動的。趁著現在小進還心軟,還願意認我這個哥哥,收手吧,你過去已經錯得夠多了。”

徐潔不敢置信,恨之欲狂,說道:“你居然還幫他說話?你沒聽到他剛剛說的話嗎,他說要弄死我,你到底——”

“他說要弄死你的前提,是你先想害他,你想嗎?你真的想再對小進動手嗎?”時緯崇冷冷反問。

徐潔被車身遮擋的雙手瞬間緊握,面上卻硬是擠出了一個難過的表情,側頭說道:“我……哪裡敢想,你昨天已經把利害關係擺得很清楚了,還發動你爺爺奶奶,收了我名下所有的東西……緯崇,媽媽很愛你,這一點絕對不會變。”

時緯崇見她這樣,心裡又有點難受,卻硬是忍著沒有安慰她,說道:“但願如此。上車吧,等這次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去國外挑個好點的地方定居,以後我也過去陪你。”

陪什麼陪,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徐潔本能地想像以前那樣教育時緯崇,但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又忙把話嚥下,只點了點頭,重新上了車。

會所二樓,卦二看著時緯崇的車開離會所,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說道:“繼續盯著徐潔,隨時彙報她的動向。”

……

一天後,盯著徐潔的人反饋了訊息過來,說時緯崇把徐潔關在了家裡,並喊了幾個徐家長輩輪番上門找徐潔談話,同時開始著手安排送徐潔出國的事。

時進聽到這個訊息後,立刻明白時緯崇是把他昨天的建議聽進去了,準備直接送走徐潔,不給她作妖的機會,但是……他看一眼自己卡死在970沒有動的進度條,沉沉嘆了口氣。

沒用的,徐潔還是沒死心。

當天晚上,在廉君授意下,狼蛛的人給徐潔打了個電話,表示已經考慮好了,可以安排徐潔參與到單子中去,但要求徐潔必須聽他們的吩咐,不能亂來。

這是時進給徐潔的最後一個懸崖勒馬的機會,如果徐潔在這裡表示要收手,並真心實意地熄了害他的心思,那麼他可以看在時緯崇的面子上,暫時放過她。

但可惜的是,面對狼蛛的資訊回饋,徐潔表現出了十分滿意的態度。狼蛛負責人為了保險,還又確認了一遍她是不是真的要下單,徐潔毫不猶豫地說了是,並催促狼蛛儘快動手。

“情況就是這樣。”魯珊在電話那頭說著,問道,“你們想什麼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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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君沒有回話,看向了時進。

時進垂眼沉思,也沒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守在另一邊的卦二,問道:“時緯崇給徐潔定的是哪天出國?”

“四天後,時緯崇並沒有遮掩自己的動向,這些很好查。”卦二回答。

四天後……時進手指動了動,回道:“那一個星期後動手吧,一個星期後我會找機會出門一趟,方便你們抓我。”

四天後對一個星期後,這個時間差,時進是還準備給徐潔一個放棄的機會嗎?如果四天後徐潔出了國,和國內斷了聯絡,那麼狼蛛在聯絡不到客戶的情況下,是可以單方面取消單子的。

卦二若有所思,看一眼時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有說話。

“那就這個時間。”廉君幫時進拍了板,對魯珊說道,“讓你們的人注意一點,別傷到時進。”

魯珊語氣立刻變得嫌棄起來,拉長著調子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都囑咐一萬遍了,那到時候再聯絡……對了,小進是吧,告訴你一個秘密,廉君直到十五歲都還在尿床。”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書房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卦二低咳一聲,逼自己不去看廉君瞬間黑掉的臉色,起身說道:“卦一那邊還有工作需要我幫忙……我先走了,你們忙。”說完頭也不回地溜了,還體貼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那個,其實……”時進忍住笑去摸廉君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認真說道,“其實我十多歲的時候也還會尿床,這沒什麼的,很正常。”

廉君側頭看向他,淡淡問道:“你信了魯珊的鬼話?”

居然都不喊魯姨,直接喊名字了,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時進虎軀一震,立刻搖頭說道:“不信,我當然不信。魯珊是敵對組織的首領,她那樣說就是想抹黑你的形象,影響你在滅的威信,大家都很聰明,不會上當的!”

廉君拒絕這顆糖衣炮彈,掃一眼他的臍下三寸,滑動輪椅往書桌那邊去,淡淡說道:“晚上在床上等我。”

時進聞言蛋蛋一緊,緊接著心裡一蕩,因為徐潔而變糟的心情瞬間多雲轉晴,厚著臉皮膩到廉君身邊,期待起晚上來。

……

又是三天時間過去,這期間除了時緯崇外的時家其他幾個兄弟,全都電話和時進聯絡了一次,表示已經擠出了時間,近期會去b市一趟,想和時進見一次。

時進全部應下,但沒有和他們定具體的見面時間。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時緯崇送徐潔出國的這一天,意外又不意外地,時進等到了徐潔在家中吃安眠藥自殺,被家中保姆及時救回,需要住院治療,只能暫緩出國計劃的訊息。

時進放下手機,看向自己穩在970沒動的進度條,抬手按住額頭,擋住了眼中的冷意。

有些人,看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已經不用再心軟了。

他放下手,拿出手機,選擇了費御景等人的電話號碼,群發了一條約他們在會所吃飯的簡訊,時間定在了與狼蛛約定好的行動當天。

時間轉眼來到行動這天的早上,時進主動給時緯崇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其他幾兄弟會一起來會所吃飯的事,然後邀請時緯崇也過來。

時緯崇的聲音裡帶著疲憊,回道:“我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過去,這邊出了點事。”

時進心裡瞭然,面上卻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出什麼事了?很嚴重嗎,要不要幫忙?”

“不是什麼大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時緯崇強撐起精神回答,問道,“御景也會回來嗎?我這幾天有點忙,都沒時間和他們聯絡。他們會留幾天?我再抽個時間請大家一起吃頓飯吧,大家好好聚一聚,聊一聊。”

“不知道,四哥是休假過來的,應該會多留幾天。五哥自己當老闆,時間也比較自由。二哥和三哥比較忙,他們不一定會在b市留很久。大哥你今天真的不能來嗎?”

時緯崇聽他語帶期待,猶豫了一下,回了句儘量,表示如果最後決定去的話,會提前給他打電話。

時進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淺淺吐了口氣,起身提上自己的揹包,告別廉君,和卦二一起出了門,去超市為今晚的飯局“買菜”。

……

車開出會所後,卦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幹嘛把你哥哥們全部喊過來,不怕節外生枝?”

“不怕,我就是想讓他們親眼看看,想害我的人最後會落得一個什麼樣下場,徹底掐滅他們以後對我動手或者與我為敵的可能。”時進回答,一點不遮掩自己的小心思。

卦二聞言咋舌,搖頭說道:“你之前反覆給徐潔機會的時候,我覺得你這次的事情處理得實在太過心軟,不夠利落。但現在聽你這麼說,我又覺得你其實冷靜到可怕,還知道趁機給其他幾個兄弟一個威懾,時進,我都快看不懂你了。”

時進故意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說道:“所以別惹我,小心哪天我給君少吹耳邊風,害死你!”

“就你?”卦二一愣,然後輕蔑地笑哼一聲,又搖了搖頭,一副不願意再和弱智交流的模樣。

時進也冷哼一聲,然後也安靜下來,低頭翻著手機裡和費御景等人的聯絡簡訊,在心裡沉沉嘆了口氣。

真的不是他冷靜到可怕,而是他怕,怕進度條再生出什麼波折來。這次喊其他幾兄弟來看徐潔的下場,目的其實不是威懾他們,而是威懾他們背後的母親們。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心臟沒那麼強大,再來一個徐潔這樣的人,他可受不了。

而且他也想讓時緯崇親眼看看徐潔內心的惡意到底有多濃多重,免得在他動了徐潔之後,時緯崇心裡對他留有疙瘩。

人心易變,他得多加幾道保險,雖然這樣做對時緯崇來說,有點過於殘忍。

……

一個小時後,卦二和時進買好了菜,開車回返會所。路上,他們遇到了一波伏擊,最後卦二“重傷”,時進失蹤。一切都在計劃中,時進把手機丟在原地,告別身上沾滿血漿的卦二,被狼蛛的人“綁”上了車,帶離了伏擊地點。

一個小時後,廉君在卦二的手術室前,用時進的手機,給時緯崇撥了個電話。

“時進在買菜的路上被人綁走了。”電話接通後廉君直接開口,聲音淡淡,沒什麼情緒,但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十分危險,“最好不是你母親做的,否則我要她生不如死。”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廉君面前的影片電話裡,時進放下提詞板,對廉君的演技給予了肯定,說道:“不錯,盡得我的真傳。”

廉君略顯無奈地看著他,放下手機,說道:“我會儘快去接你。”

魯珊突然從時進身側探身進鏡頭,朝著廉君嫌棄地擺了擺手,說道:“得了得了,說得好像你物件在我這裡會受到欺負一樣,掛了,有事再聯絡。”

卦三看著黑掉的螢幕,十分意外:“魯珊親自來b市了?”

“滅和狼蛛的友好關係不宜被外人知道,這次的合作她當然要過來親自盯著,免得出什麼差錯。”廉君回答,吩咐道,“回會所,分別給費御景等人打電話,告訴他們時進被‘抓’的事,引他們到會所集合。”

卦一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去辦了。

……

同樣是醫院,時緯崇在接到廉君的電話後整個人都懵掉了,然後想也不想就快步回了身後的病房,看向正靠在床上翻雜誌的徐潔,質問道:“小進失蹤了,是不是你做的?他人在哪!你想做什麼!”

徐潔聞言一愣,沒想到狼蛛的動作會這麼快,心裡一喜,面上卻做出迷茫和受傷的樣子,眼眶一紅,側過頭就哭了,說道:“緯崇,我沒想到你已經這麼不信任我了,我才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回來,半條命都快沒了,時進出了事,你居然第一個來懷疑我?你也說了時進找的那個男人是個混黑的,那他出事不是很正常嗎?我……反正我說我醒悟了你也不信,那我還是去死了算了。”說完就要下床,想去摸茶几上放著的水果刀。

時緯崇心裡一緊,忙上前攔住她,到底不願意相信真的是她做的,壓下心急把她送回病床上,皺眉看著她,說道:“媽,我最後再信你一次,最好不要是你,不然這次連我也救不了你。”說完鬆開徐潔,轉身拿走茶几上的水果刀丟到外面的垃圾桶裡,喊來護士看住徐潔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潔看著他離開,想起他這幾天的辛苦,心裡有了短暫的動搖,又很快全部收斂,抬手攏了攏頭髮,看向推門進來的護士,說道:“我突然胃有些不舒服,幫我喊一下醫生吧。”

護士信以為真,點了點頭,轉身幫他喊醫生去了。

徐潔趁機直接掀被子起身,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朝著病房外走去。

……

時緯崇趕到會所的時候,費御景和黎九崢已經全部到了。

“情況怎麼樣?”時緯崇一進門就詢問開了,表情焦急。

廉君淡淡看他一眼,說道:“時進是在買菜回會所的路上被人伏擊抓走的,陪他一起出門的卦二重傷,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暫時沒法從他那問出訊息。伏擊現場沒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路邊的監控也被提前損壞,對方明白是有備而來。”

也就是說,情況很不好。

勉強還算冷靜的費御景聞言狠狠皺眉,滿臉不贊同地看向廉君,壓著脾氣說道:“買菜?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居然讓時進只帶著一個人出門去買菜?時進原來還需要負責做這種雜活?”

“會所當然有自己的採購,他特地親自出門買菜,是為了晚上更好地招待你們。”廉君把他這個問題懟回去,然後頓了頓,繼續說道,“讓他只帶著一個人出門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保證會把他安全救回來,這次無論是誰在打他的注意,我都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說完看一眼時緯崇,滑動輪椅轉身離開。

時緯崇被他懷疑冷漠的眼神看得身體一僵,雙拳慢慢握緊。

廉君走後,費御景朝著時緯崇看去,皺眉問道:“你的母親……”

“她說不是她。”時緯崇打斷他的話,表情緊繃,像在告訴他,也像在說服自己,強調道,“她這幾天一直住在醫院裡,我親自看著,不可能會做什麼。”

費御景冷冷說道:“可要害時進,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你母親上次想害時進的時候,是讓徐川下單給了暴力組織,讓暴力組織動的手。”

時緯崇表情一黯,說不出話來。

“都怪我,是我跟小進說想吃他親手做的菜,他才會親自出門買菜的。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會出門,也不會被壞人找到機會。”黎九崢突然開口,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費御景聞言一僵,想起他之前和時進的簡訊對話,用力閉了一下眼,難得放縱自己讓情緒失控,低咒了一聲該死。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時緯崇一愣,忙掏出手機接通,然後在聽清對面的人說的內容後,表情唰一下變了,說道:“你說我媽不見了?你確定?她會不會是去散步……該死!”

他掛掉電話,轉身朝門外跑去。

費御景和黎九崢都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起身跟上。

……

麵包車內,被“綁架”的時進安安穩穩地坐在後座上,正光明正大地偷聽魯珊和下屬打電話。

“接到了?那帶她去一號倉庫吧,在路上多繞一會,拖拖時間。”魯珊說完掛掉電話,一側頭就對上了時進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視線,挑眉,問道,“小鬼,這坑人的法子是你想出來的?腦子挺活泛啊。”

時進聽不出她這話是誇還是貶,於是直接跳過這個問題,自來熟地問道:“魯姨,徐潔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你倒是嘴甜。”魯珊似笑非笑,倒也沒阻止他跟著廉君喊自己魯姨,回道,“徐潔已經從醫院溜出來了,現在也在去一號倉庫的路上,你想怎麼玩她?”

這話怎麼聽著有那麼點歧義。

時進繼續忽略她這奇怪的用詞,一臉正直地回道:“面對徐潔這種心理不太正常的敵人,身體上的打擊是沒什麼用的,我們必須在心理上擊垮她。”

魯珊來了興趣,問道:“所以?”

“所以我準備搭臺子讓她演戲。”時進誠實回答,看上去十分單蠢無害,“她現在只是半瘋,在我幾個哥哥趕過來之前,我得想辦法讓她全瘋。”

魯珊看著他年輕朝氣的臉龐,聽著他元氣滿滿的聲音,突然覺得後背有點毛毛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對時進有那麼點認知上的偏差——廉君這個看上去十分老實的小戀人,本質好像和廉君是一樣的,蔫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