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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 128 章

此為防盜章  瑪爾屯氏嘴唇動了動, 酸道:“有甚麼法子, 人家又是嫡又是長,原配正室生的,四爺自然放在心尖尖上疼著。”

“可他不是長啊!”阿克敦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默了默,嘆道:“咱們家裡養著蘇景十七年,說句不怕你恨的話, 起初我是真不樂意, 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但這孩子,讓人不能不喜歡, 學甚麼都快,學個文罷,松山書院那王先生的脾性, 誰不清楚, 最厭惡咱們滿人,可蘇景他都破例收了做關門弟子, 兩年前要快嚥氣了, 硬是撐著等蘇景回來, 一座樓的書都給蘇景了, 親兒子都沒留。那陳知府每回見了我,就道可惜蘇景是滿人,沒法子去參加他們的大科考,要不三元不在話下。咱們總兵大人吃酒時也唸叨,埋怨我一直不肯鬆口, 要不他早就栽培蘇景做武將了,就蘇景的身手本事,要早幾年從了軍,指不定如今比我官職還高呢。”說著說著阿克敦苦笑,“外頭人都道畢竟不是親生的,我是唯恐蘇景出頭讓老大老二他們丟人,可誰知道,我是怕啊!”

怕甚麼呢,怕蘇景一旦入了官場,那就是想低頭都不成,只要他人往那兒一站,便引人注意,到時候一路往上,惹了哪個宗室貴人的眼可怎麼辦!

瑪爾屯氏依舊不開口,只阿克敦一個人唸叨。

“我知道你憋屈,我也憋屈,咱們蘇景的品行,又是龍子鳳孫,偏偏呆在揚州天天跟商人打交道。若這孩子平庸便罷了,這般爭氣,真是,真是……”真是叫人不甘的很!

“他前兒出門碰著九爺和十六爺他們了。”瑪爾屯氏突然出聲說了一句,接著不等阿克敦說話,捂著嘴哇的哭了起來,“阿大跟去的,回來道望江樓上房間不夠,他給騰出來,結果門口撞上九爺,人家心裡不舒坦,他在地上給人跪了半個時辰,九爺問清他是哪家的,一口一個奴才罵他,說是騰房慢了。要不是十六爺攔著,還得挨兩鞭子。”瑪爾屯氏捶著胸口大哭道:“咱們挨打受罵不要緊,本就是皇家的奴才。可蘇景不是啊,他,他是……若不是養在我們這兒,他怎會受這樣的委屈!”雍親王的長子,就是庶出的,九爺一個貝子如何敢這般對待呢?

“認!”阿克敦聽罷,猛然站起,拍著桌子臉色漲紅道:“老子豁出去了,與其孩子受氣,全家窩脖子提心思過一輩子,不如認了!”

哭聲戛然而止,瑪爾屯氏猶豫的望著阿克敦,“真,真要認啊?”雖說這是日思夜盼的事情,可事關重大,誰知道皇上認為這是忠是奸,萬一要是認定家裡包藏禍心,故意挑唆皇子後宅就糟了。

“認!”阿克敦只是猶豫了一下,滿面肅然點頭道:“就像你說的,不認咱們不甘心,且心裡一直壓著這事,生怕哪天翻出來,這麼提心吊膽的,甚麼時候是個頭呢。不如主動說了,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說完他自失一笑,“你也不必憂心,這麼些年我也看出來了,皇上是個仁君,只要忠心,未必不能容忍咱們,皇上聖明,難道還不知道當年我們為何不敢送孩子回去?就是下了四爺的臉面,咱們還他個兒子,他又能如何。再說了,我在揚州這麼多年不是白呆的,江南,且不是四爺手面罩得住的地方。”

還有些話阿克敦沒有說出來。皇上要做仁君不假,但假如蘇景長大吃喝嫖賭,是個紈絝廢物,他也不想費心思,皇上也不會認,畢竟皇家人太多了。但蘇景太出色了,出色到他想拼著全家的命搏一搏,出色到他有七成的把握看準皇上一旦見著蘇景,確定蘇景身份後就捨不得不認這個孫子。便是四阿哥,在太子之位再度搖搖欲墜的時候,這麼個兒子,他又捨得不要麼?

女人啊,爭得是後院那口氣,男人,眼界是不一樣的。

坐在瑪爾屯氏與阿克敦屋頂的蘇景從頭至尾聽了這麼一場,回憶起三天前在望江樓那一幕,心底跟著翻覆。

他不是個不能低頭的人,前世從孤兒拼出一副產業,他什麼樣的冷臉沒看過,什麼樣的折辱沒有承受過?但他終究成了贏到最後的人,曾經吐唾沫在他臉上,曾經拍著他臉肆意謾罵的,最後連跪在地上給他擦鞋的機會都沒有。也許人一旦登過頂,再掉下來就難以接受,即便是他。否則事後他何以泛舟湖上,連飲三百杯呢。

京城啊……

夜幕重重,星辰點點,蘇景躺在房頂,目光放空,心似乎已飄到那個歷盡劫難又無數次重返繁華的古都。

罷罷罷,既不想受氣,又不能造反,身背因果,看樣子只能去京城見識見識了,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再學到些東西。

拿定主意,蘇景運起輕功踏無痕,身姿舒展,腳不沾塵,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眨眼之間,已回到自己院中。

“五日後聖駕起行,不用先動天地會的人了。”原本收到道上傳來的訊息,道天地會打算在聖駕出揚州後在水道行刺,他是打算殺幾個漕幫的內應,再殺兩個天地會得利的人,讓動靜小一點就不管的。反正行刺成不了,不過是漕幫在揚州勢力甚大,讓漕幫攙和進去,揚州官員就不易脫身。只要揚州地界不出事,他不管康熙要砍誰的腦袋。但既然要認祖歸宗,就先救個駕罷。

阿大得此吩咐,眉頭都沒皺,抱拳下去安排。之前公子發話,人已經釘死這兩天就要動手了,這會兒還得親自走一趟,別讓手底下那幫人早早把人弄死了。

狗屁文友,其實人家就是把何正望當傻子,混吃混喝。反正是滿人,不坑白不坑啊……

至於滿榜的屢試不中……

世祖入關後復開科舉,以收天下士人之心。而能用滿人治理江山,大清的皇帝還是更想用滿人的,號稱最喜漢學的世祖爺也不例外。故此,為讓滿人向學,世祖又將科舉分為滿榜與漢榜。漢榜自然是漢人,滿榜,卻並非只有滿人能考,蒙古旗,漢軍旗,甚至回人,都能考。並且世祖當年也知道旗人與漢人比起來,文化功底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旗人科舉比之漢人科舉,取中要求一降再降,而且漢榜與滿榜參考的人數相差多,錄取名額卻一樣多!

即便如此,滿榜能中進士的也沒幾個,旗人有朝廷每年給予的歲銀,好歹能填報肚子。有門路的,完全不用科舉就可以做官,沒門路的,也沒錢讀書習字,更沒那個耐心,還不如投軍營呢?所以到現在,滿人中堅持到最後中進士的就兩個,何其尷尬。

可如今,又出了一個辛苦攻讀卻把家都讀窮了仍甚麼都中不了的……

跟隨蘇景多年的石榮與石華雖不是讀書人,但一直見蘇景過目不忘,隨意施為就能征服江南各方大儒士子,鬥文比詩不落下風。江南幼有才名,號稱七世書香出身的解元徐平文只與蘇景鬥了一篇賦,就甘拜下風了。所以他們從來不認為讀書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此時見到何正望這樣的,都有點替對方難過。

“哦?”但學霸端貝勒面對如此學渣仍然十分淡然,他端起茶吹了吹,不動聲色道:“接著說。”

“額奔可能也知道何正望的能耐,臨死前去佟家求見了一等公佟國維的正室赫舍里氏。赫舍里氏乃是額奔的姑母,額奔的父親色別克是庶出,不過額奔親祖母當年正是赫舍里氏生母巴爾答氏的陪嫁,色別克從小就養在巴爾答氏跟前,故此與赫舍里氏這個嫡出妹妹感情深厚。赫舍里氏念及舊情,讓人給侄孫安排了個差事。但何正望一心痴迷漢學,想透過科舉進身,二十來年過去,官位反而越來越小,最後只能到禮部做個沒品級的鑄印局使。何正望的正室哈達納喇氏眼見家裡困窘,就在院子裡修了一堵牆,劈出一半屋子租給在京師溫書等待科舉的學子,每年能得兩個錢添補。一等公夫人也常常讓人送些銀子過去,只是都被何正望買了書。”

一個讀書讀傻了的,真是這樣,倒不足為慮。

但蘇景還是對隆科多今日異常的出面奇怪,細一想,旋即發現自己著相了。

混在朝堂的人,都是野心家,而野心家,十之八九必然喜歡投機,至於剩下不會隨意出手的,那得是自己阿瑪那種能忍到最後的,這便是勝利者了。

自己為何一意斷定隆科多出面是為了何家,也許是為了自己呢?也許佟家或者只是隆科多一個人發現自己,又或許是雍親王府有投注的價值,故此在那何家女打出親戚招牌後,隆科多才捏著鼻子過來說情。他不是想幫何家,他是想向自己表明,佟家絕不會與自己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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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意思!

自己一個才回京的皇孫,竟然就讓大名鼎鼎的隆科多看在了眼裡?佟國維,可應該是支援那位賢王的,隆科多此時又是否已經按照歷史投了自己那位阿瑪?

在自己出面動內務府前,或許應該試一試佟家,至少要試一試那位,八叔?

蘇景正在心裡思量,石華又說起一樁事。

“主子,奴才今日到何家,還發現了一樁稀罕事兒?”

石榮看著擠眉弄眼的弟弟,恨不能一巴掌呼在他臉上。就是這個脾性,所以到如今明明一身功夫是兄弟四個裡最好,偏偏老三老四都放出獨擋一面了,他卻不得不把人放在身邊親自盯著,唯恐壞了主子的事。

眼下還敢在主子面前賣弄玄虛!

看石榮臉色發黑,石華不敢耽擱,忙老老實實道:“主子,何家隔壁住的不單是學子,還有一家姓吳的人,是名婦人帶著一兒一女並一個丫鬟和一個啞巴婆子。奴才今日探了何家原本要走,卻發現吳家的丫鬟來跟那何三姑娘借銀子,說是吳家的姑娘生病了,何三姑娘像是與那吳姑娘十分親近,就追問起吳夫人的去向,那小丫鬟只道吳夫人被二夫人帶走了,二夫人是誰,任憑何三姑娘追問,都不肯說。何三姑娘也有些古怪,她拿不出銀子,竟不肯向何夫人求助,跑去將自己的長命鎖翻了出來給小丫鬟,讓她死當。因這種種不同尋常之處,奴才從何家出來,就墜在了那吳家叫夕照的小丫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