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射擊訓練場】
路德維希答應教伊曼學習射擊, 從秘境出來後, 他便建了一個“射擊訓練場”的房間把伊曼拉了進去。莫涵也想觀摩一下這位“獵人”隊友的槍法, 便跟著伊曼一起進入房間。既然莫涵去了, 洛非自然不會缺席。
弗蘭克去接女朋友，提前下線，剩下的四人都來到了射擊訓練場。
在訓練模式中, 玩家可以自由選擇場景和武器, 訓練場的存在也是為了讓一些新手玩家儘快適應遊戲環境。
路德維希選的是最簡單的“訓練室”場景, 大概有一百平米, 一面牆的落地玻璃讓整個室內光線明亮, 前方豎著一排靶子，有靜止的、也有移動的, 每個射擊靶上都有十圈圓環, 最外圈是1環, 射中正中間的靶心就是10環評分。靶子的位置、距離、移動速度都可以調整。
路德維希問道：“你想練什麼槍？”
伊曼很積極地走到射擊處, 拿起了一把狙-擊-槍，道：“我直接練狙擊行不行啊？”因為他今天看見這位隊友遠距離狙殺蛇王，並且繞後狙殺三位玩家, 那種千里之外射殺敵方的感覺特別帥氣。
路德維希點了一下頭：“可以。”
說著便走到伊曼的身後, 伸出手輕輕抬了一下伊曼的手臂，糾正著對方的動作：“手臂抬高一些。”
伊曼突然覺得心跳開始加速, 全息遊戲裡的接觸非常的逼真，他今天又正好穿著短袖，剛才男人拖住他的手臂時, 從對方手指上傳來的微涼的觸感，讓伊曼有一瞬的失神。男人的聲音依舊冷若冰霜，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可被對方碰觸的那一刻，伊曼卻有些心猿意馬，近距離看，更覺得這個人帥得離譜，五官精緻得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而且男人身上那副高冷、禁慾的氣質，特別吸引人。
發現伊曼在走神，路德維希輕輕挑了一下眉尾，道：“專心。”
伊曼的心跳得更快了，立刻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按照他的指示做好動作，道：“是這樣嗎？”
耳邊傳來對方低沉好聽的聲音：“嗯。先開鏡觀察目標，瞄準遠處的靶心之後再開槍。”
伊曼照著他的說法做，眯著眼睛瞄了半天，然後說：“靶子好高啊，我仰起頭瞄半天，脖子有點酸。”
路德維希：“……”
不是靶子好高，而是你矮。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地調整了一下靶子的高度，將它調到能跟伊曼視線平齊的位置，然後說：“再試試。”
伊曼笑著點點頭，閉上一隻眼睛使勁瞄，瞄了一會兒覺得對準了，便立刻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耳邊緊跟著響起系統提醒：“子彈脫靶。”
路德維希：“…………”
這靶子距離他只有不到二十米，而且還是靜止的，這都能脫靶，說明這傢伙對槍法真是一竅不通。
厲害的狙擊手能狙中百米以外的移動目標，菜鳥卻打不中二十米的靜止靶子。
路德維希從伊曼手中接過槍示範了一下，淡淡地道：“開鏡，十字中心點瞄準前面的那個靶心，然後再開槍。”
槍聲響起，系統提示：“十環。”
伊曼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十環就是最最中心的那個點對吧？你打出去的子彈居然沒有絲毫偏差嗎？”
路德維希把槍遞迴給伊曼，道：“距離這麼近，而且還是靜止的目標，這都偏差的話，我的射擊考試根本不可能合格。”
伊曼的臉微微一紅，道：“哦。那我要是去考試，肯定不合格了。”
路德維希：“你連考場都進不去。”
伊曼：“………………”
要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啊？
不過，被打擊的伊曼倒是燃起了熊熊鬥志。他突然發現，這個冷冰冰的傢伙越是打擊他，他就越是興奮，他也挺困惑的，難道他是個抖m體質，喜歡這種被人堵得說不出話的感覺嗎？
***
旁邊，莫涵和洛非坐在休息區，看路德維希教伊曼學狙擊。
看了一會兒後，莫涵也忍不住說：“我對狙擊槍不太瞭解，我也順便學學。”
他站起來走到伊曼的旁邊，拿起另一支槍想學著射擊，洛非立刻積極地跟過去，問道：“你以前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嗎？”
莫涵點頭：“狙-擊-槍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用來躲在暗處偷襲別人，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反而用著不方便。我小時候練習射擊，只是為了防身，學的是最便攜的手-槍，所以我手-槍玩的比較好，其他的槍械水平一般。”
這也在洛非的猜測之中。
莫涵顯然專門練習過槍法，但他每次在遊戲裡都只用手-槍，對衝鋒、狙擊等槍械並不太擅長。
洛非微笑著道：“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從頭教你。”
莫涵點頭：“好啊。”
洛非道：“要不我們出去，另外建一個訓練室吧。”
莫涵疑惑地回頭看他：“就在這裡不行嗎？”
洛非解釋道：“四個人在一起的話太吵了，我還是單獨教你，那樣學得更快。”
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是伊曼開了槍，又打歪了，好在這次沒脫靶，打了個最外圈的一環。
莫涵輕輕笑了笑，道：“好吧，我們出去。”
於是，洛非又另外建了個房間把莫涵拉進去。
——還是獨處比較好，洛非可不想和伊曼、路德維希待在一個訓練室裡。
莫涵進入房間後就很自然地走到射擊臺，拿起了一把狙-擊-槍，他剛才看見“獵人”指導伊曼，已經記住了正確的動作，照著記憶舉起了槍，一邊問道：“我這個姿勢對嗎？”
洛非站在他身邊，讚賞地道：“你很聰明，一學就會。”
莫涵道：“對準了目標，然後就是開鏡、瞄準、射擊對吧？”
洛非點頭：“嗯，你先試試看。”
莫涵閉上左眼，用右眼瞄準了靶心的位置，手指輕輕扣動扳機，子彈射出，系統提示：“9.0環！”
閉著一隻眼睛舉起槍認真瞄靶心的莫涵，真是好看得過分，洛非看著他的側臉，目光根本就無法移開。
莫涵射完一槍後，淡淡地道：“不難。”
第一次用狙-擊-槍他就射中了9.0環，確實比他想象的要簡單。
洛非聽到他這麼說，便微微笑了笑，柔聲說道：“你有射擊基礎，射這種靜止的目標當然不難。但是，狙擊手一般都要埋伏起來，去狙擊超遠距離的移動目標，瞄準遠距離的移動目標可不容易。”
莫涵理解地點了點頭：“那倒是。實戰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人傻站在原地等著被射死。”
洛非說道：“狙擊其實有很多種方式，要不要我給你詳細地介紹一下？”
“好啊。”莫涵放下槍，回頭看向對方，認真地聽著。
洛非調整了訓練室的系統，清除前方靜止的射擊靶，設定成“射擊靶隨機出現”的模式。
然後他順手拿起莫涵放下的那支槍，一邊解釋一邊給莫涵做示範動作：“首先是卡點狙擊，就是我們最常用的方法，狙擊手佔據一個有利的地形，開鏡預瞄敵人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然後靜靜等待敵人出現，在目標出現的一瞬間開槍擊殺。”
這時候正好有一個射擊靶突然從右側移動過來，洛非提前開鏡，預瞄準靶子可能出現的方向，在靶子出現的那一刻果斷扣下了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準確射中了靶心——10環！
莫涵讚道：“厲害。”
這反應都沒超過1秒，幾乎是目標出現的瞬間就被他狙中，而且是移動中的目標，居然也能正中靶心打出10環的成績！
洛非微笑著放下槍，回頭看向莫涵：“明白了吧？卡點狙擊就是狙擊手提前在有利的地形等待獵物，玩冒險遊戲的時候，我們可以選屋頂、路口等視野比較開闊的位置，將出現的敵人瞬間射殺。”
莫涵點頭：“嗯，我在遊戲裡見過的狙擊手幾乎都是提前卡點埋伏。”他頓了頓，問道，“還有別的技巧嗎？”
洛非道：“還有閃狙，這是一種伸縮快速打法，包括平閃和蹲閃。平閃一般是障礙物比較高大，比如雕像、石柱等，狙擊手藏在障礙物的後方，預判敵人出現的位置，迅速平移，開鏡狙死對方，然後閃身躲回障礙物的後面。蹲閃，則是障礙物比較矮小的情況下，像是斷壁、箱體等，狙擊手需要蹲在障礙物的後方，起身狙擊然後立刻蹲下。這兩種技巧，在混戰當中會比較常用。”
洛非一邊耐心解釋，一邊快速做著示範。
莫涵站在旁邊認真學習，他發現，這位f先生的射擊技術確實是專業級的，在躲在障礙物的後方閃狙的情況下，居然也能立刻射中移動中的目標，而且，得分從來沒有低於9.6環。
莫涵按照他的動作試了試，結果，這次居然連靶子都沒射中，直接打到了牆上。
系統提示：“子彈脫靶！”
莫涵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卻故作平靜地道：“閃狙好像有點難。”
洛非微微一笑，右手輕輕扶住莫涵的腰，左手則拖著他的手臂，一邊糾正他的動作，一邊解釋道：“在閃出去開槍的時候，一定要保證身體處於靜止狀態，不然彈道就會偏移。你剛才閃出來的時候，身體都歪了，視野也是歪的。”
莫涵並沒有介意彼此的身體接觸，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瞄準靶子這件事上。
他按照f先生糾正的動作重新試了一遍，這次倒是打中了靶子，可惜只有5.5環。
洛非道：“我當初練的時候，閃狙練了一堂課才能打中，你的學習能力很強，進步非常快。”
莫涵被誇得心情愉快，接下來又做了幾組動作，命中率漸漸提升，最好的成績也能打中8環左右。
這個成績放在遊戲裡狙擊敵對玩家的話，射中對方的要害還是不成問題的。
洛非接著說道：“再教你下一個吧。”
莫涵道：“會不會教得太快了？我閃狙還沒有練好。”
洛非微笑著看向他：“對聰明的學生，自然要用特殊的教學方式，教完之後一起練吧。以你的理解能力，很快就能全部練會。”
莫涵輕笑著說：“你每三句就要誇我一句，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洛非道：“你本來就聰明嘛。”
莫涵：“……”
又被誇了一次，莫涵唇角的笑意不由擴大，總覺得這個傢伙每次開槍的時候很帥，可平時說話卻很可愛。
是個挺有趣的人。
莫涵在心裡得出了結論，看向他道：“那就接著教下一項。”
洛非點了點頭，拿起槍道：“還有比較難的甩狙和跳狙，一般用在逃生或者追殺的時候狙擊敵人。甩狙是在移動的過程中迅速開鏡鎖定目標，左右甩動連續狙擊，讓敵人無處可逃。甩狙的命中率會下降，所以要用多次狙擊來覆蓋對手逃跑的位置，三槍當中有一槍擊中就算是及格。跳狙則是狙擊手在空中起跳，同時在空中開鏡，落地後開槍，出其不意地擊殺對手。”
他分別示範了一下甩狙和跳狙的打法，矯健的身手，利落的動作，讓莫涵也不由心生讚賞。
更難得的是，像甩狙這種高難度的操作，他居然能在左右甩動狙擊的過程中，三槍連續射中正在移動的三個靶子。
他的反應能力和瞄準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靶子出現的瞬間他就能瞄準並開槍，連續三槍都在9環以上，精準度也是讓人不由歎服。
莫涵站在旁邊認真地觀察學習，越看越覺得，這個f先生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
遊戲裡的他頂著系統預設的1號臉，也不知道現實中的他是什麼樣子？
莫涵突然有種衝動，想在現實中也認識一下他。
他的槍法這麼準，出手這麼利落，他或許是軍人或者警察？
對這兩個職業莫涵都挺有好感，因為能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鐵血男兒的剛毅，熱血和正義。不像在商界接觸過的那些富家子弟，很多軟綿綿的手無縛雞之力。大多數人遇到危險，別說是有逃生能力，大概只有抱著頭喊“救命”的份。
想到這裡，莫涵忍不住開口道：“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洛非立刻說：“當然。”
莫涵回頭看向他，問道：“我從弗蘭克那裡瞭解到你的父親是個軍人，所以對你的要求非常嚴格，從小就培養你使用各種槍械。那你呢？你現在是不是也像父親一樣成了軍人？”
洛非微微笑了笑說：“我考上了父親曾經就讀過的軍校，現在還是一個學生。”
果然跟莫涵推測的差不多，他子承父業去了軍校，軍校的學生需要天天練槍，怪不得他的槍法這麼厲害。
“是聖羅米亞軍事學院嗎？”莫涵隨口問。
“沒錯。”洛非道，“帝國最好的軍校就是這所，我父親當年也是這裡畢業的。”
洛非全程沒有說謊，西澤陛下當年確實在聖羅米亞軍校就讀，也確實有軍人的身份。
但莫涵卻完全沒把f先生和大皇子聯絡在一起。
因為在莫涵的印象中，大皇子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少年，有著從小成長在安逸環境裡的單純和青澀，社會經驗不足，所以會鬧笑話，總是厚著臉皮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當然，別對他告白想娶他當王子妃的話，就更可愛了。
他根本沒法把面前這個果敢、帥氣的軍人，和洛非劃上等號。
洛非也發現莫涵並沒有懷疑他的身份，從語氣裡就可以聽出來，不像上次那樣懷疑的試探，這次只是單純的好奇詢問。
果然，下一刻莫涵就緊跟著說：“我聽說聖羅米亞軍校對學生的培養要求非常嚴苛，射擊課的考試，平均成績要達到9.8環以上。你達到這個要求應該不難嗎？”
洛非道：“嗯，對我來說不算難。”
莫涵微笑道：“繼續練吧，我可能達不到你這樣的程度，但射中9環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洛非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將槍交給了莫涵：“加油，你可以的。”
莫涵按照他的教學嘗試了一下甩狙，最開始當然是根本打不中，洛非就在旁邊耐心地幫他糾正動作。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身體上的接觸。
甩狙的時候由於要連續甩動射擊，彈道的偏離會很嚴重，洛非就從身後抱著莫涵，雙手託著他的手臂，給他擺好正確的甩狙姿勢，手指輕輕覆在他的手上，在適當的時機幫助他一起扣下扳機。
耳邊不斷傳來槍響，莫涵乖乖地待在洛非懷裡，認真學習，並記下每一次出手的時間和角度。
看著莫涵認真的側臉，洛非只覺得心跳如鼓。
將莫涵抱在懷裡，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只是遊戲，可觸感如此的真實，懷裡的人身體溫暖而柔軟，完全不像外界傳言中那麼高冷而不近人情，洛非抱著他，心臟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但洛非還是理智地剋制住了想親吻對方的衝動，故作平靜地當莫涵的射擊教練。
對於這樣的身體接觸，莫涵並沒有多想，認真地學習著對方教的技巧，偶爾出聲詢問：“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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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非點頭：“嗯，你做得很好。”
莫涵確實聰明，掌握要領非常快。
洛非給他糾正了幾次動作後，他就立刻抓住技巧，迅速提升自己的射擊水平。
兩人在射擊訓練室度過了一段輕鬆愉快的教學時光。
莫涵很喜歡練狙擊，練了一個多小時，一點都不覺得累，而洛非也很耐心地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到了深夜，依舊沒有下線的打算。
直到凌晨兩點，莫涵才恍然驚覺，自己居然在訓練室待了整整兩個小時。
而f先生居然也一直陪著他。
莫涵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回頭看著對方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教了我這麼久。要不這樣吧，我給你買個禮物，就當是謝禮，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洛非微笑道：“不用了，能教你學點東西，我覺得非常榮幸。”
莫涵有些意外：“是嗎？”
洛非點頭：“嗯。真的不需要跟我客氣，以後能用到我的地方，你儘管吩咐就是了。”
莫涵：“……”
這個f先生對他也太好了，讓莫涵居然有一點點的心動。
每次跟f先生相處，莫涵都有種被理解、被包容的舒適感。每次遇到危險，莫涵都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而每當身體接觸時，f先生的靦腆和青澀，也讓莫涵覺得格外的有趣。
要不，過段時間跟他見個面？
莫涵心裡打定注意，便回頭說：“你在聖羅米亞軍校是嗎？我想下個週末來找你，我們一起見個面，我請你吃頓飯，就當是感謝你教我使用狙-擊-槍。”
洛非：“………………”
所以，莫涵這是對他有好感，要主動約他嗎？
見f先生如同宕機一樣原地待著沒反應，莫涵不由疑惑：“怎麼？你很排斥網友見面？”
現在帝國網路發達，在網上虛擬形象的民眾超過十幾個億，很多網上特別聊得來的人一見面卻是見光死。莫涵還以為他是介意這一點，便補充道：“沒關係，我不會在意你長什麼樣，交個朋友吧。”
洛非回過神來，微笑著說：“好吧，那到時候再約時間地點。”
如果他拒絕莫涵的見面要求，莫涵只要心生懷疑，隨便去查一下他的註冊資料，他就全部露餡了。
與其讓莫涵懷疑之下再次扒掉他的馬甲，他還不如自己主動把馬甲脫了。
這一次，他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也不知道，莫涵見到f先生居然是大皇子洛非的那一刻，會不會驚掉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初一，新年新氣象，大家新年大吉大利！！
今天掉落新年小紅包，見者有份，感謝大家支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