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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吻

半掩著一輪明亮的彎月,影影綽綽的洋樓尖頂。

付雪梨孤立無援,腳腕處傳來的酸癢讓身體微微僵硬,完全沒了力氣,動也動不得。

手銬給她身體帶來的的感覺,不僅色.情,還屈辱窩囊到了極致。

終於忍到腳痠手痛,忍不下去。付雪梨深吸一口氣,故意激他,“許星純,你為什麼把我銬起來,你是變態嗎?”

從她能觀察到的視角看。許星純垂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整個人周身過分安靜,像磐石一樣,又不禁讓人內心害怕起來。

這種安靜,很容易聯想到電影裡演的變態殺人狂,狂歡前享受寧靜的儀式感一樣。

付雪梨手指發涼。雙手被銬在一起,搭放在膝蓋上,捏緊了拳頭。肩帶拖延,狼狽地滑開一半,秀致的鎖骨清晰凸顯。

她頭偏向一邊,倔強地一聲不吭。

半天,脾氣又起來了。脾氣起來,膽子也大了點。膽子大了,委屈感也來了。

付雪梨忍不住,任性胡亂地踢掉他剛剛穿好的鞋。掙扎著挪動身子,冷白的腳轉而踩上他的肩,用腳尖挑起許星純的下巴。

輕而易舉地就讓他順勢抬頭。藉著淡薄昏瞑的月光,她終於看清他的臉。

剛剛喝了酒,現在殘留有輕微的眩暈感。彷彿突然之間,少年時期的那張臉就和現在重合。輪廓秀麗,神情淡漠沉鬱。眼裡像一汪深淵,有化不開的豔麗幽冷。

“你...你到底要幹嘛?”

牙齒打著哆嗦,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都已經流下。

從哽咽到嚎哭,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身體在哭泣中微微顫抖,帶著哭腔責怪,“許星純你這樣好可怕。”

“別嚇我好不好......我手好痛。”

似真似假,狡猾又耍賴地埋怨,配上那兩滴不值錢的淚水。

付雪梨信手拈來,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單純酒精發酵了內心委屈和無助,還是順勢對許星純裝瘋賣傻,博取同情。

撒嬌是一個女人對付男人最低階的手段。

情緒來得太自然,彷彿是理所應當。不管分開幾年,從學生時代開始,在付雪梨沒有意識、難以察覺的時候,都被他嬌慣著,講不講道理、耍不耍脾氣,從來隨心所欲。

她極其少見,偶爾忍不住流露出屬於女性的軟弱、羞恥,和刻在骨子裡的依賴,物件全是許星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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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被淚水打溼,臉蛋上精緻的妝花了一半,完全沒有平常嫵媚高傲的樣子。冰肌雪膚,脆弱到輕輕一捏就粉碎。

沉默片刻,許星純單手捏著她的下巴,手指冰冷,旁若無人地替她擦掉眼淚。

她斷續地抽噎,透明的液體帶著滾燙刺激的溫度。

“付雪梨,你真喜歡撒謊。”

他低首,撿起高跟鞋重新為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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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款式寬鬆的外套,付雪梨脫了鞋,把椅背調低,攬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副駕駛上。

盯著窗外看了一會車流樹木,她收回視線,從後視鏡裡發現許星純盯著她的臉。

於是直接歪頭去瞧他,“又偷看我?”

付雪梨抱著外套坐起來,眼皮還有點紅腫。剛剛那麼丟臉,現在倒已經臉不紅心不跳,慢條斯理舔了舔乾澀的唇,“許星純,你在想什麼?”

許星純看著前方開車,胳膊肘懶洋洋架住車沿。用手指抵住眉間,半垂著眼,似乎不太想說話。

“你剛剛為什麼說我喜歡撒謊?”她又問。

無知無懼。

他打方向盤,嘴唇開闔,聲音平淡道,“你不是一直如此嗎。”

這又是哪門子諷刺。

付雪梨不服氣,還想繼續再問,手機震動,嗡嗡作響。

唐心在那頭快要急死,一接通就吼了起來,“你人呢?!!又死哪去了?!我要西西回酒店也沒找到你的人,明天早上五點半進組開工,你別跟我忘記了,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付雪梨?!這都幾點了!你的人在哪?!”

“五點半?好,五點半我知道,馬上就回去,就這樣,掛了掛了。”付雪梨滿口答應,用虛假地客套話敷衍完,當即就掐了電話。

也不往心裡去,繼續淡定自若。打了和哈欠,瞅著他波瀾不驚的側臉,“你的車好乾淨,什麼東西都沒有,學過醫的是不是都有這個毛病。”

許星純不理她,付雪梨閒得無聊,搖頭晃腦,四處翻看。還是無聊,順手從包裡翻出一包煙來抽。

按開車窗,等夜風灌進來,頭髮頃刻被吹亂。半途中手又停住,側頭問,“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過幾秒,她輕哼一聲,微薄地嘲諷:“我問你幹嘛啊,你抽菸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也忘記了具體是怎麼知道許星純會抽菸的這件事。

好像是某次高中體測,班上就許星純肺活量很低,老師找他談話。付雪梨後來撞破過幾次。

煙霧蒸騰,朦朧中許星純眼窩深陷,單手撐著胳膊,另一只手拿煙,吞吐熟練,寡淡又懶散。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抽菸抽肯定的很兇。

再後來,她也跟著宋一帆偷偷學抽菸。

只是學不來他們狠不下心過肺,憋到喉嚨就吐出來。給許星純知道後,她就再也沒有看過他抽菸。

記憶裡的往事被又一通電話打斷,許星純騰出一隻手帶上耳機,接到藍芽。

那邊的人說了一會。許星純眉頭漸漸蹙起來,“在哪。”

付雪梨循聲看去,他掛了電話。

她剛想開口問怎麼了,就聽到許星純說,“下車。”

“......”

也不問她意見,車子靠路邊緩緩停穩。

付雪梨捏緊拳頭。心裡很反感他的冷漠,和這種漠然的態度。有非常強烈的排斥感不適應感。她窩著火,沒出聲。

“下車,我有事情。”許星純沉下臉,用近乎冷酷的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付雪梨不知道哪來的底氣,跟他較著勁,“那你帶著我,反正我不下車。等你忙完了送我回去。你休想把我一個人丟下。”

許星純沉默了一陣。

車子重新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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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三點。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打著呵欠,臉色睏乏。白熾燈發出暗淡慘白的光線,旁邊有條條暗黑的小巷子。

一輛沒有車牌號的黑色本田開出,停下,裡面下來兩個臉色呆滯年輕男人。吩咐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把油加滿。然後腳步虛浮地走去休息區,一人點燃一根煙放鬆。

長長的廊道,一閃一滅的燈泡,兩人嘀嘀咕咕,用低低的聲音交談著。突然,其中一個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無法肯定這感覺來自於哪裡。

旁邊有人。

尼古丁的味道淡淡蔓延。

他轉頭看,準備暗暗觀察,忽地手機響。眼神上移,正好和那個陌生男人對上。

距離有些遠。他臉孔潔白,眼瞳冷地可怕,表情冷峻,燈光在頭頂忽明忽暗。

那眼神...

就一秒,他心猛地一沉,往後退一步,推了推身邊的同夥。

不等反應過來,許星純迅速拔槍對準他們,亮出證件,沉聲道,“警察,手抱頭,全部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