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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吻

付雪梨從夢裡醒過來, 一時之間有些恍惚,昨天晚上又做了那個噩夢。

壓抑沉悶的迴圈,讓她腦袋很疼, 下床拉開窗戶。

帶著晨露氣味的淡淡涼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入,酒店房間角落裡有安神香。

從許星純分開那個晚上到現在, 已經過了兩個月。雖然沒有從他家搬走, 但是和齊姨說好以後,付雪梨也沒有再去找過他。

卻總是忍不住回想那個晚上。

許星純把她壓在身下, 無動於衷看著她呼吸困難地張嘴喘氣, 像一條瀕死的魚。在眼淚流的最兇的時候,她被狠狠摁在沙發上。他傾身過來,模樣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不一樣,喑啞的聲音裡,滿滿都是忍不住的攻擊欲.望,“付雪梨,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

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付雪梨很少care別人的想法,什麼都不喜歡思考,她現在想不明白,既心酸又困惑。

她不知道許星純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但又好像隱隱約約知道。只是暫時,她無法把真實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

金色的朝陽慢慢從天邊升起,維多利亞港灣的海風吹在身上。付雪梨支著下巴, 望著遠方出神。

今天又要回申城了。

臨飛最近在和一家上市的餐飲娛樂公司談融股的事情,這次回申城,是放年假之前最後的應酬。

付雪梨有點忘了自己是要幹什麼,直到身邊的人提醒,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唐心問。

“我沒怎麼啊。”她淡淡出聲。

唐心撇嘴,“從昨天下午開始,你幹什麼都心不在焉。”

付雪梨敷衍道,“可能是馬上就能休假了,比較開心吧。”

一年忙到頭,也就這個時候能休息休息。明星表面風光無限,其實談何容易。

“你今年大年三十要回去過是吧?”

“是啊。”付雪梨玩著手上的煙和打火機。

唐心點頭,“是該回去和你家裡人團聚團聚了。”

申城入夜,臨近七點,各大主幹路上又開始堵堵停停。黑色夜幕下,這兒是城市繁華高消費的金三角地區,霓虹閃爍、燈紅酒綠。

天堂——在這片金三角區很出名的高階娛樂場所,裡面除了金碧輝煌以及豪華以外,想不到更多的形容詞,分幾層樓,一共有48個包廂。

進了大堂,前面有經理領路。唐心低聲說,“最近地產圈死氣沉沉,前幾天上面領導找我說方總打算投資幾家傳媒公司,今天圈裡來的人應該很多,你...”

“什麼意思,我和那個方總又不是很熟。”付雪梨皺眉。

唐心惆悵,“大小姐,沒讓你幹嘛,方總今天過生,等會兒去敬酒的時候說兩句好聽的話,順帶提一嘴代表公司來的就行了。”

來天堂的人均非富即貴,一般都很見過世面,都是有頭有臉的名流。不會弄那些太低俗的事,起碼不會在那裡玩。今晚基本上到的,都是為了像唐心她們一樣拉攏關係,也就是一個過場,重點還是要去談事。

與此同時。

“申城娛樂界的頂級場所,那個‘天堂’的大股東叫方沉,是方都的弟弟。”

會議室裡,林錦皺眉,“這個方某,在申城和b市等地擁有幾十家地產公司,也是有名的夜店“天堂”的大老闆,從上個月接到人民群眾的舉報就非常多。”

許星純一動不動望著窗外,夜色深沉。

這是行動前臨時組織的最後一場會議。許濤穿好衣服,把槍套開啟,“上次我們在加油站抓的那兩個人,嘴巴很硬,但是根據調查,他們倆都是方都手下的馬仔,現在的一個兩個夜總會,表面太平,實際上都是容留吸.毒、組織賣.淫、聚眾賭博為主的場所。”

前幾個月,新官上任三把火,申城進行了一次規模較小的掃黃。因為陸續接到舉報太多,上頭又成立了專案組,這是治安、刑偵、巡警、特警等多警種聯合,分幾路突查。

物件是天堂、名夜、花城國際、鑽石春天,4家豪華夜總會。

11:00pm.

夜色更濃了,一輛接著一輛警車悄無聲息飛馳在路上。林錦按開了一點車窗,風聲大作,灌入耳內,他轉頭,看了看儀表盤的碼數,打趣,“純兒啊,我就最佩服你,每次飆車都能面無表情,一點都不怕死。”

“......”

林錦嘆息,“唉,你真是難溝通,和你說什麼都會冷場。今天的活這麼有趣,又不沉重,放輕鬆一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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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死人案件比起來,這次打黃掃非的確不算是什麼大行動。

許星純揉了揉太陽穴,平平淡淡地說,“天堂,那個夜總會有點問題。”

林錦記憶回溯,“我印象裡,之前天堂不是關過一次麼。”

“是啊。”後面的警員接話,“我的上任局長是在xx年10月份調離這裡的。那之前,天堂就是重點關注物件了。涉黃、涉毒、涉黑情況很嚴重,上頭給了指示,也進行了多次打擊,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壓下來了。”

林錦也有印象,“我記起來了,反正那陣子風頭一過,這個天堂就轟轟烈烈重新開張了是吧。也就是說上任局長走了他們就開門,也是一種示威性質吧,我.操,他們有夠囂張的啊這種做法。”

警員點頭,“上次加油站抓到的人壓去逼問出的線索,沿著找下去,但是都斷了。目前只知道天堂肯定有穩定的毒品來源,但是一直沒辦法根除。”

花天酒地,聲色迷離,到處瀰漫著都是淫.靡的氣息。包廂一樓,付雪梨端了一杯酒靠在鋼琴旁邊,有歌女在臺上唱王菲的歌。她不知何時,已經不再享受這種熱鬧,漸漸厭倦了這樣浮誇的社交場合。

真沒意思。付雪梨心裡想。

聽周圍的人笑,自己也笑。只是神情略嫌冷淡。

不遠處的角落,暗紅色沙發上,有兩個人在瘋狂地接吻。不用問也知道,這倆剛剛肯定嗑了什麼藥。

付雪梨漠然撇開眼。果汁味的酒,度數不太高。但是她頭有些暈,隨手放下玻璃杯,裡面的冰塊晃動。

付雪梨看著鏡子中無精打采的自己,接起一捧涼水,醒了醒神。推開廁所的門出去,手機叮叮震動,微信接到幾個訊息。

她沒來得及看,走到樓梯拐角。

突然迎面一個男人從樓上下來,顫顫巍巍即將要摔倒了。付雪梨嚇了一跳,然後看著他,站起來試圖接著下樓梯。但由於無法站穩,只好雙手著地趴著往下退,但依然下不了樓梯,再次摔倒了。

操,又一個吸毒上頭的。

付雪梨怔住了兩秒,嫌惡地繞過他,抬腳繼續往前走。拿起手機,正好看到唐心的訊息。

【你在哪,快點想辦法溜走,我剛剛接到訊息,今晚有警察要來查。我們這個包廂應該不會被動,但是外面記者不少,不少都是對家公司請來的狗仔,被拍到要出大事。】

看著這幾行字,付雪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開始懷疑人生,估計是本命年要到了。

有個經理模樣的人拿著對講機,匆匆路過,“快點通知清場轉移。”

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她扶住欄杆,探望樓下的情況。

數十名便衣衝進大堂,天堂的酒店保安正愕然,看到對方亮出明晃晃的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例行搜檢,請配合一下。”

僅僅過去幾十分鍾,正在包房內陪唱、陪酒的小姐全部都被帶到天堂的大堂集中接受調查,一時間之間內擠滿了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

流年不利,真的是幹什麼都倒黴。到處都充斥著尖叫聲,付雪梨一個頭兩個大,現在這麼亂,警察又多,怎麼走才好。她貼著牆,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想找個隱蔽的消防通道看能不能出去。

結果剛剛沒走幾步。

“等等,前面那個女的,頭抬起來,你是幹嘛的?”一個警察喊住她,付雪梨低著頭,背對著他站住了。

許濤一行人停下腳步,眼神掃過背對著他們的女人。

漆黑的髮絲被一根琉璃釵館起,露出光潔的柔頸。瘦骨伶仃,纖薄的旗袍,淡紫藕色的裙襬,隱隱可見暗金色的繁複花紋。

這個扮相也不像天堂裡的嗨.妹,還蠻正常的,就是行為有點鬼祟。

付雪梨血液飆到了極致,背上全是細密的冷汗。腦子被迫飛速轉動,這個時候需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快點離開。但是一旦被認出來,就真的完了。

“我...”她深呼吸,吞了吞口水,差點就想不管不顧跑路算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付雪梨一言不發,心漸漸下沉。

完了完了完了。

下一秒。

徹底絕望前,突然被人勒住肩膀,付雪梨身體被那個人一帶,不可控制地反轉過去,踉踉蹌蹌,臉撞上藍色的制服薄衫。身形被人整個擋住。

付雪梨難以置信,心裡一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沒反抗。一瞬間,晃晃神,一股熟悉的味道撲入鼻息,骨頭都發麻了,腳軟腿發虛。

許濤震驚地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都快結巴了,“許、許隊,你這是?!”

沉默了一會,面容英俊的警察,當著他們的面,和往日一樣冷淡,並無波動,“抱歉,這是我女朋友。我先把她帶出去。”

“哦...哦,好的,沒事沒事。”許濤想多說什麼,這個時候也只能憋住。內心瘋狂吐槽。

這特麼的怎麼回事,掃黃掃到家屬了?!!!

“我馬上回來。”

臉貼靠的胸膛裡微微發出震動,他的聲音依舊平緩。付雪梨劫後餘生,現在依舊很緊張。她得救了,被他箍在懷裡,頭低埋在肩頸處,隔絕了一切視線。

抬手,緩慢地抓住許星純的衣角。

天堂六層樓的出口全部被封鎖,各個電梯口、樓梯口都把守著警察。人山人海,估計有上百的警察。

正門外面二十米處拉起黃色的鑑戒繩,把路人擋在外面。有帶著頭盔的特警端著槍,連成圍牆。停著押運人的大巴車和警車,這個地方...已經被大批警力包圍。

天真了。

這怎麼能偷偷溜。

太荒唐了。

付雪梨頭上頂著許星純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的外套,她掀開一點點縫隙,被眼前的場面嚇到。

這麼大陣仗是要幹什麼?...

許星純攬著她疾步往外走,一路暢通無阻。他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很快就出了警戒線外。

又走了幾步,黑漆漆的環境裡,前面人的腳步停下。這兒有一片熄火的警車,不遠處三三兩兩吸菸的警察。

付雪梨惴惴不安。

她也站住,把外套從頭上摘下來,不知道說什麼,躊躇開口,“...謝謝你。”

“有碰東西嗎。”許星純穿著制服的樣子,冷硬地不近人情。

付雪梨屏住一秒呼吸,小心問,“你說什麼?”

她烏黑黑的瞳仁很亮,像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一樣。殷紅的嘴唇像花瓣,半張半合。此時因為狼狽,少了很多豔麗,倒有一種乖乖的可愛。

被他那麼注視著,她突然意識到許星純在問什麼。

“有碰嗎?”他森冷地問,聲音滯重。和往日清秀溫和的外表截然不同,許星純沉著臉,怒喝,按住她的肩膀,“我問你有沒有碰?!”

“沒有!”付雪梨脫口而出。她憋出了一身地汗,艱難地回答,“許星純,你誤會了,我從來都不碰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