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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吻

從小到大, 付城麟作為付家大少爺,在付雪梨眼裡, 是個非常精明厲害, 不肯讓自己吃半點虧的利己主義者。只不過付家高門大戶, 他是接班人,的確有些高處不勝寒。婚姻大事由家裡安排,自己做不得做主。

忽然有點傷感。又不知道這感觸從何而來。她轉身就要走, 付城麟卻在後頭叫住她,“付雪梨。”

“啊?”

付城罕見地嘆了口氣, “你呢, 你和那個誰, 許星純, 你們倆來真的啊。”

“不然呢,我又不像你。”聽他這麼說, 付雪梨不覺動氣,雖然知道不合時宜,又補了一句, “哥,我剛剛想說沒說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 但是我覺得, 你一不堅持, 二不成熟,小雲姐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離開是必然的。張愛玲說, 放棄一個人只需要兩樣東西,新歡和時間。你也早點放下吧,生活還是要向前看的,畢竟是你先渣了人家。”

付城麟聽得想笑,心裡傷感鬱悶也散了一點,誇張地把手放在耳朵邊上,“什麼,付雪梨,你再大聲說一遍,張愛玲說啥了?我妹妹什麼時候變文青了?”

付雪梨喊道,“自己不多讀點書,還不允許別人做個文化人?滾蛋!”

付城麟一掃剛剛的失魂落魄,一副看白痴的樣子望著她,“你哪裡來的底氣,我們倆五十笑百步,我是渣男你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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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反駁,隨即想到許星純,付雪梨頓時失了氣勢。

其實付城麟說的也不岔,他們兄妹兩倆行事風格相差無幾,不都是這樣。唯一區別是付雪梨更幸運一點。

轉身走上臺階進門,來應門的是齊姨。瞧見是她,驚喜了一下,“梨梨,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嗯...”

“你哥哥呢,沒一起回來?”齊姨往後張望。

付雪梨無精打采,“外面呢。”她扔出拖鞋換好,電視機裡在放京劇,準備上樓前,齊姨喊住她,“對了,我今天早上收拾雜物間,看到一個你黃色的大紙箱。開啟看了看,裡面好像都是你的東西。”

付雪梨手扶著欄杆,腳步頓了頓,“那個紙箱子在哪?”

“還在那呢,我給你放在架子上了。”

齊姨這麼一說,她就隱約猜到那是什麼了。

從雜物間把紙箱搬到臥室,有點重,把付雪梨累出一頭汗。先拆膠帶,開啟。最上面是幾本花花綠綠的書,她拿起來辨認了一下,發現是高中時期特別喜歡上課看的雜誌。

再往下翻,還有很多照片——畢業照、每年的生日留影。

裡面有些人她都快記不起來是誰了。

又隨便拿起一張照片,上面光線昏暗。隔近了看,才發現是許星純。

應該是她偷拍後臨時洗出來的,邊角已經模糊了。

他一個人站在江邊,勉強看得清輪廓。遠離了人群,倒有一種遠超實際年齡的成熟落寞。

不可避免地想到往事。

付雪梨回過神來,繼續翻看箱子裡其他的零零碎碎。

忽然,角落的一個小黑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付雪梨心思一動,拿起來研究。這是許星純分手後託人給她的?只剩一點印象了...

只不過她當時根本懶得看。當初許星純走後,她看到這些就礙眼,便把和他有關的東西全部收起來。本來打算丟掉,到最後還是沒狠下心來。一閒置,就是這麼多年。

拉開盒子上的小抽屜,裡面赫然躺著一封信。封面是很樸素的白色。捏一捏...薄薄的。

拆開來看,才發現裡面是一副簡筆畫。上面用馬克筆畫了一隻手,標註了日期,任何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個日期,按時間推算...應該是初中。晃了晃神,付雪梨思緒發散開,某個場景漸漸浮現在心頭。終於想起這張簡筆畫的來歷。

是一次她上課無聊了,要許星純手伸過來。

她刷刷刷,他的無名指上畫了一個戒指。

又在乾淨的手背上,刷刷刷寫上今天剛學的英語單詞:

marry

.....

許星純是不是什麼都記得啊?

他怎麼什麼都那麼當真.....

真是個大傻瓜...

估計自己難過地要死,卻什麼挽留的話都不肯對她說。

付雪梨心裡好似潑天澆下一鍋沸了的銅鍋鐵水,燒的五臟六腑都疼。瞬間有些鼻酸。

凌晨一點的大理街頭。

許星純下車同時,阿思也馬上下車。抓捕時機未到。他們先走到馬路對面的小賣部。

“貨主離開了,要我們到外面交易。這次目標人物是當初紅山那邊來的。黑稱叫咖哥,這人喜歡在凌晨兩三點出門。這人特狡猾,他家在國道那邊,比較偏,旁邊還有條江,估計是用來跑路。”

他們今晚要扮搭客仔去咖哥經常活動的酒吧。

剛剛老吳在車裡盯了許星純半晌,才說,“你這樣不行,文質彬彬一看就是正經人,不好打進去。得看著另類一點才行。”

他們站在‘阿福發財’小賣部門口,阿思衝著老闆喊,“嘿!這有賣髮膠的嗎?”

接應他們的人就在旁邊的理髮店。沒一會,一番改造完成後,許星純推門出來後,當場幾個人都愣了愣。

昏暗燈光下,他身高腿直,額前碎髮被髮膠抹上去,憑添了幾分豔色。他的皮相真的很不錯,除了黑眼圈稍顯濃重,露出的額頭光潔,玉面下顎,算得上是毫無瑕疵的一張臉。

黑金襯衫紐扣解開幾顆,略微小一號的衣服,更顯得肩寬腰細。取下銀色腕錶,中指上換上銀戒。還特地夾了根菸,活脫脫一個不羈富二代。

當場唯一的女性都忍不住心口顫動了一下。

片刻後,阿思摸摸下巴,像是回憶到什麼,“純哥還是這麼帥啊。記得以前我們在一個大隊,每次出任務,就靠著他的長相去釣魚勒,特別好用。”

阿思說的輕鬆,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出這種任務有多危險,出了一點差錯就八百種死法等著。其冷靜可見一斑。敬佩的目光,不由又落在許星純身上。

渾然不覺其他人的視線全黏在自己這兒,他眼睛始終盯著不遠處。

大概還要等一個小時。

不知道為何,心念一動,拿出手機來,握在手裡。

除了阿思和許星純留在這等著,其他人陸續回到車上布控周圍的幾條街道。兩人隨便聊著,阿思有點沒精神,打個哈欠,拿出煙來抽。

樓上的兩個年輕小姑娘下來丟垃圾,慢條斯理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眼光似有若無往這邊瞟。

回來的時候,其中一個正準備過來搭訕。突然那個帥哥手機鈴響,於是在兩三米外,腳步止住了。

手機猛地震動了一下,許星純看到來電顯示,心下一跳。這是他前幾天給付雪梨的新號碼,發短信告訴了她。這麼晚打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

明知道不合時宜,還是不假思索接通。

他快步往旁邊走,聽到背後阿思的叫喚,腳步頓了頓,回身示意自己先接個電話。

“喂,許星純?”

“我在。”

“嗯...”付雪梨好像有哭腔,聲音聽上去傷心極了,“許星純,我剛剛在夢裡,起了一陣大風,然後把你刮跑了。我到哪也不找不到你了,然後就醒了。”

原來是做噩夢了...

“沒有,我很好。”他聲音無端低啞,很是好聽,“過幾天就能回去了。”

“真的嗎...”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在這樣的夜裡,聽到他的寬慰,她放鬆了不少。

付雪梨強撐睡意,“那你答應我,好好的。我等你回來。”

“好,我答應你。”

阿思抽著煙,看許星純打完電話,猜到了什麼,一直笑。完了突然感嘆了一句,“命運無常,福禍相依,要珍惜當下啊。”

許星純不置可否。

他心裡想著付雪梨,便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他能明顯感覺到付雪梨對他態度的轉變,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悶了口煙進肺,阿思仰頭,望著大理的夜空出神,玩味道,“純哥,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沒有什麼苦盡甘來。”

頓了頓,又淡淡笑著,“不會有苦盡甘來,因為苦不會盡。”

側過頭,阿思略偏一下目光,看向許星純。剛剛接完那通電話,他面目柔和,垂下眼睛,倒是衝散了不少冷清感。

“現在呢?純哥,會苦盡甘來嗎。”

許星純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點點頭,幅度很輕,牽唇一笑,低低地說,“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