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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沒心沒肺

沈舟誠一手夾著小狐狸,另一手提著嚶嚶嚶的公竹鼠回去,沈奶奶在大門口見了他,問:“你這是幹嘛呢?又帶回來了?”

把嚶嚶嚶在奶奶面前晃了晃,“奶奶,我們今晚先吃一隻,晚飯還沒煮吧,今晚我來燒竹鼠肉。”

沈奶奶無奈了,“你啊你……”

剛買回來的種鼠說吃就吃,怪不得要等劉東海走了之後才帶回來。

小狐狸此時從沈舟誠的臂彎裡掙脫了出去,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試圖追著沈奶奶腿邊的大公雞跑,險些就要露出小尖牙,不料被眼疾手快的沈舟誠捏住了後頸,和嚶嚶嚶一起被提去了廚房。

“一時不看著你,你又想打我家雞的注意。”沈舟誠心想還是得整治一下這個偷雞小禍害。

――嚇它!

沈舟誠故意把竹鼠和小狐狸用繩子綁在一起,找出一把鋒利的菜刀,殺鼠給狐狸看。

砧板上菜刀聲不斷。

見了嚶嚶嚶的慘狀後,小狐狸果然蜷縮起來安靜如雞了。

沈舟誠在心中哼笑了一聲,故意拿菜刀靠近小狐狸,在它一臉掙扎就差喊救命的時候,給它用菜刀割斷了綁著小狐狸的麻繩。

“你要是再敢碰家裡的雞,這竹鼠就是你的下場。”

小狐狸“嚶”了一聲,乖乖巧巧地跟在沈舟誠腿邊。

沈舟誠笑了,抱起一盆竹鼠肉,先倒進高壓鍋裡燉著,因為考慮到沈奶奶,他故意燉久了一些,把肉燉爛,在燉鼠的時候,他還不忘把小狐狸提起來,警告它、威脅它、教育它。

教育完了以後,一根大棒加甜棗,給它衝了包羊奶粉喂它。

等到高壓鍋噗嗤噗嗤六七分鐘後,沈舟誠熄了火,把裡面的竹鼠倒出來,切塊,往鍋裡倒油,把蔥姜蒜辣椒倒進去爆炒一陣,炒香了後,廚房裡盡是刺鼻的香氣,小狐狸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但是它也被鍋裡的香氣勾起了興趣,站在沈舟誠腿邊,沒心沒肺試圖跳起來看鍋裡的東西。

沈舟誠把竹鼠肉放進去爆炒,心裡卻在想著,這小狐狸還真記吃不記打,下次是不是要把它放進鍋裡煮一會兒來嚇它……

把炒好的竹鼠肉鏟出來,沈舟誠先找出一個印有貓咪圖案的小碟――這碟子,是上次給小狐狸買貓窩時候附贈的套裝餐具之一,裝了幾塊竹鼠肉,然後提著小狐狸的後頸,把這貨放竹桌上喂它吃。

小狐狸早已毫無心理壓力忘記了共同經歷生死考驗的嚶嚶嚶。

好吃。

“奶奶,吃飯啦!”

別說,這竹鼠肉貴有貴的道理,還真挺好吃的,至少小狐狸也暫時忘記了它的夢中情雞,吃肉吃的很歡,

吃完飯後,沈舟誠把兩份之前舀出來的竹鼠肉裝好,一份送去給村長家嚐嚐,順便跟村長說了自己在山上養竹鼠的事。

村長見了他很高興,直誇他年輕人想法注意多,“不過你也得有個定性,養魚就好好養魚,種果樹就種果樹,別搞太多七七八八的東西。”

“你現在忙得過來嗎?要不要找人來幫忙。”

沈舟誠:“暫時不用,謝謝村長。”

村長媳婦柳梅見了他也是一通好誇,“你好意思說小沈沒定性嗎?你自己還不是東搞搞西搞搞,你那花海農家樂還沒影呢。”

“就你種的那些破花,哪裡招的到人哦。”

村長衝著柳梅擺擺手,“現在咱村裡的路都修好了,肯定會有人來玩啊,我跟你說,我都計劃好了,等明年咱地方搞好了,我就去找縣裡的旅行社合作……”

柳梅一點都不看好丈夫,“你就做你的通天大夢吧。”

還去找旅行社?縣裡人是腦子抽了,才來他們這交錢旅遊。

“小沈啊,你再多坐坐吧,正好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說說呢……”

柳梅非常極其熱情地想給沈舟誠介紹媳婦。

“隔壁村的莉莉,你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現在在外面讀大學呢……”

“還有縣裡的一個,剛考上鄉鎮公務員……”

“還有村委那個女老師,你……”

沈舟誠在心裡慶幸他奶奶不在這,如坐針氈了十分鐘,終於逮著機會溜了溜了。

他拍了拍胸脯,心想應該把小狐狸給帶出來,這樣他就能早溜五分鐘。於是沈舟誠回了家,把小狐狸拎在手中,提著另一份竹鼠肉去了王二叔家。

沈舟誠無父無母,沈爺爺和沈奶奶沒有子女,沈爺爺是退伍戰士,可能是曾經受過重傷,沈爺爺和沈奶奶沒能留下一兒半女,後來兩老在山上撿到了沈舟誠,就把他當親孫子養著。

王二叔從小到大都對沈舟誠不錯,沈舟誠也一直把他當長輩看待。

小狐狸把身體纏在他的手臂上,它知道碗裡裝著竹鼠肉,試圖……

沈舟誠:“……”

揪住它的狐狸尾巴,小狐狸不敢動了。

“我有餓著你嗎?”

吃這麼多,你一隻狐在山上怎麼沒把自己餓死。

他把小狐狸夾在咯吱窩,不準它亂動。

到了王二叔家,王二叔笑著接待了他,說他最近幹得不錯,“在村裡發展的不錯,誰說咱村裡不能致富了?”

沈舟誠也同樣笑著和王二叔聊了幾句。

唐蘭在一旁心裡冷笑:養魚都沒幾個影子,又去搞其他的東西,沒個定性。

送走了沈舟誠,唐蘭接了大女兒苗苗一通電話,心裡又是氣悶不已,女兒又鬧著要回村裡回孃家,說那邊的人欺負她。

你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蠢貨,好不容易嫁去縣裡,又回來?

唐蘭對王二叔發脾氣了,“你女兒的事你都不管,你還有臉跟人家說笑。”

王二叔抽著煙,老神在在,“你給女兒選的丈夫,我還能多說什麼,現在嫁都嫁了,讓苗苗和小陳好好過日子吧。”

唐蘭:“我知道了,你心裡有氣吧,你還是想把苗苗嫁給那個姓沈的。”

王二叔抬了抬眼皮,“我倒是想讓她嫁,但是人家現在也看不上你女兒啊,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小誠在村裡的名聲有多好,人家有地又有錢,上面還只有一個奶奶,嫁過去不用伺候公婆,不用受氣,純享福的。”

“你去找劉若蘭問問,別村有女兒的父母,上趕著來咱村裡打聽……”

唐蘭心裡一滯,“算了算了,你也別跟我說這些了。”

提起劉若蘭,唐蘭心裡又有一樁事,她最近見著劉若蘭,對方總是眯笑著眼睛,好像遇到天大的好事一樣,讓唐蘭心裡很是不爽。

以前劉若蘭總過來吹捧應和她,現在跟她們那群婦女小組拾掇菜地去了,都顧不上她。

“剛那姓沈的過來,你怎麼不問問他家菜賣的怎麼樣?”唐蘭想起村口那一車車運出去的菜,更是覺得胸口疼。

“之前叫你去種你又不想種,問那麼多做什麼?你想種你找劉若蘭去。”

唐蘭磨了磨牙,她怎麼拉的下臉。

早就跟人誇下海口了,以後兩個女兒在城裡發展,她馬上要被接進城裡帶外孫的,還留在村裡做什麼種地的活啊。

谷平縣婦幼保健院。

一個產婦剛生完孩子,住在病房裡,丈夫和婆婆都圍著她,他丈夫又是給燉了老母雞湯,又是豬蹄燉黃豆,她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只覺得是折磨。

何林躺在床上一擺手,“我實在是沒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去,拿走吧。”

眼見她吃不下東西,她婆婆和丈夫就在一旁乾著急啊,她婆婆嘴裡唸叨著:“現在日子條件好了,有這麼好的東西,你這孩子還不珍惜,真的是……”

丈夫吳夏也是嘆氣不已,“不吃東西這哪行,你得多吃點營養的東西,早點恢復。”

“現在這天氣也是,都這個月份了,怎麼還這麼上火。”

……

一個病房裡住著兩位產婦,正當何林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旁邊那病床上卻傳來一口中氣十足:“老公,你去給我再打一份!”

何林和吳夏一起偏頭看去,隔壁床上是一個身材勻稱,短頭髮的女人,那女人顯然也是剛生完孩子,但她臉上卻不顯疲累,反而氣色十分好。

她手中的飯盒空蕩蕩的……

想起她先前的再來一份,吳夏忍不住在心裡想:這位好胃口,跟他媳婦完全兩個樣。

那個好胃口女人的丈夫一臉無語凝噎,這時又聽那女人道:“你剛剛就應該把你那份也給我吃的。”

吳夏心裡好奇了:怎麼丈夫還跟產婦搶飯吃。

“好了好了,我去再打一份。”

吳夏見那男人就要走,忍不住跟了上去,走到那位兄弟的身邊,問他:“老哥們,你給你媳婦吃的什麼?怎麼胃口那麼好,我和我媽給我老婆煮了老母雞湯,鴿子湯,她全不要啊……”

只聽的男人嘴角一抽,回了一句:“就是保健院食堂的飯菜,本來應該是我吃的,被她搶了去……不說了,我急著排隊打飯去。”

留下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後,那男人就離開了。

吳夏這會兒就在心裡尋思了:醫院的飯菜,能吃?

他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滿腦子全是問號,腦子一抽,就跑去值班室問那裡的護士,“剛生過孩子的產婦,能吃醫院食堂的飯菜嗎?”

裡面有個老護士回道:“不推薦也不提倡。”

吳夏馬上在心裡長長“哦”了一聲,心想之前那個男的,果然是不疼老婆的,讓她吃食堂菜,這哪像話。

正當吳夏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又傳來老護士和一個年輕護士的對話聲。

那年輕護士嘆了口氣道:“本來說好那飯菜主要是給我們護士醫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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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夏:嗯?

那他就得去嚐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