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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躺平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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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開心就好。

他一臉眼神死的表情看著他, 表示不想和他說話,並且砸他一臉血。

葉霧沉如此模樣, 反倒是讓顏越看的有些心虛,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目光看著他, 說道:“難道你還在記恨小時候,我砸你花盆的事情?”

“我已經道歉了啊。”顏越說道。

砸花盆這個事情,無論是葉霧沉還是顏越都是忘不了足以銘記大半輩子的事情。

為何是半輩子而不是一輩子, 那是因為修士的年紀太長了。長的足以讓他們被時光遺忘,而他們也將同樣的遺忘過往。

當時, 葉霧沉對那個醜醜的花盆的寶貝樣子,小時候的還是個熊孩子的顏越可是印象深刻,不然也不會砸了它。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顏越的眼光都可高了,一般的東西入不了他的眼。要砸就砸最珍貴的, 這樣才有效果嘛。

而同樣讓顏越印象深刻的還有當時葉霧沉那兇狠的表情, 和將他往死裡揍的冷酷和殘暴。

至今想起來, 顏越都心有餘悸, 怕怕的。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為何顏越總是撩撥葉霧沉,和他不對付,卻從不觸怒他的底線的原因。

各門各派、各大世家的修二代們, 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心眼多。這是“豪門”的特色了,打小生活在宗門世家這個利益糾紛複雜、水深的“龐然大物”裡,修煉出一顆七竅玲瓏心。

傻白甜,不存在的。

顏越亦然,別看他看上去驕縱任性,甚至是有幾分不講理。但若真是將他當成是傻子來糊弄,那你可就真的傻了。到時候誰糊弄誰,還不一定呢!

所以,在宗門其他弟子看來,顏越和葉霧沉這兩小太子不對付,見面就互掐,那關係真是惡劣的不能更惡劣了。

但是實際上,這兩人關係還是不錯的?

至少值得信任,不會背地裡捅刀子,亦不會不擇手段陷害對方什麼的。

總之就是,小事上掐的勢同水火,關係著安危和宗門的大事上,卻是能夠彼此聯手合作,靠得住的。

這算是各宗門世家出身的修二代們之間的普遍現象吧,立場和責任很重要。

本是同根生。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義上,絕無陰霾。

他們自小受到的教育和恩蔭庇護,將同門友愛、手足不殘的觀念深入人心。

這也是為何顏玉道君會讓顏越來找葉霧沉合作的原因,亦是為何顏越會答應來找葉霧沉合作,並理直氣壯認為他和葉霧沉是青梅竹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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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霧沉……

誰他媽要和你青梅竹馬啊!

靠。

很噁心的好不!

葉霧沉表示被顏越這般黏黏糊糊、自以為是的稱呼雷到了,青梅竹馬什麼的……

“顏越你什麼變性了,成女孩子了?”他衝著顏越翻了個白眼說道。

顏越直接無視了他這句話,自顧自的往下說道:“雖然我砸了你的花盆,但是你也揍了我一頓。你當時揍的我可不輕,我回去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

說罷,他抬頭目光看著葉霧沉,說道:“如此,就算你心下有氣,也該消了吧?”

聞言,葉霧沉表示簡直是想呵呵你一臉。

揍你又怎麼樣?

揍了就揍了唄,我想揍就揍了。

但是別以為我揍了你一頓,就可以彌補你所做的事情了。發生了的事情無法抹去,造成的傷害亦無法消失。

沒有人知道,當年葉霧沉是何等期待那顆由他親手種下的仙曇花種子發芽開花。

他日日交水,夜夜期待。

時間在他的期盼和等待中一天天過去,那一顆種子承載著他的期盼和愛意。

結果……

就被顏越一把摔著了,砸了一地的泥土和破碎的瓦片。

當時,葉霧沉眼睛就紅了,心下的恨意和殺意是那樣的刻骨銘心,來的那樣快,這也是為何他當時揍顏越揍的狠,往死裡打的原因。

顏越記了他當時的那副模樣這麼多年,沒記錯,當時葉霧沉是真想打死他的。

但是,葉霧沉之所以恨意殺意那般重,不正是因為他心下的傷心悲慟過深嗎?

要不是太傷心難過,誰會那樣恨一個人,恨到想弄死他。

其實到現在,葉霧沉也有些模糊了當時的情緒,現在想想,他當時因為一盆花(還未開放的)被砸,而那般遷怒顏越,未免有些大題小做了。

或許是因為……

或許是因為那顆種子,是他第一次真正接受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世界的契機吧。

所以他才會那般在意。

葉霧沉心想著。

“傳說,仙曇花一生只開一次,每次只有一瞬。”葉江雪低沉悅耳的聲音響徹在孩童的葉霧沉耳中,“而在花開那瞬間,許下心願,會被實現。”

眉目如冰雪清麗冷然,面容俊美的青年,將一顆小小的種子放在面前少年稚嫩的掌心裡,點漆的眼眸看著他,說道:“霧沉,你有什麼心願嗎?”

當時,葉霧沉是怎麼回答他的?

小小的還是個孩童的葉霧沉,抬起頭,一雙黑沉沉的眼眸盯著他,玉雪可愛的精緻臉蛋上表情有些冷漠,抿著唇,說道:“那哥哥你呢?你有什麼心願?”

“我覺得,它在哥哥手上,比在我手中更有價值吧。”葉霧沉。

葉江雪目光看著他,如冰雪一般俊美亦同樣冷酷的臉龐上,忽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如冰原裡綻放盛開的深藍冰花,清豔濃稠,“我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夠快樂啊。”葉江雪如此說道,然後伸手撫摸上他的頭頂,聲音輕柔溫和,“你若是高興了,那便實現了我的願望。”

“所以,它應當歸你。”葉江雪。

從此之後,葉霧沉就告別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幸福日子了。

感覺整個人生都黑暗了。

不想活惹!

六歲的葉霧沉,每天早上天還沒亮,人還沒睡醒,就抱著有自己人高的木劍,開始了跟著葉廣寒學劍的日子。

寒風瑟瑟中,葉霧沉懷抱木劍,張嘴打了個哈切,眼神迷濛。

心下哀嚎,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

葉廣寒的教育理念和大部分的封/建/大家長一樣,對待需要繼承家業的長子嚴苛而不近人情,對於沒有揹負傳承重任的幼子縱容溺愛。

在六歲以前,葉霧沉是泡在蜜罐裡的。

修道之人多清苦,嚴於律己。每日天尚未亮,便起身,於山林、空曠之地打坐吐納。

破曉時分,剎那湧現的第一縷朝陽金光,帶著絲絲鴻蒙之氣。於修道之人,大有益處。

葉霧沉曾見過一次這樣的場景,嗯……怎麼說呢,大型聚眾修仙場面。

放在後世那就是邪/教現場,是要被警察蜀黍抓去喝茶的。

葉霧沉的兄長,葉江雪,在他三歲時候,便加入了這大型聚眾修仙的活動。

而葉霧沉,直到六歲每天還是呼呼大睡到天亮。

直到近日,被他爹每日天未亮抓起來學劍,才被迫加入早課打坐中。

這對父子近日來一反常態的舉動,引起了上清宗上下的震驚好奇。葉長老不是一貫對小師弟都是放縱不管的嗎?怎麼突然就一反常態,嚴格教導了呢?

低階的弟子們雖好奇卻不敢問,但是上清宗有的是好奇又敢問的道君、劍君們,他們可沒有那個顧慮。

修道之人大多隨心率性而為,從不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第一個前來打探詢問的是葉廣寒的師兄,也就是葉霧沉的大師伯,藏劍峰的首座峰主,瞿清秋。

“你不是一直堅持由著霧沉自由生長的嗎?不干涉他的選擇,怎麼如今插手起他的教導?”瞿清秋笑著說道。

葉廣寒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淡淡,“我原本以為,有江雪,便不必要求霧沉什麼。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成為他想要成為的人,他擁有自由。”

“反正,不管他做什麼,有我和江雪在,總不會委屈了他。”葉廣寒道。

瞿清秋聞言笑了笑,道:“真應該讓外面那些人看看你這樣子,你這般可有絲毫寂滅劍尊的冷酷絕情?”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葉廣寒淡淡說道。

“那你緣何又改了主意?”瞿清秋好奇道。

葉廣寒沉默,靜了許久。

才嘆了一口氣道,“前些日子,我去見了陸長明。”

瞿清秋聞言,頓時沉默。

陸長明乃是蒼生門,天子峰的首座峰主。同妙音閣的明霞仙子是道侶,二人育有一子。

修士擁有子嗣不易,故而多數對孩子縱容寵愛。陸長明夫婦二人,對獨子向來嬌慣。因陸長明已有傳承道統的大弟子,故而對獨子亦是放縱,不強求他修道。

夫妻兩,是將這兒子當成是眼珠子一般來寶貝。

哪知,一次秘境歷練,竟是差點讓陸源丟了性命。

說起來也是陸源倒黴,因著他蒼生門元後大修的獨子的身份,在秘境內引來一名小門派出身的女修的的殷勤。陸源向來對女子客氣,雖然對那女修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多為容忍。

可誰知這女修有個自幼青梅竹馬的師兄,那師兄見女修對陸源殷勤,心生妒意。在秘境內,對陸源暗下毒手。

陸源不慎著了道,哪怕最後靠秘法保住了性命,卻也是神魂受損,到現在人還沒醒。

“我寧可從現在讓霧沉多吃些苦,也不願他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傷吃苦,甚至是……”葉廣寒說道,下面的話竟是再也說不出口。

他眉頭緊緊皺起,俊美的臉上神色帶著幾分沉鬱。

為人父母者,難。

坐在他面前的瞿清秋聞言,亦嘆了一口氣,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陸源那孩子我見過,心性是個好的,可惜了。”

“為人父母者,當為之計深遠。”葉廣寒開口道,“我原以為有我在,可以護他一輩子。”

“若是我不在,還有江雪。”葉廣寒嘆氣說道,“可現在,先前是我想岔了,霧沉當是他自己立起來。”

“是這個道理。”瞿清秋點頭贊同。

他見葉廣寒一臉沉鬱之色,寬慰他道:“霧沉是個好孩子,他會理解的。”

“更何況,霧沉天賦不比江雪差,你若是聽之任之隨他去。不說浪費他一身好資質,就是他日,他同江雪差距漸大,他自個心下也不好受。”瞿清秋道。

葉廣寒聽了他的話,不但沒有被安慰,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

半響,他才嘆了一口氣,“是我錯了。”

“你那是太溺愛孩子。”瞿清秋終是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但沒敢說的話,“你早該讓他去修道學劍,跟著門中弟子一同做早課了。哪能任由他玩樂,雖說你本意是要讓他自由選擇未來人生,但是他一個小孩,他能懂什麼?”

“為人父,就是要嚴格教導他做人道理,你那不是為他好,而是害了他。”瞿清秋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師弟你啊,平日裡待他人倒是理智冷酷的很,到了霧沉那,卻是百般慈父心腸,捨不得他吃一點委屈,受一點苦。”

“可玉不琢不成器啊!”瞿清秋勸道。

葉廣寒聞言沉默。

半響之後,“是我錯了。”他嘆道。

門口。

偷偷趴在外面的葉霧沉,聽了屋內自家父親和大師伯對話,頓時咬牙。

原來如此!

我就說父親怎麼突然轉性了,原來都是因為那陸源!

唉!

我是城門著火那倒黴的被殃及的池魚啊!

葉霧沉在成功的睡了葉廣寒一夜之後,覺得葉廣寒應該不氣了,自己安全了。

然後就心情大好的轉身出了屋,朝著做早課的地方,藏劍峰洗劍閣走去。

在他走出去葉廣寒洞府沒幾步,老遠的就看見了崔煜站在那裡。

葉霧沉看見他,頓時臉色一愣,然後心下就有些怒氣衝衝,他還敢來!

都是因為他,他才會被自家爹給一通好罵。想起昨夜葉廣寒訓他的時候,葉霧沉至今都覺得心下一陣疼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心情委實不好。

都怪他!

葉霧沉目光看著前方的崔煜,心下就有些來氣。

而遠處的崔煜,也一早的就看見了他。

他瞧著葉霧沉看他不善的眼神,以及那清白的臉色,哪能不知道他心下所想。

這是生氣了。

崔煜心下也是頓時哭笑不得,覺得自己這事情辦得真糟糕,兩面不討好。葉長老怪他帶壞小師弟喝酒逃課,小師弟怪他害他捱罵受罰。

天地良心,他真是一番好意,雖然這好意裡摻雜了一點其他的小小不為人知的心思。比如,他實在是好奇自家小師弟喝醉是何等模樣,這小小的惡趣味,但也算不上什麼大惡。

只是他運氣實在不好,昨夜剛灌醉了小師弟,第二天小師弟的爹就回來了。

早在得知葉廣寒回來之後,崔煜心下就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果然人不能做壞事,崔煜心下道。

隨後便思索開來了,這事情該如何善後。

他知道葉廣寒為何生氣,更知道葉廣寒那滿腔的慈父心腸,這世上倘若有一個最愛小師弟的人,那個人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只會是葉廣寒。

這個從一開始就將小師弟當成是心尖兒的葉長老。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葉霧沉會在葉廣寒手上吃苦頭。葉長老捨不得重罰小師弟,而小師弟素來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誰對他好,更知道如何利用這種好感。

即便是葉長老,也別想在小師弟手上討到便宜。他擔心的是他自己,是的,崔煜擔心的是他自己。

他知道葉霧沉聰明,更知道這孩子是有多心氣高,愛憎分明。這回,不管怎麼說,也是因他事起,若非他那點小心思,葉霧沉不至於如此。

到時候,葉霧沉免不了要遷怒他一番。

所以,這一大早的,崔煜就自動前來謝罪了。

“小師弟。”崔煜走上前幾步,對葉霧沉說道。

瞧見他,葉霧沉停下腳步,聲音不鹹不淡道:“大師兄。”

一聽他這聲音,崔煜心下頓時苦笑一聲,然後說道:“你還生師兄的氣嗎?”

“我若是說,我亦不知道葉長老昨日會回來,你信不信?”崔煜道。

葉霧沉聞言,目光看著他,道:“我自然是信的。”

然後,便見他勾起唇角,聲音譏誚道:“你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能知道我爹的歸程。”

崔煜見他如此,臉上苦笑更深了,“這事是師兄沒做好,師兄在這給你賠罪了。”

“你要如何才能原諒師兄?”崔煜說道。

葉霧沉目光看著他,說道:“當真?”

“自然是當真。”崔煜。

“那我要一罈仙靈果酒!”葉霧沉說道。

“……”崔煜。

頓時目光哀怨看著他,說道:“小師弟,你這是趁火打劫啊!”

“哼!”葉霧沉冷哼了一聲,傲嬌說道:“我就是趁火打劫又怎麼樣?一句話,你給不給?”

“給給給,哪能不給。”崔煜滿臉苦笑說道。

別看他做出如此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實則心下松了一口氣,小師弟這樣子,還能要賠償,那就是沒生氣,太好了!

崔煜心下一鬆,整個人就帶出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更加輕鬆了,他對葉霧沉說道,“酒我一會給你送去,可要瞞著葉長老。”

說著,他便笑了。

聞言,葉霧沉目光有幾分古怪的看著他,然後說道:“不必。”

“咦。”聽他這般說,反倒是崔煜驚咦了一聲,道:“你不怕葉長老發現了?”

葉霧沉看著他,慢吞吞說道:“不怕,因為這是我爹讓我朝你要的。”

“……”崔煜。

葉霧沉看著他瞬間變化的表情,心情大好,說道:“我原本還在愁怎麼向你開口呢,結果沒想到,大師兄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真是太好了呢!大師兄,你真是個好人。”葉霧沉說道,然後對著崔煜道,“那事情我沒生氣,一開始是有點生氣,但是後來一想,這事情不能怪你。”

“酒是你拿來的,但是喝酒的人是我,貪杯喝醉的人也是我。宿醉不醒,誤了早課的人,也是我。沒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葉霧沉說道,他目光看著崔煜,認真說道,“如果因此怪罪於你,那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講道理。”

聞言,崔煜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目光看著葉霧沉,明亮的閃閃發光,他似乎沒有想到葉霧沉會這般說。

到最後,他幾乎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師弟,你當真是長大了。”

葉霧沉聽後,頓時哼了一聲,說道:“我早就長大了。”

“是是是。”崔煜笑哄著他道,然後勾唇目光看著他,“既然如此,小師弟是不是應該將那一罈酒還給我?”

“不行!”葉霧沉聞言,想也不想的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師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崔煜聽後,頓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語氣有些好奇的問道:“葉長老讓你仙靈果酒做什麼?”

葉廣寒素來做事有深意,不會無緣無故的讓葉霧沉前來要仙靈果酒。

“不知。”葉霧沉說道,“我爹沒說,只說到時候用得上。”

崔煜聞言臉上表情頓時若有所思,然後道:“我知道了,一會我給你送去。”

“那多謝大師兄了。”葉霧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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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崔煜之後,葉霧沉就朝洗劍閣走去了。

虧得他起得早,葉霧沉心道,他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比平常早起了一刻鍾。否則,按照這個情況,路上遇見崔煜,和他聊了這麼久,換做平時,定然是要遲到的。

想到遲到這兩字,葉霧沉就心有餘悸,昨夜才剛被他爹訓過一次。短時間內,他再也不想面對他爹的那張生氣冷麵了。

到了洗劍閣。

遠遠的就看見了,洗劍閣旁已經圍了不少藏劍峰弟子。

待葉霧沉走近了。

“聽說葉長老昨日回來了?”一道爽朗的男聲響起。

葉霧沉抬頭看去,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與葉霧沉相熟的一個師兄。

說起來,你們可能還有點印象。

這人就是上次,天地靈氣異動之時,葉霧沉隨口不負責任的猜測,是不是有仙府秘境出世,結果被師兄嘲笑了,的那個嘲笑他的師兄。

這導致,葉霧沉看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心道,這傢伙上次還嘲笑他話本看多了,若是他知道這次真是有仙府秘境出世,不知道到時會是何等表情。

估計……會很有趣吧!

這般想著,葉霧沉心下頓時有點期待,這讓他對著面前的師兄露出了一個略帶深意的神秘笑容。

而他這個笑容頓時讓這位師兄,“……”

只聽見他驚呼一聲,道,“葉師弟,你不是傻了?”

“……”葉霧沉。

聽他這般說,頓時臉上神色就是一冷,目光盯著他,說道:“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話落,他就看見對面的師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你真的傻了啊!”

“不得了啊,葉霧沉他傻了,傻了!”那師兄大聲吼道。

在這個修真界最高修為大乘期,不超過一個巴掌的數,且各個隱世不出。化神修士自持身份,除同階修士鬥法之外,不插手後輩爭鬥的大環境下,擁有一個元后大修、劍尊父親的葉霧沉,是屬螃蟹的,橫著走。

而他的未來自他出生,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劍尊的兒子,當然也是修劍道的啊,未來的小劍尊呢!

大家管這個叫子承父業。

而葉霧沉也沒什麼反抗情緒,那種不滿父輩的安排,不走既定的被安排好的道路,追求自由解放……諸如此類的青春期少年的中二思想,葉霧沉統統都沒有。

他覺得沿著父輩走過的路朝前,成為一個劍修,沒有什麼不好的。畢竟,這樣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不是!況且,劍修是修真界公認的戰力第一,沒什麼不好的。

畢竟,他上輩子可是羨慕過那些投胎技能滿點的二代們的!每每看見那些個二代們可勁折騰作,最後把自己給作死的事件之後,葉霧沉都在心下惋惜遺憾,上輩子燒了高香這輩子才投了這麼好的胎,作什麼作啊,天天吃吃喝喝不好嗎!

所以,這輩子投了個好胎的葉霧沉表示,他才不會作妖。依靠父親的庇廕,哪怕他這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也能過的滋潤舒適,無人敢欺辱他。

我爸可是劍尊!

更何況,他的劍道天賦卓越,屬千年難得一見的那種。

基本上,葉霧沉就可以看見自己的未來了,一門三劍尊,修真界第一例。

哦,忘了說了,他哥也是個劍修。

沒錯,葉霧沉有個兄長,不是親的那種。

是他父親的好友的遺腹子,被託付給了他父親。被他父親收養,認為養子。

如果說葉霧沉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那他哥則是萬年也不一定能有的劍道妖才,天生劍骨,生來就是為修劍道的。

一歲抱劍,三歲學劍,六歲便可使出上清宗的基礎劍法斷水劍。十五歲領悟風之劍意,不到二十築基。

三十年後結丹,結丹時候引來四九天劫,足足四十九道紫雷天劫,欲誅滅這個劍道妖才。

當時,上清宗諸劍君長者皆為之擔憂,生怕這個晚生後輩不為天道所容。同門圍觀者,莫不被這夾帶著恐怖可怕滅世氣息的紫雷電劫而驚懼膽寒。

唯葉廣寒,一臉如常清冷肅靜之色,言之,“吾兒不會屈服區區雷劫之下。”

雖神情冷然,卻莫名霸氣。

“……”問這話的人感覺自己是個傻逼蠢貨。

葉廣寒那是什麼人啊!劍尊!

你問一個劍出無回,一往不悔的劍修這個問題,那不是白問嗎?

葉廣寒一生無懼,不悔。劍如其人,其人如劍。

不過是區區雷劫罷了,有何懼?

最終,如他所說那般,葉霧沉的兄長成功渡過雷劫,成就上三品金丹。

而其結丹之相,轟動整個修真界。

*****

好了,大家都知道葉霧沉有個很厲害的爹,又有一個很厲害的兄長了。

葉霧沉的兄長名為葉江雪,名字也是他父親取的,據說是因為他哥是在下著大雪的江邊出生的,所以取名江雪。

那我一定是在霧靄沉沉的天氣中出生的,所以才叫葉霧沉。

這純屬葉霧沉的猜測,真假無可考據。

因為沒人知道葉霧沉是怎麼出生的,也不知道他孃親是誰。他是某一天,葉廣寒突然從外帶回的嬰兒,稱是他親子。而在這之前,並沒有見葉廣寒和哪個女修走得近了。

葉廣寒其人,數年如一日,不近女色,清冷孤高,一看就是注孤生的那種。

基本上,劍修都是這種,我指的是注孤生。

所以,當葉廣寒突然從外帶回一個嬰兒稱是他親子,整個上清宗,啊不,是整個修真界都炸了。

畢竟,在這之前,整個修真界都認為他還是個童子身呢!

結果,孩子都有了。

大家第一反應是,不信!你一定是在逗我玩。

第二反應,還是不信。

因為有他哥葉江雪在前,所以大家一致猜測,葉霧沉可能是葉廣寒某個摯交好友的兒子,反正不可能是他親生的。

這導致了,葉霧沉僅有的那幾個一隻巴掌都數的過來的好友們,收到了來自整個修真界的問候,你最近是不是丟了一個兒子啊?恰好,我們劍閣長老/葉劍尊撿了一個兒子,是不是你的啊。

“……”蒼青道君。

“……”胡不歸劍君。

“……”紫鴻城城主。

甚至連珈藍寺的珈藍尊者都沒有倖免於難,據說,那段時間佛門弟子因為自家尊者清白被汙而義憤,差點沒化身怒目金剛。

直到現在,修真界還有一大半的人都認為葉霧沉不是他爹親生的,剩下一小半則是在猜測他孃親是誰。關於這個問題,可以列入修真界十大未解之謎了。

沒人知道葉霧沉的孃親是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他就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不對,這樣說也不準確,他若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大家還能知道那塊石頭是哪塊。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葉霧沉小的時候,不是沒人慫恿他去問他爹,他娘是誰。但是葉霧沉多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上這麼簡單的當,去戳他爹爆點。每每都裝傻躲過,後來年紀大了點,嫌煩,直截了當的說:“既然我娘將我託付給我爹,不願暴露自身,那自然有她的理由。我何必盤根問底,傷她心?”

這次之後,大家才知道他是真不介意他娘是誰,不介意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

也是從這之後,葉廣寒開始教他劍道。

“本座一直以為,有江雪在,不必勉強你繼承本座劍道。過早的迫你修道,你可以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葉廣寒對葉霧沉道,“故一直對你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