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梵正帶著小陳一起檢視小區監控。
這小區雖說是片鬼區, 但是該有的監控還是都裝了的，盛林梵將這一個月的監控都找了出來, 和小陳一天一天地查。
“停一下！”盛林梵忽然指著螢幕上的兩個人影說道，“這個人像不像是程雪峰？”
小區監控畫面解析度不高, 畫面上是一對年輕男女，貌似長得都還不錯，年輕男人似乎是喝醉了酒，他的女友正艱難地扶著他走路。
小陳驚訝著說道，“不會吧，難道兇手是個女人？”
我國建國以來的各種資料表明，殺人犯是男性的機率大大大於女性, 連環殺人犯是男人的可能性更是大大地大於女性, 不僅我國是如此，全世界幾乎都是這樣。
在警方給出的犯罪側寫中，這一起連環殺人犯的兇手應該也是一個男人，而且是個極度厭惡同性戀的男人, 也許他小時候曾受到過某種侵害或是刺激。
監控畫面上沒法看清男人和女人的臉, 盛林梵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他暫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唉？盛隊長，你見過這個女人？”小陳問，“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受害者的女朋友或是女性朋友？”
盛林梵搖了搖頭，“安小斌，焦志鵬還有程雪峰這三人都沒有女朋友，我去拜訪他們的親人朋友時, 也沒見過這個女人。應該不是。”
這時候，盛林梵的手機響了一聲，盛林梵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對小陳說道，“那間房子的主人找到了，他把房子租了出去，租給了一個叫呂芸纖的女人。”
“啊！這個女人不是衛醫生那兒的人嗎？！”小陳警察道。
“沒錯，”盛林梵點點頭，“我們得去見見呂芸纖了。”
盛林梵回憶了一下之前和呂芸纖接觸時的情景，那時候盛林梵根本沒有懷疑過呂芸纖，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前臺會是殺人兇手？
這種可能性盛林梵之前從未考慮過。
他記得衛苑博是叫這個女人‘小呂？’
盛林梵打電話繼續讓人去查呂芸纖，他放好手機，對小陳說，“你在這裡繼續看監控，發現什麼可疑點就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小陳點點頭。
這句話說完，盛林梵就驅車離開了。
盛林梵剛走沒多久，小陳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哥？”
“我今天大概不回來了，你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了，哥。”
“嗯，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會了結了吧我想，哥你不用擔心我了。”
“晚安。拜拜。”
盛林梵開車來到呂芸纖家樓下和其他刑警匯合。
“隊長，我們查到的資訊是這樣的，”其中一個便衣警察開口道，“呂芸纖是豐城梧桐縣人，她有一個哥哥，母親在二十多年前離婚，父親跟著一個男小三私奔了，這可能是呂芸纖厭惡同性戀的根源。呂芸纖是半年前來到我市的。根據我們的調查，她現在和衛苑博，就是那個心理醫生是一對情侶。”
“衛苑博的導師告訴我們，衛苑博小時候曾經受過同性戀的猥褻，因此他對同性戀十分不喜，每次衛苑博在接待到同性戀病人之後，都會去他那裡接受心理疏導。”
“也許衛苑博和呂芸纖是一夥的，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性，衛苑博是無辜的，呂芸纖是獨自一個人犯下了這起案子，她利用自己是衛苑博女友的身份得到那些受害者的資訊並策劃了犯罪。”
“現在，呂芸纖和衛苑博都在上面，他們今天晚上一直待在一起，根據潘明鑠的敘述，他在衛苑博下班之後就一直跟蹤著衛苑博，衛苑博曾經下來開車去超市買過東西。”
樓上。
“若是你肯告訴我死神的資訊，我就不會主動把這只手機交給警方，這個交易怎麼樣？”陳舟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盛林梵已經快到呂雲秀這兒來了，陳舟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不露分毫。
白天，盛林梵來心理諮詢室的時候，陳舟就在他的身上安了一個微型追蹤器，這樣，盛林梵去了哪裡陳舟都能一清二楚。
陳舟將電視機關掉，在gv的畫面和聲音全都消失之後，呂雲秀心裡終於感到舒服了一點。
gv的畫面和聲音對呂雲秀來說就像是一坨臭烘烘的翔，不僅臭，還一直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對呂雲秀來說簡直是心理上的無上折磨。
呂雲秀雙目盯著衛苑博，不知道他剛剛說的話是否可信，陳舟對呂雲秀道，“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那你只能和警察去解釋一切了。你已經殺了兩個人，不，也許是三個人，你猜猜你是會吃槍子還是被關進牢裡？”
“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如果你直接被判處死刑，對你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畢竟你能死得乾脆利落一些。但你要是被關進監獄，那監獄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全都是男人，男人都是在發洩欲.望的，尤其是這些犯過罪的罪犯，他們不會懂得剋制為何物。你長得這麼漂亮，進了監獄之後，肯定會得到很多強壯罪犯的款待。”
衛苑博描述的未來是呂雲秀根本無法接受的，他是寧願去死也不會願意被男人碰一根手指頭。
之前，呂雲秀是偽娘的事情被一個同性戀知道了，那個噁心的男人就以為他也是同性戀，來勾搭他不成，甚至還拿這個事情來威脅他，想要用強迫性的方式來侮辱他。
雖然最後那個人沒能成功，但這件事卻把呂雲秀給噁心壞了。那個人抓著他的手還要撫摸他的身體，呂雲秀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滑溜溜的蛇給碰過一樣，他只要想到那一天發生過的事情，就噁心地想要嘔吐。
呂雲秀不是沒聽說過監獄裡的那些事情，正是因為衛苑博說的是事實，所以他才絕對不想被警方捉住。
即使他真的敗露了，他也是寧願一死，而不是苟延殘喘地活著。
陳舟繼續說道，“你雖然殺了好幾個人，按照常理，你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判以死刑，但是你能保證百分之一百的機率嗎？而且，我現在把你給綁起來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自殺的。你好好想想，到底怎麼做才是對你自己最好。”
“如果你真的寧可被一群男人lj，也不願意出賣死神的訊息，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你如果肯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至少會給你一個自殺的機會，讓你清清白白地離開人世。”
呂雲秀沉默著，他心中百感糾結，他不知道衛苑博是否可信，萬一衛苑博是在騙他呢？他到時候還是要把他交給警方怎麼辦？
對那個死神，呂雲秀十分感激，他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死神對呂雲秀來說就像是導師一般的存在。
如果可以，呂雲秀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出賣他。
但是這一次……面對他最害怕的事情，也許他只能出賣死神也說不定。
當然，實際上，呂雲秀對死神的瞭解也不多，他們在網上交談的時候也沒洩露過自己的個人信息，所以，就算他對衛苑博說了什麼，對死神來說，也無關緊要吧。
過了好一會兒，呂雲秀想通了，對著衛苑博點了點頭。
陳舟將呂雲秀嘴裡的東西拿掉，呂雲秀啞著嗓子問，“你要做出一個保證，我才肯信你。”
“什麼保證？”陳舟問。
“你不能把我交給警方，”呂雲秀說道，“如果你沒能做到，你將被同性戀lj至死。”
“唔……”陳舟心道，看來這呂雲秀心裡最害怕的事情果然就是這個。
陳舟隨口立下了保證，他當然不會把呂雲秀交給警方，畢竟警方已經在樓下了。這可不能說是他沒能做到吧。
呂雲秀聽到衛苑博立下的誓言之後，就松了口氣，“好吧，我告訴你，不過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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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雲秀緩緩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訴給了陳舟。
陳舟一邊聽，一邊將綁住呂雲秀的繩子給解了開來，他也不怕呂雲秀想逃跑或是怎樣，現在呂雲秀手上的罪證已經握在他的手上，呂雲秀只要還有幾分理智就知道逃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呂雲秀被解開繩子之後，也確實沒有反抗，陳舟扔給了他衣服，他就穿了上去。
他身上被鏡子碎片割傷的傷口細細地泛著疼痛，不過呂雲秀和陳舟都沒在意。
當呂雲秀重新穿上女人的衣服，他舒了口氣。
穿上女人的衣服，對呂雲秀就好像是服用了精神鴉片一樣，他能夠對著鏡子裡的人說服自己是個女人。
他多像個女人啊。
當他穿著這樣的衣服化妝出門之後，沒人會把他看作是一個男人，他們都認為他是一個女人，一個漂漂亮亮的年輕女人。
呂雲秀是在一個很小眾的殺人論壇上碰到‘死神’的，那個時候呂雲秀差點被強.奸，他的心中充滿了怒氣和怨恨，他在網上尋找著殺人不見血的方法，結果呂雲秀就在無意之中點進了這個論壇。
這個論壇讓呂雲秀開啟眼界，當呂雲秀說起他想殺人之後，就有許多人為他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