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秀現在還被關著, 他是沒有辦法出去殺人作案的，而在原本的劇情中, 呂雲秀也沒有任何同夥。
所以這一次的殺人案想必也不可能是呂雲秀不存在的同夥所為。
但是那個幕後者‘死神’卻是存在的，也許他一直都在注意著呂雲秀的行動, 當呂雲秀被抓住之後，他就親自動手了？
也未必就是‘死神’親自動手吧，陳舟心想，這位‘死神’在網上所引導、所指點的人肯定不只有呂雲秀一個人，說不定是另一個和呂雲秀差不多想法的人開始行兇了？
陳舟現在暫時被扣押在派出所裡沒辦法出去，否則的話，他就可以做些什麼了。
當然, 陳舟也知道, 這起案子最終肯定是會被這個劇情世界的主角給偵破的，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而且，陳舟的主要目的是虐渣, 在警察發現並抓住兇手之前, 他得達成自己的虐渣目的，所以他必須要敢在警方的前頭。
這一點，陳舟倒是不怎麼擔心，很快，他就會被放出去了，而且，比起需要一點一滴從無到有查案的警方, 陳舟有太多辦法來跳過這其中許許多多的步驟了。
陳舟聽到追蹤器裡警方在問呂雲秀有沒有同夥，不過呂雲秀態度非常惡劣，既沒有說他有同夥，也沒有說他沒有同夥。
事實上，呂雲秀從被警方抓住起，就沒有坦白從寬的想法，他面對警方審問時的態度也一直都非常差勁，半點都不知道悔改。
呂雲秀也確實沒有任何悔改的想法，而且和其他試圖做汙點證人來減刑的罪犯不同，呂雲秀知道自己的證據已經被找出來了，他不可能再讓自己脫身，他一定會獲刑，被判罪，但是就像衛苑博之前提到的那樣，呂雲秀一點也不想坐牢。
只要想想待在裡面會遭遇些什麼，呂雲秀就頭皮發麻，全身像是爬滿了篩子一樣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如果他真的被那樣對待了，不不不，呂雲秀不願意去想象那可怕的場景。
和坐牢相比，呂雲秀寧願被判死刑。
所以為了這個目的，呂雲秀面對警方的態度很差，他知道有些罪犯可能法官看在他態度好的基礎上從輕判決，但是呂雲秀不需要從輕判決，他只要一個結果，死刑。
警方註定沒法從呂雲秀這裡得到誠懇誠實的答案，幸好，呂雲秀就算不願意說話，警方也仍舊查到了許多有用的證據。
陳舟過了兩天，終於可以出來了。
大概是因為查了很久終於發現衛苑博是無辜的，因此盛林梵面對衛苑博的時候也沒有再故意挑刺。
陳舟回去之後，就先上了那個小眾論壇，那個‘死神’大概是從兩年前開始發帖的。
由於發言向來言之有物且乾貨滿滿，因此很快，‘死神’就贏得了論壇絕大多數網友的‘尊敬’。
不過這些在殺人論壇裡閒逛的網友自然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態良好健全的正常人，很多人說不定都已經不知不覺被洗腦了。
而且這個論壇的網友還十分喜歡抱團，他們心裡其實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卑劣罪惡，但是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是個低級趣味的人，在這裡，他們擁有一樣想法的同好，他們可以盡情地在這裡釋放自己心中的惡意，還不用被人唾罵。
久而久之，這些人心中的惡意可能就掩飾不住了。
有些人，他們生活在道德觀念法制觀念健全的世界裡，那麼即使他們的內心是低劣邪惡的，但他們也會懂得掩飾自己，儘量讓自己朝著正常人的標準靠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不會有錯的。
當一個人在網上說‘我好想殺人啊’，下面的評論不是指責，而是附合，‘我也想’，‘哈哈哈哈樓主說出了我的心聲’，那麼這個人還會認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嗎？
這個論壇大概就是‘死神’的天堂吧，因為在這裡，潛藏著太多潛在的罪犯，他們有些原本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犯罪，但是在某些人故意的引誘和驅使下，他們就很有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陳舟瞭解了一下這個小眾論壇，原本這個論壇是給一些推理愛好者中的少數派建立的論壇，這些推理愛好者想要討論的不是推理的過程，而是各種影視劇小說中殺人的手段和過程。
簡而言之，這些網友更喜歡站在罪犯的角度考慮問題。
比如說，在a小說中，b殺了人，他要怎麼才能不被主角b查到證據？
亦或者是，c電影中，殺人狂魔d的殺人手段真新穎有趣，大家還看過別的奇葩殺人法嗎？
最開始，這些網友其實還是以討論情節為主，但是在兩年前，這個主題就開始偏離了。
許多網友開始在這個論壇裡釋放自己心內的惡意，然後漸漸的，這個論壇就變成了一個殺人論壇。
受不了這種改變的網友早就離開了，但是留下來的人看起來也不只有一個人兩個人。
陳舟知道警方沒有查到‘死神’真正的ip地址，死神在計算機方面想必也是頗有些能耐的，他應當是遠端操控了不少肉雞，不過警方查不到，不代表陳舟沒辦法查到。
畢竟，系統出品的道具是要比現在的科學技術厲害得多了。
陳舟最後查到了一個ip地址。
這個地址就在本市，這倒是在陳舟的意料之中，如果‘死神’不在本市，反倒是待在其他地方甚至是國外，那反而才怪了。
如果真是在國外，那陳舟可能要找到他還得費一點功夫。
但是既然就在這兒，那就很容易找到他了。
衛苑博的心理諮詢室已經關了幾天了，暫時來說，陳舟也不打算在他離開之前再把心理諮詢室給重新開張。
一方面，陳舟有另外的重要的事情要做，另一方面，陳舟也不是習慣給人進行心理疏導的那種人。
家裡人在衛苑博被放出來之後，倒是挺關心他的，一副謝天謝地還好沒事的表情。
衛苑博的父母之前應該是嚇了一大跳。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反應。
在衛苑博被警方帶走之前，他一直是個優秀的有出息的兒子，從小讀書成績就好，踏入社會之後賺的錢也多，衛苑博給他的父母長了不少臉，自己的兒子突然被抓進派出所，對這對父母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有些街坊鄰居明面上表示關心背地裡卻是在幸災樂禍，把衛苑博的父母給氣了個半死。
現在，衛苑博被好好地放出來了，衛父衛母終於又可以挺直腰桿子了。
他們在知道那個小呂是殺人兇手之後就一直唾罵他害了自己的兒子，幸好自己的兒子最後沒有出事。
由於衛苑博父母的關心，所以陳舟一日三餐幾乎都被他們給包了。
衛苑博和他的父母原本是沒有住在一起的，衛苑博工作幾年賺了錢之後就自己買了套房子付了首付，然後住了進來，由於他的工作關係，他也更適合一個人住著，而不是和他的父母住在一塊兒。
不過，衛苑博買的房子和他父母的房子離得並不遠，衛父衛母幾乎天天都要來一趟這兒，他們倒是沒有要求衛苑博回家住一住，畢竟那兒閒言碎語的街坊鄰居太多了，衛父衛母自己都聽著煩，就不想讓兒子也來心煩了。
陳舟找到了‘死神’的地址，接著就找了過去。
陳舟看到小陳警察的時候還稍微吃了一驚，他在盛林梵身邊見過這個看起來就十分稚嫩的年輕警察。
如果說這樣一個人就是‘死神’，陳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陳舟對自己的眼力自然是有自信的，難道說這個小陳警察是太會偽裝了所以連他都騙過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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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想，陳舟卻覺得自己多慮了。
按照小陳警察的歲數來看，他進入公安系統才不久，怎麼可能對警方的各種行事方法那麼熟悉？
‘死神’在網上的那些發言，顯然是混過好些年數的老油子才能總結得出來的。
除此之外，陳舟還有另外一個決定性的證據，如果‘死神’真的就是陳一新的話，那麼陳一新在系統的評價中肯定是個高等級的人渣。
但陳一新並不是。
只是這一點，就已經可以排除陳一新的嫌疑了。
有系統在身上確實是非常方便，警方如果有這樣的東西，恐怕有許多案子找到罪犯就不會是那麼艱難的事了。
接著，陳舟就見到了另一個從陳一新家裡走出來的男人。
那醒目的a級人渣標誌，讓陳舟立刻就意識到這個人肯定就是‘死神’了。
這個男人走路的時候看起來倒是和正常人一樣，但是陳舟仔細進行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男人的腳其實是有點跛的，只是要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罷了。
陳巖醒在受傷之後也是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才讓自己走路時的姿態接近於普通人的。
陳巖醒作為一個從小就優秀到大的男人，他無法容忍自己變成一個跛子，變成一個令人同情的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