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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刀闊斧改劇本

陶清風暴露身份的憂慮,在不知名的陌生人面前被壓縮得很小。相反,聽到這句話,那股‘為往聖繼絕學’的意氣和使命感便浮現了:歷史上受政治目的、雜學和戰亂,被沖斷了儒家傳承。他身為讀書人,在學絕道喪之時,承載這種使命,是毫不猶豫的事。

況且,又沒有掉腦袋的風險。

陶清風認真告知:“我覺得它們是上下文,結尾是‘乾父坤母,渾然中處。民吾同胞,本出一源。’。,開頭是‘氣化而有生,稟氣而成性。泛愛眾、親親而民。’中間可以銜接的就是李廉思想核心的‘民胞物與’。其實那就是的主要內容。※”他說完才反應過來,連忙補充一句,“應該是這樣吧。我也是根據的紀要猜的。”

那個男子愣住了,好半天沒說話,死死地盯著不露真容,卻依然看得出來只有二十出頭,小年輕模樣的陶清風:“你……”

他從懷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陶清風:“小友年紀看著不大,卻有如此的儒史造詣。以後有空來華大,多多交流。”

白底藍邊,中規中矩的大學名片。陶清風看一眼就記住了上面的資訊。

嚴澹,華國第一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博士生導師。下面還有手機、郵箱,看不懂的數字和夷文。

雖然陶清風還沒有明確地完全理解這兩個頭銜的意味,但是從身體原主人白霧的記憶裡,浮現出了高大莊嚴之感。於是他鄭重收下,點點頭。

同時陶清風心裡也有些五味雜陳:

怎麼名字也那麼像……燕澹,嚴澹……這種巧合,就當作陌生時空的一種緣分吧。

名叫嚴澹的大學副教授等了一下,沒見陶清風有自我介紹的意圖,終於忍不住開頭問道:“小友貴姓?賜個方便稱呼?”

陶清風其實是在思考到底該怎樣介紹。這個身體是個小明星,很多人認識,說不定這位先生也知道。但是在公共場合他不想暴露,可是嚴澹是他敬佩的那類做學問之人,他又不想用化名騙他。

陶清風思忖後:“免貴,鄙姓陶,上廣下川。嚴先生隨意稱呼。”

廣川,是陶清風上輩子的號。南山桂蔭中,雅號‘廣川居士’。

陶廣川,也不算騙對方,這的確是他的名號。

嚴澹看了一下表,露出一絲遺憾表情:“今天有約在身,改天再與小陶詳談。先走一步。”

他拿著書走向書架還了,往圖書館外走去。還回過頭了看了兩回,瞥到陶清風也在目送他,便笑著揮揮手。

其實嚴澹還沒來得及和陶清風探討剛才對方給予他的第二重驚喜。

第二重驚喜,是陶清風剛才提到陶館時,說了‘燕澹生’這個名字。

這是嚴澹自己私人的原因了。或許是名字比較像,他的潛意識總是格外關注那個崇安年間的三公少師――燕澹。

燕家百年望族,燕澹的上一輩官至宰輔;同輩的燕宇生、燕放生也分別擔任兵部侍郎、虎威中郎將。估計更多人出仕,但職位沒這幾個高,便沒有在《崇安三十六年間要事》裡留下名字,只提及燕氏“一門十三人為官。”

嚴澹翻遍了經史子集、三百卷的《全楚詩》和各種年代考,想去找燕澹的文集來看:二十年的國子監祭酒,最後當了三公太子少師、在那個時代是天下學士的表率了,寫出來的東西,也該是宗派大儒級別。

可是,燕澹沒有留下任何可考的文墨傳世。

在《全楚詩》總計七萬首詩裡,連一首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文論、辭賦。

嚴澹也是翻爛了佑光和崇安年間的楚詩,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首宴席應制詩的引言有“過燕澹生流席花園答應卿”,作者是崇安帝的十三妹,後來封的持盈公主。詩寫得非常稀鬆平常,也沒有引起學界任何研究。

嚴澹自己研究,覺得這句引言的斷句是:過,燕澹生,流席花園,答,應卿。

意思就是,經過燕澹生家裡的花園,在那裡遇到了一個姓應的臣子,去應和他所做的詩。

嚴澹不難勘證出,姓應的臣子,是和燕澹同甲的狀元公,應大砍。流席花園是燕公府招待客人的莊園。

只是這樣斷句,燕澹的名字就變成燕澹生了,這倒是和他同輩的燕宇生、燕放生同字。但是嚴澹也不敢確定,因為找不到別的佐證,只作為一個印象深刻的細節,他一直記在腦海裡。沒想到今天這位陶廣川同學,居然也知道這麼冷僻的知識?

還是說,和的情況一樣,是對方絕佳的學術直覺,在浩瀚的材料中輕鬆地看出了不同尋常之處?

不管是哪一重驚喜,嚴澹都對今天的偶遇,十分滿意。看小陶的年齡,應該還在唸書。身為教育工作者,最高興的,不就是看到這樣的好苗子嗎?與任何既得利益都無關,他甚至不知道這位小陶是哪個學校的――很遺憾應該不是華大的,否則不會不知道他這個歷史系的嚴副教授――許多外校的甚至都慕名而來。

所以今天一開始對方發問時,嚴澹還以為,對方早認出自己,想特意請教。嚴澹便擺出的師長的耐心,去開釋解惑。對方包裹得不露真容,他也表示理解:總有些學生悶|騷害羞。

但如果陶廣川不認識嚴澹,今天只是和他偶遇坐在一桌。那這身裝束打扮,或許就是單純的怕冷了吧。陶廣川的手那麼冰,希望身體沒事。自己給了對方聯繫方式,嚴澹有那個自信,如果對方真是熱愛國學之人,日後會主動找他結交的。

不提嚴澹有約在身,走進了圖書館對面一家書咖裡;且說陶清風拿著那張名片,開始思考上面寫的意思。

所謂的“華大”,就是這張名片上的全稱“華國第一大學”吧。

“華國第一”看得懂,大學?儒家經籍裡有一套《大學》,以三綱領和八條目為框架,講述育人治學之說。陶清風好像能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地方了。

既然是雅學弘教之士,有時間去找這位嚴先生交流交流吧。

陶清風見快到晚餐時間,也準備回去吃飯。他‘有驚無險’地穿過旋轉門,看到對面的玻璃櫥窗裡,擺出了許多模樣花哨的吃食,相當好看。

左右也肚子餓了,不如去嚐嚐?反正他已經認得錢幣數量了。

陶清風走進那家招牌寫著“書馨咖啡簡餐”的店裡,前臺樣品剛好做了一份香氣四溢的華夫雪餅配咖啡。

陶清風並不知道這不能當晚餐吃,也並不知道晚上喝了咖啡有什麼效果。他聞起來覺得很香,便數出正確的錢數,把餐點端走了。

陶清風剛找了個空卡座坐下,就聽到隔壁卡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真要我提意見?你不如把《演義》的東西全刪了。”

是嚴澹的聲音,他坐在隔壁卡座,和人在說話。但是卡座高過頭頂,所以陶清風也看不到對方,只能聽聲音。

原來嚴澹是和別人約在這裡談事。陶清風也不願故意偷聽,但一眼望去好像其他的卡座上,人都坐滿了。他只好放棄挪位置的打算,不出聲地吃著東西。

黃澄澄的三角方格餅甜甜軟軟的,但是這一杯上面打滿白色泡沫的液體,啜飲一口,為什麼是這種又甜又苦混合的怪味?

不過,入口之後,也還蠻好喝的。

陶清風想努力透過食物轉移注意力,然而始終擋不住嚴澹的聲音從卡座那邊飄來,間雜著一個女聲:

“刪《演義》?饒了我吧,我已經改過一版劇本,熬夜都忘記喂我家妙妙了,你看它還抓了我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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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澹禮節性表示心疼:“但你還要按顧問團的要求,改一版更符合歷史的劇本對不對?”

對面的女子,正是《歸寧皇后》的編劇孟小丹,她畢業於華大歷史系,研究生念的中文,投入編劇這份喜愛的職業五年,成績斐然,這次擔任了省廳獻禮片的編劇之一。

編輯有三個人,然而另外兩個都是大佬掛名,真正主要在寫的,就她一個。她的知識功底不一定最厲害,但是劇本需要反覆改,又要對創作歷史事件抱有熱情,還要年齡和精力跟得上,綜合起來她是最合適的。

這次顧問團和私人投資意見打架,最後顧問團勝利了,要求劇本裡出現更多歷史事件。但是歸寧皇后時期的故事,有一本在民間廣為流傳的《說五王演義》,裡面包括許多觀眾耳熟能詳的篇目內容,非常有戲劇性,適合改編加工。

可惜很多事件是不符合歷史的,比如‘香昌夜奔將軍府’,比如‘帝后夜泉笞背問答’,如果都改掉,說不定會傷害到觀眾的情感。

孟小丹很發愁,她約了熟悉的老同學,也是如今華大歷史系受歡迎的嚴澹副教授,來請教一下,如何引入真正的歷史,既能達到顧問團要求,又能讓觀眾都喜聞樂見。

沒想到嚴澹的第一個建議就是“刪演義”。孟小丹佯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演義》在觀眾心裡很有分量的。比如少年將軍劉敢辜,人氣多高啊。但歷史上記載連二十字都沒有,而且沙洲是男三號,戲份不能少的,這叫人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