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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草原之夜

一同聚餐的有幾個年輕後生,其中以朝魯為首。年輕人喝了酒之後閒不住,聚在一起摔跤切磋身手。朝魯身體壯實,重心很穩,無往不利,幾個小夥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打敗了自己的夥伴,朝魯向著喬風勾手,笑得輕鬆又得意,一臉的挑釁。

喬風沒回應朝魯,而是看了身旁的藍衫一眼。

藍衫的臉色不太好,今晚朝魯先是嘲笑喬風不會喝酒,接著又想跟他摔跤,想盡辦法找茬生事,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這是她的家鄉,她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家鄉給喬風留下好鬥、不講情面的壞印象。

喬風偷眼看到藍衫臉色不好,只當她是在生他的氣。身為她的男人,他要有擔當,要表現出足夠的強大,這樣才有資格保護自己的女人……想到這裡,他端起藍衫面前的一碗馬奶酒,咕嘟咕嘟,一口氣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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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衫沒提防他突然的舉動,驚訝地看著他。

喝完酒,喬風輕輕擦了一下嘴角,回望她。夜色下他的笑意淺淺,火光映著眸光,使他的瞳仁深處像是有火焰在跳動。

藍衫接過碗,不安地問道,“你幹嘛?沒事吧?”

喬風搖了搖頭。他靜靜等了幾分鐘,感覺酒氣漸漸要把他的戰鬥力挑起來了,於是他站起身,向朝魯走去。

藍衫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她拽了一下他的手,“你小心一些,打不過也沒什麼,不要傷到自己。”

他低頭朝她笑了一下,點點頭。因為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他笑得有那麼點扭曲的邪氣,藍衫看得心頭一抖。

喬風看著瘦,其實身體很健康,肌肉雖不像朝魯那樣發達,卻也是勻稱流暢,蘊含著力量。

摔跤和格鬥是兩種風格的搏擊,並沒有優劣之分,有的只是因地制宜,隨機應變。喬風剛才在一旁看著,他知道朝魯是怎麼摔跤的,但朝魯卻不瞭解喬風會怎麼出招,這樣一來喬風倒是佔了上風。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兩人自交手之後,一個不動如山,一個敏捷如豹,朝魯雖在力量上佔了上風,卻也一直無法把喬風摔倒下去,喬風反應很快,以長博短,戰況一時膠著下來。

不止藍衫,幾乎所有人都看得甚為緊張。喬風在朝魯這裡支撐了很久,超過在場其他後生,單憑這一點,大家對他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觀。男人麼,還是要憑力量說話,喬風在此已經展現了他的力量。

藍衫看得激動不已,握著拳頭拼命鼓勁,著急喊道,“喬風,加油!喬風,加油!親愛的,幹掉他!”

本來喬風在卡著朝魯的腿和他僵持,聽到藍衫給自己加油助威,他的能量槽一瞬間就滿回來了,力量陡然增大。他側了個身避免硬碰硬,接著拉過朝魯的胳膊,背對著他猛地一弓腰。

朝魯沒想到喬風敢跟他玩兒過肩摔,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把他摔過去了……

他根本不及防備,就依然躺在了地上。

這個年輕人,竟然打敗了朝魯!周圍人一陣歡呼,瞬間,已經有幾個年輕人把喬風當做了新的偶像,一個小夥子給他端來一碗酒。

喬風看也不看,仰脖子幹掉。喝完之後,他低頭看一眼尚且有點迷茫的朝魯,然後扔開碗,大步朝藍衫走來。

藍衫捂著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雖然她知道喬風喝酒之後就很會打架,可對手畢竟是朝魯,朝魯參加過摔跤比賽,拿過名次,總之很厲害的。沒想到喬風的武力值這麼強悍,竟然比朝魯還厲害。

由於心態的變化,藍衫現在看喬風,就覺得他特別特別高大,一身的霸道總裁範兒。她眼看著他走過來,坐回到她身邊。

看到藍衫一直是被雷劈到的表情,喬風微微皺了一下眉,“是你讓我幹掉他的。”

藍衫知道他情緒煩躁,連忙出言安撫,“對啊對啊,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麼帥!喬風你好帥呀!”一邊說著,一邊捧臉,笑看著他。

喬風扭了一下臉,輕哼,“花痴!”

藍衫:“嘻嘻嘻……”

這時,又有人來給喬風敬酒。大概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喬風來者不拒,誰敬都喝,不過越喝臉色越沉。幸好現在是晚上,火光不停地搖動,大家都很high,也沒人能準確地讀出他面部表情所傳達的情緒。

藍衫攔了幾次,沒能攔住他喝酒。

她爺爺臉上終於現出開懷的笑,滿意地看著喬風。

藍衫知道喬風的毛病,怕他喝出問題來,不等散席,連忙拽著他走了。

因為伯伯是經營特色酒店的,所以家裡有很多蒙古包。大部分蒙古包都是拆裝型的,其中有一個獨屬於藍衫的小帳篷,每年她回來時都會在特定的地基上組裝,走的時候再收起來。今年當然也不例外,組裝帳篷的時候喬風還幫了忙。

喬風住的帳篷也是今天組裝好的,與藍衫的小帳篷隔得不遠。藍衫本來想扶著他回他自己的窩休息,哪知走到半路,他腳步一拐,直朝著藍衫的帳篷走來。

“錯了錯了。”藍衫一邊說著,一邊要把他往另一頭拉。

他卻是把目標鎖死了,腳步不停地向著小帳篷走,力氣又大,藍衫根本拉不住他,反而被他拖著前行,直到鑽進了她的帳篷。

藍衫只當他喝多了犯糊塗,只好先讓他坐在床上。她轉身給他倒了杯熱水。

喬風接過熱水,順手放在床前的小桌子上。他將右手的手肘置於桌上,手握成拳,拄在臉側,歪著腦袋打量她。

這個小蒙古包只有藍衫一個人住,其中空間並不大,帳篷外面以白色和藍色為主色調,到了內部,則主要為紅色。圓形的鋼架上圍了紅色的幕布,穹頂上的放射狀的鋼架也漆了紅色,像是一柄巨傘。傘頂中心垂下來一盞小小吊燈,紅色的紙燈罩包裹著四十瓦的白熾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一枚發光的橙子。

地毯是紅棕色織著花紋,上面放著簡單的傢俱,一張矮單人床,一個桌子,一個盆架,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床單和被子是成套的,白底,上面印滿了紅色的卡通小馬,煞是可愛。

這樣一個房間,像極了洞房花燭夜。

想到這裡,喬風的心口一熱,全身的血液急速流動,他幾乎能聽到血管中澎湃的血液鼓動耳膜的聲音……

他眯了眯眼睛,沉黑的眸子流動著熱烈的光芒,定定看著她。

藍衫喝了酒,此刻在燈光的映照下,臉蛋紅紅的,桃花一樣豔麗,一雙水眸顧盼生輝,嫵媚動人,光是這樣遠遠地看著,已經讓人口乾舌燥。喬風的思緒飄得有些遠,想到前兩天兩人的旖旎纏綿,一陣血氣上湧。

藍衫眼珠在亂轉,像是有些不安。她虛握著拳掩了一下唇,“咳,那個……你到底有沒有喝醉啊?”

喬風拄著下巴看她,“你說呢,小母狼?”

她又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看看他的臉色,雖不像剛才喝酒時那樣陰沉,但總歸也不太好看就是了。他的眉頭不自覺地擰著,想必很不舒服。

藍衫知道他在竭力忍著,她莫名地有點心疼他,“要不你先睡覺吧?估計睡到明天就能好了。”

“我睡不著,”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它也睡不著。”說著,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腿間。

藍衫:“……”

要不要這樣沒節操啊!藍衫的臉紅成番茄,她撇過臉去,“別鬧了,外面那麼多人。”

他壓低聲音說道,“過來。”

不。她站在原地沒動。

喬風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浮如海浪的情緒。他故意傷心道,“藍衫,我剛才被那個人打了,身上疼。”

“啊,哪裡疼?”藍衫聽到此話,十分擔心,忙走過去。她知道朝魯的身手,和他過招,難免會受傷的。

唉,早知道該阻止喬風的,一時勝負也說明不了什麼……

喬風的臉垮塌著,看起來十分委屈的樣子。見藍衫走過來,他小聲答道,“後背疼。”

藍衫讓他脫掉上衣,幫他檢視後背,後背上沒有明顯傷口,她怕他傷到骨頭,摸了又摸按了又按,喬風趴在床上,臉埋在手臂間,隨著她的動作,他輕輕地吸氣呻-吟:“嗯,你可以用力一點……再往下……”

藍衫尷尬地拍了一下他的腰,“你沒事!”

“藍衫,我腿疼。”

藍衫怕他真的受了傷,只好撩高他的褲腳檢視,結實的小腿上確實青了一塊。她不敢碰那塊瘀傷,問道,“還有哪裡疼?”

喬風忙道,“大腿也疼。”

藍衫只好脫掉他的褲子。喬風特別特別配合。

大腿上沒有傷,全身上下唯一的傷處是小腿上那塊瘀傷。藍衫琢磨著,一會兒跟爺爺討點藥酒給他擦一擦,這時,喬風又低聲哼哼,“藍衫,我屁股也疼。”說著趴在床上,擺開姿勢等著她來扒掉他身上最後一件衣物。

藍衫哭笑不得,朝魯是個摔跤手,怎麼可能打他屁股,也太沒節操了點。她也是氣傻了,此刻用力拍一下他的屁股,“還疼嗎?”

喬風回頭看她,緊擰的眉有些舒展,眼角飛著春意,“繼續……”

藍衫的臉騰地燒起來,啊啊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她害羞地站直身體,轉身想走。

喬風卻快速起身,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拽,使她倒下來。他把她按在床上,危險地湊近,低頭看著她,黑眸中像是聚攏著風暴,“扒了我的衣服,打了我的屁股,現在想走?”

撒嬌的是你,邪魅狂狷的也是你!精分!變態!

藍衫一邊腹誹著,一邊答道,“你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好,我講道理。現在讓我扒回來,打回來,我們就扯平。”

嚶嚶嚶不帶這樣的啊……

藍衫奮力掙扎,又不敢把動靜鬧太大,怕外面的人知道。喬風連摔跤手都不怕,又怎麼會把她的細胳膊細腿放在眼裡,因此她掙扎來掙扎去,放他眼裡只能算情趣。兩人滾在小小的單人床上鬧了一會兒,喬風終於如願扒了她的衣服,打了她的屁股。

掙扎的過程中,他手上像是帶了火,在她全身上下撫摸,撩起一陣陣火熱。唇舌也沒閒著,不斷親吻她身體各處,像是吸人精氣的妖怪,一時弄得她全身無力,軟在床上,成了一灘春水。

藍衫有些疑惑,“你……嗯,你到底是不是處男啊……”才第二次,這技術甩她幾條街好嘛!

喬風從她胸前抬頭,他舔了一下嘴唇,答道,“你要相信科學。”

這特麼關科學什麼事啊……

看著她一臉又渴望又蛋疼的表情,喬風解釋道,“只要掌握了科學的方法,再配合一定的硬體條件,我就能讓你高-潮迭起,”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按了按,獰笑,“是不是很硬?”

藍衫翻了個白眼。

喬風終於剝掉兩人身上最後的遮掩。赤條條兩具身體像是兩尾魚兒在小小的單人床上糾纏嬉戲。喬風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發不可收拾,攻擊如狂風暴雨般又狠又厲。藍衫就是這風雨中飄搖的一棵小樹苗,身不由己。快樂的感覺遍佈全身,幾乎要將她淹沒。她一開始還能咬牙忍著不叫出來,到後來忍不住了,只好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死命悶住聲音。

換來的是他更加激烈的反應。

兩人一直荒唐到深夜。外頭人什麼時候散的他們也不知道。到後來他們出了很多汗,更像魚了。藍衫渾身癱軟,後半程實在累死,求了他半天也不管用,氣得她只好狠咬他。

喬風撈著她的身體細密而動情地親吻著,她生怕他再來一場,無力地推他,他的喉嚨裡發出低笑,也不知在笑什麼。

藍衫心想,看來以後不能再讓他喝酒了。

喬風心想,看來以後可以放心地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