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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界第一可愛

宋西風主要是對顧朝琛說的。

只是小男孩除了緊緊守在小和尚旁邊,其它時候都很沉默,現在也是,彷彿什麼結果他都能接受,也沒關係,像一個被重病折磨的垂暮老人,沒有期盼也沒有怨言,瞳眸裡沒有一點希望和亮光,死氣沉沉的。

進了警察局坐下來,駱清書要了醫藥箱,陳芸看出來是要給兩個小孩處理傷口,也過來幫忙。

駱清書看陳芸想給小光頭上藥,搖頭自己接過來了,別看小豆丁不哭不鬧,輕易眼淚也掉不下來,但其實非常不耐痛。

怕疼愛哭的小崽子,平時眼淚掉不下來,不過是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努力堅強罷了。

擦破皮的手掌心還有沙子和乾草戳進去了,要挑出來,流血了。

駱清書眉間微蹙,速度飛快地清理上藥,貼防水貼,一整個過程不超兩分鍾,看小光頭淚珠在大眼睛裡打顫,疼得想發抖還忍著沒有縮手,低聲問,“疼?”

明鏡努力憋住了不讓眼淚掉下來,憋得打嗝了,“不……不疼,書上說了,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師父教授的知識明鏡都牢牢記著的。”

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這是駱清書教授小光頭的道理,從小也是這麼鍛鍊她的,可追根到底不過是掛心有天自己不在身邊,沒人照管她,所以需要她早早學會獨立和堅強……

她成長得很好,甚至比他預想中還優秀可愛,越長大,她會越耀眼。

駱清書從來就是個嚴厲的師父,只是分開的日期越來越近,心也就跟著越來越軟了。

駱清書低頭在小崽子的小鼻頭上親了親,又用額頭貼了貼她,低聲問,“要不要現在回家休息?”小男孩的案子脈絡很清晰,沒有太多存疑的地方,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他帶著小崽子來這裡,只是覺得該把顧志明林水香傷小崽子的那幾下找回來,但他過後再做也是一樣的。

鼻尖上癢癢的,兩個人離得非常近,高冷嚴肅的師父今天不但抱了它,居然還親親它了!

明鏡激動壞了,腦袋暈乎乎一動不動地傻樂,原來親親真的可以止疼!

它有時候看電視裡會這樣,人類崽崽摔了碰了,哭得很傷心,人類崽崽的爸爸媽媽就會親親抱抱舉高高,然後人類崽崽很快就會笑起來,它看著覺得新奇,等它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去,手痛,就自己親親自己的手,發現根本沒有用後,立馬疼哭了。

原來是需要其它人的親親才可以!太神奇了!

它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人界,也好喜歡師父!

小和尚開心得見牙不見眼的,和旁邊一直寡言少語默不做聲的顧朝琛成了鮮明對比,不過小男孩的目光也一直在小夥伴身上就是了。

正給顧朝琛上藥的陳芸也忍不住笑起來,“小朋友真的可愛,疼了也不哭,笑起來跟個小仙童似的……”陳芸說的是真的,長這麼大見過的孩子也不少了,精緻好看成這樣的是真的少見,而且還聰慧懂事得不行,剛才發生在顧家院子裡的事多驚險吶,要是沒有小和尚先一步到場,後果不堪設想。

自家小徒弟自然是世界第一可愛,駱清書點點頭,清冷的面容上帶了些暖意,一時間俊美得普度眾生,陳芸不自覺就臉頰發燙,這顏值實在是太犯規了,說真的,這師徒倆進了警察局,感覺光線都亮了很多。

真真實實的蓬蓽生輝。

陳芸咳咳了一聲,專注地給小男孩上藥,上著上著也驚訝地咦了一聲,“小朝長得也很好呀,這五官……”是真的不錯,比例好很精緻,小鼻樑筆直,山根也深,骨相好,只不過臉色太差又有好多傷,頭髮長遮著眼睛眉毛額頭,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敢用靈魂發誓,這小孩長大了也不得了。

明鏡太小,還不懂美醜,不過它喜歡聽誇讚,哪怕不是誇自己,它也跟著樂呵呵的,“陳芸阿姨,顧朝琛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比唱詩班小朋友們的還好聽。”

顧朝琛一直看著小和尚,小和尚疼得難受,他就很緊張,希望那些傷都能轉移到自己身上,因為他不怕疼,現在看小和尚眼裡的水珠散了,重新開心起來,他也悄悄松了口氣。

確實是不錯,像森林裡的山泉水一樣,清澈動聽。

陳芸本來是想逗小朋友唱個歌試試,看小孩臉上的傷,又作罷了,交代道,“傷在臉上,這一兩天儘量不說話,喝粥吃流食,免得傷口再裂開。”

顧朝琛剛點頭記下,外面就傳來了吵鬧聲。

“那小野種在哪裡,叫他出來!”

“不揍死這野種,老子不姓顧了!”

是顧志明和林水香,都穿著病號服,林水香手腕上還吊著水,警員老徐在後面拎著,一路跟一路喊同志您慢點,整個警察局公認的好脾氣警員,現在聲音裡都是無奈。

宋西風聽見門口的動靜,眉頭就結出了一大塊疙瘩。

陳芸立馬把顧朝琛攔在了身後,問老徐,“怎麼回事,這是要幹嘛。”

跟去一趟醫院比出抓捕行動還累,老徐無奈地聳聳肩,顧志明和林水香醒來就鬧著要告顧朝琛死罪,一定要顧朝琛償命,又讓顧飛黃在醫院裝重病,好多要點賠償,之前鄰居先墊付了醫藥費,顧志明和林水香醒來後耍賴不還錢,一群人直接就在病房裡吵起來了。

一通鬧騰,半夜三更醫院裡雞飛狗跳的,直到顧志明的大哥顧志城從海河市連夜趕來,把錢全還上,這才消停些。

顧志明進來一看顧朝琛就要衝過去揍人,老徐上去攔,“幹什麼,這是在警察局!老實點!”

林水香看大和尚也在,就想起之前那一萬二的事情來了,有點慌,轉念又想小和尚就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懂什麼,而且卡也被小畜生還回去了,到時候她一口咬定卡是撿到的,大和尚能拿她怎麼地,吃進去,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小畜生給老子過來!”

顧志明還想鬧,四個警員圍上來,沒說話也沒動手,只是手裡都拿著警棍,顧志明欺軟怕硬,暫時把胸口的惡氣憋回去了,轉而朝宋西風說,“警察同志,您看,這小兔崽子差點把我們全家害死了,一定要重重的判!我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呢!今天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顧志明說著還把打著吊瓶的手伸過來晃,宋西風眼睛沒瞎,看得見上面葡萄糖幾個大字,而且醫院那邊傳過來的鑑定書寫得很清楚,輕傷,無生命危險。

公事公辦,宋西風問,“我問你們,在此之前,你們虐待顧朝琛了麼?”

林水香直接就捶著桌子哭鬧起來,“誰家不管教孩子的!好說歹說我們也幫他拉扯到八歲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管教幾句,他就做出毒死我全家的惡事來,這豬狗不如的小畜生,心簡直比煤炭還黑了!我現在頭疼,肚子疼,手和膝蓋破了,渾身都還難受著呢!”

顧志明也叫,“兒子不聽話,偷東西不學好,我當老子的,管教一下有什麼問題?”

顧朝琛垂在身側的手就握緊了拳頭,罵他什麼都無所謂,但他不是小偷,他沒有偷東西,他非常討厭誣賴他偷東西這件事。

明鏡拉了拉顧朝琛的衣角,又朝他搖搖頭。

顧朝琛起伏的小胸膛就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小孩身上的傷是現成的,只要沒瞎,都看得見,再洗,黑的也不會變成白的。

宋西風直接打了份文件,蓋了個章,推到顧志明的面前,“現在我們合理懷疑你們夫妻涉嫌虐待罪,你們被拘留了。”

過年期間比較特殊,特事特辦,只要確認沒問題,中間可以省去很多程式,效率極其的高,這也是宋西風大過年選擇守班的原因之一。

不當警察宋西風真的不知道世上還真有喪心病狂的父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也算是活久見了,既然嫌醫院不好住,要上這兒鬧,那就換看守所試試看,“看守所不花錢,還管飯,你們倆估計很喜歡,老實呆著吧。”

顧志明下半張臉都是鬍鬚,暴怒起來像一頭黑熊,“說我們虐待顧朝琛!你們有證據麼?”

林水香也梗著脖子,“對啊,你們不要冤枉好人!小畜生故意殺人!你們不抓他,來抓我們!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畜生這樣罵人的話太難聽了,明鏡忍不住上前了兩步,攔在了顧朝琛面前,奶聲奶氣地糾正道,“林施主,是故意殺人未遂……”

明鏡說完又看向宋西風,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清楚了,“警察叔叔,是顧朝琛幫忙準備的肥皂水,還有煤氣罐也是他幫明鏡一起搬到外面的,他兜裡裝著打火機,也一直沒拿出來,明鏡不知道顧朝琛心裡是不是真心悔過,但他的行為,確實是在中止犯罪或者挽救犯罪行為。”

明鏡從小布包裡把之前整理好的視頻文件拿出來,遞給宋西風,“明鏡和師父來清水鎮四個月了,四個月裡,顧家三位施主頻繁毆打顧朝琛這個人類崽崽,這是影片證據。”書上說親人之間的案件通常很複雜,影響因素很多,很難判定,證據鏈要很充分才可以,希望它拍的影片能有用……

小和尚小奶音還稚氣得很,但說的話有條有理,完全抓住了整個案件的關鍵點,整個大廳除了在旁邊漫不經心勾勾畫畫的駱清書,其它都呆住了,包括顧志明和林水香。

1,顧家三口人沒事,故意殺人未遂。

2,犯罪嫌疑人有主觀終止犯罪的補救行為。

3,案件有它本身的特殊內情。

現在的小孩都成精了麼?就算是大人教的也很優秀了。

宋西風掃了眼那位沒有俗名沒有身份證、法號了塵的俊美和尚,先接手機拿過來看了,一整串的視頻文件按照時間順序編輯好的,裡面顧志明和林水香根本就沒把孩子當人,各種各樣的辱罵和拳打腳踢,竹棍,柳條,水瓢,掃把,皮帶,打人的工具五花八門,小孩沒哪天身上沒傷的。

聽別人描述總沒有直接看來得觸目驚心。

所有的警員都很氣憤,宋西風臉直接黑成了鍋底色,握緊拳才忍著沒一拳揍死顧志明這個畜生,是真畜生。

陳芸看向旁邊遍體鱗傷的小孩,實在忍不住,“你們還是人麼!”

影片是外放的,顧志明和林水香都聽見了,臉色刷地就變了,下意識就撲上來要搶,口裡嚷嚷,“這小禿驢和小畜生是一夥的,你們不要被他們――啊!”

顧志明話說到一半,就捂著嘴巴慘叫了一聲,一口血和著兩顆牙吐出來,黑色的佛珠咕嚕滾在地上,顧志明朝珠子飛來的方向看去,才想破口大罵就對上了一雙森寒冰冷的眼睛,心裡陡然騰身起來的寒意讓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甚至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宋西風就在顧志明對面,看得一清二楚,心裡真是閃過一萬個臥槽臥槽!這也太牛了吧!高僧好身手!血虐人渣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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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顧!老顧你怎麼樣?怎麼流了這麼多血,誰打的你!”

“這是在警察局!還有沒有天理了!你這個殺千刀的――”

林水香對上大和尚淡淡的目光,還有他擱在桌子上手掌底下的佛珠,咒罵聲硬生生噎了回去,捂著嘴巴後退了兩步,蠟黃的臉扭曲,想咒罵又懼怕得慌,敢怒不敢言,憋得臉色發黃發紫。

宋西風咳咳了一聲,“都別鬧了,這是在警察局!顧志明林水香你們倆嘴巴放乾淨點,坐下!”

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命。

駱清書摸了摸小光頭的腦袋,緩聲說,“錄音筆給師父。”之前傷了小光頭的仇賬,今天也一併算了。

明鏡就從小挎包裡拿出來了,懵懵懂懂的,“師父不要生氣。”

駱清書把那一段林水香和小光頭做交易的音訊找出來,點了播放以後,錄音筆擱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