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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天網

此為防盜章

蘇閒氣結:“我也中毒了好嗎?”

張既白又扔了一小瓶解毒劑過來:“自己打。”

蘇閒被他整的沒脾氣:“給我開點藥吧, 鼻炎又犯了。”

張既白指了指外間的藥櫃:“自己找。”

“……雖說得罪醫生不是什麼好事,”蘇閒忍了又忍, “但我希望你明白,得罪治安官也不是什麼好事。”

張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如果那個治安官欠我錢的話, 就另當別論了。”

蘇閒認命,抱著繃帶和解毒劑自個兒到外間找藥了。

推完一針解毒劑, 正在拆繃帶的時候, 張既白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咬著繃帶一角的蘇閒滿臉黑線:“能不能出個聲兒?穿個白大褂跟幽靈似的。”

張既白指了指裡間:“裡頭那位,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蘇閒滿臉疑惑,“他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身為一名治安官,還是應該有點道德觀念的, 你覺得呢?”

“如果一名醫生沒有醫德, 憑什麼要求治安官有道德呢?”

張醫生聳聳肩:“你贏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醫藥費你不付了是吧?”

蘇閒笑了:“我自己的都沒付清呢。”

張既白兩隻手揣進白大褂裡,轉身往裡間走去:“一如既往的無恥。”

“對了, ”蘇閒想起了什麼, “那人醒來要是問我, 你什麼都別說。”

張醫生沒有回頭:“我要是說了呢?”

“那你恐怕會失去我這個朋友。”

張醫生仍舊沒有回頭:“你覺得這個威脅對我有用嗎?”

“……你贏了。”

鍾雲從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果然問起了他的救命恩人,專注地翻著一本半舊《解剖學》的張醫生告訴他:“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蘇治安官讓我什麼都別說。”

鍾雲從好氣又好笑:“至於嗎?我只是想道聲謝。算了, 醫生,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張既白的目光從書頁上挪到了他的臉上,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鏡片之後的雙眼卻讓鍾雲從看不清, 他聽到他說:“你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敢來?”

鍾雲從撓了撓臉:“呃,對於怎麼來到這裡……我也很好奇。”

張既白勾了勾嘴角:“這裡是‘孤島’。”

“孤島”……鍾雲從終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裡五味雜陳:“這裡果然是‘孤島’嗎……”

“聽起來,”張既白饒有興致地盯著他,“你好像聽過‘孤島’。”

鍾雲從嘆了口氣:“一直到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孤島’是某個特定的地方。”

張既白把手裡的書放下:“這麼說,你昨天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是什麼人告訴你的?”

“我被人下了黑手,注射了一針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總之人昏過去了,醒來就在‘孤島’了。”

“哦?你是說,有人把你弄進了‘孤島’?”張既白顯然對這個問題格外感興趣,他的身體稍稍前傾,微笑起來,“有意思,真想知道誰有這麼大本事啊。”

鍾雲從只覺得他話中有話,卻聽不懂他的深意,他眨了眨眼,還是說了實話:“那個人告訴我,我父親也在‘孤島’。他三個月前突然消失,一直杳無音信。”

張既白撫掌大笑:“所以說,短短時間內,總共有兩個外邊的人進到了‘孤島’?治管局是幹什麼吃的?”

鍾雲從聽得一頭霧水,可他沒時間細問:“我不明白。”

張既白失笑:“鍾先生,你對‘孤島’知道多少?”

他誠實地搖搖頭:“一無所知。”

醫生眼中的笑意愈發濃厚:“沒關係,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鍾雲從乾笑了兩聲,心裡卻十分無奈,他是在跟自己打啞謎麼?

張醫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重新捧回他的《解剖學》,鍾雲從一看到書名右眼皮就跳個不停,他硬著頭皮問張既白:“嗯……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張既白翻過一頁:“隨時都可以,沒人攔著你。”

鍾雲從掙扎著從病床上下來:“那我現在……”

“不過走之前,要把醫藥費結清。”

富二代鍾雲從全然不當一回事,他滿不在乎地回道:“行,多少錢?”說著順手去取自己掛著的大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卡:“能刷卡嗎?”

張既白掃了一眼他指間的黑卡,搖頭:“不能。”

這出乎鍾雲從的意料,他只得繼續在口袋裡掏:“那我看看有多少現金……”

還沒等到他數清錢包裡的現金,又聽到張醫生的聲音:“外面的人,是不是和你一樣,都不知道‘孤島’的存在?”

鍾雲從的動作一頓:“是吧,我從來沒有聽旁人提起過,也沒有在網路上看到過相關資訊。”

張既白沉默片刻,忽然又問:“那夢川市呢?你知道嗎?”

“夢川市?”鍾雲從重複著這個地名,總算聯想到了些許,“好像聽過,我想想……這個地方早就從行政區劃裡消失了。好像說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大事故,死了很多人,倖存者全部遣散遷到別的省市。而夢川市也因為嚴重的汙染,成為廢棄之地。”

張既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書頁:“是什麼樣的事故,你知道嗎?”

“這個就不清楚啦,因為官方沒有給過明確的解釋啊,倒是亂七八糟的傳說挺多的……一般就是說核洩漏然後輻射什麼的。”鍾雲從抓了抓頭髮,嘿嘿一笑,“說起來,我知道夢川還是在一些獵奇盤點帖裡知道的,什麼‘十大詭異之地’、‘最恐怖的都市傳說’之類,都是這樣的標題,一看就是假的。”

張既白笑了笑:“確實夠假的。對了,你找到錢了嗎?”

鍾雲從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上現金就這麼多了,你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之後取了錢再給你。”

張既白接過那幾張鈔票細細地觀察著:“外面的鈔票已經更新換代了啊。”

“呃……難道你們這裡不用這種鈔票?”

“不用。”

這就很尷尬了。鍾雲從一下子窘迫了,這些錢不能用的話,那他豈不是等於身無分文?

張既白的笑容溫暖和煦:“沒錢?”

鍾雲從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看起來好像是這樣……我能賒個賬嗎?”

“本診所拒絕賒賬。”張醫生合上書,優雅地起身,“但可以接受別的付款方式。”

鍾雲從的右眼皮幾乎抽搐起來,他嚴正警告道:“醫生,解剖活人是犯法的!”

“當然。”醫生斯斯文文地笑了笑,“我只要一個切片就好。”

“……我拒絕!”

“那抽點血總可以吧?”

鍾雲從認命地挽起袖子,露出左胳膊,頭扭到另一邊:“別抽太多啊!我畢竟是個病人!”

“放心,我有分寸的。”在張醫生說完這句話之後,冰冷的針頭扎進了血管,鍾雲從咬緊牙關,十分心疼自己了。

這絕對是個黑診所吧!

“打擾一下。”抽血臨近尾聲的時候,診所裡多了一個清脆嬌嫩的聲音,這讓原本生無可戀的鍾雲從立刻精神起來:女孩子!

隨著門簾一掀,鍾雲從終於看清了來人,卻是無比失望——的確是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只是年紀太小了點,目測14歲以下。

鍾雲從還在暗自嘆息,慢條斯理地收拾針管和血袋的張既白卻開口了:“是盈盈啊,又來給你母親取藥?”

“嗯嗯。”被叫做盈盈的少女乖巧地點點頭,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落在捂著針口的鍾雲從身上,秀麗的臉上多了幾分好奇,“沒見過這位哥哥呢。”

她的稱呼讓鍾雲從渾身舒坦,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我是新來的。”

盈盈人如其名,眼睛裡總是笑意盈盈,她正要說些什麼,但視線卻忽然凝聚在鍾雲從的雙眸之上,隨後側過臉,十分不解地看著張既白:“醫生,這位哥哥的眼睛……”

“他是外面來的。”張既白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嘴,之後又轉過身在藥櫃裡找藥,“還是一樣的分量嗎?”

“嗯……對!”盈盈顯然還沒緩過神,一雙大眼睛還是時不時地瞟向鍾雲從,這讓後者十分莫名,他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張既白拿了幾盒藥品遞給盈盈:“告訴她,讓她按照醫囑來,不要一次吃太多……你來取藥的間隔越來越短了,她服用的劑量越來越大了是不是?”

盈盈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哀傷,看得鍾雲從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她的聲音也低了下去:“我會和她說的。”

張既白搖搖頭:“去吧,別耽誤了上學。”

盈盈抱著那幾盒藥,聲音幾乎可以說是虛弱了:“這一次的藥費,還是要欠著……對不起。”

張既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沒關係,去吧。”

盈盈衝他點點頭,又對著鍾雲從笑了笑,後者簡直是受寵若驚,盈盈的笑容又燦爛起來,她歪著頭看著鍾雲從:“這位哥哥,出門的話,最好戴上墨鏡哦。”

說完那纖細的身影便走出了診所,餘下一頭霧水的鍾雲從問張既白:“怎麼你們這兒光照很強烈嗎?”

張既白坐回他的藤椅,語氣平淡地說道:“你照做就是了。”

鍾雲從最後還真戴上了墨鏡,原因無他,正好口袋裡有一副。只是這大雪天帶著一副墨鏡,怕是別人眼裡他可能是個瞎子。

大街上人倒是不少,只是處在人流裡的鍾雲從不大舒服——大概是因為他身上這間暗紅色的羊絨大衣,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條街上的人們身上只有四個色系——黑白灰藍,他一身紅混跡在裡頭相當的格格不入。也難怪來來往往總有人向他行注目禮。

看的鍾雲從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走的越久,鍾雲從對這座城市的觀感就越怪異,過時的建築、老式的街道、木訥的人群,甚至是光禿禿的行道樹,都瀰漫著陳舊的氣息,如同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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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雲從一開始無法形容這是種什麼感覺,直至他無意中與人對視,對方的眼神呆板滯澀,他莫名的心驚,在環視四周,恍然生出錯覺,彷彿這滿大街都是會動的木雕泥塑。

他終於明白他為何如此突兀——在一片死氣沉沉中,唯有他是生機勃勃的。

藉著這個契機,他也弄清了張醫生和小姑娘先前對他眼睛的疑惑——這裡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是灰藍色的。

莫非這裡是什麼少數民族聚集地嗎?鍾雲從百思不得其解。

性格使然,他沒有糾結太久,畢竟現在第一要務是去警察局,他是來找人的嘛,找人自然應該先去當地的公安局。他臨走的時候跟張既白打聽了一下最近的公安派出所在哪兒,結果那家夥又是一臉的高深莫測:“公安局啊,真是個懷舊的稱呼。”

鍾雲從一頓磨,總算從他那裡套了個地址出來——金雀街63號。

於是他這會兒正到處找金雀街的位置,順便還想找個旅館住上幾天,只是他天生方向感不好,繞了半天也沒找著,想拿出手機搜搜地圖,卻發現根本沒有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