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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信口雌黃

“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的個人檔案。”在蘇閒與丁大成喝茶敘舊將近一個小時之後, 他那名年輕的女助理才從檔案室裡找出了蘇閒要的東西, 冰夷上前一步,結果那個鼓囊囊的文件袋:“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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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搖搖頭,站到了丁大成身後, 冰夷將檔案遞給蘇閒,他看了一眼, 面上顯出了幾分訝色:“這檔案的名字是朱夢雪?是不是錯了?”

“沒錯。”女助理笑著開口,她聲音清脆, 伶牙俐齒, “是這樣的,我們慈幼院為孩子取名,男孩兒統一姓‘肖’, 女孩兒統一姓‘朱’, 也就是創始人朱慈女士和她亡夫的姓氏。而中間字,男孩統一為‘川’, 女孩統一為‘夢’。取‘夢川’之意。而這最後一個字, 則是從《對韻歌》裡取,按順序排列,既便於管理,也不會出現重名的情況。”

她說著指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名牌:“我也是這裡長大的孩子,我叫朱夢晴。”

蘇閒恍然大悟:“這麼說, 她在慈幼院裡的名字是朱夢雪,而離開之後,改名為林雪?”

朱夢晴微笑著頜首:“應該是這樣。”

蘇閒拆開了封籤, 從裡頭抽出了厚厚一沓材料,一邊翻閱一邊問道:“聽起來,您的名字與林雪,哦不,是朱夢雪相距不遠,你們的年紀應該也差不離吧?你同她相熟嗎?”

“都在慈幼院裡一起長大的,自然是相熟的。”朱夢晴抿了抿嘴,“不過她一滿十八周歲就離開了,而我作為工作人員留了下來。之後就沒再見過,也沒有什麼音信。”

丁大成聽到此處,忍不住插了一句:“蘇閒哪……啊不是,蘇長官,你們找那個孩子有什麼事嗎?”

蘇閒依舊快速地瀏覽著那些材料,不曾抬頭,也沒有直接回答丁大成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夢晴小姐,你同朱夢雪一起長大,那你知道她是一位異能者嗎?”

“什麼?”朱夢晴驀地杏眼圓睜,顯然是大吃一驚,“夢雪她是異能者?”

“看來是不知道了。”蘇閒微微一笑,他手裡的材料正好翻到底,他摞起來,輕輕地桌面上頓了一下,抬眼掃過慈幼院的兩位工作人員,“她應該是刻意隱藏了。”

“但多少也會露點痕跡吧?”冰夷冷不丁地出聲,她側過臉,盯著朱夢晴,“夢晴小姐,你既然跟林雪一起長大,那應該還是比較瞭解她的吧?知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

想來是她的目光灼灼,朱夢晴拂了一下鬢髮,自然而然地垂下眼避開了與她對視:“慈幼院裡的孩子總是玩成一團,不過夢雪是例外的那個,她從小就格外的文靜內斂,很少和我們這些咋咋呼呼的一起胡鬧……我只記得她喜歡看書,至於其他的,真的沒什麼印象了……”

“那,她有沒有特別喜歡養……”

冰夷話說到一半,卻被上司打斷了:“她很喜歡看書嗎?難怪,她檔案裡的成績單都是優秀。”

朱夢晴點點頭:“是,她學習很好的。”

“對了,丁副院長。”想必是閒談結束,進入了公務時間,蘇閒也改了稱呼,丁大成一怔,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磕磕絆絆地回了一句:“什、什麼事?”

“你們院裡建檔,是個什麼流程?”他的問題顯然出乎丁大成的意料,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如實回答:“是這樣的:從孤幼兒入院或是出生伊始,建檔工作也隨之啟動。建檔的時間就根據他們出生或者被遺棄的時間為準,原始材料由業務科統一保管;由於每個兒童入院時都會得到一個專門的編號,所以業務科按入院編號為孤幼兒建立個人檔案。生成檔號之後,做到‘一人一檔,一檔一號’,最後移交到檔案室保管。檔案中主要以孤幼兒出生或入院時的情況、體檢、病史等原始材料為主,但在孩子們之後的成長中,也會視情況隨時新增新的資料。畢竟這些孩子裡泰半都是孤兒,咱們也是透過這種方式記錄他們的成長。”

他說著望向蘇閒,笑容分外柔和:“說起來,這個方法,還是俞老師提出來的。”

蘇閒沒什麼反應,只是又翻了一遍林雪的檔案材料:“所以裡面的資料也分外龐雜,大到身體狀況,小到學習成績,還配了從小到大的照片,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他莞爾道:“貴院也算是有心了。”

丁大成赧然一笑,擺擺手:“過獎了。”

蘇閒但笑不語,冰夷卻是愁容滿面,她湊到上司耳邊:“頭兒,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她的上司直接把檔案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冰夷一頭霧水,但還是接過,細細地翻閱起來。

這份檔案顯示,林雪,也就是朱夢雪今年23歲,她三歲的時候成為孤兒,父母死於病毒發作,不久之後被送到慈幼院。七歲的時候開始接受教育,其間表現良好,成績優異,直至十五歲時完成學業。十六到十八歲這兩年裡,在慈幼院的幼年班中擔任啟蒙老師,十八歲之後獨立,選擇離開慈幼院,檔案也隨之封存。

如蘇閒所言,這份檔案裡的記錄可以說是十分詳細甚至瑣碎了,連朱夢雪的初潮時間都清清楚楚,還配了諸多照片,從三歲到十八歲,每個年齡階段都有。

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冊成長記錄了。

不過這份檔案詳盡是詳盡,可最多也就是讓他們瞭解了林雪的生平,而她的過去卻又平凡無奇,實在找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對於他們搜捕林雪,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幫助。

“好像……沒什麼線索啊……”冰夷大失所望地放下了那些材料,蘇閒見她一臉沮喪,卻是平靜依舊:“這份檔案,是沒什麼用。”

丁大成與朱夢晴面面相覷,前者惴惴地向前一步:“幫不上忙麼……?”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蘇閒指著被冰夷翻的凌亂的材料,丁大成搖搖頭:“沒有了,按照規定,離院之後就封檔,那孩子也離開好幾年了,中間也沒回來過,所以……”

“丁叔叔。”蘇閒倏然又換了稱呼,丁大成又是一驚:“啊?”

“當初,慈幼院為什麼要搬遷呢?”

“這個……”丁大成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撥出的白汽將老花鏡的鏡片暈的模糊一片,他摘了下來,朱夢晴低了張至今給他,他一面擦著鏡片,一面低聲開口,“當年那件事之後……朱院長覺得舊址沾了血氣,不利於孩子們成長。而且舊址也實在是狹小,慈幼院收育的孩子越來越多,住宿日益緊張,朱女士一早就計劃著搬遷了……只是在那場意外之後,將遷移計劃提前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是當年那間發生病毒洩露的博峰生物制藥公司的原址吧?”蘇閒睨著他,眼神莫測,“比起幾個人的死,這種病毒源頭的誕生地豈不是更不祥?朱女士為什麼偏偏選了這裡?”

丁大成的額角不知何時滲出了冷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裡環境好,地方也大,又有現成的建築設施……”

“現成的建築設施?”

“對,咱們改建的這一塊,是當年博峰的員工宿舍區。這些房子蓋起來不超過三十年,還很新,當年我們經費緊缺,無力去建一座這般規模的新院……當年朱女士也是徵求了綜管局的意見的,是綜管局將這塊地方批給慈幼院的,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丁大成說到此處,嘆了口氣:“至於病毒源頭……‘失樂園’早已氾濫,每個人都是感染者,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原來如此。”蘇閒略略頜首,“只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

丁大成重新帶上老花鏡:“你說。”

“為什麼要弄一份假檔案?”

蘇閒這話一出,丁大成同朱夢晴都面色劇變,前者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還是他的女助理先反應過來,她強顏歡笑:“蘇長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其實這份檔案,也不全是假的,應該是七分真,三分假。”蘇閒揚了揚那沓材料,笑容裡滿是譏誚,“不過據我判斷,至少十歲之前的材料不是林雪的吧?”

“讓我猜猜,你們假造這份檔案花了多少時間?邊邊角角,一應俱全,應該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反正肯定不是一個小時能搞定的。”蘇閒朝那兩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刃般鋒利,“所以,是誰提前通知你們的?”

朱夢晴臉上的血色消退的乾乾淨淨,她下意識地扭頭望向丁大成:“丁院……”

丁大成在蘇閒咄咄逼視下仍是搖頭:“這份檔案百分百是真的……”

“丁叔叔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蘇閒冷笑,將那摞材料摔在丁大成臉上,“不過,要不是我恰好知道林雪少年時代長什麼樣,可能還真讓你們騙過去了!”